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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五狼聚义西北道,群魔乱舞阻前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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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清明时节雨纷纷”,扬州城内,小雨淅淅沥沥,万物饮了这天降甘露,显出绿意盎然,勃勃生机。不过这样的景色,却抹不去生意人的一脸愁容。为什么?因为平常的小老百姓们都携家带口,跑去城外扫墓祭祖去了。难得有些个双亲健在的青年才俊,亦或是无牵无挂的江湖浪子们,此刻也像是受到了季节的鼓动,欲化作脱胎而出的脆嫩枝芽,投入到自然的怀抱里。他们赏花踏青,到得情深处,自己便也成了心中意淫许久的文人雅士,挤出胸中仅存的那几点黑墨,吟出几句大同小异的蹩脚诗文,算是没有辜负了这春天的情怀。

当然,天底下也有另外这么一小撮人,最是惹人讨厌。他们不喜欢随着大众行动,像是溪水之中的一块顽石,任你怎么冲刷,他自巍然不动,看似特立独行,本质上还是一块石头,一块石脑石心的蠢石头。今日在富春茶社之中坐着喝茶的怕都是这样没用的蠢石头。

其中之一,还是那位茶馆中的常客——说书的蔡先生。他和其他的蠢石头唯一不一样的地方便是人家喝茶他喝酒。你说在茶馆里竟然喝酒,岂非比别人更蠢了些?可蔡先生毫不在意,茶馆的老板今日更不会在意,因为若没了蠢石头们的光顾,他今日可得颗粒无收了。

蔡先生喝下一口酒,瞧着有些空荡的大厅,想来等不到更多的人了,便拿起惊堂木朝着桌子一敲,道:诸位看官,你们可听说过狼吗?他们虽然跑得没豹子快,壮不过狗熊,又没有老虎凶猛,可却能够猎杀体型比自己大得多的猎物。为什么?因为他们聚群而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江湖上面自然也有不少喜欢把自己比作狼的英雄侠客,像是孤狼、独狼之类的称号是比比皆是。可离开了狼群的狼那还能算作是狼吗?当然不能了,今日我便要说一说西北道上常聚在一起的五匹狼,人送外号“关中五狼”的五位壮士。

他们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汉,过的是行侠仗义的生活,做的是惩恶扬善的事情。虽说是异姓兄弟,但因为有着相同的侠义精神,所以彼此间当真推心置腹。你问他们靠什么过活,他们都是保镖的镖师,但是可又和普通的镖师不一样。

看官们定要问为什么不一样了?我告诉你们呀,人家镖师通常保得是死物,他们呀保得是活物。什么?活物是啥?活物可不就是个人咯!嗨!我知道你们定要问这人有手有脚还需要保吗?

这人呀,当然需要保,就说当年轰动一时的西北大亨齐家三十七口灭门血案,整家人就只剩下一个十六七岁的少爷活着,还是被压在母亲的怀下,才保得一条性命。作案的真凶是谁?就是恶贯满盈的杀人魔头关胜天,在这之前,多少灭门血案都跟他牵上关系,可没有个人证物证你又能拿他怎么办?

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于在办齐家血案的时候失了手,让齐少爷是活了下来。但是关胜天不是吃素的主,与他聚在一起的可不都是亡命之徒?知晓还留下了个人证,你们说可是不是得杀人灭口?要问谁保得齐家少爷周全,当然还是这“关中五狼”的功劳。最后那天良丧尽的关胜天也因这事儿给送上了断头台。

当然我今儿说得故事和齐家灭门血案没有关系,他们“关中五狼”这回保得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却是十足的两个恶人。嗨!瞧我这记性,既然要说“五狼”可不得先把哪五狼给介绍清楚咯,不然看官们听得云里雾里可怎么办?

既是要说,当然从头说起,他们的老大被人称作“狼王”,姓吴名桐,胖头胖脑,看起来一副和善面孔。可不是嘛!毕竟人只要一胖,脸上肉稍动两下,就都以为是咧开嘴笑了,怎么会不和气呢。老二姓陈名铁,因此索性就叫做了“铁狼”。啥?你们说这取名字可真够随便的?那当然了!铁匠的儿子取个“铁”字最合适不过。他呀,人如其名和那破铜烂铁一般,冥顽不化。老三姓翟名君,是这君子之君,别看他年纪在五人之中只能排到老三,可一副老成模样,被叫上了“苍狼”的名号。老四呢,姓毛名觉新,算是他们五个里头长得顶英俊的,人送外号:“玉狼”。老五年纪最小,姓龚名青柳,别看他小,可嫉恶如仇的心性却不小,因此上有了“恶狼”的称号。

这保镖的人有了,那保得两个镖也得说说,那两个被保的之前说了可不能算是好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惯犯。可就算是惯犯也有区别。怎么说?一个是人挡杀人佛挡褪佛,劫皇粮,抢民女,估摸着打出生没干过一件好事的恶人王,人送外号“小饕餮”的赵东。另一个是手上揣着七十三条人命,号称死他手上的个个都是作奸犯科宵小之辈,人送外号“铁面判官”的陆鼎胜。

得得得,我知道你们又要问,既然陆鼎胜杀的都是坏人不杀好人,怎么也落得跟赵东一样的下场来了?因为他杀的人虽说是恶,却都没下过监,走过堂,还没有经过青天大老爷明断过的事情,你怎么知道是杀对了还是杀错了。

嘿,那位看官你说啥?你说这些个人要是走过堂了,搞不好现在都还在街上溜达呢!好呀,看看,这说得都是些什么话,当今圣上英明神武,选出的官吏也俱是兢兢业业之辈,怎么会有你说得这么昏庸不堪?听了你这话,我第一个不服,找把刀来“咔嚓”一下,把你给砍咯,你到哪儿说理去?你的妻儿老小觉着我杀错了人要去找青天大老爷,可我说不必了。为啥?胆敢诽谤忤逆圣上岂非杀头大罪,我这一刀砍下去可是大快人心。

怎么的?却是觉得冤了不成,所以啥事情都得依据个法度来办,才能保证一碗水端了平,你不吃亏来我不占利。那陆鼎胜自是开私刑开出了瘾,但凡他觉着有罪之人俱是给送去见了阎王。如此一来你还要国家法纪干什么去?

所以原先给这二人定的都是杀头的大罪,但有巧不巧遇着了圣上大赦天下,也是合该他们走运,罪降一等发配边疆去了。可去归去,你让他们二人自己老老实实走着去?那还不是放虎归山。所以当然得让人押着,可一来路途遥远,二来还怕路上有同伙来劫,一般捕快们才给几钱银子谁肯干这种事情,左找右找,这不找到了“关中五狼”的头上来。

他们本就是义字当头,遇到了这些事情,哪里会推脱,一口气就给答应了下来。话说当时可是隆冬时节,给赵东和陆鼎胜一人打了一副枷锁,敲打穿戴整齐,一行七人是上了路。他二人流放的地儿叫做肃州卫,具体在哪儿,我也没去过,只知道是一个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儿。想想也是,你作奸犯科犯了事儿,自然把你往边边角角的地方上送,一来眼不见为净,二来风沙苦寒之地,在那里待久了,可不是巴不得你早死嘛。

言归正传且说那西北道上,这时节北风萧瑟,雪花纷飞。正常人可没有想在外面跑的。出了城只见是白茫茫的一片,连个鬼影子也是找不到。那七人顶着寒风就这么高一腿低一脚在雪地里走着。前两天还好是没有多大波折,大家耐着性子,抗着严寒,冷不过是冷了点,可也还没至于到冻死人的地步。可走到第三天头上,却是生了事情。

嗨,可不是嘛,若再没有些个波折,还要我在这里说些个什么。那天一大清早,刚没走出几里地,远远的就望见远方的一个小黑点,瞧那四平八稳的走路模样,感情还是个人儿呢。大伙儿当时心里就纳了闷,这么冷的天,谁大清早出门,难道是是与家里的那位吵了架被赶出了门不成?

想归想,又想不出个答案,索性往前走吧。反正都是相向而行,没多大功夫,就见得清楚,只一个清瘦男子,全身穿得有些破烂, 手里还捧着个包袱。真到了近前那男子第一个朝着赵东,喊了声:“大哥!”这一声喊,惊得五狼以为是要来劫囚,个个亮出了家伙。

那赵东受了这一声喊,看了看五狼,笑道:“怕些个什么?他该怕你们才是。来,把自己的名号说给他们听听,也好让各位知道知道你的斤两,不至于一个不慎,枉送了你的性命。”那男子点头哈腰,捧着包袱,朝着五狼拜了几拜,笑着说道:“小的‘缩头龟’周顶天,在这里见过几位。”赵东一等他说完名字,就在旁边笑得个四仰八叉,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们听听,这名字可笑不可笑,好玩不好玩,既然是缩头乌龟,还要做那顶天立地的汉子。”

那“恶狼”龚青柳听到这里是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赵东脸上,这巴掌拍得个响,当时周围又是旷野,怎么着五里之外都能听得到。龚青柳盯着他道:“少废话,既是与你相识,又千里来此给你送行,这般作践于人是为何意!”他赵东被打了这一巴掌也是不恼,只是不怀好意的对着龚青柳笑着。龚青柳被他瞧得满身不自在,作势还要再打,那“苍狼”翟隽过来拉住了他道:“五弟,你与他较些个什么劲,找什么不自在?”随后翟隽又朝着周顶天道:“兄台原来却是要送行?手里既然捧着个包袱,有什么东西快些拿出来,当面交过了,我们还要赶路。但是过了今日,再无缘无故的见面,却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周顶天点头哈腰的说道:“自然自然,东西不多,就只这一样,也不是给我大哥的,却是给诸位爷的。”说着抖落开包袱,里面竟掉出一个血淋淋的狼头来。在那周遭白皑皑的雪地里,青灰色的狼头,外加还未凝固了的红黑色血液,真是格外显眼。

这周顶天也是忒胆小了点,自己捧着包袱这么许久,见着了这狼头饶是缩手缩脚,往后退上数步。而“关中五狼”呢?见着了这狼头,自然又惊又气。这种事情碰谁头上都气!他们拿狼做外号,有人给送狼头,不是咒他们是干什么来着。

眼见着几人面带愠色,那周顶天自先跪下了,磕头作揖没个停歇,赵东自是在旁笑个不停,而周顶天却朝着他们说道:“几位爷爷,饶是瞧我可怜模样,可还是放过我吧。你们瞧我这般胆小,哪会有胆子杀狼去,自是‘病蛟龙’杀了要我送来给诸位,起先我也只是不肯,想着与诸位爷爷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送这种东西实在晦气,可我要是不送,那‘病蛟龙’非得要了我的命。万般无奈,还请担待则个。”

诸位看官这里得让我说开出去两句,那‘病蛟龙’是谁,怕在座的诸位多有不晓。他呀!本名叫做贺贯,与“小饕餮”赵东还是拜把子的兄弟,因为小时候体弱多病,落下了病根,整日里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自是有了这个绰号。你要是问他为人如何?这都与赵东称兄道弟,你却还要怎么说去。照理说做师傅的,开门收徒,传授武功都得看人心性如何。像我这样,做人光明正大,做事干净利落的自是可以传授的。啥?看官们,别倒起哄,让我把这故事讲完不成?本来照贺贯这模样,正经师傅肯定不收。但也是老天不开眼,碰到了当时江湖上的一恶,诨名叫做“云中仙”,真个坏事做绝了的老家伙。瞧着这小子坏得合他心意,竟把他毕身绝学传授与他。贺贯他学成之后可了不得,没几年功夫混成了一霸,认识了赵东。再往后,可得听我把这故事接下去说咯。

当下“狼王”吴桐却是发话问道:“你既然这么怕‘病蛟龙’却不怕把这狼头送与我们之后结果了你的性命吗?”周顶天悻悻的笑道:“江湖上都说‘关中五狼’个个都是顶天顶地的好汉,可不像我‘缩头龟’整日里畏手畏脚。我一想既然都能称得上好汉,这气量自然小不到哪里去。也不会和我这般小人物斤斤计较。”

龚青柳在旁冷哼一声道:“话别说得这么好听,那‘病蛟龙’可不只是让你来送个狼头这么简单吧!”周顶天又弯腰又赔笑的说道:“人有张嘴就得说话,那是真是假不过是耳边微风,何足挂齿。”龚青柳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周顶天依旧是带着七分歉意伴着三分笑的说道:“贺贯不过是要将赵大哥放了,大家好商好量,如若不然……却是要几位爷与这狼头一般。”

赵东在一旁听着这些话,早是乐开了锅,在边上还装出了数数的模样,在那里边笑边数着:“一、二、三、四、五!”那“铁狼”陈铁一直在边上听着,此刻却是忍耐不住要拔刀出来,被一旁的毛觉新把持住了,说道:“二哥息怒。”回过头来,对着周顶天道:“自己回去与贺贯说了,他的礼物我们收到了,不过这天寒地冻,还是赶紧着把狼皮也送过来好给你们大哥取暖。”

那周顶天如蒙大赦,狠狠扣了几个头,道了几句谢,飞一样的跑了。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陆鼎胜这时候说道:“所以,这样的人物留着干些什么,倒不如一刀下去来的干净。”赵东笑道:“可有不同着呢,端茶送水,呼来唤去,倒也是方便的很呀。不过那五匹狼却还要怎的?依旧准备着把老子送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嘛?告诉你们我这兄弟‘病蛟龙’可不是瞎混混的,搞不好丧了你们的命却是只好让你们媳妇都当寡妇了。嗨!瞧你们这模样怕是都没有媳妇的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死了倒也干净。”瞧瞧这话说得欠是不欠,那五狼听了也只得当做是耳边风,不去计较便是了。

这一行七人继续赶路,正是有话便长无话便短,他们走上了大半天,到了傍晚时分方才远远的见到了一个小镇。按理说都到了吃饭的点儿,就算天冷,可待在家里的早该烧柴做饭,炊烟袅袅。但这个镇上远远看去,没有烟火气味,着实冷清的很。那七人赶了一天的路,虽觉着奇怪,但怎么的也得过夜,有个屋顶可好过了在大雪天里风餐露宿。是以,几人脚步又快上了几分。入得镇内,真个没有丝毫声响,找到了镇内的客栈,开门进去,没人招呼,只是看到内里十几个客人外加掌柜小二,每个人都横七竖八的倒在了桌子,椅子和地上。五狼瞧着这情形不对,上前探探鼻息,竟是都死了。看着每个人模样鲜活,怕是没有死去多久。在这么个冰天雪地里,瞧着这么一大间屋子死人,饶是不由得让人打起寒战。

那“狼王”吴桐想了想,叫了声“不对。”立马冲出客栈,随便寻了户人家踢门便入,一旁的赵东瞧见了,只是冷笑。不一会儿功夫吴桐从那间屋子出来,又走入了另一间,来来回回进出不下十间,方才铁了面孔回到客栈,对着众人说道:“整个镇子,怕是无一活口。”听到此处,那赵东竟然大笑出声,看着他们几个说道:“接下来就是你们了。”龚青柳朝着他说道:“这就是你那拜把子兄弟‘病蛟龙’的手段了?”赵东笑道:“这可就差了,他要动手,早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哪里会像这般毫无痕迹。”

陆鼎胜此刻在一旁说道:“那是他的另一个老相好‘毒山雀’的手段,专做这种下贱招数却是一把好手,这么多人一下子毒死,想是在井水里投了毒了。”赵东嘻嘻哈哈,朝着陆鼎胜一拜,说道:“看来还是老哥你懂得多,要不我把这老相好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她可是什么功夫都顶棒的,尤其是在炕上施的手段,真是……意犹未尽,饶是现在也可还让人回味。”陆鼎胜在一旁听着,只是冷哼道:“早晚让你们死在我手上。”赵东听了,可了劲的笑,说道:“少在这里装什么狗屁清高,你现在和我一样不过阶下之囚,要不是靠着皇帝老儿的那点滴恩惠,你我早已经脑袋搬家了。”

那“恶狼”龚青柳听到这句话,早把身上的刀拔出了鞘,恨不得一刀上去结果了“小饕餮”赵东的性命,但赵东见机得早,躲开了先头两刀,后面自有人将龚青柳拉住了。赵东朝着五狼轻轻一笑道:“你们抓贼抓脏,捉奸捉双,要想就这么半路结果了老子,可和他有些个什么区别?”说着还朝陆鼎胜一指。

吴桐也是劝着龚青柳道:“五弟,莫要冲动!”龚青柳却急了道:“大哥,你没看见周遭这许多人竟因他之故死于非命,我们如何看得下去。”陈铁道:“看不下去也得看!正是冤有头,债有主,谁毒死的人找谁去。我们面前的这个不过是要被发配边疆的囚犯,若是将他在此就法,一来违背了圣上大赦天下的本意,二来更是坏了我们自己的名声。‘关中五狼’要的就是说到做到,信义为先。”说到了这句话上龚青柳没得反驳,只得兀自到了一边生气去了。

这七人一晚上可不得在这个镇子里凑合一宿,但又怕镇子里其他地方被下了毒,只得吃自己带来的干粮,外加化了的雪水。眼瞧着这么多死人,那顿饭能吃得好嘛!完了之后顶着寒风正睡下了,可外头突然间有了狼叫。那西北边陲之地,时常有狼出没,这本没啥新奇,可怪就怪在这狼本来是叫得好好的,可到了一半间却是成了哀号,最后更是没了声响。众人待不想去管,但又起了打桩的声音。你说大半夜哪个正常人会在这时候干活?更何况整个小镇现在无一活口,外面突然来了这茬子声音,碰到你们,你们怕是不怕?当然,看官们放心,我这儿说的可不是什么鬼故事,那打桩呀,定是人干的。可要知道是哪个疯子来着?得自个儿出门看去。

这不,“苍狼”翟隽和“玉狼”毛觉新各自裹了个严实,带着家伙出了门。不过片刻功夫,大风天里就刮来了他们和另一人的争吵之声,再只几句话功夫,双方像是动上了手。这一来,其他几人可都睡不下去了,纷纷出了门来看,只见翟隽和毛觉新两人挥着刀在雪地里左右夹攻一个看上去瘦得只有面条般粗细的一人。可你别看那人瘦,手里舞着一把长剑,面对着他们二人夹攻是游刃有余。

在这里扳着门框看的赵东瞧见那人,真是笑出声来到道:“兄弟,别真把那两个小崽子给弄死了,不然之后的路上可也无聊得很了。”听他口气,那人便是“病蛟龙”贺贯。那贺贯听到赵东说话,一个鹞子翻身就自翻出了翟隽和毛觉新二人的合围,奔过来几步。原先站在此处的吴桐、陈铁和龚青柳本看到已经是两个战一个,人数上占了先,自不愿下去帮忙,可见他过来,却是已经拿刀在手。

“病蛟龙”呢?本来就有病根子,面色惨白,到近了在月光下一看真不比死人好上多少,朝着这儿的赵东呲牙咧嘴的一笑,说道:“大哥你放心了就是。”说罢反手把剑这么一挥,正好打在了回追上来翟隽和毛觉新的刀上,只听金铁相交的两下清脆声音,他二人的刀早已经被打落在地。贺贯大笑一声,三两步头也不回,早已去得远了。众人再细看他踏脚的地方,雪地上分明没有多少痕迹,当真一个踏雪无痕。

翟隽携了毛觉新,如同斗败了的公鸡,慢吞吞走过来。赵东见着自己兄弟胜了一筹,冷笑一声,自又回屋去了。而陆鼎胜是根本就没出来凑这个热闹。几兄弟凑在了一起,“苍狼”和“玉狼”把这之前的情况是又说上了一番。

当时他们二人一出的门来,当真叫做一个冷呀,那凉风扑面一吹,感觉上都要把自己的脑袋给冻掉了。再稍一转头,远远的见着一人,冰天雪地里往地上钉木桩子。二人觉着奇怪,按着刀,走到他跟前去。发现每个竖起来的桩子上都自顶着一个血淋淋的狼头。那钉木桩子的人呢,自然是“病蛟龙”贺贯了,可当时他们俩个可不知道,翟隽瞧着蹊跷,上前准备问话,谁想贺贯当先说话道:“过不了多久你们的头可就得换上来咯!”

这话一说,多么晦气,何况深更半夜,又在这没有人气的鬼镇子上,哪个人听了会不气?毛觉新一刀抽出,“病蛟龙”贺贯却道:“不然两个一起上吧,否则怕也赢不了!”翟隽在旁瞧着贺贯架势,知道不好惹,但单打独斗的规矩却又不能坏。谁想贺贯他一把长剑拿在手里,一个起手式是把两个人都给罩进去了。那翟隽心里想着这可是他自找的,兀自也抽出刀来。

三个人在冰天雪地里,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使得是毕生的本领,用得是夺命的招数。可斗着斗着,明显让“病蛟龙”给占了上风,虽然他以一敌二,却丝毫疲态不显,剑光翻飞,游刃有余。而翟隽和毛觉新二人见先头里压制不住他,渐渐内心起了毛躁,不免又多出了几下昏招。好在那贺贯是戏耍的成分多,致命的想法少,方才双方斗了个均势出来。

及至贺贯踏雪而去,他们弟兄五个又来到了那钉桩子的地方,瞧着新立起来的四根木桩子,每个上面顶着狼头,外加早先“缩头龟”周顶天送来的那个,可就刚好凑成五个了。大晚上遭这么一闹,一行几个是都没有睡好,待到早上天还没亮着呢就起了来,各自怀着心事匆匆赶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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