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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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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艳向外走了一会儿然后顿住了。她回小院待一会儿然后又会回到这儿,那么她来来回回的意义何在呢?慕艳思考了一下然后掉头走回去。

“栖儿,你乖乖在家呆着,娘亲带父亲出去寻医伤的法子。”谷奕秋匆匆说完就带上了他的房门然后往白商的所在去了。

白栖鹤没有意外她的安排,母亲优先考虑的始终是父亲的伤情,就算必须舍弃一个母亲会选择留下的也不是他。他手上还端着那碟烤鸡,他原本想让母亲尝一尝的可是母亲没有看过一眼。他甚至觉得母亲将他带回房间只是为了安置名义上的儿子而不是他,明明自己就是她的孩子,可他却觉得她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他。白栖鹤将碟子放在屋内的雕花圆桌上然后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碟子透过指尖传来的余温竟比他从母亲身上感觉到的温暖还要高。他在圆木凳上坐下,眼睛紧盯着碟子,目光逐渐冰冷。

“诶小孩,周遭多妖魔,怎么就你呀?家里人走前也不布个法阵吗?”慕艳探查了之后准确找到唯一不是空的屋子,她在用魔气无声地将窗打开之后单手支颐对屋里坐的人道。虽然慕艳想过女子救夫心切不一定顾得上照顾儿子,但一点防御阵法都没有就把一个小孩子独自留下有点过分了。不是出了事才该反思归咎,一种行为在特定情景中自然会有对应的评判。是因为死了也没有关系,所以才不多留意吗?

白栖鹤一转头便看到窗边那张带着笑意的脸,明明话语没有明晃晃的关心之意但那笑中却没有讥讽。对方果然很奇怪。

慕艳也没指望他会回答,就他那样的性子……慕艳没想好怎么评价,她右手按了下窗的下框然后借力跃进屋里。慕艳大致看了眼屋内的陈设然后才略带尴尬地笑了几声道:“我进你屋子不碍事吧?”

白栖鹤将头转正继续看着桌上的碟子,没有说话。

如果是寻常情况下被人无视,慕艳肯定会生气然后选择不再搭理对方,但那个小孩对着本该分外依赖的母亲都没有话可说所以慕艳并不是非得要他回答不可的。沉默寡言到不发出任何声音,慕艳也是挺佩服他的,只是形成现在这种情况背后的经历让她忍不住想了解同时也让她多了些怜惜。在过早的年纪承受了本不应领略的痛苦,每一种成熟行为的背后都少不了本性的压抑,慕艳是这么理解的。可能是他的情绪实在太少才让她想看到他更丰富的情感表达。慕艳的情感来得突然但往往不能持续,所以她不会有陷太深的忧虑,她会尽可能顺从自己的意愿然后等着那些被牵动的情绪平复下去。慕艳在屋子里晃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具有童趣的物品,这显示出了屋主人的克制节欲,不过作为一个小孩子的房间来说还是太单调了。慕艳走向依旧坐着的小孩子然后拉出他身侧的圆凳坐下,问到:“我叫成欢,百般苦难后依旧成欢颜,你叫什么?”

白栖鹤听到她说出了名字才看向她然后略显突兀地拉过她的手,他在她的手上用手指一笔一划地写自己的名字。如果只是说很容易就会被遗忘,他不想再重复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只是会麻烦而已……

这样的动作让慕艳觉得有些过于亲密了,但她强迫自己没有缩手。如果一个世界上很多你接受不了的事,那么最先厌弃这个世界的是你,整个世界不会因你个人的情绪而改变。慕艳虽然不想喜欢任何一个世界但她不想让自己满是弱点,接受不了的东西转变为弱点是挺轻易的。如果一个人正义感很强,那么就会被伪装出来的柔弱表面所欺骗。其实活得太清醒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你只会发觉这个世界越来越无趣。慕艳勉强拉回思绪然后对着旁边坐着的小孩子道:“那我叫你栖栖吧。”

叠音字因她柔和的嗓音而显得动听起来,白栖鹤注视着她,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不是为了杀他来洗清血脉的耻辱,不是贪图外物,白栖鹤其实很想问她为什么要来靠近自己,只是为了一时解闷吗?他向来不会主动询问,因为回答很有可能不是真正的原因,他更多的是从小事上不断分析对方。只有自己得出的结论才不会带有蒙骗性。他不喜欢欺骗,母亲在他面前作出不介意的样子在他眼中就是欺骗。当他信以为真时,他却发现真相并非那样。他不会轻信他人口中之言,再也不会……

慕艳不是善于找话题的人,不会聊天是倾听的角色固化之后的后遗症。哪怕对方是她极在意的人,她要么是话不表意,要么是恶言相向。这种给予伤害的恶劣仿佛扎根在本能里,她只有伤害过才会反思但改不掉。在会因自己而受伤的人都不会再出现之后,慕艳才意识到没有会被她伤到的人了。只有在意才会因对方的言行而被刺伤,没有了值得让她改变的人,她更是不在乎了。我不在意任何人,因为没有人在意我……

“慕艳,成欢这两个字对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呀?”凉薄再次听到熟悉的词,忍不住好奇到。祁曳一直是随性的,所以他在祁蕴很小的时候就让对方取字了。慕艳那时把成欢作为自己的字,他还以为是她的什么恶趣味。现在慕艳直接把成欢作为名字他才意识到那两个字对于慕艳是特殊的,他从前错过了一次了解慕艳的机会。

“算是小名吧,以前只有爷爷奶奶会喊。”慕艳随即答到。人不能失去束缚,慕艳不希望看到一个全然陌生的自己,不断复现与从前的自己相关的痕迹有助于记住曾经的自己的模样。虽然现在的她已经与从前有了很大差异,但慕艳还是想努力保持自己原先的特质。不过她并没有把自己的生活过成和那个名字所赋予的意义相同的样子,她现在不喜欢笑了。

“那我需要那样子喊你吗?”凉薄略带忐忑地问。

“不需要。”慕艳眼神复杂却依旧冷声道。

“好吧。”凉薄有些失落,他知道慕艳并没有和他多亲近的意思,但他心里还是有些郁闷。他希望慕艳变成更好的样子可慕艳拒绝任何尝试,仿佛她在死守着什么她珍视的东西一样。哪怕慕艳真的是为守住什么东西而抵触外界,凉薄也觉得那种心态不健康,哪里有喜欢会很长久的呢?慕艳应该找新的她感兴趣的东西,不然她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喜欢一点点枯萎。凉薄忽然发现自己被慕艳的思想感染了,慕艳不信任人与人之间的爱慕,现在他不自觉地把那种世上之物多不坚固的思维套到了慕艳的身上。长久地接触一种不良思维果然会被带偏。凉薄在心里敲响了警钟,他不应该是被影响的那个,他要做的是影响慕艳而不是被她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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