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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0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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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上沾有一种能麻痹人的蛊虫血肉所以她对疼痛的感知会逐渐下降,除了挖蛊的时候真真切切受着那份痛感外她现在倒是没什么知觉了。她看着祈世夷陷入昏迷,才草草处理和包扎了一下伤口。那五十荆御卫在蛊主更换时便已气绝,慕艳直接坐在地上,旁边是横陈的五十具尸体。她曾经是怕鬼的可是真正对着尸体时她却没什么害怕的情绪,她猜想她害怕的可能只是一个人独自面对的黑暗。

坐着的慕艳突然身子向一边倒去,她就那么昏迷着从夜晚到天明。初升的太阳将天空的云映成耀眼的金黄色。

桑鹤踏着一地晨曦而来,脸上戴着坚硬的白色木质面具。他在祈蕴旁蹲下身而后将人抱回屋里才到石柱前解开祈世夷的铁链束缚。

祈世夷将他的举动全看在眼里,心中的不快愈甚。他沉声道:“你的旧怨可是处理妥当了?”

桑鹤声音嘶哑地答到:“已尽数了结。”

【“慕艳,慕艳!”凉薄急急地唤道。

“干什么?”在外边躺了整夜,慕艳只觉得丝丝寒意不散,哪怕盖了东西也无济于事。她仅仅动了动眼皮丝毫不打算与凉薄长谈,连发出“干什么”三字的音时她都是模模糊糊的。

“慕艳非常抱歉,你必需活下去。”凉薄声音微弱地说了这么一句。他早先听过慕艳的打算,知道她会在换蛊给祈世夷后选择死亡。他清楚慕艳不是一个平和的人,她一旦不正常起来那是相当可怕而且她的异常不是爆发式的而是渐进式的。他用最柔和的语气劝到:“你看啊,如果你现在死了祈拯归咎于祈世夷那么祈世夷就不能够顺利登基了。”虽然不知道慕艳为什么执着于让祈世夷当皇帝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了。

“你怎么知道不能呢?”慕艳轻轻地反问了一句。她的脑袋混沌一片,只能凭听到的几个词猜他说了什么。

“因为祈拯对你那么好所以他不可能会让间接害死你的祈世夷过得好。”凉薄很自然地回她,同时暗想:祈拯为了她不争抢皇位还帮她打理政务,这还不好吗?慕艳的要求真不是一般的高。

“如果祈拯死了,他不就成不了什么阻碍了吗?”慕艳眉头皱了一下,语气因不耐烦而显得冷冰冰的。

凉薄有点焦急地道:“你不会是要杀了他吧?”因为慕艳是唤醒上将计划的唯一执行人所以她的心态很重要,一旦她有什么不好的想法都不能忽视。他之前就是因为试图取得与现实的联系来报告慕艳催动蛊一连致死五十人才又遭到袭击,现在他是万万不敢再尝试了。如果慕艳现在又有什么问题,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慕艳听到他的问题直接冷笑了一下。她没有那样说过可凉薄却自己理解歪了,这种思维不在同一频道上的交流真的是让她既无奈又郁闷。她最后一点困意也让他气没了,稍稍一想,她发现凉薄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让她继续待在这个世界。那么问题来了,已经完全扫描这个世界的凉薄为什么还要留下呢?慕艳确定地道:“你隐瞒了我一些近期发生的事情。”

“你昨晚弄死了五十个人不是吗?我打算报告这件事情,没想到又受到了不明攻击。现在去往下个世界的空间通道出了问题,如果你现在死了就会被剔除出这个世界然后被当成错误修正。”凉薄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告诉了她。

慕艳也不想问他什么了毕竟一切已经发生。最近总有出乎她意料的事情发生,她隐约生出了些麻木。

凉薄见她一直不吭声倒是有些慌了,他连忙道:“慕艳,你是不是生气了?我真不是故意要打乱你的计划的。你昨晚为什么要……那样做?”

慕艳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平静下来后道:“他们很早就死了因为我的蛊才可以一直活动,况且他们都是走过明路被判死刑的罪犯。你知道在我生气就不要再和我说话了,好吗?”

凉薄安静了片刻然后嗫嚅着说:“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让我放着你一个人生闷气,我做不到。”

慕艳莞尔一笑,道:“没事,习惯了。再说了没有人的心情会被一直照顾到,就算你不道歉也是无可指责的。”

凉薄感觉到她心情突然变好于是小心翼翼地道:“你是不是在璀璨蔚蓝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那里的生活怎么样?”

慕艳的笑容一下子褪去,十分平静地说到:“不是,很自在。只要你醒着,你就可以看日升日落。食物有人负责,衣服无需动手洗,你只要把托盘里的药吃完就可以了。怎么样是不是简单又舒适?”

凉薄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具体是哪儿他也说不出来。他迟疑着回答到:“大概是很自在?”】

这么聊了一通慕艳是一点困意也没有了。她掀开被子有点疑惑桑鹤为什么不在身侧,要知道除去她派他外出的那段时间他天天在她身边转悠。

“殿下在找谁?”桑鹤提着食盒进门恰好看到她四处张望,沉声道。

“自然是与孤同行之人。”慕艳随口回答他,他脸上的白色骷髅面具很扎眼慕艳便多看了几眼。

“殿下说的可是栗渊么?”桑鹤将红漆雕花食盒搁在桌上,木质的食盒磕在桌上发出不小的响声。

慕艳从他短短一句话中读出了不少东西。他刻意加重了“栗渊”二字的读音而且他的装扮上玄衣和面具皆不少,那些都不过想让她认清桑鹤究竟是谁。慕艳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再度开口:“栗渊人呢?”慕艳清楚她有不少小毛病,比如不喜欢与认识的人重逢。面对许久不见且认识的人,她更多的是觉得尴尬。她不怎么记人和事因此时间淘洗后她的记忆更是所剩无几,她总感觉别人记忆中的自己不是真的自己可是她自己也不能分清哪一个才是她。

桑鹤哼了一声才道:“殿下倒真是极看重栗渊。纵使他闯下什么祸事,殿下也会原宥吧。”

“匿人之善实属不应。”慕艳回答得言简意赅。栗渊窃了他的身份确实有错但桑鹤尤擅逸逃之术 ,她不相信桑鹤半点回宫禀报的机会都没有。栗渊纵使能在路上伏击他但断不会在皇城中伤人,可是桑鹤选择了继续任务。她给的任务很简单不过是看一下祈世夷的情况,但桑鹤又是怎么做的呢?祈世夷的情况根本无法允许他经营地方势力,所以曦照实际上是被桑鹤掌握。她原本以为祈世夷年岁长后有所好转但昨日的情景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祈世夷失控越来越严重。慕艳由衷感慨到:人的欲求果然是无穷尽的,桑鹤的愿望从活下去到报仇这一转变不过是顺应了人的本性。连她亲手救下的桑鹤都会为了报仇而对她加以利用 ,她真的不知道栗渊总傻傻地凑到她身边干什么。

桑鹤苦笑了几声,道:“好一个匿善不应,不愧乃端云公主。”

“舍却桑鹤之名的是你。”慕艳绕开他走出门。哪怕桑鹤控制曦照她也没有丝毫畏惧,只要祈世夷开口就不会有什么阻碍。她当初会做下将祈世夷安置在她的封地内的决定自然是有原因的。

祈世夷带着人找到了关押栗渊的刑房,慕艳闻着空气中浓重且污浊的血腥味止不住地皱眉。慕艳在栗渊紧张不安的目光中揭下了他的面具,他那过分白皙且俊秀的脸一下子露了出来。慕艳看着他僵硬的表情倒是忍不住笑道:“栗渊你倒是有本事,孤且看你如何同栗溯讲明。”

听到这话栗渊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他几乎以为祈蕴知道真相后会不再搭理他了。栗家在无上皇在位时就是太子的拥护者,他对祈蕴的亲近之意还是能为他那刻板的兄长所容。

“傻不傻?”慕艳低低地道了一声又似是自言自语,她的面颊上添了一丝不明显的愁意。慕艳觉得自己其实没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地方而且别人对她的好她一般都是会全盘收下,但她分外清楚自己或许会有那么点心动而不会深爱一个人。当你爱上一个人,那么你就给了对方伤害你的权利。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控,决对不会……

慕艳褪尽衣物而后进入到汤池中,现在的时节不是泡汤池的最佳时间所以她命人备下的是药浴。鲜血在水中晕开扩散,浅绿色的水面上是她静静出神的倒影。她如今的身体自愈能力微弱不得不借助药物疗伤,要留住性命就必须这么做。她该庆幸的,因为昨日着的是一袭黑衣所以她的伤势如何至今还未被任何人知晓。她对于当别人眼中楚楚可怜的伤者可没有丝毫兴趣。她不需要甚至是厌烦来自他人的同情她可不敢要那种随时可以被回收或转移的情感,否则随时有可能显得自己自作多情了。尽管水是可以接受的烫但慕艳的伤口仍旧剧烈作痛。待到水冷却慕艳结束了药浴,换上的依旧还是黑色衣裳。她倒不是多么喜欢黑色,只是黑色的布料极耐脏就算血泼在上面也没有多少痕迹。

慕艳踩着梯子登上墙头向里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仰头凝望木芙蓉花的祈拯。由夏到秋,时节的不同开的花也各异,正如同变幻无常的朝堂局势。慕艳坐在墙头上没有出声,突然间她想到了祈拯在辉耀殿前接住她的时候那无比专注炽热的眼神。她理解不了他的深情可是却不由地难过,因为她喜欢什么人只会在喜欢的时候很喜欢所以她不能体会祈拯为喜欢的人而轻易作出牺牲的那份心情。

今日她同祈世夷由皇宫密道进入,栗家军随行。朝臣惊愕、不解、恐惧的都有只有祈拯正对着她笑了一下。祈世夷预想中的抵抗并没有发生,她知道因为蛊所以大臣不会出声反对但她没想到祈拯会自然地接受。无上皇确实有遗诏可是却不止一道,先皇的也是两道而慕艳之前的还位诏书写明了是还位给祈世夷,三道旨使得祈世夷继位名正言顺。祈世夷对祈拯手下的人存疑便以留他暂住来培养感情的名义扣住了祈拯,慕艳就此和祈世夷吵了一架但最后只得到让祈拯居于这里的让步。这处院落是先皇在时赏她的,她虽未住进此处但这里各种东西完备再加上离辉耀殿等较远所以她才想让祈拯住在这儿。

深红色的重瓣芙蓉花在风中轻晃,祈拯回首笑道:“蕴儿亲栽芙蓉于水滨而今花映池上分外娇妍,我可有此幸得蕴儿共赏此胜景?”

慕艳因他对她的称呼和如常的语气愣了一下,同时好奇祈拯怎么会知道那些芙蓉是她种下的。如果可以她更想祈拯开口指责她而不是对她露出笑颜,为什么不怨她呢?慕艳想要一个独善其身的借口可祈拯从不给她机会,为一个人打破处事准则真的很奇妙。体内的蛊躁动起来,入骨的痒意袭来,慕艳勉强回了个笑容给他而后骤然从墙上失力摔落。惜聚院的池水取的是活水,慕艳这一摔就直直地坠入冰凉的水中。慕艳被水吞没,不由在水中挣扎起来。她不会水……一想到这个慕艳就后悔以前让人将水道挖深种菱角了。看到一旁漂浮在水上的深凉绿色的菱叶,她被水呛的同时十分气恼。

祈拯见此眼中闪过惊慌,他快速跑向祈蕴然后跃入水中将人救起。慕艳浑身湿透,水珠顺着发梢低落,慕艳咳了一阵感觉到每一次呼吸都伴着不可忽视的疼。她的手紧紧捏着祈拯的衣袖,苍白的脸流露出一丝脆弱。祈拯轻抚她的背脊,无声地安抚她。

因为这儿是她曾经的赏赐,所以慕艳还是很轻易就找到了可替换的衣物。她用白巾擦了会儿头发也不完全擦干就径直批着头发出去。她四处转了转,结果在疱屋找到了他。她倒是没想到祈拯换了衣服会立刻来做东西给她吃,这种突然让她心里生出了些欢愉。祈拯虽被限制在皇宫中但待遇不会差,所以不可能需要他自己弄东西吃。慕艳不会做菜,她在现实里一是没有机会学二是没有可以让她用心准备饭菜的人。但她的内心还是很向往有一个人可以只为了她而在厨房忙碌。

祈拯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祈蕴,因此在她转身离开时他第一时间就抬起眼。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丝的失落,只是他从很早开始就默默由在意到喜欢她所以他能很快处理好心里的落差。

几个脚步声同时由远及近,祈拯在看到祈蕴时脸上露出意外和欣喜。慕艳也想为祈拯做些什么,因此她叫几个人帮她准备东西。长桌上摆着三盆清水、柚子、石榴、刀和荸荠,她打算削荸荠给他至于石榴和柚子都只是因为她想吃了所以顺带拿来的。她喜欢水果,水果不仅味道好而且看着充满了希望的颜色。慕艳先洗干净了手然后坐在木椅上一手持刀一手拿荸荠,她削皮的动作既稳又熟练。祈拯不时抬头看她,看到她专注认真的神情不由地微微一笑。

祈拯用慕艳削的荸荠做了一道糖渍荸荠,慕艳在尝到他以芙蓉花瓣、井泉水和粳米熬制的粥里有淡淡的甜味时更加怀疑怀疑他把她当小孩子哄。她不得不承认祈拯的手艺是真的好。午后又是刚刚吃饱,慕艳就不由地有点犯困了但她不大愿意回去因此祈拯提议尝尝今年的桂花酒时她同意了。人会变连她自己也不例外,但她心里还是接受不了与祈世夷间的生分。

“蕴儿种这芙蓉可是有什么深意?”

慕艳饮尽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或许是环境和气氛都不错让她多了交谈的欲望 ,她指了指水滨边的芙蓉花道:“芙蓉经霜侵露凌却艳丽不减,恰如……”

祈拯正等着她的下话,但她却就此打住了。祈拯对上她迷茫的双眼才反应过来祈蕴应该是酒的后劲上来然后醉了,不过他没想到祈蕴一醉就不搭理人。祈拯轻笑了几声便打算领她去休息,不料他刚一握住她左手的手腕就被挣来了。祈蕴两手交握收至心口同时直勾勾地盯着他。

祈拯离她更近了些,道:“怎么了?”

慕艳看着眼前放大了的人 ,眸中泛起水光,她低声道:“疼。”

祈拯初时见她自墙上摔落便觉得不对劲,现在听到她喊疼更是疑惑。祈蕴摔落前毫无征兆,试问一个人好好坐在那儿怎会无端摔下呢?他放柔了声音道:“疼在何处?”

慕艳眨了眨眼,乖巧地道:“手同心口疼得厉害。”

祈拯摸了摸她的头,耐心地问道:“何人伤的你?何时伤着的?”

慕艳一个劲儿地摇头就是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自己伸出左手并小心地掀开袖子在手腕的伤口处吹了吹还偷偷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手藏到了背后。

祈拯在战场几经生死,所以他见的伤口不少。仅凭一眼他便敢肯定祈蕴的伤绝非他人所为,所以只能是她自己割的。他心疼她的同时也对祈世夷生出了些不满,祈蕴随祈世夷回来的,要说她的伤与祈世夷无关他可不信。

祈拯好不容易将人哄得睡下了,他才一点点掀开她左手的衣袖。细看之下他才惊觉祈蕴伤口的异常,除了不流血之外这伤口太像新伤口。祈拯没有犹豫,立刻唤了人去请宋逸过来。

宋逸刚进惜聚院远远望见了水池边的芙蓉花 ,当即眉头紧皱。先皇之子且为无上皇长孙的祈世夷突然冒出来的事他隐隐听说了些,因此祈世夷将能征善战的英瑞王安置在这样的院落中在他眼里多少有些折辱的意味。如今情况未明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他在前头宫人的带领下加快了步伐。等到进了屋,他看清床上躺的人是谁后他更是吃惊。他怎么也想不到祈拯找他是为了让他帮祈蕴看病。宋逸面上困惑地道:“祈蕴怎会在此?”

“此事无关紧要,你可否先看看她腕上的伤?”祈拯着急地道。

宋逸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初看到伤口时便惊讶地叫出声。那伤口分明是沾过血口草的模样,血口草凝血效果极强可是一旦用了那伤就不会再愈合,祈蕴这摆明了是已经不计后果了。他刚一上前祈蕴就滚到了床里面,分明是不愿让他把脉。宋逸看了看一脸警惕的祈蕴,无奈地道:“祈兄,非我不愿。”

祈拯也是为难得很,祈蕴不愿意他也不好强逼。他坐到床边轻声哄到:“蕴儿先前道疼得厉害,怎能不让人治呢?治好后便不疼了。”

慕艳眼巴巴地看着他,笑道:“修得诳我,此伤永不愈,我亦时日无多。”

祈拯因她的话怔住了而后起身强硬地把她抱了出来,他将人圈在怀里又抓着祈蕴的手伸向宋逸的方向。宋逸当即上前为祈蕴把脉而后变了脸色,他后退了几步,连声道:“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慕艳看着两人脸色大变不由笑出声,略带得意地道:“有言在前竟不听,死则死矣,知之无用。”

祈拯脸色沉郁,道:“为何至此?”

慕艳抬手抚摸他的脸道:“死有时,无人能免,勿愁。”

翌日清晨,慕艳醒来且回想起来自己都说了什么的时候恨不能时光倒流,为什么她要老实地说出自己将死的事呢?可是当看到一旁守着她的祈拯时她所有的懊恼一下子没了。她不想看到别人多么担心她因为她怕最后被证实她其实没那么重要。慕琢和慕芷兰都因为看重的爱情而选择放弃了她,父母尚且如此,她又怎么能要求别的人将她放在心上呢?慕艳静静看着闭目的祈拯然后有闭上眼睛假寐。

【“慕艳你现在可以随时离开了”凉薄语带兴奋地通知到。

慕艳语气淡淡地道:“是吗?”

“当然啦,我骗你干什么?”凉薄顿了顿略带迟疑地道,“你不想离开了吗?荆御卫都被你安置妥当了,祈世夷也顺利当了皇帝,你这又是怎么了?”

“那祈拯呢?”慕艳问到。

“他要么当个闲散贵戚中的一员要么回边疆,有什么悬念吗?”凉薄疑惑不解。

慕艳没有回答他。

凉薄委婉地劝到:“慕艳你身上的蛊一发作就那么难受,留在这里不就等于受罪吗?”

慕艳冷声道:“我会死然后去下一个世界但那必须是出自我的意愿。”】

慕艳察觉到祈拯转醒便挣了眼,眼神明净,笑道:“祈拯可愿取眼中之人?”

祈拯这时正看着她,那眼中之人也只会是祈蕴。他怔了怔才道:“蕴儿可是还醉着?怎仅妄言?”

慕艳被他的话噎住了。她移开了视线不说话。她越是琢磨他的话就越是生气,她愤愤地掀了被子道:“英瑞王甚喜静,孤不便久扰。”慕艳刚走至门口就感到一阵眩晕,她扶着门框稳住了身体可是却忍不住吐出来一口血。

祈拯听到声音赶忙上前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体,他在看到地上的血迹时皱起眉头,轻声道:“一切尽依你的意思。”

祈拯带着虚弱的祈蕴出宫时虽有阻拦但都被祈蕴斥退了。祈拯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却见到她缓缓摇头,他只得把硬闯出去的心思作罢。

祈世夷在宫墙上看着,直到两人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街市上。他抬手紧了紧身上的玄色带暗金绣纹的披风,沉着脸走向众多宫宇聚集的深处。他原本是想拦下她,她将他限于曦照许久,他便想让她也尝尝那等滋味。但他忽然想起有一回他和祁蕴难得平静地闲坐时祁蕴曾询问过他毕生所愿为何,他那时答她“总有一日,我要轻我贱我之人跪地称臣。”

夜深时分,微弱的烛光映照在祈蕴冶丽的面上。祈拯轻轻握着她的手,白日里他能立即答应但夜晚他总是忍不住细思祈蕴要求的起因。他最不希望的就是祈蕴是为了圆他的一个妄念才生出此念头。但看到她在梦中也会露出的痛苦表情,祈拯只是抬手为她抚平她皱起的眉头。

祈拯亲手剪着喜字,慕艳就在一旁托腮看着他。她分不清自己是想补偿他抑或是真心想嫁给他,不过她转念想到,自己以将死之躯嫁他那么应该与爱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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