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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激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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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最近只是偶尔的踏足永和宫,倒是时时留恋在嫣姐姐的景仁宫,据闻储秀宫的魏玲沁也颇得圣眷。每每至此,心中陡生“剪不断,理还乱”的哀愁,心中激荡着那句“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的感觉。我只觉心中烦闷,顺势瘫坐在茭菱格扇窗前的宝座上凝望天空,眼底尽是一抹深邃的幽蓝。只不过近几日晌午的日头愈发的盛了,距盛暑越来越近了,这也预示着后宫的冰窖不日就要大开了。

后宫的生活甚是乏味,悠闲的生活中也需要点忙乱来点缀的,只是我们手中尚无执掌后宫之权,太后不放权,任谁也无可奈何。只是太后随着年岁的增长,精力越来越有限,加之皇帝器重我,偶尔也会将后宫的杂事交由我和嫣姐姐协理一二。我心想后位悬置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后宫中对后位垂涎之人极多。闲暇间便手持一本《皇明祖训》随意翻阅,《皇明祖训》最早称《祖训录》,于洪武二年成文,后数易其稿,于洪武二十八年正式颁布。除序言外,共分十三章,包含首章、持守、严祭祀、谨出入、慎国政、礼仪、法律、内令、内官、职制、兵卫、营缮及供用。与我而言,重点观看的唯有内令,当中规诫皇后及各位妃嫔不得干预外政。看的入神,邃身体慵懒的倾靠在扶手上,用右手支起下颚,不觉间竟瞌睡了过去。宫中的时间甚是难熬,唯有睡觉是打发时间最快的事情。忽觉有轻微的脚步上前来,紧接着鼻尖一阵香气扑鼻,我睁眼惺忪一瞧,原来是扶崧手持一束桃枝跃到我的跟前,“小主快闻闻这花香不香?”

“果然香气宜人。”不由得想起如今已是三月中旬,桃花盛开之际,便追问道,“哪里采摘的?”

扶崧一手挑拨着花骨朵,一边朝我微笑道,“上林苑的一片桃树正开的正艳,这桃花不仅寓意长寿,民间还流传着驱邪的功效,我看宫里的宫女们都去折了一捧,我也折了一捧拿回来供小主欣赏。”

睡得久了发丝有些垂松,我端坐在梳妆台前,轻轻侧首,道,“若是宫里都似你们这般人人一捧,那上林苑的桃花林可遭了殃,以后还如何供人欣赏,宫中规矩甚严,就没有侍卫上前阻拦。”

听我这样一说,扶崧心中疑惑道,“真是奇了怪了,奴婢去采摘的时候,院子里虽有侍卫监守,却无一人上前阻拦。”

卿黛伫立在我的身后,为我精心盘了盘发丝,将一支牡丹点翠头簪插在发尾处,娓娓道,“小主不知,如今上林苑却是一片花海呢。只是小主和扶崧妹妹入宫尚浅,有些宫里的传言还不清楚,三月份桃花盛开的时候,宫中总是要在各家小主的寝殿中采一捧桃花来辟邪。”

我随手抓了一把桃花含在手心,果然鲜艳极了,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不经意间将一片花瓣含在嘴里细细咀嚼,这味道果如书中所言,苦极了。扶崧忙捧来一杯茶为我漱口,我朝卿黛疑惑的问道,“这是为何,难道是宫中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亦或是不成文的规矩。”

卿黛见眼前就我们三人,便畅言道,“小主不知,先帝在时素来宠幸姚贵妃,更是将上林苑旁边的金禧阁挪出来给姚贵妃居住。不过太后素来不喜姚贵妃和她的儿子福王,待到掌权后钦赐鸠酒毒死了姚贵妃。那时正是三月中旬,据闻那日金禧阁上下哭声一片,上林苑的桃花开得正艳。宫中时常有太监说路过金禧阁时阴气煞人,更有甚者说曾在夜晚看到姚贵妃化成厉鬼,肆意游走于金禧阁。一时宫中上下人心惶惶,据闻桃木可以驱邪,故每到三月份桃花盛开之际,各宫的奴才们都要折一枝桃木用来辟邪。只是自此往后,再也无人敢去金禧阁周围晃悠,金禧阁再也无人居住,如今已破败不堪。”

扶崧将一捧桃花插到彩釉花瓶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没有侍卫上前阻止采摘。”

院子里的阳光穿过纱窗洒向梳妆台一束光线,透过铜镜折射到我的眼睛,直觉得眼睛一阵刺眼,便转过头去不再直视。当真这世上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个是盛暑的太阳,一个便是毒辣的人心。我只是苦笑道,“这世上真的有鬼么?不过是为了掩饰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太后不希望旁人再入金禧阁,所以才肆意的传播着金禧阁闹鬼的流言。”

她二人听我一说也茅塞顿开,卿黛端详片刻,也直点头道,“是了,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鬼怪。”

只是扶崧手中的一捧桃花实在是不够欣赏,桃花盛开也就这几日的光景,实在不想错过这一片繁花旖旎,错过了便要再等一年,便匆匆起身道,“如今上林苑的桃花想必开的昌盛极了,咱们去上林苑赏花如何?”

说罢便携一众侍女来了上林苑,果然一片桃花挨挨挤挤的堆在枝头,各个都像涂过胭脂似的,妖娆极了。卿黛脸色犹带欢喜之色,朝我兴奋的道,“今日沾了小主的光,可算是大饱眼福了。”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将一片花海映的更是艳丽极了,上林苑像燃起的一片片熊熊火焰。满苑的桃花染红了富饶的春江山河,满树如椒盐烂红。只是看得久了身体乏了,便要折回宫去。一路绕到了萱淑女的承乾宫,承乾宫自萱姐姐被皇帝禁足后,就鲜少有人来往。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洒下一抹朦胧昏暗的光,倒是显得萧条极了。那日宴席之上,虽见萱姐姐梳妆精致,却也难掩面中的病态。我心系萱姐姐的安危,便教扶崧上去叩门,不一会琉星便探出半个头来,见是我便向我施礼,我问道,“萱姐姐最近如何了?”

琉星当即含泪道,“珍小主,小主本身就有旧疾在身,自上次家宴被皇上谴责之后,小主更是一病不起,奴婢不知道该怎样办了,还求小主救救我家主子。”

我关切的问道,“怪不得上次家宴便觉得萱姐姐的气色不好。”当即步入承乾宫,见萱姐姐有气却无力,躺在榻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见我来了便吃力的想要起身相迎,只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躺在病榻上讪笑道,“你来了,我与你并无任何交情,未曾想你却是来看我的第一人。”

我忙上前去按捺住萱姐姐的手腕,委婉的笑了笑,“也算不上是特意,只是路过承乾宫,特来拜望姐姐一番。”

“那也是有心的。”萱姐姐娇弱的面颊惨白异常,大热天的,身子却被棉被紧紧捂着,朦胧中恍惚道,“不瞒你说,我只觉得天冷极了,山冷的在颤抖,河冻得僵住了,惨白的月光下,宫中的一座座宫殿好似一座座银子筑成的山丘,毫无生气可言。他又厌恶极了我,直教我觉得活着没什么盼头。”

我急忙上前去一抚萱姐姐的额头,转首对琉星道,“怎么这样烫?还不去请太医。”

琉星急道,“去请过了,他们见小主触怒了龙颜,深得皇上厌恶,都一味的推诿,实在推诿不过,便过来随便一瞧,不想授人以柄,连药方都不肯开,只道小主静养一番即刻,便一直拖到了今日这般严重。”

我手掌重重一拍床榻边缘,道,“这群势力的东西,萱姐姐都病了这般模样还在互相推诿,难道真的要闹出人命方才重视。”

萱姐姐猛地咳嗽了几声,用呆滞的眼神望向我道,“我这哮喘病是打娘胎里就拉下的病根,无药可治的。”

琉星忙朝我叩首道,“奴婢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才请小主救我家主子一命。”

窗台边缘支架上的一盆郁金香挺着碧绿的茎秆,紫红色的花蕊星星点点的缀满在浅绿色枝叶丛中,充满生机,与殿内极不相称。我猛的想起太医院有一个医术精湛的宋朝生还可用,便将小贵子唤到跟前吩咐道,“快去太医院请宋太医。”

小贵子一怔,便微微蹙眉道,“太医院有好几个姓宋的太医,还请小主明示,是哪位姓宋的太医?”

我脱口而出,“宋朝生!”素听闻后宫的姐妹议论,此人性格桀骜,便特地叮嘱道,“便是绑也要绑来。”

小贵子却推诿道,“小主可要三思,皇上可是亲自下旨给萱小主禁的足,二位小主私底下见面已是违禁。若是再因此事惹恼了皇上,那可得不偿失了。”

我回眸斜瞪了他一眼,当即喝道,“快去!”

谁知在这紧要的关头,小贵子却一把卧倒在我的面前,声泪俱下道,“小主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永和宫的一众奴才们想想,白白的让一众奴才跟着受罪,奴才们吃些苦头倒也没什么,就是怕小主到头来也如萱小主这般。”

我甚是恼火,宫中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他倒是头一个,真想一脚将其踹翻在地。卿黛也在一旁气得直跺脚,见势不容缓,便自荐道,“奴婢去请罢,就算绑也要将那个姓宋的给小主绑来。”

我一怔,没想到卿黛一向沉稳惯了的性子下,竟还有如此刚烈的一面。是夜大风凛冽,萱淑女的体温迅速上升,全身发烫且高温不退,整个承乾宫宫女们都忙慌了,一盆凉水一盆凉水的接力,为榻上的这位贵人躯体散热。扶崧叩在我耳边呢喃道,“还是皇上体贴小主,若是小主病成这般模样,皇上还不急疯了。”

萱姐姐本就久病不愈,如今又气又恼,加之伤了风寒,就此一蹶不振,躺在榻上昏死了过去。“这是冰块!”琉星怀里揣着一堆冰块赶到榻前,萱姐姐隐约中仿佛有人在讲,“这是奴婢刚从司设监取来的冰块,快给小主敷上。”

我望着琉星被冻得通红的手,护主心切的她竟是徒手接过的冰块往回赶,不顾刺骨寒风刮在脸上那刀刻般的痛,手掌早就冻得没有了知觉,心中感动万分,“这份情我替你家主子收下了,快到火炉前烤烤手。”

“还是快给小主敷上。”琉星执意要望着为我给萱姐姐敷上才肯作罢,直教我赞叹道,“真不枉你的一片赤诚之心。”

恍如梦中惊醒,萱姐姐猛地咳嗽了几声,多亏方才的冰块散了热去。不一会便听到殿外熙熙攘攘,抬头一看,在卿黛一旁的指点下,一身穿正八品太医院官服的清儒后生硬是被承乾宫的几名内监绑了来。身上捆满绳索,倒是长着一副清净儒雅的样貌。卿黛急忙上前道,“小主,这便是太医院大名鼎鼎的太医宋朝生,太医院见奴婢奉了小主的旨意,任谁都不敢上前阻拦。”

猜也猜到了,如此一副桀骜不羁的模样,活生生的一副静姐姐口中的描述,宋朝生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怒目而视,朝我嗔道,“真是有辱斯文,本官是不会给你们如此无礼之人看病的,哼!”

萱姐姐躺在榻上泪流满面,不住的哀叹道,“叫他走吧,都道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我命现下是由天不由我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看宋朝生这副傲慢的样子,料是难以驯服之人,我按捺住萱姐姐的手腕,叫她不要动怒,缓缓劝道,“看妹妹如何驯服这个桀骜不羁的狂徒。”紧接着便问道,“看先生的才学,不知先生可学过孔孟?”

他仰头不肯直视我,只是睥睨道,“为医者谁人不把孔孟之道作为医德,并以此为终身信仰。”

我眉目顿时舒展开来,“哦,依我看先生原来只是个假道学,真小人罢了。”

宋朝生眼睛朝我一瞪,“何以侮辱本官的人格。”

他愈是骄纵,我愈是一副不屑的模样,抬手拿了一个斗彩缠枝花卉纹盘于手心中把玩,轻蔑的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孟子曾说过,君子之于禽兽,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难道宋太医从未听说过。”

他正声道,“怎会没听说过?”

我冷冷一笑,“那宋太医也定然听说过齐宣王‘以羊易牛’的故事,因为他亲眼看到了牛即将被杀的样子,于心不忍,而没有亲眼看到羊亲自被杀的样子,所以便将即将被屠宰的羊换成了牛。齐宣王还会以眼不见为净为自己开脱,可是你见萱姐姐如此娇弱的模样,竟无一点怜悯之心。”恰巧说到这萱姐姐躺在榻上猛的咳嗽了两声,琉星忙端过雪梨汤为萱姐姐灌下,我抚了抚萱姐姐的胸口,朝他徐徐说来,“依我看,宋太医就是没有医德之人,连禽兽都不如!还满口的孔孟之道,真是好不知羞耻。”

这招激将法果然有用,宋朝生蹬时被激怒了,“我不是没有医德,我只是不愿意给她瞧病,只要我不愿意,就是皇帝老儿来了,也奈我不何。”

“好一个不愿意。”我冷冷一笑,“这真是我听过天底下最无耻的开脱,分明是你医术不精,所以才装作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

宋朝生被我气得浑身颤抖,“你!你竟敢嘲笑我,我精通这天底下最有名的药理,我若是论二,谁敢论一!”

沉寂许久的大殿终于再度热闹起来,只是这份热闹源于我和宋朝生的争执。我只是付之淡淡一笑,宋朝生医术高明,心气也十分的清高,对付这种人,诛人定要诛心。他愈是生气,我愈有把握。此人只可用言语相激,便出口咄咄逼人,“人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一口气说了如此多,当下缓了缓语气,我深知这时候断不能停下来,否则就将前功尽弃,便继续呵斥道,“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依我看,阁下就是不仁不义,是非不分之人。你还敢说你遵循孔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也。孔孟若是知道有你这样的学生,定会气的跳出来指责你这不肖子孙!”

宋朝生急忙解释道,“我并不是那不仁不义,是非不分之人。”

果然中了我的计了!便加紧紧咄咄逼道,“从你一进这承乾宫开始,你所做的一切,可曾有仁有义?是非分明,你问一问在座的宫女们信吗?”

卿黛趁机摇了摇头,火上浇油,“依奴婢看,这位宋太医就是是非不明之人。”

满堂站立的宫女内监都在纷纷附和。

宋朝生被我们气臊的脸红脖子粗,又找不出什么言语反驳。殿前的珍珠帘随风微动,我更加激进的道,“你生而为人枉为人!”

“诡辩,真是诡辩。”宋朝生当下狂笑不止,目光一黯,随即朝我猛地摇头道,“不才还从未见过口才如此了得之人,能在大殿之上将本官骂的体无完肤。”当下松了一口气,便挣脱这对一旁侍候的内监道,“还不快给我松绑,束缚着我如何给你家小主瞧病。”

一旁的内监瞧了瞧我,见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方将束缚的绳索解开,宋朝生当即朝我一拱手,“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之人,竟然用我平生所学来侮辱我,教我不能反驳一二,就凭这,可见小主真乃当世豪杰,敢问小主芳名?”

我毫不犹豫的道,“范玉珍”

宋朝生眼前一亮,“原来是近来深得皇上盛宠的珍小主,怪不得皇上如此偏爱。”说罢便朝卿黛躬身问道,“敢问这位小姐芳名?”

卿黛一愣,顿时涨红了脸,清脆的道,“我...这个...你尽管叫我卿黛即可。”

宋朝生朝卿黛矜持施礼,道,“多谢卿黛姑娘方才救我于水火之中。”

卿黛不解,反问道,“我何时救你了?”

宋朝生讪笑道,“若不是方才姑娘情急之下将我捆绑了来,那下官便是珍小主口中的不仁不义之徒,要背负一声的骂名,如何在世间立足。下官服了,心服口服。”

蜡烛衬着宋朝生悬在地面上的身影,削薄的嘴唇轻抿,早已朝卿黛深深一躬,卿黛刹那间心头微动,忙起身推诿道,“方才言语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我兴奋的道,“还请宋太医为萱姐姐子诊治一番。”

宋朝生轩昂道,“说得对啊,人不可以无耻,请珍小主放心,我宋朝生定不会做那无耻之徒。”

我深深一笑,“没想到后宫姐妹口中桀骜的宋太医,竟还有这般祥和的样子。”

“哈哈哈!”殿堂内的人都开怀大笑,唯有小贵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忽而萱姐姐全身酸痛,腹部阵发性剧痛,一阵头痛袭来,躯体软弱无力,体力不支,眼看就要奄奄一息,“啊”了一声便昏厥了过去。

“让我看看。”宋朝生急忙跑到塌前,不愧为一代名医,从刚才望字诀就瞧出了大概,病榻之上的贵人身体虚弱无力,从刚入殿堂时候的微汗至如今的大汗淋漓,皮肤轻度发绀,将手搭在贵人的脉搏上,无力而浮是血虚,寸浮头痛眩生风,叹了口气,“果然是疟疾!加之萱小主长期就有哮喘的旧疾,所以此病来势异常凶猛。”说着便在笺纸上挥墨写下药方一贴:“白虎十克,何首乌三十克,甘草十克,一日一剂,水煎服,两天便好了。”

“皇上,不要!不要!嫔妾知错了,那日所呈的佳肴不是嫔妾的主意。”萱姐姐于梦中挣扎,只觉一阵血淋淋的腥臭味扑面而来,随即猛地咳嗽了几声,登时睁开了眼,恍如梦中惊醒,浑身大汗淋漓,一见萱姐姐惊醒,忙上前问道,“姐姐如何了?”

“什么味道?”萱姐姐瞧了瞧面前,原来琉星拿了一碗药汤放在自己面前,这腥臭味就是从这药汤中所散发,“这是何物?”

琉星含泪道,“这便是治好小主的药汤,方才宋太医妙手回春,给小主扎了几针,小主终于醒了。”

萱姐姐躺在榻上既惊又喜,虚弱的道,“宋太医到底还是出手了,还不快赏些财物。”

我用手搀扶她倚在靠背上,“早已经赏过了,只是宋太医的为人你也清楚,怎么接受这些身外之物。”

萱姐姐轻微点了点头,“可是他家中尚有卧病在床的老母,仅凭太医院那点微薄的俸禄,哪里够用。”

我抿嘴一笑,“我已经命卿黛去打点了,姐姐放心,这事就交给妹妹去办吧。”

萱姐姐的嘴角朝我蕴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皇上不愧喜欢极了你,你为人贤惠,并且驭下有方,像宋朝生这般桀骜的人都能被你驯服,姐姐愧不及也。”萱姐姐强撑着身子倚在靠背上,唉声叹息道,“只是叫你见笑了,看我现在的 这副模样,当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随即便恨恨的道,“害我沦落如此地步的人就是魏玲沁,是我疏忽了。本以为借此机会假意攀附魏玲沁,适当的时候给那个贱人一个下马威,未曾想却被她抢先一步算计了。”

见一副药汤下肚,萱姐姐的气色逐渐好了许多,我也笑颜逐开,“妹妹有一事不明,还望姐姐赐教?”

萱姐姐躺在病榻上喟叹道,“你问吧,我若是知道,定知无不言。”

我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妹妹有一事不明,为何太后从来不食福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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