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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奔啸】第三节:诱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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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峻涛忙于筹备婚礼的事,多日没有回公司,直到婚礼前两天,他才回了一趟“锦城置业”处理待办的文件。

他开车经过“雅樾小筑”。

“雅樾小筑”四个发光的大字像点着火的飞箭,猝不及防“嗖”的一声射穿他心底里藏着各种欲求爱恨的皮袋,让他的心一阵剧痛!

他猛地踩下一脚,把车刹停。徐徐转过头去,定睛望着 “雅樾小筑”几个字。他双眼发烫,身体发僵,定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尘土飞扬。

他仿佛看见雅樾站在车窗外笑着向他挥手,亲切地叫他“峻涛,你来啦!”

然后,世界像停止了一般。

她不漂亮,她不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她只是灏茫人海中渺然的一丝烟云……

但她却是照透他昏黯内心的一束霞光!为淹没在混沌天水间的他,连接了地狱和人间的桥梁。她让他头一次相信,这个世界有“纯洁”这回事,这个世界有以“诚挚”待他的人。

小五打听得来,“雅樾小筑”是程君昊的杰作。程峻涛其实已经心中有数,这是某人纵身点火的挑衅!

尽管那天他亲身领教过程君昊的拳头并不比小五的弱,他不是软弱,他只是隐忍。但程峻涛依然看轻程君昊,他不停地告诉自己:“我胜过所有人 !”

“他敢?好,我就看他凭什么?尽管放马过来吧!”程峻涛从牙缝里蹦出了一句。

仇恨的心,很快被思念所爱的幽怨所覆盖!他是真心爱雅樾的,却偏偏放任自己利用了她。

仇恨让人产生混乱,欲望让人放弃底线。

程峻涛还未及在思念雅樾的纷乱思绪中完全抽离,程君昊竟然高调地出现在他的婚礼现场!

程峻涛遍身燃起了熊熊的妒火与仇火,眼中两道烈焰似要焚天!

“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大伯了。姻世伯、姻伯母在哪里呢?我想过去打个招呼。”君昊问琼华。

他知道自己今天前来婚礼现场,带着利用琼华的意图;也知道琼华正为他而心中忧虑,所以他向琼华谦谦一笑,眼神柔和,以表歉意。

琼华看了看峻涛,小声回答:“他们和你爸正在偏厅预备婚礼的演讲辞……”

峻涛马上压低声音说:“他们是我的家人。你敢骚扰我的家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着,他向站在舞台另一边的小五打了个手势,小五快步跑了过来。

君昊微微靠近峻涛,说:“哦,明白!我亲身领教过!感谢你前阵子的不吝赐教,让我茅塞顿开!”

君昊说着转过头去看着小五。

峻涛说:“今天是我和琼华两夫妻的好日子,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你报复的时机找错了!”

君昊说:“我为朽木不可雕也,你为粪土之墙不可杇也。你我皆为一丘之貉,我拿什么理由来报复你呢?别怕啊二弟,不忙招呼!不过我想,你最好叫小五尽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因为这种场合,无他的用武之地。”

峻涛说:“不请自来,这么厚脸皮的人,我又怎好意思不招呼你呢?”

君昊说:“自己家里办喜事,也需要发帖邀请吗?我本是不爱热闹的,但今天是二弟的婚礼,我出席道贺,自是本分。所以呀,纵然人多,我还是来了!这做兄弟的,够意思了吧!至于你,用‘好意思’还是‘坏意思’来对待我……看你自己的意思吧!我的意思,你听懂了吧?”

峻涛提起一边嘴角,露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低声骂了一句:“I heard a dog barking!”他向小五挥了挥手,示意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小五点头走开。

君昊说:“哇,你这句话,音量太大,小心被记者听见了。哦,那位翻译小哥呢?让他来给你重复一遍我说话的意思吧!说一得二,我觉得挺够意思的!”

琼华小声说:“他到后台跟进临时加入的嘉宾名单,加上中文音标。”她又对君昊说:“或者先请大伯到宾客席就座吧,那边有程家的亲戚!”

君昊摇了摇头,笑着说:“哦,二嫂应该记得,我本姓利的。不过,想必今天老少程先生也不敢把姓利的邀请到场观礼吧?毕竟,背信弃义是不光彩的事嘛!那姑且让我这个厚脸皮的,为利家作代表吧。”

峻涛说:“请你谨慎你的每一句话!说错话,可能会害人害己!”

君昊说:“哇哦,我的胆子很小,你这些话让我很害怕!我一害怕,就有可能说错话了。那边的记者朋友正在给我们拍照呢。你可以继续笑里藏刀,也可以还原本色,直接跟我翻脸。不过,以你这人面兽心的优卓演技,想必应该知道怎么做吧?不用我这个做哥的手把手教你吧?”

先是一句“二弟”,再来一句“哥”,峻涛再强的伪装能力也按捺不住眼中的凶光。君昊所说的话,是针对着他有备而来的,他只听懂八成,还有两成,他听不懂具体词义,但也明白那是刺激他的话。他不停地叫自己冷静,别被程君昊这条末路的疯狗反客为主牵着自己走。

琼华说:“君昊,或者让我招呼你到那边坐……”

君昊说:“不客气!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是真心前来道贺的!”说着,他把手中的花轻轻递到琼华的面前,“这花请收下,这花和你的礼服很配!和这里的环境也很配!”

琼华望了望峻涛,伸手接过花束,道了谢。

“你可否换一种眼神来看我呢?嘴在笑,却目露凶光!是要在这里杀了我吗?记者待会儿问起来,我可不知道如何回答呀!”君昊双手插进裤袋,踮了踮脚尖,微笑着,小声对峻涛说。

琼华说:“君昊,人心惟危,你现在这样做,恐怕,不太适合。”

“新娘子不必过分忧虑!我深知自己胸无点墨,一事无成,故趁今天各界精英济济一堂,就想来凿壁偷光,故而空谈快意罢了!况且今日二弟喜得佳偶,为兄岂不快哉?”

琼华说:“君昊,你听我说……”

君昊从酒台上拿了一杯礼宾酒,举杯向峻涛和琼华微笑道:“祝你们鸳鸯相嬉,凤凰于飞!”

君昊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

琼华急忙说:“不能喝……”

君昊微笑着向她打了个手势,让她不要说话。琼华皱着眉头看着他。

君昊向峻涛举了举空杯,峻涛提了提嘴角,也一口气把自己杯中的酒喝光。

琼华心想:怕死的人我见得多,作死的人我第一次见!程君昊你是疯了吧?

君昊靠近峻涛,轻声说:“你看两边的记者正在围过来呢!放心,这么多人,我不会蠢得当众以牙还牙,找个小六小七来赏你几记大礼的!更不会说让你难堪的话。这些场面,我从小就见惯了!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君昊的出现,让记者和写手们十分感兴趣。

他身材修长,容貌俊俏,清朗比月华光耀目!他站在轻烟袅袅的舞台边,身后花团锦簇,远望去竟像仙客落凡尘一般!淡雅飘逸更气度非凡,别于旁人!

大家纷纷议论:这身上带着贵族气质的翩翩公子到底是谁?

现场有个别亲戚嘉宾约莫认出那是程昶天的另一个儿子程君昊,但因多年未见,各人相貌早已改变,一时间谁都不能确认那是不是程君昊。大家更不想介入程昶天的复杂家事之中,惹下是非,所以谁都不敢上前打招呼,只在座位上交头接耳。

有两位记者走前几步,半蹲下来给他们三人拍照。

君昊面带微笑向记者点了点头,小声对峻涛说:“据我对你的不深入了解:虚与委蛇又行暗昧之事,是你的习惯;笑里藏刀发放明枪暗箭,是你的长处;巧言令色内里包藏祸心,你也毫不知耻!所以,不用我教,你也应该知道怎样应对记者的访问了吧!”

峻涛也即时拿出惯有的笑容,向记者镜头那边点了点头,低声说:“你能说两句人话吗?”

“你不是说我在狗吠吗?狗和狗交流,当然不说人话了!”君昊说。

“你那棵石榴树我已经砍掉了!我最后悔就是装修的时候没有砍掉它,让它留到现在!你知道吗?拿刀砍掉它的时候,费了我多大的力气啊!”峻涛笑着向记者挥了挥手,示意可以接受采访,记者马上围了过来。

“你那把弯刀挺帅的,是古代藏品吧?”君昊问。

“有眼力!不知道有多少刀下亡魂呢!”峻涛提了提嘴角,一语双关地说。

“程先生,可不可以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位先生呢?”记者问。

“峻涛是我的弟弟。”君昊微笑着回答。

“是的。我们是兄弟。”峻涛马上接话。

“亲兄弟?”记者问。

“是的。我在国外读书,很少回来。”君昊回答。

“怪不得。可以给你们拍个合照吗?”

“当然可以。”峻涛笑着回答。

峻涛伪装的本领不是虚的,他马上伸手抱着君昊的肩头,让记者拍照。

接下来,程峻涛和程君昊在记者面前上演了一出兄友弟恭的大戏。

礼宾酒的度数很低,但君昊本来就靠大量的止痛药来支撑,喝酒很危险,所以他趁记者采访峻涛的时候,走出礼堂,快步跑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抠喉咙。

完了之后,他洗了个脸,抬头望着镜中的自己,哑然失笑。

一只垂死的流浪狗,以盛装为盔甲,前往龙潭虎穴,亲手点着仓库中的柴薪,只为了引燃灭顶大火!到底为什么非要这样做?

我是愚蠢还是勇敢?

煮豆燃萁,孰是孰非,还是看最终结局再作定论吧。难说那条无声狗什么时候会突然失控,从哪个路口扑出来咬我几口,甚至把我吃掉!

来吧,我等着你。

想到这里,君昊背靠着墙大笑了起来。

有一霎那,他觉得自己也是一条疯狗,一条被屠刀逼疯了的狗。

稍后,关于程氏两公子的各类报道上了热搜。

有人把前段时间两人在A市当街打架的事挖了出来,大家都想发掘程家这两兄弟之间的八卦新闻和背后的隐秘故事。

程峻涛让人和记者、写手交涉,用钱把新闻买断,大量预备发出的花边新闻被截了下来。

尽管这样,网络上还是流出了关于程峻涛及其生母姚臻的新闻,指出程峻涛为程昶天私生子的身份,还附带了程峻涛和程君昊的出生时间和地点,言之凿凿,如指诸掌,其中还有姚志的假死秘闻。

某大V号更扬言还有很多猛料,不日将会公开!

程峻涛让人把负责拦截新闻的公关人员拿进办公室,叫小五把他打了个半死。

追查之后,发现首发秘闻的某大V号,日前曾被异地盗号,目前该号已经被冻结。

“爸,舅舅易名任祥天,知道其本名又知道他在世的,只有你、我以及妈妈,其他人全都不在了,到底是谁爆的料?”程峻涛对程昶天说。

“你昨天和他说话时,有没有说错话?”程昶天眨了眨眼睛,想了想,然后问。

“什么也没说!”程峻涛回答。

“昨天的记者和写手名单查过了吗?发花边新闻的都查清了吗?”程昶天问。

“全查过了,都是些小人物。拿了好处,现在发出去的都是好话。”程峻涛说。

“那个盗号的准确位置,查出来了吗?”程昶天问。

“查出来了,是C市一个小网吧。监控视频也翻看了,被盗号的时候,全部的电脑都是网游的界面,暂时查不出是哪台电脑发出的。当天进入网吧的人也查过了,全部持有网吧的会员卡,没有生客。那些人靠网游维生,一坐就是十几小时,不干其他事。不排除对方用了伪造的网络IP地址。”程峻涛说。

“难道死人会说话?”程昶天点了一支烟。

“不是,爸爸,你有没有查过程裕?”程峻涛突然说。

“他在你舅舅‘死’后才来的,以前一直在乡下任中学体育老师,你舅舅的事,他没有理由会知道。就算知道,以他的脑筋,一定想到,消息发出去之后,我们必然会怀疑到他的头上!除非他像程君昊那样疯掉了,否则他不会这么愚蠢!你的三叔公、叔婆,以及两个堂叔,还在乡下吃香喝辣呢!”程昶天掐灭了只吸了几口的香烟。

他继续说道:“我们在暗,那人却在暗中暗。现在能做的,是和各大平台沟通好,再有消息出来,马上潜了它!”程昶天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敲桌面。

程峻涛不喜欢程裕,不独因为他曾出手拦住小五拳打程君昊,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对程昶天显得过分忠心。

程峻涛觉得程裕这种忠心是自己向爸爸表达孝心的障碍!他觉得,每当到可以表达孝心的时候,程裕总走在他的前面去表达忠心!孝心总被忠心比了下去。碍于他是爸爸最亲近、最信任的人,程峻涛暂时不想动他。

程峻涛的嫉妒心是他人生的伐性之斧。这颗近乎成魔的嫉妒心是那位人间的编剧为他精心打造的,它让程峻涛坚信:我胜过所有人!

层层关系牵引,不足两年,余海就坐上内科主任的位置了。院内有余海明年将会升任副院长的流言。

上头指使他利用工作之便,向中产家庭的病人及其家属,推荐购物网站,让病人长期大量购买国外药品和***;夸大其词,引导病人购买昂贵的医疗器械等物品,以牟取利益。同时诱导某些医生进入他们的关系链,参与他们的非法勾当。

余海心中的不安和自责,没有因为金钱和地位的得着而消退,反而让他越来越厌倦攀升。他深感自己德不配位,也知道上头让他不断升职,只是为了更方便地控制他在黑暗中为他们办事。他手里一切的“得着”,都是没有根基的,随时会轰然倒塌!

他并不知道,他向病人推荐的购物网站全部都是走私物品的销赃网站。

上头觉得余海在推销和扩展关系链的事上做得不够积极,于是转而安排他给某些麻烦缠身的富商名人编写关于重大疾病的假病历。

余海知道这不是骗取保险之类的简单事情,他犹豫了。他向上头提出退还所得利益,退出组织的请求。

“余老先生的糖尿病现在控制得还可以吧?”上头一开口便如此问。

余海已经明白了,未到自己的利用价值穷尽之时,这条黑路还得走下去!

他本想洗手不干之后向静儿求婚,但现在手是无法洗干净了,静儿也因为工作关系,经常出差,两人聚少离多,平时只靠电话和信息联系。

余海上一次看见静儿,是在上周的新闻节目当中。静儿接受记者的采访,大胆自信,滔滔不绝,活脱脱一个事业女性的样子,完全没有了穷游探险那时小鸟依人的影子了。

罗静儿生得娇小玲珑,聪明能干不亚于唐雅樾,却比唐雅樾圆滑很多。她生性极易见异思迁,但人缘极好。

当初与余海走近,是因为看中余海的医生身份。见到程峻涛以后,她便对程峻涛一见倾心。

唐雅樾离开之后,程峻涛心中苦闷,常常一人独坐在办公室内发呆。罗静儿乘机大献殷勤,主动投怀送抱。程峻涛认为罗静儿有利用价值,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程峻涛婚前已经把罗静儿偷偷包养了起来。他甜言蜜语,满口承诺,罗静儿对程峻涛情根深种,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程峻涛只是把她当做雅樾的替身,他喜欢的,只是唐雅樾。或者说,他想居为己有的,只是唐雅樾!

而罗静儿只是程峻涛的一个临时工具,他打算用完即弃!

君昊的“雅樾小筑”改装完毕,即将开业。

建章那时被他赶走,着实生气了一阵子。但转头君昊便主动发信息给他,向他道歉,他的火气就一下子全消了。

建章本来就是一个仗义且不记仇的人,加上多年的兄弟情谊,建章是不会扔下君昊不管的。

每想到君昊脸无血色,不停地说心痛、头痛,他就担心得连饭也吃不下。

人世间有一种情谊,超越亲情和爱情,无关风月,无关性别,无关血缘。

古人有云:士为知己者死。伯牙在子期坟前自毁瑶琴,皆因在这纷繁人间,真正的知己旷世难遇。一旦遇见,便可抛却世间浮名,更可将生死相托!

“我的小店下周开业,赏面光临吗?请不要送花,我已经订了足够摆满整条街的花了。”君昊发信息给建章。

“你不要急着开业,你和程峻涛一起上了新闻,程峻涛虽然嘴在笑,但眼里全是杀气!”建章回复。

“他现在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真是求之不得。”君昊回复。

“你又说胡话了!同事有消息回来,说程峻涛近来的情绪变得很不稳定!他的底子越查越复杂!你争不过他的!我很担心他失控发起疯来,会为所欲为!”建章回复。

“只要他失控,就会有失策的一天,他一失策,你们就有机会掌握他的犯罪证据!”君昊回复。

建章这时终于明白了君昊在“锦城商业”和“锦城置业”对面开店的原因了。

他拨通了君昊的电话,劈头就骂:“程君昊,你这个大疯子!你不要命了吗?用自己作诱饵?你是真蠢还是装傻?”

“建章,你的理智呢?扔珉江里去了吗?我现在,我现在想维持一个良好的心情,请不要一开口就和我吵架,可以吗?”君昊低声说道。

“好,我冷静!你这是非常不智的,而且非常危险!调查案件必须整个团队密切合作,不能单独行动,不能搞个人英雄主义!一出差错,调查工作就会受阻,前功尽弃,你明白吗?”

“放心吧,我只需要把我的小店做好就足够了。我不会干涉你们的调查,也没有能力搞个人英雄主义。好吧!别说这些了,开业那天有空的话,请早点到,我担心人气不够,来给我撑一下场面也好啊。”君昊说。

挂线之后,建章心里忐忑不安。他把君昊用自己作诱饵的事,报告了林队。

为了让“雅樾小筑”更显眼,君昊与庆典公司的业务员联系,在开业当天安排二线明星出席剪彩活动,同时安排了职业人龙。

开业当天现场气氛非常好,建章一早就到了。他坐到角落的工作人员休息座位上,看着君昊和店员身穿整齐划一的工作服在店内招呼客人,忙得不可开交,他心里想:

“寄情于工作,这大疯子的心情好像好了点。但他连笑也皱着眉头,脸色也不佳,偶尔碰翻东西,而且步履虚浮,好像又瘦了……”

忙完一轮之后,客人少了点。

君昊走到建章面前,向他点头,笑了笑,说:“请你过来,却没招呼,不好意思!有两个新员工明天上班,明天我就可以轻松一点了。”

“没事,挺好的。”建章说。

“我去洗个脸,出来再聊。”君昊说。

近期君昊的情绪确实舒缓了点,身体状况却每况愈下。

每天都离不开止痛药,原来的药止痛效果已经不明显了,不得不请求医生换了另一种更强效的止痛药,但副作用也更大:耳鸣、眼花、疲乏、头晕……

他每时每刻都在提醒自己:事还未成,用力撑着!

从洗手间出来,君昊在柜台拿了两件小点和两杯冰饮,放到建章面前的桌子上。

“我今天还没吃东西,陪我一起吃吧。”君昊说。

“别动!你看你……你的手在抖!”建章指着君昊拿着杯子的手说。

“你眼花看错了!”君昊一边吃东西一边说,满不在乎的样子。

“别动!让我来看你!”建章一手抓住君昊的头顶,让他把头转过来,用食指在他的脸上比划着说:“死鱼一样的双眼,嘴唇像洗碗布一样又干又灰暗,脸无人色!简直就是被僵尸王吸干了血的僵尸2.0!”

君昊拨开他的手,说:“你是看僵尸电影看上头了吗?这是什么修辞手法?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的女朋友是知名作家,贻笑大方!”

建章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拍了一下桌面,说:“别胡扯!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患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重大疾病?所以故意躲避检查?”

君昊淡淡地笑了笑,用手掌推了建章的头一下,说:“是啊是啊!我快要死了!死了之后就会变成僵尸,每天晚上来找你吸200ML的血!你可要打开房门等我哦!”

建章看着君昊一副抗拒调查的样子,指着他,想骂他,一时间又想不到该骂什么。

君昊一边收拾餐具一边说:“我吃好了,要继续工作啰!下次来呢,记得把佳允也带过来,我想加一个中式简餐的菜牌,你们一起过来尝尝鲜!”说着拿起餐具往厨房走去。

建章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大疯子,天马行空,乱说一通!创作的能力和佳允一样强!果然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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