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爱做梦的年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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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会考成绩出来了，张维维同学上少年班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了。王栋高兴地差点撞到了迎面走过来的初中音乐老师谢老师。

“王校长，您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呀，难道是科技楼的款子批下来了？”谢芸从教师家属区出来差点被校长撞一个大满怀。

“小谢啊，快去把你家邓必伟叫到我家来，就说我有事找他，有急事找他！”

“这是学校发生了什么大事了？”谢芸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后，转身回家去找自家男人邓必伟。

邓必伟此时正在厨房里洗着中午吃饭的碗，见原本跟自己说要去市场买些水果回来的谢芸又折了回来，还以为她是忘记拿钱了：“你这是忘记带钱了？”

“邓必伟同志，邓老师，刚刚在我出家属区的时候迎头遇上了校长。王校长说，让你马上去他家一次。他样子有点急。但是放心，面色是喜的。”

“那这些碗就麻烦谢芸同志帮为夫再涮一次了，涮一次就清水了。”

邓必伟也就是张维维的班主任，他与谢芸刚结婚半年。

解下身上的围裙，他换了双鞋子就出了门。

“必伟呀，这次教育局把科技楼的款子终于是批下来了。这得表扬一下你们班的那位张维维同学呀。期末毕业会考的成绩跟我们预想的一样，上华清的少年班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们整个湘省就只出了三个，她是七中的一个，且是最小的。”王栋今天的脸都笑僵了，此时跟邓必伟说话时还装作不经意地用手抹了一把脸。

“校长，我早就知道了，张维维的期末毕业会考成绩那还用说嘛。少年班我早就说过一定能上！”邓必伟对自己的这位学生那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学校会给你和张维维一笔单独的奖励。这个你是知道的，带毕业班都辛苦，哪个班上的成绩好，升学率高，我们就会给这位班主任一份激励奖金。然后张维维那笔奖励除了我们学校给的，还有县里，市里，省里给的。在记者面前你可要多多鼓励其他的学生奋发上进啊。”王栋觉得只要老师勤勉教书育人，学生能刻苦学习，什么奖励其实都无足轻重。

”那感谢学校了，我这边与谢芸刚结婚，然后手头上还有些紧。原本还想凑点钱，请我们班去下个馆子的，这下好了，下馆子的钱不用凑了。“邓必伟是一位好老师，也是一位非常负责任的班主任。虽然他是教地理的，到了初三虽然没有地理课，但是他对自己的班一点也没有比带自己任课的班少花心思。虽然平时对同学们很严厉，但是他对同学们的关心并不比他们的父母少。

班长苏慧在接到班主任的通知后，在电脑的QQ群里喊了一声，说是周三下午班主任在XX饭馆请吃饭。但是收到的回复是，大家统一回答，不用班主任请吃饭，他们会在那天下午的时间各自带点家里的零食和自家做的小吃，来学校田径场的草皮上开个毕业小联谊会。

怎么能让班主任破费哩。二十二届初三一班的学生这次考上高中的人数大概占到了全班的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十可能就是那些父母都愿意孩子进旁边技校的学生吧。

杨绍雨（绍雨）：“张维维，听说你这个暑假还会去你舅舅舅妈家是么？”

张维维（芭蕉）：“是的，后天出发。”

杨绍雨（绍雨）：“去多久？”

张维维（芭蕉）：“我算了一下时间，大概会去20天左右。”

杨绍雨（绍雨）：“能提前几天回来吗？”

张维维（芭蕉）：“你是有什么事吗？”

杨绍雨（绍雨）：“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觉得你要去京都上学了，而我们也初中毕业了。我不知道会被一中录取还是被本校录取。如果是本校那当然好，以后你回来，我们还能见面。如果是一中的话，虽然还能见面，但是可能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张维维（芭蕉）：“所以呢？”

杨绍雨（绍雨）：“早几天回来吧，我、谭军、王彤、薛城、李正军、仇锋一起聚聚。如果可行的话，我们一起去爬明月山吧。那山不高，但是风景很美。”

张维维（芭蕉）：“我不敢保证我能提前几天，或者也有可能提前不了。因为在浙省那边我有一个生病的哥哥，如果他同意我早些回来的话，那爬山肯定是能去的。”

杨绍雨（绍雨）：“生病的哥哥？生的是什么病？能让我知道吗？”

张维维（芭蕉）：“自闭症，不过是轻微的，我希望他能好起来，过正常人的生活和学习。”

杨绍雨（绍雨）：“我能问他多大了吗？”

张维维不想别人多想，所以把蒋墨染的年龄说大了一点。

张维维（芭蕉）：“比我大七岁。”

杨绍雨一听：比张维维大七岁呀，那张维维刚过十五岁，再加上七岁的话，那今年就是二十二岁。嗯，没啥危险，相差七岁这岁数有些大了。他放心了。

杨绍雨（绍雨）：“哦，那年纪挺大的了，希望他的病能被治好，然后如正常人一样早点结婚生子。”

张维维看到杨绍雨回复“年纪挺大、结婚生子”的两个词后，感觉有些奇怪。就算比她大七岁，那人家才二十二岁，这正是一个人芳华正茂的年纪呀，怎么被人说成“年纪挺大的了”，最后还来一句“早点结婚生子”。

张维维（芭蕉）：“呃，你是不是说得有些过了。比我大七岁，那也还年轻。结婚的话，这个年纪也太年轻了，正常这个年纪的人刚刚大学生毕业，或者即将快大学毕业吧。”

杨绍雨（绍雨）：“哦，那是我认为的不合理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提前回来。”

张维维（芭蕉）：“嗯，我尽力。好了，我要下了，有机会下次再聊。”

杨绍雨（绍雨）：“嗯，你先下吧。下次再聊。”

显示器上的企鹅图像变灰了。杨绍雨坐在电脑前久久没有动。张维维的优秀超出了他的想象：少年班啊，精英中的精英。这近两年来，他一直拼命地学习，就为能与她的距离缩短一点，考上高中。初中考高中的志愿他的第一志愿写的是一中，因为他认为张维维的成绩毋庸置疑会被一中录取。但又觉得平时张维维给他的感觉是一个非常念家的人，所以他的第二志愿写上了七中。

总之无论张维维要到哪所中学上学，他都想跟着去。现在他自己的内心就是想着每天在班上能看到她。虽然高中的班主任不一定会像邓老师一样，在班中组成一对一的辅导小组，但是他就想跟张维维一个班。有的时候在梦里，他都会梦到：高中和初中一样，每到读报课，张维维就坐在自己的身，他只需微微一转头就能看到她的脸。

小子，你这是有早恋的苗头了啊。

刘萍看到儿子坐在电脑前发着呆：“怎么不出去玩？谭军都出去找薛城打球去了。”

“妈，张维维又要去浙省了。”

“暑假这么长，人家去亲戚家玩，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如果你也想去浙省，妈也可以带你回去。”

“还是算了吧，爸的工作最近挺忙的，你走了，谁照顾他。况且爷爷那边也需要我照顾，最近他晚上经常咳嗽，有的时候还通宵地咳。”

“唉，他那是战场上留下来的老毛病，治不好了，只能养着。你呀，平时多注意一点，你知道的，你爷爷最疼你了。”

刘萍走的时候，瞟了一眼儿子的电脑：“这个芭蕉是谁？怎么取了这么一个奇怪的网名。”

很快就到了周三的初三学生组织的联谊会的日子。七月十八号，这一天天气很给力，温度比前一天低了三度。张维维和王彤都起了个大早，因为两人前一天就约好了的，第二天谁也不能睡懒觉。

“哇塞，维维呀，果然是初三毕业就要上大学的人了。今天这身打扮我给你打1000分！”王彤看着一身天青色旗袍的张维维简直惊为天人。这手工黑色盘扣布鞋，搭配裁剪精良的旗袍，真是绝了。这谁的眼光啊，这，太好看了，太好看了。

张维维大大方方的一笑，上辈子还有比这更好看的，那时国风盛行，汉服设计与制作达到了顶峰。

方景从厕所出来的时候，也被自家妹妹给惊艳到了。她马上跑到自己房间拿了纸笔：“张维维，你等等，我要把你画下来。你等等嘛。”

方景是不知道张维维有这么一件好看的旗袍的，她人有一点好的就是，但凡是妹妹的东西，她从来不跟妹妹争，而且也不嫉妒家人以外的人关心妹妹。舅舅舅妈给妹妹送的东西，她也不眼馋。

“姐，你画得出来吗，这韵味可难画啊。”王彤开玩笑地说。

“你管我啊，我就要画。”

“回来让你画，你想怎么画都行。只是现在我们再不走，同学会就要迟到了。”

方景知道妹妹今天有同学联谊会，所以最后还是没有耽误她们。只说等张维维回来后，她要画多久就要让她画多久，而且姿势都要按她的要求来。

“你这头发也弄得好，转过来，我看你是怎么弄的。”王彤有些后悔自己今天穿得简单了点。

“就是一款韩系的温柔半披发，很简意的。”

“韩系？什么韩系？”王彤走到张维维身后看了看。

“哦，你就当是一种发型的叫法吧。”张维维想着现在这个时候用韩系这个词一时可能王彤还听不懂。

“好看，真好看。显得你很温柔，也把你身上独有的那种书卷气质完全地体现了出来。”王彤小心地摸了摸张维维旗袍上的刺绣。

“你如果不介意的话，等到了学校后，把这条裙子换上。”张维维把手上的一个纸袋子递给了王彤。

上辈子的张维维很喜欢刷一些裁剪与缝纫之类的小视频，袋子里边是她最近偷偷在外婆那里做的一条嫩绿色的连衣裙。

裙长跟普通的连衣裙差不多，但是她把领口改成了圆口交颈的款式。圆口交颈处都是采用的小荷叶的缝纫方法。裙子的下摆采用的是百迭裙的缝制手法，这个还是问的外婆。两个袖口改成了绑带式的收口。

在裙子的腰部她给王彤彤同学手工做了一条“珍珠”腰带。在市场上她买了六条那种形式珍珠的项链，不是一看上去就是觉得这是一串塑料，而是让人一看就跟真的珍珠差不多的珠子。她把它们都给拆了，然后跑到周哥那里要了几根他平时钓鱼的鱼线。两排珠子串下来，收尾的时候用了被拆掉的项链的盘扣。

“腰带是用来做装饰的，所以应该这样系。只需扣一半儿，另一半儿让它垂下来。你腰身也不粗，所以垂下来这一半儿可以放长一些。”张维维帮王彤在厕所里换好裙子后，又帮她系了一下腰带。最后从纸袋子里拿出一把小梳子，又给她扎了一个花苞丸子头，耳朵两处用梳子特意勾出了一些碎发。

看着自己完成的作品，张维维其实是有些不满意的，和她对自己的这身打扮一样，如果画个淡妆可能更好。不过好在年轻，两人的皮肤状态都很好。只不过她自己有些苍白，王彤倒是气色不错。

“维维，你说你这双手还会干什么？”

“这些都是我舅妈教给我的，所以不算啥。”张维维把蒋月拉出来做了挡箭牌，反正蒋月确实出色，名校大学生啊。

“还好我今天穿的是一双白色的鞋子，不然就要浪费你送给我的这条漂亮的裙子了。”王彤在小操场上转了一圈。

“好了，我们走吧，经过教学楼的宣传栏，那里有一面半身镜，你倒是还可以照一照。然后我们一起去田径运动场集合。”张维维把梳子放到了纸袋子里准备走时，王彤一把抢过纸袋：“你这一身拿个纸袋子不合适，还是我来拿吧。”

已经在田径场中间的草皮上坐了一圈的男同学看到一个又一个陆陆续续从大门口进来的同班女同学后，他们都发出了尖叫。

“平时没看出来呀，我们班上竟然藏了这么多的小美女。”余辉打了个口哨。

“十六岁的花季你不知道吗。古代这般大的都生娃了。”李正军随手在草地上扯了一棵长得比较高的草叼在了嘴里。

“看，那是班长苏慧吧，今天穿得这么漂亮难道是为了刘小涛？我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点什么。”

“班长嘛，一班之长，穿着肯定也要起领头作用啦。”

“陈小清也不错，上身一件白色的娃娃领衬衫，下身一条蓝色的牛仔裤，显得腿真长。”

“本来她就高好吧，腿长那不是应该的吗。你看看你，吃的饭尽长肉不长个儿了，站起来还没女生高！”

“去你的，你找打是不是，男生发育晚你不知道吗。杨绍雨和谭军那是意外。”

“别说了，你看，李珍来了，平时一副爱八卦的小表情，今天穿上小裙子也变得淑女了。我还有些不习惯。”

男同学们一个劲儿地打量着来聚会的女同学们，其实女同们也在一个劲儿地想从他们的脸上，眼睛里，去发现他们对自己今天打扮的惊喜吧。

十六岁是个美丽的年纪，也是个爱做梦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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