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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毕业假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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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级过的还真快,一眨眼间就到了六月中旬,阴佰衷的小学时光就要结束了。

“同学们,小学六年的生活就要在此结束了,接下来,有一部分的同学就要转到更优秀的市内初中上学了,他们分别是:一班的阴佰衷、华润溪、白莹澈,二班的王思娴、郑颜、武君和三班的房俊博,相信对于这些同学的离开,我们是难以割舍的,但对于他们来说,他们也是为了自己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所以他们选择了更高更难的起点,让我们用掌声为他们送去祝福和道别!”老班主任眼里含着泪花,看向阴佰衷、华润溪、白莹澈三人。

包裹在掌声中,余婵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服气:切,不就是小学学习好点么,有多少小学的第一名上了初中后学习成绩成了吊车尾?阴佰衷那个白痴经常听不懂人话,这就说明她理解能力有问题,初中知识可比小学难多了,到时候她肯定被自己的倒数成绩虐的怀疑人生!

“衷衷啊,你马上要上初中了,妈妈先送你去你奶奶家放松几天,等过一星期咱们再好好补课,好吗?”蒋蓝一边替阴佰衷收拾着衣物,一边抬头看向正在背诵初中古诗的阴佰衷。

“真的吗?好呀!”阴佰衷欢天喜地地答应了。她忘了自己有多久没去奶奶家了。她喜欢奶奶家,虽然是农村,但也可以上网,而且比城市好,因为奶奶家的后院有一块草地,长满了各种植物,吸引了许多小动物,阴佰衷小时候最爱拿着捕虫网到那片“神奇大陆”捉蝴蝶和蚂蚱。

虽然现在自己对那些虫子已经不感兴趣了,但她还是想去农村那个环境相对较清静的地方呆两天,暂时远离城市的喧嚣。

当车子停在黄土路的院外时,阴佰衷抱着小墨,走进了奶奶家的小屋里。但却只看到了自己的姑姑阴吉。

“大姑,我爷爷奶奶呢?”阴佰衷四处寻找爷爷奶奶的影子。

“你奶奶她去别人家串门了,你爷爷上山干活去了,得晚上才能回来。”阴吉见到侄女回来了,赶紧用抹布擦了擦正在削土豆皮的手,捧起了阴佰衷的脸蛋儿:“衷衷啊,小学毕业了吧?马上就要上初中了。接下来的三年,你可要辛苦一点喽……”

“是啊,但一切都会过去的,大姑,我表哥呢?他还没回来吗?”阴佰衷看向她表哥彭芃的房间,发现也是空无一人。

“你忘了?他大学毕业啦,已经参加航海工作了,现在在加拿大呢……”阴吉叹了口气,她怀念起她儿子高中三年摸爬滚打,就为了考一个差不多点的大学,差点秃顶了,如今这种苦不堪言的日子即将降临到侄女身上,她也是倍感担忧。

“哦……”阴佰衷坐在沙发上,感慨着时过境迁,家里的年轻人几乎都走了,只有姑姑还留在这个村子里,就因为她当年和丈夫发生了解不开的矛盾,她就留在了娘家,带着她的儿子一起面对生活。即使家里不缺吃喝,手头也不拮据,但这么多年来在农村帮着干农活,阴吉的脸早已布满皱纹,并且脸上皮肤还像抹了一层黄泥一样干枯,脸颊还生了不少雀斑,40多岁活成了60多岁的样子。蒋蓝曾多次给她送滋润皮肤的护肤品,都被她拒绝了,理由是:“人都这么老了,还是生活在农村,擦这个有啥用哦?”

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活出自己最年轻的状态,这是蒋蓝经常灌输给阴佰衷的思想。

晚饭后,阴佰衷想去院子里走走,小墨突然咬住了她的裤腿:“妈妈……我要出去玩……”

“好吧,但你可别乱跑啊,得时时刻刻跟着我。”阴佰衷看着小墨露出了椰子那样祈求的眼神,有些于心不忍,最终答应了它,“但我回去可得给你洗个澡,要不然身上一身灰怪脏的。”

“好的!”椰子替小墨答应着。

反正洗的又不是你的身体,你当然答应了!阴佰衷扯扯嘴角,抱起哀哀直叫抗议洗澡的小墨。

村子最东头的红房子旁边有两棵百年老树,自从这个村子存在时它们就已经是壮年了,到了现在,它们依旧是老当益壮,挺直腰板、面朝湖水。

两棵老树中间有一块露出头的石头,常年来经受风吹雨打,石头表面已经变得光滑,简直就是个天然椅子,再加上两棵老树的繁茂枝叶遮挡住了阳光,充当保护伞,这里简直就是避暑的最佳之地。

阴佰衷放下小墨,一屁股坐在石块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她正悠闲地四处张望,突然发现树根下有两个圆饼状的、黑紫色的小东西,看起来像小化妆盒子,又有点像被压瘪了的小球。从不远处就能闻到它的香气,这让阴佰衷怀疑它们是不是一种痱子粉。

正当她捡起那两个小圆盒,想要凑近闻闻的时候,她的手却被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她能感觉到那只手很小,但力气却大的惊人。

会是谁呢?是大姑吗?不可能,她的手指是又长又细的。

阴佰衷扭头一看,是一个小男孩,大概四五岁左右,带着一顶红色鸭舌帽,穿着一身红蓝相间的短袖,白色的短裤腿上面沾了一些黄泥巴。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阴佰衷不记得他是谁家的孩子,更确切地来讲,她似乎从来没见过他……

“姐姐……我的肚子好疼啊……”那个男孩眼泪汪汪地看着阴佰衷,面目扭曲,右手死死捂住肚皮。

“那你家在哪?我背你回家吧……”阴佰衷说着便用双手环住小男孩的腰。

哪知小男孩挣脱了他的怀抱:“姐姐,我的家离这里很远,要不然你带我去你家吧,我借用一下你家的厕所后马上就走……”

阴佰衷突然警觉起来:这个小男孩的家长呢?他这么小,身旁不可能没有大人看管,特别是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而且想要借厕所,周围不有一户人家吗?莫非他是盗贼派出去的探子,等自己把他领回家,他趁自己不注意在门上做记号,来引盗贼在晚上下手?

她心里一惊:极有可能!她从一开始就被麻痹了大脑,只因他是个小孩子,她没想到小男孩背后还会有幕后主使!

“那……那个……姐姐还有点事,先走了,要不这样,你去那个红房子借一下厕所吧……”阴佰衷结结巴巴地找了个理由拒绝了他,下一秒赶紧抱起小墨撒腿狂奔。

当阴佰衷确认已将那个小男孩甩到十万八千里以后,她才停下来呼呼喘气。

“妈妈……我好怕他……”寄宿在小墨身体里的椰子突然来了一句。

果然没想错……那个小男孩就是个骗子,她不相信自己的直觉,但她相信猫的直觉,因为她知道猫是一种极其敏锐的动物,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

回到家后,她看见了许久不见的爷爷奶奶,阴沧和王银香也拥抱了孙女,他们三个一起聊了好久,直到深夜整个村子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止。

第二天一大早,阴佰衷吃完早饭、喂完小墨后打算去村子里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她不知怎的再一次走到了红房子周围。

这一次,她没有多想,经历过昨天那件细思极恐的事之后,她直接扭头就走。她是一个吃一堑长一智的人,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可是她刚一转头,就和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人撞上了!

那个女人头发油腻腻的,发梢末端还打了结,一看就是好几个月没有洗头发了,身上穿的那件粉红的衣服也早已被尘土染成灰黄灰黄的颜色,下身的黑裤子上面也沾上了白色的东西,估计是石灰吧。她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霉臭味儿,让阴佰衷不由得捂上了鼻子,往后跳了一大步。

女人倒不因阴佰衷的嫌弃而尴尬,她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傻呵呵地笑着问:“你……看见我的儿子了吗?红帽子、白裤子、衣服红蓝色……”

红帽子、白裤子、衣服红蓝色?不就是她昨天遇到的那个小男孩吗?

这太奇怪了……如果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企图利用这两个人来摸清自己家的位置,那又何必把这个女人弄成这样?而且就这个女人的头发来看,至少也得是三个月没洗了吧;要是说这个女人丢了孩子,那么为什么她昨天看到的小男孩比她要干净呢?

“你这疯子,离我孙女远一点!”王银香的呵斥声唤醒了正在沉思的阴佰衷,她赶紧跑到奶奶身边,紧紧抓住奶奶这根救命稻草。

女人看到王银香,突然发了疯似的冲上去,却被王银香用两只手轻易地制止住了。

女人披头散发活像个女鬼,要不是大白天,阴佰衷还真怀疑自己又撞鬼了。

“你别挡着我!她知道我儿子在哪!她会告诉我的!”女人张牙舞爪,试图推开王银香去抓阴佰衷的衣襟,哪知王银香虽然是个年过七旬的老太太,但身体健康状况依旧很良好,一口牙齿像石子儿一样硬,可以轻松咬碎水果糖和冰块,一双手臂也是碗口粗细,扛上几斤木柴完全不是问题,所以,不管女人怎么死缠烂打,王银香都如雕塑一样屹立不动,掩护着她的孙女。

“你这疯子,你再乱搞事情,我就报警了!警察局就在大管道对面!想再进公安局就接着闹,可别怪我再给你来上一巴掌!”王银香终于没了耐性,一把推开疯女人。

疯女人摔了个趔趄,干脆坐在地上撒泼:“不能活啦,他们抢了我的儿子,还打我啊!你们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啊!”

过路的村民都鄙夷地看着疯女人。她干过这种恼人的事很多次了。

阴佰衷缩在奶奶背后,看着那个疯女人哭的撕心裂肺,心里不由得一阵难过。她原本也是个正常人,就因为受到打击精神失常而被别人所排斥。她是个不幸的女人,却没有得到关怀。

“衷衷,以后别去那个红房子周围玩,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几年前她没看紧儿子,让孩子跑出去玩了,结果可倒好,孩子失踪了,村里还没有监控,所以到现在也没个音信!”王银香锁好大门,无奈地摇摇头。

失踪的儿子……阴佰衷敢肯定,自己又遇到鬼了!

她记得四年级暑假出院后,自己就经常会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这让她很苦恼,直到有一天放学,自己学校的门口站着一位穿着黄袍留着灰白色山羊胡子被称为疯子骗子的老头,说正是那场重病才使得她能看见鬼魂。

“只要你安安分分的不管闲事,你就会安全的。”老头的话至今萦绕在她耳畔。

他说的没错啊……但遇到了这种事,遇到了人类连死后都不能接受的事,他们有求于我,我怎么能好意思拒绝呢?阴佰衷“啪”的一声倒在炕头,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梦里,她又梦见那个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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