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意识之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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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扬转身去看身后的两个家伙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危险降临了，他猛的将代亦推开……在他们头顶，在一个起重机的大臂上，披头散发的宋如同魔鬼般的从天而降……她的手里依旧紧握着那把玛雅人的青铜战斧，把它当成了那一大团能量狂飙的锋刃，向两个人猛砸下来

急切间，穆子扬只来得及推开代亦，他自己完全承受了这当空的一击，这猛烈的打击几乎将他的身体震碎，鲜血瞬间从他的口腔中喷射而出，他在最后关头勉强建立起来的防御能量被击破了，猛烈的冲击波将他吞没了……不同的生命里，发生了截然不同的事物，每一个经验加起上来，让穆子扬终于感受到了经历了生命中的每一种不同形式，贫贱富贵，生老病死，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一种他不熟悉的明悟占据了他的心头，他突然明白了自己这个饱经轮回的人千百世追求的目标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这种无奈的情绪在他的身体里奔涌着倏地变成一股无匹的力量，刹那间将穆子扬提升上无限的高空，似乎整个人离体而去。

穆子扬大喝一声，想从噩梦中挣扎醒来，但是他的双眼却不能睁开，各种纷至沓来的意识片段如同潮水般的几乎将他吞没，这让他惊骇莫名的大叫，他的声音在他眼前转化成了一条有形的飞龙……他明白这不过是意识在尽量用自己能理解的方式将某种象征性的东西呈现出来……穆子扬觉得自己正骑座在这条数据之龙上，向着一团数据的大火球冲去，他的周围的破碎的虚空，而意识构成的虚空是那样无边无际，在刹那间他超越了亿万里的时空，经历了不同层次的奇异事物，转瞬间他冲进了蓝色的火球，高度的热能将他融化成无数的微小离子，分解为另一股存在的能量，和火球每一点都紧紧结合起来，刚刚还广阔无边的意识海洋，现在收缩为只限於某一层次内的活动，从无限转变为一个基本的奇点，整个火球爆炸开来，飞翔的数据片段和字符碎片向各方面喷发，他的身体也随之爆炸开来，变成千千万万股力量的其中一股，化为其中的一个微尘，向外冲射出去……他失去了时间和空间的一切概念，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年代或者经历了几个瞬间，一切变得浑浑沌沌，带刺的球体悬浮在黑色的背景之中，随着某种音乐的音符膨胀收缩，无数蓝色的球体再次不停的爆炸分解，在这一片混沌破碎的虚空之中按照某种规律缠绕飞行，他的意识形成种种不同的力量，最小的一点里蕴藏着最大的一点，每一点也是一个极，甚至像一个独立的宇宙……

穆子扬的意识逐渐回到了躯体之中，他看到一个女孩跟自己在并肩作战……是代亦……他的妻子……这个女孩在他面前……一副体操运动员的身体和一双魔法师的手，但是现在她的周身充满了冷冷的钢铁气息，寒意从他的脊柱升起向他的大脑冲击着，他迷失在那片黑暗之中，显得如此渺小，他的双手渐渐冰冷，在电视屏幕般的天空那头，身体的感觉渐渐淡去，他听到有人在说话，但是他听不清说的是什么……黑色的火焰随后卷上他神经的枝杈，一种无以名状的痛苦……挺住！他提醒自己……代亦出现了，还有苏颜，上校，托尼，秦卿……有无数张面孔出现在那片霓虹森林中……印第安人，酒保，妓女……那片有毒的灰色天空在意识的围栏之外，在脑壳的禁锢之外……最后，当宋的苍老的面孔出现在他的意识里时，穆子扬挣扎着向那张脸挥动自己的手臂，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进入了那个衰老的躯体……骗局！他愤怒至极……苍老的躯体之下掩藏着一个强大邪恶的程序，纠缠不清的字符串发散着橘黄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围黑色的虚空。

宋向后退去，她惊讶的看着穆子扬，这是她没有想到的……怎么会感到惊讶？这种卑贱的人类感情的滥觞怎么会跟自己有关系？她手握的古老笨重的战斧因为吸收了太多的周围激荡的各种物质的能量，变得越加沉重，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死神的武器，她举起这个蕴藏着无数能量的武器……两股威力巨大的能量相遇了……数据和字符开始湮灭

……“穆子扬，你不要动……”

这是什么地方？黑色天空中闪烁的静电慢慢消失，变得像系统网络一般毫无色彩，有一瞬间他瞥见了系统的波动，他看到了久违的星辰……“停下，穆子扬，这么挣扎会让你的神经断裂！”

是代亦焦灼的声音……穆子扬勉强睁开眼睛，代亦正跨坐在他胸脯上，两个膝盖紧紧压着他的双臂，她的脸跟他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清楚她白皙皮肤下蓝色的血管……“穆子扬放松身体……你要累死我么？”……穆子扬终于清醒了，黑暗中代亦喘息着伸展四肢躺在他身旁，他感到自己的脊柱中段源源不断地发出疼痛讯号，这种痛感不停的向他的大脑发射着这种电信号……各种虚幻的影像再次浮现，好像闪动的蒙太奇，有纽约的高楼，破烂的富勒穹顶，在桥下阴影中朝他走来的朦胧人影……

“穆子扬，你失去意识十个小时了……”代亦翻过身，手伸到他身体另一边，穆子扬感觉到她坚挺的胸部扫过他的上臂，他听见代亦在打开瓶子喝水的声音

“喝口水吧”代亦把水瓶放在他的手中，“这种在黑暗之中看清物体的感觉真的挺怪的……”

“我的后背怎么了？受伤了？”

“是的，不过你当时真的很神勇……知道吗？你竟然打败了系统的管理者”

代亦又在他的身边躺下，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不过，你的代价也挺大的，幸亏宋的手术……”

“宋？”

“在你驱逐了寄生在她身体里的管理者之后，她恢复了……她重新成了那个程序……当然，她也是一个寄生程序，神经的东西我不太懂，据说她给你做了恢复神经的手术，通过一种奇怪的仪式性的手术……类似巫术……”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在哪里？”

“现在是凌晨2点，我们在一家廉价的汽车旅馆”

穆子扬坐起身，试图拿瓶子喝水，却呛到了，咳嗽起来，纯净水洒在他胸前和大腿上……自己没穿衣服……他想着，同时也注意到身边的代亦柔美的身体

“几个小时之内你不能胡思乱想，也就是不能让你的意识太劳累”代亦轻声笑着“那会让你的神经受损的……不过，我可以分散你的注意力”

代亦的一双有力的小手抓住穆子扬的上臂“……明天早上宋会来给你做检查的，她就住在隔壁”

穆子扬重新躺下来，代亦向他伏过身体立，她光滑的肌肤紧贴着他，她柔软的嘴唇拂过他的脖颈

代亦的热情让穆子扬脊柱的不适消退了，他伸出手抚摩她的脸颊，代亦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背后，让他紧紧搂抱着自己纤细的腰肢

那些影像又纷纷涌起在穆子扬的意识里，他看到那些面容，那些霓虹闪耀的片段，来来去去，幸好代亦热情似火的动作打断了他的意识活动。

穆子扬看到自己和代亦的思维呈现出蓝莹莹的色彩，闪烁在一片如同网络般永恒的虚空之中，那些面孔纷纷被撕碎卷走，代亦修长的双腿湿漉漉的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她将自己的嘴唇埋在他的颈弯处叹息着

…… 贝瑞卡快步走进苏颜的办公室，然后愤怒的将一个文件夹摔在苏颜的办公桌上……“这是你们干的？”

苏颜正在电脑前查看着她们新武器的生产进度，自己母亲愤怒的表情让她有些疑惑，她看了看贝瑞卡，然后拿过那个文佳夹，里面只有几张照片

……照片在苏颜的手中微微地颤动，这是一个犯罪现场的照片，显示出死者是两个小女孩，其中的一个浑浊的眼睛在凝视着天空，她的尸体腹部被撕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另外一个年龄更小的就躺在她的旁边，双手张开摆成了一个“大”字，大量的肉片被从细小的四肢上撕下。两个人的内脏都被掏出，死因可能是失血过多，从可怕的外伤来看应该在死前还受到了极度惊吓，即使她们曾经发出过撕心裂肺的惨叫，也再不会有人听到的……“这是什么？哪里发生的？”苏颜用颤抖的手将照片收回文件夹，然后一边深呼吸一边抬起头问道

“难道不是你们干的？”贝瑞卡坐在苏颜的对面，仍然语气严厉的质问着“但是军方已经定性这跟公路凶案属于同一个未知生物所为，而且我也认为死者的身体上留下的痕迹带着太多你的宠物造成的特征”

“我不会去攻击两个小孩子”苏颜的情绪恢复过来了，那些照片让她觉得非常恶心“而且……您也知道，我最近的工作全都放在了武器的生产和有关我们未来宗教的研究上了，谁有闲工夫去干这种事情……另外，你刚才说到了军方？”

“不管怎么样，我不希望这个时候出现岔子……”贝瑞卡的语气和缓下来，她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现在无论是选战还是跟军方的博弈都进入到了白热化的局面，她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了，越接近胜利越不能掉以轻心，这个时候她们自己更不能出现大的失误

“这种琐事不在我现在的视线之内”苏颜把文件夹递还给贝瑞卡，不屑的说道。

“琐事？我倒是觉得你现在关心的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才是琐事”贝瑞卡不满的继续数落自己的女儿“我们所做的是一个大事业，必须脚踏实地的基于现实当中，而不是去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那些形而上的东西上面”

“好吧，我接受你的意见”苏颜心不在焉的应付着自己的母亲，但是，她心里却对母亲的话很不以为然，因为，她一直认为她们现在的事业是以前任何人都没有做过的，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政变或者某个国家的改朝换代……这是一场人类最终命运的革命，它必须要有一个新的理论作为基础……一个可以说服别人，甚至说服她们自己从而让她能够心安理得的理论

“那么……这件事情怎么处理？”苏颜指了指文件夹

“现在军方已经开始在媒体上引导舆论将民众的愤怒情绪对准了红蚂蚁集团，不管这件事情是谁干的，我想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让我们成为一个民众眼中邪恶的化身”

“这就是军方自导自演的”苏颜轻蔑的说道“他们一贯喜欢这么干”

“所以，你需要去揭穿他们的阴谋”

“有这个必要么？民众不过是一群没有思想的绵羊，只会咩咩叫，就让他们去叫啊，这不会影响到它们的主人剪羊毛或者吃羊肉”

“我非常不喜欢你的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贝瑞卡不满的看着对面的苏颜“去做点实际的事情吧”

……湿冷的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汽车尾气，苏颜似乎听见好像不知从街上的哪个角落里传来了孩子们嬉戏的声音，其中还混杂着小狗愉悦的吠叫声，她没有理会这些，而是快步走向那辆停在路边的车体上满是坑洼伤痕的灰色汽车，并尽量迫使自己不去注视被寂静所包围的远处那如同电视屏幕般的天空

沃克已经将车子发动起来，并开始行驶在郊外广阔的道路上，他摇下车窗，狠狠地踩下油门……“沃克，把窗子摇上吧，太冷了”苏颜透过玻璃，心不在焉的说道

“老板，我们从哪里入手？”坐在副驾上的眼镜男转过头问道

“CIA和FBI的我们的内线有什么消息？”

“没有什么新消息，军方对这两个部门非常警惕”

“去找一个叫贝拉米的男人”苏颜的视线依旧停留在车窗外荒凉冷寂的原野“这是一个什么人？”沃克开着车，一边问道

“他是一个军事情报部门的中校……而且，他也是一个逃离系统的程序”

……贝拉米意识到，自己越是逃脱，面临的危险就越大，军队的特工正在向他逼近，他确认，现在应该和那个使他陷入困境的人……路德将军……谈一谈了，但是他必须谨慎……现代化的电话跟踪速度极快……而且……他恼怒的思忖着:卑鄙的碳基生命体非常奸诈，尽管他们的思维缺乏逻辑性，所以，他必须采取一些碳基装置无法理解的技术

贝拉米发现自己所在的电话亭旁边还有两个电话亭，全是没人的……好极了……贝拉米凝视着面前的电话机线路，以便让自己的意识侵入进去，他没有路德将军给他的私用号码，而是直接打给了国防部情报局的总机……一阵忙音之后听筒里传来接线员性感的声音……贝拉米低声说道：“请接路德将军办公室。”

不一会儿，他听到一名秘书的声音：“路德将军办公室。”

“国际长途，请稍候。”贝拉米放下话筒，来到第二个电话亭，迅速拨了同一个号码，大概是另一名秘书的声音“路德将军办公室。”

“国际长途，请稍候，”贝拉米说道，他的嘴角忍不住露出嘲讽的微笑……够那些碳基生命体忙了，他挂上话筒，来到第三个电话停，拨号，又一名秘书接的

贝拉米说道“我是贝拉米中校。我想同路德将军说话。”

贝拉米满意的听见听筒里传来的秘书小姐惊愕的抽气声

……国防部内……“等一下，中校。”秘书打开通话器，“将军，贝拉米中校在第三线。”

路德将军是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这样的身材跟他军人的身份非常不符，但是相对于权势欲他倒是不太注意这些，他伸出肥胖的手指向助手示意“贝拉米在第三线，跟踪，快。”

助手哈里森奔向旁边桌上的电话，拨了电话中心的号码，这里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进行监控，值班军官答话：“电话中心。我是亚当斯。”

“对打进来的电话进行紧急跟踪需要多长时间？”哈里森小声问道。

“一两分钟。”

“开始吧。希利亚德将军办公室，第三线。我的电话不挂。”哈里森朝将军点点头。

路德将军拿起话筒“中校……是你吗？”

在电话中心，亚当斯把一个号码输入计算机“开始了。”

……“将军，我认为你和我应该谈一谈了。”

“很高兴你打来电话，中校。为什么你不回来？在你圆满的完成任务之后……我给你安排一架飞机，你可以来……”

“不，谢谢，你们的飞机出事的太多了，将军。”

在电话中心，电子系统正在工作。计算机屏幕开始闪现：AX121—B……AX122—C……AX123—C……“怎么样？”哈里森对着话筒小声问道。

“新泽西州的电话中心正查询华盛顿长途，长官。别挂。”屏幕一片空白，随后出现一行字：国际长途第一线……“电话来自欧洲。我们开始查询国家……”

路德将军耐心的对着听筒“贝拉米中校，我想，一定发生了什么误解。我有个建议……”

电话亭里贝拉米已经放下了话筒，路德将军看着哈里森“找到了吗？”

哈里森用话筒对亚当斯大声问道“怎么样？”

“失去他了。”

街边，贝拉米走进第二个电话亭，拿起了话筒……路德将军的秘书说“贝拉米中校在第二线”

“中校吗？”

“还是我来提出一个建议吧”贝拉米说道……路德将军用手捂住话筒“重新跟踪。”

哈里森手忙脚乱的拿起电话对亚当斯说“他又出现了第二线，快”

“好的。”

“我的建议，将军，就是撤回你派出所的所有特工……我是说立刻……”

“我认为你对情况产生了误解，中校。那些人是去策应你执行这次任务的，如果……”

“我来告诉你怎样解决这个问题……我知道你已经向你的特工发出了解决我的命令，我要你撤消它”

……国防部电话中心，计算机屏幕闪现出一个新的消息……AX155—C支线A21核实301线路通往罗马……大西洋信息通路1……“我们找到这个混蛋了”亚当斯兴奋的大喊着“我们跟踪到了罗马”

“……罗马？怎么可能，告诉我号码和位置”哈里森不相信的追问着“他应该还在美国才对”

街边，贝拉米看看手表计算着时间“你交给我的那个恶心的任务我完成了”

“你干得非常出色，中校。现在我……”将军想尽量拖延时间，但是线断了，他愤怒的咒骂着，一边笨拙的扭动粗壮的脖颈转向哈里森“他又挂断了。”

哈里森几乎要抓狂了，他对着电话“你找到了吗？”

“只差一点儿，长官。”

街边，贝拉米一边看着手表一边走进第三个电话亭拿起话筒

……国防部内路德将军的秘书提醒着“贝拉米中校在第一线，将军”

路德终于暴怒了，他喘着粗气转向哈里森“找到这兔崽子！”……接着，他拿起话筒“中校吗？”

“我希望你听着，将军，仔细听着。你谋害了很多无辜的人……包括这两个小孩子……她们的死亡不是我造成的，是你发出的命令，如果你不撤回你的人，我就到媒体那里告诉他们曾经发生的事情”

“我劝你别那么干，除非你想引起整个世界的恐慌……我们需要一个敌人，但不是你，是红蚂蚁集团，我们就要达成目标了，我们还无法对付他们，他们正准备采取行动，如果这个消息泄露出去，你不知道会产生什么结果……”

“你也不知道，”贝拉米嘲讽道“我并不是叫你选择，而且我从来不关心你所说的正义还是邪恶，如果再对我的生命进行威胁，我就把此事公开”

“好吧，”路德将军咬着牙“你赢了……我把人撤回，咱们为什么要那么干呢？咱们可以好好谈谈，你是一个出色的行动专家……”

“现在你的跟踪应该差不多了……”贝拉米看着手表“祝你今天过得愉快……而且，罗马真的是一个适合旅游的城市”

国防部内，线路被挂断了……“你找到了没有？”哈里森对着电话吼道

听筒里亚当斯回答着“非常接近了，长官……他在罗马市中心的一个地方，并且不断变换电话……”

将军看看哈里森“怎么样？”

“很奇怪，将军，跟踪结果显示那个混蛋在罗马，我想这是一个小伎俩，这个混蛋仍然在这里，咱们撤消对他的追捕吗？”

“不，我们要消灭他……趁着他还没有说出真相之前”

街边电话亭里，贝拉米思索着自己的选择余地……少得可怜……他想着……他们会相信自己在罗马么？恐怕是骗不了那些奸诈的情报官员的，他们监视着机场、火车站、汽车总站、车辆租赁处，他甚至也不能住旅馆，所以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罗伯特想要把话筒放回去，突然，断线的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罗伯特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