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进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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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你……你想知道什么？”伊贺尽量抵抗着，苏颜的能力让伊贺惊骇莫名，而自己体内被激发出来的情绪更让她骇然，因为作为一个忍者，她从小就接受着控制自己情绪的锻炼……但是，这一刻，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怎么样？你们破解的程度到哪里了？”

“……还……还没有……破解……停手！”伊贺望月觉得有一股气流在四处奔突，她情绪的洪水就要失控了，她不由得尖叫起来“……你可以自己去找宋女巫……宋……还在破解……”

“地址？”苏颜满意的停下自己的手“其实，现在这些对于我没有太大的作用了，因为……”

“因为你已经变成了一个恶魔”教堂的大门那里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苏颜抬起头看过去，晨光熹微之中，两个男人的身影正从大门走进来。

“是你们！”苏颜已经看清楚进来的是托尼医生和自己的父亲，他们手里的步枪的枪口对着自己……“恶魔？……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苏颜冷冷的注视着两个人，特别是自己的父亲

“苏颜……”上校悲哀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放了她”

苏颜向后慢慢退去，她已经从伊贺那里得到了想得到的东西，她不想跟这些人继续纠缠下去

托尼和上校急忙走到伊贺身边，帮助她解开身上缠绕的金属丝，伊贺终于站起身来，她的眼睛里还有泪水流出来，这对于她这样一个忍者的传人来说是非常耻辱的，她愤怒的看着已经退到教堂角落里的苏颜，而后者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忍者无疑是这个世界上受到最严格教育的职业，伊贺从小接受着独特技能的培训，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接受的精神上的教育，但是，她接受的教育在苏颜轻描淡写的攻击下就土崩瓦解了，也许当初忍者的创立者不会想到，苏颜会通过一个女忍者本身的生理需要来对其发动进攻。

看到苏颜的微笑，伊贺望月怒不可遏的突然从身旁托尼手里夺过步枪……“别开枪！”上校喝道，但是，伊贺手里的枪已经打响了，明亮的弹道将黎明前教堂最后的黑暗驱散掉了，苏颜没有躲避，她抬起手来，强大的意识力在身前树立起一道无形的防护网，子弹碰到防护网停顿了下来，苏颜甚至看到防护网因为冲击力发生的一个个的小凹陷，接着子弹全部落到了地板上发出一阵咚咚声

“很震惊吧？”苏颜得意洋洋的看着对面的三个人，她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超凡脱俗的感觉，而对面的三个人不过是“凡人”罢了

“我们追求的不只是权利……就像你们一直指责我的……不止如此……我们还追求自身的进化，纯粹生物学上的进化，看到了刚才我的表演有什么想法？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看到对面三个人都哑口无言，苏颜更加得意，她看着自己的两只手……“还是那个纤纤玉手……但是，充满了力量……这没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你们觉得不可思议只是说明了你们的思维还停留在固有的框框之中，只要打破旧有的框框你们会发现一个新天地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一个我正在建立的新天地……”

“你疯了”上校痛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太疯狂了……收手吧苏颜，求求你”

“收手？不可能了，引擎已经发动，油门也已经踩下，车轮正在高速旋转……”苏颜的脸上呈现出跟以往完全不同的狂热表情“我很奇怪你们为什么会留恋现在的世界？它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看看这个国家吧……看看这个罪恶的渊薮华尔街吧，大亨们为了发财对金融指数进行卑鄙的掌控，而掌控着国家命脉的庞大资金的生死不在于能为国家经济发展提供多少动力，而不过是为了更多的财富去做空国家，你们的那些所谓的正义公理法制不过是面对难以言衷的现实而发出了呢喃之语！当一个国家发展到只关心金融曲线而不在乎为了民众生活的实体经济的时候，它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你不是在改变什么……”上校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有这种想法，但是他想这不过是她为自己攫取权利的托词……“你是在试图摧毁一个世界”

“不是试图……不是，而是我正在这么干，一个腐朽透顶的世界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我们正处在一个巨大变化的关键时刻，你们可以选择加入我们，这将让我很高兴，或者，你们可以选择当一个旁观者，这无所谓，还或者继续你们的盲目的做法阻止我们的事业，这同样无所谓，因为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止我们的努力，这些无关正义邪恶，无关公平不公平，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改朝换代……就像你们一直理解的那种旧有的刀光剑影尸横遍野的朝代更替，不是那样的……一切都会改变，人类本身的改变……”

“你的脑子出了问题吧？”托尼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苏颜“你说的话怎么乱七八糟的？就像是一个神经病”

苏颜没有什么动作，但是她已经来到了托尼的面前，甚至没有给他惊讶的时间，苏颜靠近托尼的脸看着他的眼睛，然后苏颜鬼魅般的消失不见了……

“搞什么鬼？”托尼莫名其妙的在周围寻找着，他以为苏颜也许还躲在某个角落里，但是，接下来他的心底突然涌起一种恐惧的感觉，这种恐惧没有丝毫征兆的出现在他的思维之中……“安斯利……伊贺……你们没有什么感觉么？”

“她已经离开了”上校以为托尼是这个意思“像一个幽灵般的离开了”

“不……安斯利，我没有问她……我只是觉得很害怕”托尼的脸色变得苍白的吓人，冷汗泉水般的涌出很快湿透了他的衣服“刚才苏颜看了我一眼……我觉得她在我的身体里放进去什么东西了”

……阳光似乎要突破黑暗之前的最后帷幕，教堂里斑驳陆离的光影晃动着，某种只能是来自远古的洪荒声音笼罩着破败的教堂，这里面有某些猛兽的嘶吼，洪水的咆哮声，大风吹过森林的呼啸声，男人的呐喊声，女人孩子的哭喊声……还有许多声音在大声祈祷，尽管这里的三个人并不清楚究竟应当向何人祈祷……因为他们不过是“凡人”，也许……可怕的念头充斥着整个教堂，他们觉得应该感恩，因为他们没有像一般的凡人那样作为牺牲品被处理掉，……苏颜温柔诱惑的声音响彻几个人的思维，她映像刺穿灵魂的深邃目光在引诱他们，用她的心智侵入他们可怜无助的心灵，帮助他们在头脑中制造一些安抚的画面，使得死亡在他们心目中成为一团狂喜的火焰，闪烁，明灭，最终归于极致甜美的静谧……而与此同时，他们似乎看到苏颜在品尝着牺牲品的生命之流，感觉着他们所携裹的终极之噩运与凡人灵魂的宿命

……你们将死去，或者选择跟我一同步入永生……苏颜的声音在他们耳边低吟着，声音里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你们无需有片刻恐惧，我会亲手保护着你们灵魂的安全……几个人似乎看到苏颜的笑容，他们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怦然跳动，他们的五脏六腑收缩成一团，肠胃因为疼痛而纠结一处，但是同时却有一种狂野的极大欢乐席卷了他们的每一根血管和神经，这些血管神经以及一切的人类具备的传递信息的生物学组织都向着心灵深处不住律动，他们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和灵魂正源源不断地涌向周围混沌的空间，涌向周围那深不可测的黑暗，而那深沉的黑暗充满了饥渴以及似乎触手可及无可避免的死亡……他们的双手仿佛为这震颤不已的感触所刺穿，这个时刻他们的血管红炽，让自己看上去宛如周身布满血管的玩偶，而周围的黑暗正畅饮着他们生命的血液，发出低沉清晰而刻意的声响，他们的心跳声音，缓慢，沉稳，带着深沉的震撼与回响，注满了几个人的耳朵，他们体内的痛苦正蜕变为一种柔和纯粹的至高狂喜；他们的身体失去了重量与空间的感觉。而苏颜心灵的搏动仿佛进入了他们身体内部……上校下意识的想用手指触摸着苏颜光滑如缎的发丝……就想苏颜小的时候那样……但是他发现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却不能握住它们……他们感觉自己的身体飘浮了起来，支撑他们的只剩下苏颜心脏的搏动和他们迅捷而颤栗的血液涌动……“感受一下我进化的喜悦吧”

苏颜空灵的声音回响在这个混沌的空间之中……“这是超脱不是死亡”苏颜的声音继续低语着……这样一种狂乱迷惑似乎再也不能持续下去，瞬间整个世界似乎都跟着死去，他们觉得自己矗立在荒凉的海岸，海风凛冽。这里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生命中曾经来到过的那片土地，但是景象已经跟所有人印象之中的记忆不一样了，不再有明媚的阳光和娇艳欲滴的花朵……祈祷的人类还孤独的矗立在那里，他们传统的长袍颜色深黯，蒙覆尘垢，漂浮土灰，一切的映像都在昭示着一个事实：所有的一切都将成为历史，剩下的就是一地的鸡毛和垃圾……他们似乎认得那些祈祷的人们，他们似乎熟悉这些可怜的人类，他们似乎记得这些可怜虫的姓名，他们似乎记得这些虔诚的人类的瘦削的有着长髯的面孔，他们似乎记得这些映像之中人类油污稀疏的头发和头顶暗黑的冠冕……记得他们因为奔波而苍老的容颜，甚至能够感受到他们指缝间污垢的味道，熟悉他们因为勤劳带着机油味道的工作服，熟悉他们发光的追求幸福的疲惫的双眼……那种眼睛里如饥似渴般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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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映像之中出现的人类招手示意三个人过去……啊，是的，回到他们三个人所属的地方……他们越爬越高……所有人，包括他们三个人……直到所有人站立在那座荒芜的城市所在的巅峰，但是，有某种东西犹自耸立在离他们遥远的地方，看上去如此空旷孤寂，那些辉煌灿烂的熔化般的精神力量以及透明的精神塔楼都已死灭静寂，仿佛被连根拔起，所有炽烈燃烧的色彩都不复存在，在那冷漠无望的灰色天空下，只存留一片深沉阴郁的遗迹……他妈的……这应该是托尼发出的叹息……这虚幻的城市已不再有那魔法般的火焰，这是何等的令人悲伤。

……剩下的只有遗迹……当世界被抛弃，剩下的还有什么？只有遗迹，但是，清脆的儿童纯净的如同空气般的声音从遗迹上空升腾而起，宛如宝石的互相撞击，这声音没有音乐的曲调，只是朦胧而清越的哀悼。

“来吧，你们……”苏颜的声音超越了所有的吟唱“来吧，作为见证者。你们将见证一个新的世界的诞生……”

几个人觉得自己布满泥土的手碰触推搡着苏颜……迫不及待的去拉着苏颜的手，混沌之中三个人低下头来，望着苏颜洁白纤细，几乎是透明的手指……苏颜的指节闪烁着光芒，仿佛血肉已被抽离身体……这也许是幻觉……三个人都尽力提醒着自己……但是，他们的皮肤仅仅是附着在自己身上，像他们的思维一样的饥渴而松弛，最后，在他们面前呈现出是一条河流，充满了结冰的泥沼和大块大块黑魆魆的浮木，他们不得不忍耐着刺骨的寒冷跋涉而过。

……突然之间，他们的头顶上出现了教堂的金色穹顶，破败的环境不能掩盖它好像是那正是圣索非亚大教堂的辉煌……“好吧……”苏颜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也许宗教能够解释你们的感受……但是，当世界真的改变时，宗教不过是你们最后的麻醉剂……”

……恐惧的情绪终于消失殆尽了，托尼挣扎着抬起头，他看到的是上校和伊贺茫然的眼睛

“好吧……”托尼苦笑着“我刚才可能是有些失态，我也许是做了一个梦”

“托尼，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做了个梦”上校苦涩的挤出一些笑容“苏颜已经不是过去的苏颜了……她不再是我的女儿了”

“她什么时候是你的女儿了？”托尼安慰着自己的老朋友，但是，他的内心涌起的是无尽的悲凉，还有什么能够跟这种彻底的断绝一切的联系……这种情绪所带来的无奈更深刻和尖刻的刺骨的情绪更伤人的？……苏颜已经达到了她梦寐以求的“超脱宇宙”的境界，但是……托尼悲哀的想……但是，她想没想过，她的父亲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

……清晨的迈阿密把它最迷人的一面呈现在所有人面前，洁白无暇的楼宇，葱茏的行道树，迷人的海边小屋，以及那些不顾冷空气到来依然身穿比基尼的女郎，但是，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整洁的街道从来不会在迈阿密的现实之中出现过，那些比基尼泳装掩盖下的美丽躯体不过是一些结构规整的程序罢了……甚至那些迷人躯体发散出的带着荷尔蒙气息的味道都不过只是一些字符的排列

代亦看了看走在身边的穆子扬，她注意到穆子扬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这么优美的环境而变得明朗起来……“怎么样？你还没有从那个幻境之中苏醒么？”

“我倒是非常希望那不过是一场梦境……但是……那不是一场梦，代亦，从今天开始我们的敌人将会发生改变，也许我们的敌人会是来自于我们内心的潜意识……总之，一切都改变了，不再是你熟悉的丛林或者我熟悉的战壕……”说道这里，穆子扬指了指恰好走过身边的一个比基尼女郎……“看到了吧？她不过是一段意识的数据片段……她的本尊也许会在梦境之中梦到过你我，但是……”

“好吧，你们男人为何总是拿美女来做比较？”

“代亦！”穆子扬握紧身边妻子的手“因为她们是虚幻的……而你是真实的……唯一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