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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颜色(第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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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三天后,张凯阳从鞍山回来了,但他并没有去找安小宁,有一件很棘手的问题他要去解决,他知道只有悄无声息地解决好这一问题,他才有可能跟安小宁结婚,而这一棘手的问题来源于一个女人,一个跟他有密切关系的女人,不过准确地说问题的根源在张凯阳自己身上。

张凯阳还在鞍山的时候,接到了一个远在美国的女人打来的电话,那女人用平静却不可反驳的语气告诉他,她马上要回国了,回国处理她和他之间的问题,让他做好准备。

挂了电话,张凯阳的心紧绷着,他没有想到那个三年前去了美国,一直拒绝跟他联系的女人,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来电话,并且向他提出了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这件事像一个不定时**一样,一直悬在张凯阳的心头,他知道这枚**终究会爆炸,只不过没想到会在此时突然爆炸。

张凯阳将工作上的事交给了助手,自己乘飞机急匆匆地回到了高州。

这一切,安小宁并不知情,在事情没有处理好之前,张凯阳不会将此事告诉安小宁,甚至永远也不打算让她知道,否则他跟安小宁的恋爱关系,也必将划不上圆满的句号。

安小宁每天都通过电话、短信或QQ,跟张凯阳保持着联系,期待又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来,她好几次被内心的某种说不清的力量驱动着,差点在电话上将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了张凯阳,可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心里隐隐地产生了一种怕,可又说不清自己究竟怕的是什么,好的是她目前还处于怀孕初期,体态还没有显现出来,还有时间去处理或者说去等待自己的婚姻。

就在此时,高州市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一个晴朗的夜晚,城市郊区熟睡的居民,被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吵醒,随之空气中漂浮着呛人的尘土味儿,原本晴朗的夜空一时间像是转入了阴霾一样,变得更加的黑蒙蒙的,不一会儿便接连响起了消防车、警车、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城市的宁静被彻底地打破了。

人们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来,郊区的在建项目“辉煌时代”,在夜里突然发生了坍塌,导致晚上住在楼下工棚的四名工人当场死亡,另有十多名工人受伤,工程的负责人金辉半夜里就被警方控制。消息在几个小时内就传遍了城市的每个角落,谁都没有想到这个被很多人看好的项目,会发生如此严重的事故,人们带着震惊和恐惧的神色谈论着这一起轰动全市的事故,市电视台、晨报、网络等多家媒体也争先恐后地挖掘着事故背后不为人知的消息,一时间各种大道小道的消息不胫而走,成了人们主要的谈资。

因为事故不仅造成了经济损失,更是造成了人员伤亡,被定性为特大安全生产事故,不但轰动了整个高州市,也惊动了省里的领导,省上主要领导亲自督办,要求严查事故原因,依法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责任,做好伤亡工人的后续救助和抚恤工作。市**第一时间成立了事故调查组,开展调查,市长亲自带人到事故现场,指导救援并处理相关事宜。

在事故发生的前一天夜里,安小宁又一次拨通了张凯阳的电话,有些懊恼地问他:“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给我个准确的时间。”

张凯阳在接她电话之前已经想好了对策:“宝贝儿,别急嘛,这些天实在太忙了,不过再有三天这边的事就处理完了,事一完我就立马回来,第一时间向我的宝贝儿报道。”他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静静等着对方的反应。

安小宁略微沉默了一下,心中的恼火也消散了大半,她舒缓了下语气说:“那好吧,这次我信你说的,从明天开始算,第四天的下午两点,我没有课,我们在学校附近上次去过的那家咖啡馆见面,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你要是不来,我们就不用再见面了。”她说完这些,不等张凯阳回话就挂了电话,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长吁了一口气,如同完成了一项繁琐的任务一样。

过了一会儿,安小宁收到了张凯阳发来的QQ消息,他答应了她的要求,约定第四天的下午两点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张凯阳虽然给安小宁撒了慌,不过他所说的三天后回来跟她见面也并非随口一说,他和那个美国回来的女人之间的问题已处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些许在他看来的小问题还没有达成一致,不过三天时间足够了,至少他这样认为,因此他答应在第四天下午跟安小宁见面。

当天夜里就发生了“辉煌时代”项目工地坍塌的事故,张凯阳在睡梦中被父亲急匆匆地叫了起来,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平常冷静镇定,遇事沉着稳定的父亲,此时脸色异常憔悴又显出了一丝慌乱,他知道一定是生意上出了什么事。张老板焦急地叫醒儿子,拉着他慌忙上了车,张凯阳这才发现父亲的两鬓竟也长出了白发,他不知道父亲平时一直染着头发,以往精神的父亲此时走路的步伐也似乎有些凌乱。

张老板一边开车,一边严肃而简单地对坐在后排的儿子说了“辉煌时代”坍塌的事。

张凯阳大吃一惊,他从父亲的表现上预感到自家生意上出了大事,可能会损失一大笔钱财,但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严重的事故,他焦急而紧张地问父亲:“有没有死人?”

“还不清楚,我们这就去看,要是不对劲儿的话……那就麻烦了。”张老板依然一脸严肃地说。

张凯阳看到父亲握方向盘的手略微地抖动了几下,他完全清楚父亲所说的“不对劲儿”意味着什么,他如坐针毡地四处张望着,恨不得一下子飞到现场,了解到确切的情况。

“那坍塌的原因呢?”张凯阳问父亲。

“谁知道呢,但愿不是因为咱们。”

张凯阳一下子想到了钢材,“辉煌时代”项目的钢材全部是自家公司的,而这里面的猫腻他最清楚,万一是因为钢材的原因,搞死了人,那对于他们张家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想到这里张凯阳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后背一阵阵发凉,头皮一阵阵发麻,他已无心再去想别的事情,只祈求事故没有死人,他知道只要不死人,一切都还可以用钱来摆平,一旦死了人,事故的性质就变了,他和父亲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

来到“辉煌时代”项目工地,现场弥漫着呛人的尘土味,警察已封锁了现场,消防员不时从废墟里抬出一名浑身是血的伤者,救护车旁等待的医生护士急忙迎上去,简单的施救后,立马抬上了救护车,救护车从废墟旁开出来,鸣着笛向市区的方向疾驰而去,废墟旁的一辆厢式小货车上,躺着四个人,都用白布盖住了脸。

张凯阳见此情景,浑身上下像骨头散了架一样软绵绵的,没有了一点力气,最糟糕的情况正如血淋淋的事实一样摆在他面前,他呆呆地立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惨状,脑子里像一片乱麻缠绕不清,理不出一丝头绪,又像是一片空白,不知自己的下一步该往哪里走。

张老板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刚知道坍塌事故时,他脑子像被人打了一闷棍一样地嗡了一声,也慌了手脚,当赶到事故现场,看到现场的惨状后,他竟一下子冷静了许多,好主意坏主意最怕个没主意,他知道无论是作为公司老板还是作为父亲,他此时不能乱,不能慌,他立马恢复了往日作为老板的那种势头。

张老板一把将立在事故现场发呆的儿子拉上车,急忙打着火,径直开车离开事故现场,直到车开出有二三里路时,他才冷静地对儿子说:“凯阳,现在听我的,我们现在回家,到家后你带上我几年前托人给你办的那张假身份证,开上车库里那辆宝马,那辆车在你老舅名下,没几个人知道,查不到你头上,我再给你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五十万,也是用你老舅身份证办的,你开上宝马,连夜去广东找你老舅,他在那边做海鲜生意。”

“那你呢,爸?”

“别管我,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婆婆妈妈!”张凯阳的父亲像老板训斥员工一样对儿子吼道。

黑暗中张凯阳感到自己眼睛热辣辣的,像是有一股热泪顺着眼角流出,只是不知道是后悔还是感动。

回到家里,张老板匆匆上楼,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张身份证、一张银行卡和一本驾照,递给儿子,张凯阳接过身份证,上面是自己几年前的照片,名字却叫刘大吉,地址也不是高州市,而是广州市,证件号码也更改了几个重要的数字,再看驾照也是如此。

张老板指着那张身份证发号施令般地对儿子说:“记住刘大吉这个名字,上面的地址号码也记清楚,免得路上被人盘问,露了马脚。”又指着那张银行卡说:“卡的密码是我的生日加你的生日,月和日,记好了。”说完又从柜子里取出一把车钥匙交给儿子说:“快走,现在就走,马上走。”

“可是,你,爸?”张凯阳含着泪问父亲。

“男子汉,什么大浪没见过,哭什么,快走,去你老舅那里躲一段时间再说。”张老板坚定地说。

张凯阳含着泪向父亲深深地鞠了一躬,他本想向父亲磕头的,被父亲制止了。

张老板向儿子摆了摆手,示意他走,又突然记起了什么,说:“对了,凯阳,你的手机也不能再用了,交出来给我,你到了广州,买个新手机,让你老舅用他的身份证给你办张卡,你也不要给家里打电话,包括这里的任何人,都先不要联系,等风声过了再说,还有……”他迟疑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万一,万一那什么了,就把所有事儿往我身上推,听到了吗?”他说完转过了身,不去看儿子,只是摆了摆手,算是告别。

张凯阳听从父亲的安排,交出了手机,带着那张假身份证和假驾照,开着那辆宝马,怀揣着那张五十万的银行卡,连夜去了广州……

两天后,张老板的公司被暂停营业,张老板本人也被事故调查组带去配合调查,与此同时,市纪委也对质监局曹局长展开了调查。

张家发生的这些事,安小宁自然无从知道,她虽然也听到了本市一在建项目坍塌,导致四人死亡多人受伤的新闻,但这样的新闻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吸引力,跟其他新闻一样只在她眼前一晃而过,而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这个大新闻跟张凯阳扯上什么关系,更想不到他会因此而跑路。

这两天里,安小宁也给张凯阳打过几次电话,起初无人接听,后来干脆关了机,她虽然有些生气,但也并没有往别处想,她索性不再跟他联系了,就等着他们约定的那个时间,看他来不来,她想他一定会来的,自己那晚那么郑重其事地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他不敢违抗。可是他一旦违抗了呢?对于这种结果,安小宁并没有敢去想。

很快,安小宁跟张凯阳约定的日期到了,她依然没有给他打电话,也没有发任何信息。这天上午上完课后,安小宁在学校食堂简单地吃了午饭,就回兴乐小区了,她特地梳妆打扮了一番,换上了一件漂亮的浅蓝色连衣裙装,她记得他说过喜欢她穿这套衣服,她又穿上白色的高跟鞋,将医院的检查单叠好装进包里,看看时间,一点过几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将近一个小时,但她已不想再等,她出了门,怀着兴奋激动又忐忑不安的心向那间咖啡馆走去。

咖啡馆离学校不远,离兴乐小区更近,安小宁步行了十几分钟就到了,虽然这是个她很熟悉的地方,但还是抬起头看了一眼上面的招牌,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然后双手抱拳按在胸前,像基督徒一样地做了个祷告,这才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走了进去,安小宁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杯草莓味的奶茶,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一点二十五分,这个点儿上,咖啡店里没有其他顾客,只有她一个人,她一边慢慢地喝着奶茶,一边焦急地等待着张凯阳的出现,每当有人从窗外的街道上路过,她都会不自觉地抬起头来看一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似乎每一秒钟都是极其漫长的等待,每一分钟都是极其煎熬的期待,一点四十五分,时间有些慢,又有些快,他还没有来,她的心却已开始扑腾扑腾地跳动了,眼睛却时刻留意着门口的动静。

一点五十五分,那个人还没有出现,安小宁开始坐不住了,喝了一半的奶茶如她的心一样慢慢地变凉,她焦急又懊恼地向外张望着,可依旧看不见他的人影儿,她在心里开始咒骂起了那个失信的人。

不,时间还没到,或许是堵车了,也或许是临时的什么事耽搁了,再等等,等等……她在心里这样宽慰着自己。

“当当”店里的挂钟突然打破了午后的宁静,令人不安地敲了两声,安小宁猛地一惊,她抬头一看,挂钟的指针刚好指向两点钟,她的心也凉透了,她又转过头透过窗子在外面的街道上搜索了一遍,依然不见那个人的影子,眼泪瞬间如同开了阀的自来水龙头一样,喷涌而出,她急忙拿起一张纸巾,想要控制自己的眼泪,然而却一连湿透了好几张纸巾……

几分钟后,安小宁听见有人推开了咖啡店的玻璃门走了进来,她心里一紧,立刻抬起头,向门口看去,却是一位打扮时尚洋气又端庄优雅的女士,她戴着一副墨镜,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那女士向服务员要了一杯咖啡,径直向安小宁的座位上走来,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了一连串蹬蹬蹬的贵族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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