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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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第二个问题，你怎么知道男爵一家是拜罗帝国的排头兵？”

老人敲了敲烟头，把里面已经开始积蓄的烟灰敲出来。

“‘酒厂’的赌场只是稍微用来回本的工具，他们在每个赌场的赌额都设置了上限，这么多年除了那个男爵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倾家荡产的从里面出来，他们不敢为了赚取那点钱财来冒着得罪你的风险，这得不偿失。”

男孩毫不在意的透露出男爵的死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以前没有看到过为什么还要去那里等待‘猎物’？”老人没有问多余的问题，因为那样会让男孩闭嘴，他有些好奇男孩明明知道赌场门口明明不会有人被扔出来为什么还要去那蹲猎物。

他当然知道男孩这种人的生存方式，但是有光明的地方必定有黑暗，虽然这是他的城市但是他也无法杜绝这种，况且有这种人也会让城市的生态有一种平衡，而他需要这种平衡。

“宵禁。”男孩冷漠的回答，“自从男爵一家来了之后城市开始了宵禁，应该是为了防止本来潜伏在这座城市的拜罗帝国的家伙和男爵一家联络吧，而你也刚好也不想让事情这么早暴露，索性就顺水推舟了。”

“但是这些都是白费功夫，我在男爵来之前就知道那里有一个秘密通道，他们应该是在那里交换情报，男爵的女儿也是从那里逃离的。”

“这无法说明你为什么会去赌场门口等待猎物。”

老人对这些好像没有丝毫兴趣，他只是重复了一下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你们用宵禁玩着无聊的游戏，而我，因为你们的宵禁快饿死了。”

男孩如实作答。

“你这么聪明还能被饿死？”老人有点惊讶。

“聪明不能当饭吃。”男孩冷声回击。“我看到男爵抱着一个大箱子进了赌场，我就知道他就是我活到今天的猎物了，他应该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但是他的妻子应该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妻子没有阻止他。”

男孩撒了谎，他知道的，他甚至知道男爵变成这样的原因与罪魁祸首，但是他还是选择了不说，毕竟与他无关。

“第三，你怎么知道我是这座城市的主人？我还没有主动露过面。”

老人的嘴角开始带上了笑意，他久违的感受到了年轻一辈的崛起，似乎看着这个小子自己也要年轻了一样。

“这个并不难，那个咖啡店老板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意，对于客人也从不挑剔，对谁都如出一辙，唯独对你有着掩盖不住的尊敬，另外我还见过他随手拎起了一个比他壮两倍的大汉扔出去，他的生意太好了以至于被人找茬想要鸠占鹊巢。”

男孩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如数家珍。

“当然最主要是还有你的衣领和你的手杖顶端有一个徽章，我在很久以前见过。”

“什么时候。”老人一边无语自己手下的演技不到位一边继续问道。

“这座城市的小公主去拜罗帝国上课的时候，虽然是挑着晚上走的，但是我还是看到了车队，车队的底部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徽章，这同样也是我推断你为什么需要斟酌拉尔和拜罗帝国的原因，你只有一个儿子，同样你儿子也只有一个女儿，你的孙女说好听点是去拜罗上课，难听点就是人质罢了。”

“相当精彩，你超乎我的想象太多了。”老人情不自禁的拍了拍手。“几乎全中，除了几个你无法获取的情报其他你基本都说对了。”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老人把烟抽完了，他的眼神也冷了，一股恐怖的煞气罩住了男孩，男孩明显感受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冷以及发自内心的恐惧。

“你明明知道我是如此的热爱这座城市，为什么还敢找上我？你应该知道就算你把刀抵在我的脖子上我也能轻松的杀了你吧？杀了你后再找到那个小姑娘并不困难。”

老人森然道。

“你不说出来我可能还会担心，但是说出来就没担心的必要了。”男孩声音有点哆嗦，但是依旧冷漠。

“况且我还有个同伙，如果我一会没回去的话他会把你的所作所为全部说出去，当然，没人会信，但是我们只需要埋棵种子就行了，毕竟两个臭水沟里的老鼠有可能为这座城市最尊贵的人给上致命一刀，何乐而不为呢？”

男孩有些随意的说道。

“嗯，对了，你还问我要两张车票来着。”老人笑了，把之前的森然以及煞气随意的收回去了，“行了，小子，谎还是别随便撒了，之前都挺聪明的，最关键的一个步骤却落下了。”

男孩猛地抬头，漠然的双眸紧盯着老人。

老人凑近了男孩，随着老人的愈发接近，男孩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僵硬了起来，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一只在逗弄老鼠的猫。

“臭水沟里的老鼠才比谁都想活着啊，是不是？世界上能为了理想献身的人有很多，但是唯独不会有你们。”

老人的语气很和善，但是男孩的冷汗已经顺着脸颊滑了下来，他的汗毛也全部立了起来。

男孩之前说了很多，但是被老人的一个接近就夺走了手里的所有主动权，老人说的没错。

男孩失算了，和老人的谈话应该更加的如履薄冰，将每一个细节都设计到位，现在他稍微有一个失误，这个失误就已经致命了，他变成了毡板上的肉。

“行了，别那么警戒了，你是这座城市的，是我的人，我没有道理对你出手。”老人看着男孩的模样情不自禁的笑了笑，重新点燃了烟斗。

“不过既然你所追求的结果是存活，那么你压上的赌注自然应该等价，那个女孩的命不能作为你的替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心情没有把她交给‘酒厂’，但是既然想要离开这里活命，那就压上你的性命，有句话叫做向死而生。”

男孩的心沉了下去，最糟糕的展开还是开始了，他手里的筹码已经打完了，老人依旧游刃有余。

“虽然你可能已经打听过了，但是我还是要说明一下，唯一的一辆导力车已经停了，因为我不接受任何逃兵，想要让我为了你一个人重新开通它就打动我。”

男孩自然不可能主动找上这个难缠的老狐狸，但是他能离开这所城市的唯一手段已经被封锁了，他刚拿到了10奈特就去过了车站想要买票离开，但是已经关门了，他再攒钱想要通过黑色交易离开，结果无计可施，打击离开的力道之足，空前绝后。

也是，普通市民还是觉得一派欣欣向荣呢，甚至觉得不仅高枕无忧还能趁机左右逢源，闻到危险的都是有情报网的高官或者嗅觉灵敏的老鼠们，有情报网的都是有身份的，老人给了他们身份自然需要他们在危险的时候坐镇而不是开溜扰乱军心。

至于老鼠，谁会在意老鼠的死活呢？

男孩在万般无奈之下只有两个选择，准备好足够的物资，然后穿越那片满是冰雪与风暴的荒原离开，那几乎不可能，他没那个把握，最后他已经无计可施了才找上了老人，结果依旧很糟糕，他可能会和那些满脑子都是荣誉和信念的家伙们一起死，他感觉自己还不如冻死在荒原中。

“你最好不要想着准备东西独自穿过荒原然后跑掉哦。”

老人的轻笑声传来，他似乎非常轻松的看穿了男孩的冷面面具。

“就算你能穿过大门跑出去，杀死你的也绝对不是冰雪。”老人抽完了烟，把烟斗放了回去，“知道为什么这座城市这么多人几乎每个人都有工作吗？劳动力不会过剩吗？为什么他们需要咖啡来提神？为什么每天他们都会那么早开始工作吗？为什么每天都很晚回家？为什么以前没有宵禁的时候整座城市全天候运转吗？还有为什么我会放任酒厂的人为所欲为？为什么两个帝国的力量在这座城市里都格外的克制吗？以及为什么拉尔帝国要用软实力入侵而不是硬实力？”

老人问出了一大堆男孩无法回答的问题。

“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带上那个女孩，去咖啡厅等着，我会派人来接你的，另外说一下，今天跟踪你的就是‘酒厂’的家伙，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怀疑你，但是既然已经怀疑你了，那么就别奢望这座城市里的其他人救你，或许那个小胖子的老婆回来之后会庇护你，但是现在这座城市能救你的只有我，别想再躲起来了，不然白天还是晚上就都没有你的生存空间。”

老人扔给了男孩一个徽章。

“到时候拿着这个，在这期间随你怎么用，我也不会太为难你对不对？还有记住，带上那个女孩。”

看着徽章，听着声音，男孩的眼角抽搐了。

那个老狐狸终于离开了，走的很轻快，不像一个老人，像是年轻了二十岁，为什么？因为今天让他抓到一个不错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