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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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的吃相格外的难看，就和转世投胎的饿死鬼一样，原本已经算得上分量充足的蛋糕在他面前根本不是一合之敌，他吃的格外的香甜，似乎这个随处可见的蛋糕是什么举世罕见的食物一样，他吃的是那么的忘情且沉醉。

“给我一份蛋糕，甜的。”

有人咽唾沫咽的有点烦了，干脆和男孩点了一份一模一样的，老板都抬了抬眉头，看了看那个衣着寒酸的小子，似乎也有些惊讶自己的手艺是不是的确变好了。

那个老人又放下了一次报纸，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家伙，只是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随后还是把报纸立了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男孩吃得很快，一阵狼吞虎咽之后立刻离开了，他走没多久老人也翻完了今天的报纸，老人随意的站起，拿起了手杖离开，周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老人的行动比男孩还要自如随意，人潮在他的面前总会不经意间分开以便他离去。

然而一个路人突然一个踉跄，被老人用手挡住了，老人似乎有些惊讶，在听完对方的抱歉之后只是随意的回礼，而后周遭的人流似乎才重新发现了老人，肩膀和身体开始和老人挤作一团，老人没办法，只能和人流合为一体，成为芸芸众生的一部分。

一个异物顶在了老人的腰间，老人没有半点惊讶，他只是无奈的正了正自己的帽子，随意的开口，“小家伙，如果你想要让我帮你甩掉跟踪你的家伙，我已经办到了，利用完我这把老骨头之后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拿着匕首顶我？”

“前面右转，我有话要跟你说。”声音里已经不是刚刚的那般小心翼翼的内敛了，而是冷漠到冰点的淡然。

老人被威胁着，毫无办法，只能听身后这个小子的，他乖乖的走到小黑巷子里，而后他感觉到了身后顶着自己利器的移开，老人有些惊讶，“居然将武器移开了吗？你应该知道失去这个机会后你打不过我吧？”

男孩不想说多余的话。

“男爵的女儿在我这，我需要两张离开这座城市的导力车车票，以及50奈特。”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老人闻言之后才慢慢转身，手杖咚的一声敲在地上，原本随意的脸上挂上了一丝严肃，“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况且男爵的女儿死活应该和我无关吧？”

男孩只是从口袋中掏出了女孩的头发，灿金色的，即使已经被剪下来了还是那般光彩夺目，肯定是用极为上等的东西护理的，这座城市里能有这种能力来护理头发的不多，头发是金色的更不多，能让男孩剪下来的更是理所应当是只剩下一个。

男孩给老人看了一眼之后就重新放回了口袋里，然后再道，“至于男爵女儿的死活当然与你有关，作为这座城市的主人你如果知道男爵女儿的具体动向后依然不为所动，你确定你要叛离拜罗帝国转而倒向拉尔帝国吗？”

男孩有条不紊的说着，这次的谈判他需要将自己已知的全部情报以及手牌打出来，虽然中间有些曲折，但是他的目的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离开这座他生存已久的城市，他不想成为祭奠这个城市的陪葬品。

“继续。”老人漫不经心的表情开始了收敛，老顽童般的声音开始趋于沉稳，他就像是进入了工作状态，开始听下属的报告一样，他拄着手杖闭上了眼睛，表情自信并且游刃有余。

“拉尔帝国的代理人‘酒厂’虽然在这座城市已经逐渐如日中天，并且通过3年的软实力改造让这座城市的居民不再特别认同自己是拜罗帝国的一份子，但是他们认不认同是一回事，事实又是另一回事，这座城市作为桥头堡拜罗帝国不可能拱手相让，男爵一家虽然只是拜罗帝国想要重新夺回这座城市控制权的排头兵，但是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他们的分量，况且就算是排头兵也绝对不是简单的排头兵，不然‘酒厂’不会这么急切的想要解决他们，他们才刚搬来三周。”

“两个帝国的力量如果在这座城市进行争斗，毫无疑问会撕碎这座城市，我的目的很简单，离开这里，50奈特对于你们来说非常轻松，我需要的仅仅是车票以及那点可怜的路费罢了。”

男孩冷漠的声音和那几乎退步到极致的条件很不相符。

“我想作为这座城市的主人，你虽然从两个帝国都拿到了好处，但是你应该有自己的决断。”

他如同老人的秘书一样，老老实实的把自己所有该说的都说了。

“你很让我惊讶。”老人睁开了眼睛，看向男孩的眼神里有点赞叹的意味，“作为一个城市的乞儿你已经做到了你可以做到的极限了，怪不得我每天喝咖啡的时候都能看到你，原来你并不只是在乞食，而是在听啊。”

老人立刻就相通了这个小家伙每天都固定出现的理由。

“我有几个问题，回答我之后我会酌情看看是否同意你的条件。”老人靠上了墙，从兜中掏出了烟斗，点燃，他的眼神彻底归于严肃，“第一，你怎么会知道‘酒厂’是拉尔帝国的？”

男孩看了看老人的眼睛，开口，“我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很久，‘酒厂’的进入让我瞬间感受到了城市的生活条件提升了一大截，如果是巧合的话那么那些提升只能是间接或者说是偶尔的，但是我能感受到这种提升是持续性的，并且从很多细节中都可以看到是‘酒厂’在其中做中间人。”

“从哪里最先看出端倪的？”老人吸了一口烟斗，随后吐出一圈烟。

“咖啡。”男孩哈出一口热气。

“这座城市的劳动力虽然并不短缺，但是有工作的人们都因为长时间的工作疲惫，他们需要东西来提神，以前的城市虽然有咖啡，但是那是少数人的饮品，但是现在几乎只是随处可见的水，你不可能凭空变出来，拜罗帝国如果能想到这个那早就给你了，所以只能是拉尔帝国提供，刚好他们十年前发动了一场扫平周围的战争，应该是从那时候找到了适合种植咖啡豆的地方。”

“这应该就是拉尔帝国拿来收买你的条件之一，他们对你的子民下手，让你对他们的进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人看着男孩的眼神愈发高兴，这么聪明的孩子他都没怎么见过。

“除此之外，暖气以及娱乐，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这座城市已经不是那么死气沉沉了，它开始重新焕发了生机，它不只是一个拜罗帝国的边陲要塞或者说是看门狗了，相比于拜罗帝国的无情，拉尔帝国十分的仁慈，虽然你以前十分铁腕但是你很热爱你城市里的子民，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

“但是。”男孩话头一转，“拉尔帝国不可能付出如此巨额的回报却仅此而已，他们开始了他们的软实力入侵，以前这座城市对于拉尔帝国可是不死不休的，如果是拉尔帝国的军队入侵我毫不怀疑市民们会为了守护它流尽最后一滴血，然而现在只要拉尔帝国愿意给予足够的好处哪怕是维持现状，也会有超过半数的人愿意打开城门的，毕竟享受是人类最本能的贪欲，享受已经将你城市的脊梁敲弯了。”

老人只是继续的抽着烟，皱纹遍布的皮肤下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他只是微笑着。

“不如说拉尔帝国现在想要撤手估计你都无法同意，因为突然失去现在一切的民众无疑会愤怒赶你下台。”

男孩仔细的分析着，老人仔细的倾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