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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诡异的自杀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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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梦到了外婆,这是件很奇怪的事。外婆已经去世十年,以前从来没有梦到过她,昨晚却很意外的梦到了。

梦里面,她在远处抹着眼泪,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我走近她,她像是见鬼了一样,迅速后退,始终隔着四五米。

她嘴巴一动一动,却没有声音。我盯着看了很久,确信她要说的是,小心引路人。

我不会唇语,但我知道猜得没错。

就在我猜出外婆要告诉我的话,没有任何征兆,梦醒了。

醒后迷糊半天,终于想起,三天后就是七月半,是鬼门关大开的日子。也许因为这个,外婆才托梦给我吧。我决定托人买点纸钱,第二天烧给外婆。

五岁之前,我跟着外婆生活,她对我极好,对我的疼爱超过了亲孙子。

因为工作关系,我已经很久没回去给她扫墓烧纸了。

但是第二天,电站发生了一场事故,给外婆烧纸的事,被迫搁下了。

一大早我就接到林吉吉电话,李友敦不见了。我迷迷糊糊,有点懵,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林吉吉告诉我,李友敦既不在寝室,也没去食堂吃饭,电话也没人接。

他俩一起值夜班的,同进同退,李友敦怎么会不见了呢?我让林吉吉先找,持续给李友敦打电话。为了以防万一,我又安排几个人一起寻找。

电站并不大,通往外面的到也被山洪冲断,李友敦能去哪儿?

陆续接到回话,我也越来越着急。

站长不在,作为二把手,我行使站长职权。任何人出事,我都要负责。于是发动全站人员,寻找每个角落。

我坐在中控室,焦急地等着各路人马的消息。

电话此起彼伏,我也越来越着急,各路人马都没有看到人。这时候,刘瑶瑶跑上来调取监控。我给了自己一巴掌,也是急糊涂了,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然而让人抓狂的是,所有监控已经两天没有录像了,什么也查不到。

这时候发火也无济于事,只能希望其他搜寻小队,能有进展。

这个时候电话来了,响一声我就接起,是文牧。他讲,快到GIS(成套封闭式开关)室外阳台来,快点。

我问,你是不是找到了?

文牧很焦急地讲,你快点来嘛。

我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在发抖。文牧虽然不高,长得却很敦实,胆子很大,连他都觉得害怕,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千万别出事。

等赶到地方,看见眼前一幕,我心脏开始发抖,双腿忍不住扇扇,陡然脑袋一阵眩晕,靠着墙壁,才没有一屁股摔倒。我有高血压,这种刺激,实在承受不住。

我感觉声音在发抖,讲,你通知其他小队,让他们回宿舍,值班人员照常上班。这事儿我得赶紧汇报。

我已经记不清是怎们给领导汇报的了,只知道身体一直抖,话也说不利索。站长几次安抚,讲,小严,你是要接我班的人,莫慌了手脚。镇定点,慢慢讲。我才把事情讲了个大概。

GIS室外面是十几米阳台,一米五宽,三相高压电缆吊在绝缘瓷瓶上。一堆黑漆麻乌的焦炭,摔在阳台上。

从外形,还能看出人形状。

我心存侥幸,在那堆焦炭上寻找标识,皮肉已经碳化,就连衣服也烧成了灰。但是安全帽上,那几个醒目的宋体字标示着,这具碳化尸体,就是李友敦。

总厂领导打电话来问情况,这时候我已经镇定许多,把情况仔细一说。领导让我安抚员工情绪,保护好现场,他们马上赶来。

我让人找块白布,把尸体盖上。所有人到中控室集中,没人愿意守着尸体。

所有人都心情沉重,我问林吉吉,李友敦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林吉吉讲,我们分班值夜,后半夜他在办公室睡觉,我不晓得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自动化人员从专业角度分析,讲,李友敦是触电身亡的,为什么保护没动作?

文牧讲,那是外单位的设备,年检预试好几年没做,保护不动作,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林吉吉回忆讲,大概四五点的样子,保护动作过一次,我还去GIS室复归过动作信号。我和集控的值班人员讨论,分析是线路冲击,所以没在意。

我问,四五点过后,你没发现李友敦不在?

林吉吉讲,没有,我一直在中控室,连厕所都没去上过。

何一民讲,我日他个仙人板板,咋就出这么个事情。线路那么高,离地四五米,他是怎么触的电。

的确,李友敦一米七不到,四五米高伸手跳起来也没法摸到。就算是爬上栏杆,那也是无论如何也触摸不到的。

现场也没有任何工具,他既摸不到电线,又没用任何工具搭接,他是怎么触电的?

文牧讲,何工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刚才我发现墙壁上有一个个小洞,有拇指粗。难道他是抠墙爬上去的?

林吉吉马上反驳,讲,他又不是攀岩爱好者,没那么好的体力。再说,除非他想死,正常人,谁会爬墙摸电线?

我也赞成林吉吉的说法,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

李友敦平时活泼开朗,跟何一民他们开黑玩游戏玩的起劲,最近也没有什么异常。昨天下午还在讲,值完最后一个夜班,这个月就算完成任务了,要好好跟何一民他们开几把黑。

哪有厌恶生活,一心求死的迹象。

文牧讲,不信你们去看嘛,那些洞洞里面,还有血迹。

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到阳台上去。

我讲,我去看看,你们在这哪儿都不许去。

何一民讲,我跟你一起去。他是我的副手,他这么说了,文牧也表示要去。

果然,我看到了文牧说的那些洞洞。

四个小洞并排,正好是手指的粗细,交错往上。就好像是把手指插进墙里,交错攀爬。洞口血迹斑斑,墙上一条条血印子,触目惊心,竟然是用手指抠破墙壁留下来的。

墙是砖墙,外面糊了一层砂浆,就算练过金刚指,也戳不破啊。然而道道痕迹表明,那就是用手指戳出来的。

那……怎么可能?

看着白布覆盖下的焦尸,我心头发毛,太阳照射下来,竟然感觉不到丝毫温度。究竟什么样的难题,让一个乐观开朗的汉子,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一意求死?

我看见白布忽然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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