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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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会下地狱！”满含恨意的凄厉嘶吼让人脊背发寒。杨果儿猛然冲出，玻璃溅落一地，鲜血仿佛无止尽般沿着窗框、墙壁涌下，撞出窗外的头消失了，遍布青紫和污物的赤luo身体轰然倒下，倒在她自己的鲜血中。

“果儿！”刚赶回就见到这般惨状，陆之愤怒不已。

6厢顿时乱作一团，周仁明看着杨果儿尸体，血不断从她脖颈喷涌，红的刺眼，想起她满是哀求无助的眼神，周仁明抬头看向施虐者。

亮哥和陈升带来1厢4人，加上他、张东、陆之一共九个，对方八人目光不善，两个手里有刀，周仁明忽然注意到最后面那个手插在兜里的人。

惨烈场面以及他们出现似乎唤醒了良知，逐渐有人站到他们身后，对面也有人将施虐者挡住，厢内满是huo药味，气氛紧绷。

周仁明转头看向紧揪着自己衣服的女人，路过3厢她忽然追上来，周仁明急着救人没空理她，女人呆呆看着前面，似是被血腥场面吓到。

“凶手”吴玉大喊扬手，身体娇小力气不小，手机高高飞起毫无预兆砸在最前面的瞿兆龙脸上。

瞿兆龙捂脸痛哼鼻血不止，他身边几人满面狠色冲来，众人怒喝迎上。

“姑奶奶啊！”她一砸两边瞬间打的不可开交，这女人还不要命的往前冲，拉不住她，周仁明干脆将人扛起来向后跑。

“手机...”吴玉语气充满不舍。

周仁明简直抓狂“砸人时候想什么了！”这里手机有用？那边打的满天飙血她还要过去找，理解不了这女的脑回路，周仁明将人扛到门边放下。

吴玉不甘心回头“手...”

“闭嘴”周仁明迅速开门将她推进5厢。

拿刀的一个叫宋炎，另一个他不知道名字，两人最危险围着他们的人也最多，已经有人被刺伤，周仁明大步向回跑，混乱中焦急寻找某个身影。

瞿兆龙几人都是打架滋事的老油子，一个比一个出手狠，张东衣衫凌乱，挨了些拳脚，与人合力制住一个。

车中空间有限，厮打起来免不了磕碰，那两人不断挥舞手中刀，众人难以接近；没刀的人很快被制服按在地上，被陈升和王青竹压着那人手悄悄摸向裤兜，周仁明发现后第一时间向那疾跑“陈升他有刀！”

话音未落男人猛然翻身，陈升身体蓦地僵住，忽觉提不起力气。

男人踹开陈升起身欲逃，周仁明从后将人扑住，抓紧他手腕一拧，踢远跌落的美工刀。

“陈升！”王青竹惊喊着，立即扶住软倒的身体，长长的血痕斜在陈升脖子上，鲜血急涌，刚才那人突然将刀插进陈升脖子，几乎所有刀刃都刺进去，随后用力划下。

“唔咕...咕”陈升捂着脖子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面色痛苦，鲜血从他指缝汩汩流下。

“快止血！”发现情况金盛亮箭步冲来，迅速脱下衣服压在陈升脖子上。

另外两个拿刀的人已经被控制住，周仁明将制服的男人交给其他人，拾起3把刀来到陈升身边。

陈升上衣已经被鲜血浸透，他双眼上翻脸色越来越苍白，喉咙不断发出噎呛声，他一直拼命吸气却似乎不能减轻痛苦，周仁明垂眸看着他，陈升气管被割裂了，血涌进去很快就会阻滞呼吸。

“坚持住！”陆之身上几处划伤向外渗血，坐在边上紧紧盯着陈升。

金盛亮握着陈升的手，神色哀痛又愤怒。

杨果儿尸体倒在大片鲜血中，手机就落在旁边，吴玉小跑过去捡起，用袖口抹掉上面血渍。

吴玉余光忽然一动，她快速退两步，轻拍胸脯吁口气，随手扒住旁边人指着地上嘟囔道“动了”

都在关注陈升没人注意到这边变化，男子回头顺着她手看去眼角猛地一跳“哇啊！！！”

吴玉被他吓得一抖，怔住。

众人被尖叫声吸引，杨果儿尸体正逐渐陷进地板，地板似乎极其粘稠，尸体下沉过程失去平衡不断蠕动，给人她马上要起来的错觉，着实惊悚。

怎么又来了，周仁明蹙眉看着吴玉，其他人有多远躲多远，这女人为个手机简直不要命。

咕噜咕噜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终是消失，回握他的手脱力松开，金盛亮声音轻柔唤道“...陈升？”

陈升脚下地板忽然抖动，众人一惊远离他。

周仁明看着逐渐下沉的陈升，原来只有死人会被吸入，这地板，是生与死的极界。

“怎么处理”张东面带怒意看着被压制的几人，穷凶极恶！随意下杀手夺人性命。

金盛亮眉头紧蹙，周仁明凝视手中的刀，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沉默。

“用床单绑起来”有人开口提议。

陆之忽然上前狠狠踹在程成头上，程成眼眶瞬间崩裂血流不止。

“杀人偿命！”陆之咬牙切齿“程成杀了陈升就该抵命！”

张东语气低沉“这些人危险狠辣，留着都是隐患”

“你们这样太残忍了！”有人出言反对。

周仁明看向发声的中年女人“你觉得，杨果儿罪有应得？”

中年女人面色一滞。

“没人能随便剥夺人生命，我们与他们的区别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在车上一切都丢失衡量的标准”周仁明气势一变声音冷峻“我们就是标准”

周仁明语带嘲笑“6厢每人都见证事情始末，知道他们是什么货色，绑起来？控制住？”

“然后等他们挣脱束缚，怀着恨意报复”周仁明指向中年女人“杀掉你、杀掉更多人，还是现在、永绝后患？”

“呵”周仁明没给别人插话的机会，握紧刀沉声“你们可以表态，但不能左右我个人行为”

这几个人不能留，他没杀过人、也不想双手沾满血腥，但留下他们他一定会后悔，每个人心中有一杆秤，周仁明已经有自己的结果，也从亮哥他们眼中看到坚决。

金盛亮从周仁明手中抽出一把刀，周仁明将美工刀抛给摊手的陆之。

“你想干什么！”见金盛亮向他靠近，瞿兆龙惊慌不已疯狂挣扎。

程成神色怨毒瞪着蹲到他身边的陆之。

看着程成眼中渐生恐惧，陆之嗤笑道“这是你的刀，可能它割开过几个人咽喉，今天，要沾上你自己的血”陆之手有些不稳，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周仁明走向最近的苏桂康，尽量忽略心中滋生的些许罪恶感。

杨果儿彻底没入的那瞬地板忽然变得透明，尸体和鲜血在里面浮摆，逐渐飘到吴玉脚下，吴玉抿着嘴挪远，不忘防备的看一眼还下沉的陈升，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的视觉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