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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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路过时蒋奎鹏挑衅地束起中指。

张东皱眉停下，之前与蒋奎鹏谈话的两人向他们走来，周仁明拉住张东“别和那种人计较”

“东哥、仁明哥”看见二人进来秦玖立即小跑过来。

秦玖便是当时拿手机看车尾的男孩，20岁，长着副娃娃脸所以看上去很显小，秦玖没什么心机，他们来了几次他便与他们混熟了，13厢气氛明显不对，周仁明发现一窗口旁墙壁有几个暗褐色的点，轨迹弧状，是扬洒上的。

周仁明观察着周围，压低声音询问“怎么了？”

“王国亮卢天打起来了”秦玖说的小心翼翼，生怕被本尊听到“王国亮脾气暴躁几乎每天都和人发生冲突，卢天也不好惹，为人孤僻，早上两人大打出手，没人敢劝架，卢天打不过王国亮，要不是最后他挣开，恐怕就出人命了。”

王国亮床铺跟他只一墙之隔，秦玖每天胆战心惊就怕一不小心触到逆鳞，秦玖愁眉苦脸小声道“我能不能去你们那睡”

张东点头“走，收拾东西”

说收拾也不过车中的枕头和被子，秦玖匆匆拿起和边上人寒暄几句就跟他们走了。

“小子，来常住了~”见秦玖抱着被子过来唐京虎笑道。

“是啊”坐到张东床上的秦玖如释重负吁口气“可算安心了，之前还敢来你们这晃晃，现在气氛沉重的要命，我都不敢自己过来，怕惹到谁被打一顿”

“这...”唐京虎面带诧异看着几人“不至于吧”

周仁明张东对视一眼，唐京虎从他们脸上看到沉重，更觉疑惑。

周仁明两根手指竖在嘴前，幻想自己在抽烟“天天躺尸、你知道个屁”；唐京虎如同长在床上，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将懒发挥到极致，周仁明常笑话他在坐月子，各厢情况他当然不知晓。

周仁明吐出一口‘烟雾’缓缓道“乱了，而且会越来越乱”

张东接话“王贺那样的人每厢都有，而且不在少数，粗略近百人”

“啥！？”唐京虎脸上的肉一颤，难以置信惊呼“那么多不良！”；王贺爱挑是非为人龌龊，与孔方海、魏贤等人一丘之貉厮混一起，已与多人发生口角，10厢男人多，大多三五抱团，那几人倒也没敢大动作。

“他娘的，这车怎么回事？”正常生活中恶人并非凤毛麟角却也没这么密集，车上一共才520人，唐京虎吃惊道“5人里就有个坏的”

“那是脸上写着‘我不是好鸟’的”周仁明从日渐消瘦的袋子里顺出一块巧克力“看不出来的又有多少”

“我靠还我”唐京虎没抢回来，眼睁睁看着巧克力被分尸进几人嘴里。

张东面色严肃“车上少了法律束缚，那些人更加为所欲为，什么都可能做得出来”

“那咱们怎么办？”秦玖听的心里直打鼓，感觉巧克力都变苦了，这样的处境让人坐立难安啊。

“能怎么办”周仁明懒散倚着梯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还有能耐下车啊？”

秦玖眉毛几乎打结，他从没思考过这些，因为惧怕王国亮才过来，原来车里竟已到了这般境地，仁明哥咋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大啊。

最近各厢都不算太平，安顿好秦玖两人便继续向后，进入6厢女子撕心裂肺哭喊和男子兴奋叫骂声夹杂一起，几个男人喧闹围在旁边，都是周仁明在心里打过非善类标签那些，被瞿兆龙压住的女子衣衫凌乱，拼命挣扎。

“救...救救我！”双手双脚被牢牢钳制，杨果儿看见周仁明和张东进来，眼中燃起希望。刚才帮她的人被这些禽兽打的奄奄一息，再无人敢援手，周仁明和张东是她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否则...她不敢想象多残酷的命运等着她。

“混蛋！”张东气愤不已疾步上前，周仁明猛地按住他肩膀。

见周仁明制止张东，杨果儿眼泪不断溢出，眼神从哀求变得呆怔，直直望着他们，周仁明从她眼中感受到灰暗和绝望，他默默垂下眼，强拉硬拽带着张东快步进入第5厢。

“那帮畜生”张东大力推开周仁明，愤声质问他“你拦我！？”

“快走”周仁明急声催促。

“走？”张东神色愤怒，看着周仁明的眼中带着一抹失望“你我都认识她，这样和里面见死不救的人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周仁明忽然大吼，眼中满是压抑的怒火。“地上血看到了么？两床之隔杨仕强腿上、身上刀伤看到了么？一厢都没人敢上前，你觉得咱俩行！？”周仁明抓住张东衣领，另一手扬起指向5厢众人“现在去找亮哥、马上！除了他们你看这些草包谁敢去！？”

杨果儿性格温柔是个文文静静的姑娘，她脸皮薄，在她面前周仁明说话收敛许多，她还常会害羞...她满眼希望看着他，周仁明不忍回想路过那刻杨果儿崩碎的表情，那绝望的眼神让他难过、酸涩。

“艹！”周仁明抹把脸，不知怎么挥掉心中憋屈感。

张东沉默了，当时他对眼前所见愤怒不已，没注意其他。

“谁都清楚那些人不好惹”周仁明脚步不停拽着张东往前跑“就算在外面，大多数人也只会在确认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援手，更多是躲在角落报警，哪怕知道警察赶来前受害者可能遭遇什么...更何况我们在车上”

“陆之肯定在亮哥那，咱们一起救她”周仁明急声说着，张东正义、正直，他不能看着张东陷入险境。

“你说的对...空有心力不足，徒增伤亡”张东攥紧拳疾步奔跑“快点！”

周仁明紧跟着张东，如果这趟旅程足够长久，总会有人禁不住欲望而堕落，只是这堕落来的太快让他们措手不及，困在车中已经让人焦头烂额，现在难度增加了，他们要学会车中的生存之道。

两人迅速跑到3厢，隔间忽然出来一人挡在周仁明前面。

“滚！”急着救杨果儿周仁明一把将人推开，头也不回跑走。

女子缓缓爬起望向周仁明背影，有自然卷的棕色短发毛茸茸的，黑色运动服让她看上去有些纤瘦，她的脸很脏看不清真容，更加显得她眼睛明亮。

女子挽起裤管默默看自己破皮的膝盖几秒，呆怔一瞬，似乎忘记要干嘛又坐回床上。

张东猛地踢开门“陆之、亮哥！”

金盛亮立即起身，看着急匆匆的二人“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