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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奔啸】第一节:醒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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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火烫的双手死死地钳住君昊颈动脉的位置。这与以往程昶天毒打他掐他的脖子泄愤不一样。

君昊想:它是要在最短时间内取我性命。

想到这里,他停止了挣扎。

黑影突然嘶吼着松开手,打了君昊一巴掌,上身逼近他的脸,用如魔如鬼的声音大声喝问:“你为什么不挣扎?”

“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你就不再害人?”君昊一边喘气一边问道。

“你这个问题问得极其幼稚!你不向我臣服,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你有没有掂量过自己有多少斤两?”黑影挥舞着四肢,肆无忌惮地大放厥词。

“程峻涛,你别再装模作样了!这里没观众,你还装,让谁来观看?”君昊从地上爬起,背靠墙站着。

他心里觉得无比厌倦。

“程峻涛?他只是我的傀儡而已!当然,你可以理解成,他就是我,但我不独是他!”

说着,黑影上身拉长,快速形成人头部的形状。它的头往后一晃,现出程峻涛的容貌,再一晃又现出程昶天的容貌,转瞬又现出另外一副狰狞的脸面,最后一歪头变回程峻涛那个提起半边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

它的五官因疯狂痴癫的内心而不时纵横抽搐,脖子像眼镜蛇一样不停地摇摆,忽而左,忽而右。

“你的声音……是你经常在我耳边不停地说谗言佞语!制造幻听!”君昊一边说,一边往柱子那边慢慢移动,想趁机夺门逃出。

“那不是幻听,是居住在你心里面的另外一个你!他因你的负面情绪而生!你逃避,他就坐大!你越软弱,他就越强硬!直至把你吞噬为止!而我,只须坐收渔人之利!”

黑影继而放声大笑,笑声比划玻璃的声音更要尖锐几分,让人的耳膜像被刺穿了一般,又痛又胀!

君昊急忙捂住双耳。

黑影笑完之后,扑到君昊面前,用程峻涛的声音狠狠地说:“我今天既然来了,就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个门口!”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怕死?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争东西,你为什么非要咬住我不放?”

程峻涛又歪着头,提起半边嘴角,似笑非笑:“从出生开始,我们之间就注定只能活一个!是我一时大意,使自己一失再失!”

程峻涛说着,突然出手朝君昊左边太阳穴和耳朵的位置猛击了一拳,打了君昊一个措手不及!

君昊身体顿失平衡,背部撞在墙上。耳朵完全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不断回旋着“吱吱吱”的噪声。他不停地用手拍自己的头和耳朵,想让那刺耳的噪声尽快消退。

未等君昊站稳,程峻涛又再用尽力气往他的头脸狂打了几拳,打得君昊眼前一片漆黑,口鼻流血,重重地摔在双人沙发上。

被程峻涛这样突袭,君昊火了。他挣扎着要从沙发上坐起来,可是试了几次还是摔下了。

“程峻涛……你这疯狗……”君昊咬牙切齿地骂道。

“骂吧!尽情地骂!我满足你的最后愿望!”程峻涛扬起半边嘴角,带着必胜的语气说:

“你是我大展拳脚的一个障碍!啧啧啧!想不到你的贱命又臭又硬!老实说,我曾经有一刹那,想放你一马,但我后来发现自己实在不够成熟!竟然放虎归山!”

程峻涛越说越激动。他突然猛地扑向君昊,用膝盖死死压住他的身体和双手,同时用手指狂掰君昊的嘴。

君昊扭头闭嘴,无奈程峻涛力气太大,很快就把他的嘴掰开,快速地往他的喉咙里塞进一不明物体,然后拿起桌上的水杯,朝君昊的嘴里一阵猛灌……

君昊的脑海里浮现了两个字:剧终。

剧终人已醒,但醒魇仍在!

君昊这一觉似梦非梦,似醒非醒。

他觉得头痛欲裂。

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没有半点污渍。

恰像那刚刚孵生,还未及成长,就被清除得一干二净的爱情。

刚才梦里那两个字:剧终,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分拆合并,又合并分拆……

他想起了自己跟“毫厘君”说过的话:我这一世难免遗憾!恐怕这句话,也将成为自己人生的结语。

君昊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不洗澡。除了去洗手间外,他没有离开过床。

床单和枕套是雅樾亲手给他整理的,枕套里放了香包,现在还隐隐能够闻得到香熏的味道。

他仿佛看见雅樾穿着不合脚的毛拖鞋坐在圆桌边,一边唠叨他不吃早餐,一边给他切水果;仿佛看见雅樾拿着扫把一边清洁,一边埋怨他乱扔垃圾;仿佛看见雅樾坐在飘窗的窗台上喝酸奶……

那些生活中无足轻重的种种,现在竟变成了记忆中的珍宝!

电话响了,君昊看了看,不是雅樾,随手放下电话。

再响,他看了看,也不是雅樾,仍然没有理会。

电话是建章打来的。他连打了十几次电话给君昊,均没有接听。最后一次接通了,却一言不发。

气得建章在电话那头大声说:“程君昊,我今天下午就回到A市了,你给我好好等着!”

建章回到A市。换过便服,直奔君昊家。

到了之后,他发现:大门虚掩着,客厅里的电视开着,灯也亮着。

建章自言自语:“大白天,亮着灯照蟑螂吗?电视开了给谁看啊?学你表妹玩诡异风格吗?”

进到君昊的房间,只见君昊蒙着头躺在床上,一只拖鞋穿在脚上,另一只翻转掉在地上。

建章走过去掀开他的被子。只见他的头枕在床单上,紧皱着眉头,半闭着眼睛,脸上长满胡须,头发凌乱得像一堆抹布!这形容憔悴的样子,建章几乎认不出他来。

建章拍了拍君昊的脸,说:“你打败仗了吗?还是要装一个鬼样来吓贼?你看你,难看得像拘留所里的犯人!昊哥,你的花容月貌呢?回来的路上不小心丢掉啦?”

“难看就直接扔掉吧!我习惯了!”君昊一把拉过被子,把头盖住。

“事情全部暴露出来了。雅樾去了湖南,你就不会追去找她回来么?”建章拉开他的被子。

君昊想了想,低声说:“去找她?让她再给芳姐多打几巴掌吗?她叫我滚……明知道我无家可归,我该滚哪里去?”

听说芳姐打雅樾,建章愣了一下。

“芳姐本来就是神经质的人。雅樾让你滚,是因为担心芳姐看见你会受不住刺激。她在意你,胜过一切,你不是木头,你应该知道的。我之前也跟你说过了,事情终必露馅,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君昊低声说:“但她怎么对我说‘齐大非偶’呢?”

建章说:“什么意思?你和雅樾,现在究竟怎样?”

君昊说:“你看见怎样就怎样。”

建章说:“就这样Game over?”

君昊说:“人生如果像游戏,不爱玩了随手就可以关掉!Game over!多好!”

建章咬了咬牙,用力打了君昊一巴掌,打得君昊一面懵憧,直直地望着建章,张开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建章指着他的鼻尖骂道:“你又在我面前撒泼说胡话了是吗?你这自私、不负责任的家伙!”

君昊用手肘撑起身体,扶着床头柜站起来,慢慢地走到飘窗边,靠墙坐下。他的额头贴着玻璃,望着窗外灰蓝的天空,低声说:“我不负责任?那么谁对我负责任?他们扔东西的时候有想过那东西的感受吗?”

建章走过去,一把抓住君昊的手臂把他往床那边拽:“第一次去游泳的时候,你的手臂比我的还粗,现在我随手一握就可以把你抓住了!”

“别拉扯我!”君昊甩开建章的手,一屁股坐到窗台的另一边,把脸贴近玻璃从上往下看,说:“他们既然要扔掉这东西,何必还要把它拿起提到半空呢?是为了让它掉落地面时,砸出更深的土洞吗?这样剧情就更加好看了吗?”

君昊说这些话的时候,那神态,那语调,带了几分痴傻,又带了几分愤恨,让建章觉得非常懊恼!

他冲上前去抓住君昊的手臂强行把他拽回床上,然后用右手肘压着他的双肩,大声命令他躺着不许动。

君昊还想挣脱,建章连鞋也没脱,一跨腿,单膝压住他的髋部,让他动弹不得。

君昊这时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他咬着牙瞪着建章,不停地喘着粗气。

建章指着君昊用责备的语气说:“自私的家伙!只想着自己!你怎么不体谅雅樾呢?她不能扔下妈妈不管!但她不是那种人云亦云的人。过一段时间,事情冷却下来,等老人家的思想通了,你们还有机会在一起的!”

君昊摇了摇头,说:“你知道的,杀父仇人啊!我爸一定不会放过芳姨的!甚至连雅樾也不会放过!这笔混账,不死人是永远算不清的!我们没可能了!”

建章说:“没有人会千千岁的……”

君昊说:“你让我像程峻涛一样,误她一辈子吗?”

建章说:“就算没可能在一起,也可以做朋友,互相守望!你自己说过的,必须努力活下去,才有机会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君昊停了停,定睛望着天花板,不知道想什么。

突然,又悲上心头,哀恸饮泣!

他嘴里喃喃地说:“我就不该存在!现在全世界都不要我了……”

建章看他这样,不禁心生怜悯,说:“全世界不要你了,还有我啊!”

君昊突然伸手用力抱住建章。

建章单脚半跪,右手压着君昊的肩头,本来就很费力了。君昊这时又突然发力,建章即时失去平衡,整个人一下子伏在君昊的身上。

君昊抱着建章哭得更凄凉了。

建章的一边脸贴在床单上。

香熏的味道混着男人的汗味,成了一种不可描述的奇怪味道,闻着让人觉得……

建章在心里暗暗庆幸:好在你程君昊没有体味,否则我今天一定口吐白沫!

两个男人,在床上这样互相拥抱,实在太难为情了……建章想推开君昊,又觉得他太可怜了,于心不忍!就让他发泄一下吧,总比憋在心里好。

于是,建章只好继续趴着,让君昊像抱枕一样抱在怀里。

建章想:让佳允看见我们这样,会不会以为我中途转……唉,算了,她不会来的,也不会知道的!唉,绝世好人建章同学啊,你就忍一忍吧……

安慰了好久,君昊才平静下来。

建章给他拿了衣服,调好水温,叫他洗澡。谁知叫了几次他也没有理会。建章索性把他拖到浴室里,打开花洒来淋他。

君昊被他淋得不知所措,因为建章故意把水温调得很低。君昊站起来想走出去,建章把腿架在门框上,挡住门口。君昊出不去,只好抱着头原地蹲下。

建章把花洒关了,生气地说:“你整天把事情藏在心里,就像个捡破烂的,每一样东西都觉得有用,每一样东西都放进心里,结果垃圾越堆越多,弄得自己寸步难行!你看你现在这个孬样,我看见了也吃不下饭,要是雅樾看见,可能要放爆竹庆贺自己没和你在一起!”

他说完,走上前去,装出要脱君昊衣服的样子。

君昊抓着自己前襟的衣服,快速站起来往后退,低声说道:“我,我自己来。”

建章笑说:“怎么,你怕我占你便宜吗?”

君昊摇了摇头。

建章说:“我不发飙,你还不知道清醒!”

建章把花洒塞给君昊,走到浴室门口,说:“给你十分钟时间,我在门口等你。记得穿好衣服再出来,免得你以为我要占你便宜。”

君昊看了看建章,一面尴尬。

建章“砰”地把门关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站在门口等他。

建章心想:这家伙虽然平时不爱打扮,不讲究服饰档次,却十分在意自己的容貌整洁。现在竟然把自己弄得半人半鬼的样子也毫不在乎!看样子可能快被逼疯了!

唉,这么多事情,突然间像海啸一样临到,他却无处躲藏。换作我也可能茫然失措,何况这个心理承受能力本来就不堪一击的程君昊呢?

君昊洗完澡,打开门,侧着头无力地靠近墙边,刚想出来,建章伸手挡住他,说:“满脸胡须,你扮沙僧啊?”

君昊只好转身回去把胡子也刮了。

他用的是电动须刨,却停了几次才刮好胡子。

完了之后,建章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让他走出洗手间。

谁知君昊突然转身趴到洗面盆上,剧烈地呕吐。他几天没吃没喝,不停地干呕。

建章见状马上给他递纸巾,给他扫背。

吐了好一阵子,建章把站都站不稳的君昊扶到床上,让他躺下,问他:“怎么会吐成这样?”

君昊想也不想就说:“吃坏肚子了。”

建章说:“按照你的惯例,‘不吃饭、不洗澡、不睡觉’是配套的!你会自己去找东西吃?还要吃坏肚子?”

建章越想越害怕,他瞪起眼睛,伸手过去一把抓住君昊的衣领,说:“别跟我胡扯!你又吃什么药了?不行,我现在就拖你去洗胃……”

君昊拉开他的手,说:“你别疯了行吗?没有的事!我很久没吃药了。”

建章严肃地问:“药在哪里?”

君昊指了指床头柜上白色的密封盒。

建章打开盒子,把里面的药拿出来,一看日期:“喂!老弟,我查过资料,这药不能随便停!这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了,药还在袋子里原封不动!怪不得成了这个半痴半傻的样子……”

建章一边说,一边按药袋上标示的分量分好药,又去倒了杯开水,拿到君昊的床前。

君昊转过头去,一脸抗拒。

建章说:“昊哥,是你自己乖乖吃下去呢,还是需要我掰开你的嘴塞进去呢?”

君昊看着建章没有说话,建章瞪了瞪眼睛,示意他不可拒绝,君昊只好听话。

建章到食物柜里拿了牛奶和饼干,让君昊吃。那是雅樾先前给他买好的。装了满满一柜子,他却连动也没动过。

君昊看见建章递过来的食物,马上变了脸色,捂着嘴让建章拿开。

建章摇摇头,坐到他床边的凳子上,自个儿吃了起来。

“你一定是饿出个厌食症来了!看见食物就恶心!唉呀,我一直担心你,连水都没喝半口。你吃不下,那我吃吧!我都快被你气得低血糖了!”

君昊吃过药很快睡着了,但过了一会儿又醒了。

他不停地深呼吸,辗转反侧。

他迷迷糊糊地说:“建章,我回了一趟家。我连招呼也不打,直接问我爸杀我妈的事。他一开口就反问我,冷静得前所未有,就像说死了的邻居一样!说到卡纸那里,还停了下来……他得理不饶人的,他心里有鬼啊!你说我应该把我妈的骨灰取出来化验吗?证实了我爸是凶手之后呢?让他被押去执行死刑吗?那我就成孤儿了。”

“你知道的,我很想骂你愚昧!不过,我还是过几天再骂!因为我现在觉得你很惨,我不想落井下石!”

“我的心很痛!头很痛!”

建章想:不见数天,他瘦了一大圈!我觉得有必要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

“起来吧,我现在带你去医院找余海!”建章对君昊说。

“不去。我没事。”君昊说。

建章跟他说了十分钟,他依然不愿意去医院,还一直蜷缩在床上。

建章索性拦腰扛起他,直走到一楼客厅。

一边走一边骂:“臭小子,比上次背你的时候轻了三分之一。眼睛也突出来了,还不去医院。要是死在这屋里面,那就刚好给‘毫厘君’做孙子了。屋主对你感激不尽!”

君昊说:“把我放下来!给邻居看见了,我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建章停下脚步说:“放心,你现在这般模样,没几个人能把你认出来!放你下来,你自己走,是吗?不搞花样,是吗?”

君昊说:“走,我自己走。”

建章把他放到靠墙的地面上。

君昊下到地面,头晕眼花,挨着墙指着建章说:“你,你这个变态……”

建章说:“我变态?就你这个醉酒佬的样子,还不去医院?万一一不小心摔成个残疾的,那男人婆唐雅樾回来,一定把我给揍死!还有你的表妹,整天问我:‘我哥现在怎么样啦?’你叫我怎么交代啊?女人发火,非同小可!”

君昊说:“女人,都是强人!我自愧不如!”

到了医院,余海安排君昊到住院部内科走廊尽头的病房里休息。建章把君昊的情况简单地告诉了余海。

建章对余海说:“安排他住院吧。他这精神状态,我觉得让他在医院里比较安全。”

余海说:“我觉得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以前不是很和顺的吗?现在那厌世的表情,看着让人很惆怅!这完全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人!我对心理疾病方面了解不深入,我转头去找心理科的同事了解一下。”

建章说:“唉,真是一言难尽!我想尽办法才让他说了一点点。他的童年经历,听得我毛骨悚然!他是被亲生父亲虐待成这样的。”

余海说:“他刚才还吵着要走,不让抽血,连血压也不肯量。”

建章说:“那小子,不吃,不喝,不睡觉,不洗澡,也不好好说话,真是各种状况配套齐全!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在折磨身边的人!”

余海想了想,说:“我先安排他打点滴补充营养,顺便让他好好睡一觉。嫦妈那时候,我已经觉得他的心里藏着好些东西了。我担心他除了神经症状以外,还有其他健康问题。等他睡醒了,我们再想办法劝他配合检查。”

两人好不容易劝服君昊打了点滴,他很快睡着了。在梦中多次叫唤着雅樾。天快亮了,建章离开医院回家去洗澡。

早上九点,君昊醒了。

他没有通知建章和余海,自己穿好衣服,到医院收费处付了押金,然后独自离开医院。

建章收到余海的信息:“君昊离院外出了。我打电话给他,他说回家了。”

建章拨通了君昊的电话:“喂,程君昊,你现在是住院期间,怎能擅自离开医院……”

“我回家浇花了。一个星期没有浇花,‘毫厘君’回来看见她的橘子全落光了,一定很生气。”君昊在电话那头说。

“又胡言乱语了!你吃过东西了吗?不,你现在过来分局,我请你吃点东西。吃完有两件重要事情要告诉你!”建章说。

“近日有多人匿名举报程峻涛那个‘创业培训计划’,变相诱导项目关注者进行高息贷款。这当中有几个是大学生创业者,未踏入社会,已经欠下十几万债务。”

建章把君昊带到谈话室,打开手提电脑。

“举报者称,‘创业培训计划’的宣传活动看似十分火热,现场人头攒动。这当中混杂着大量自称由该计划孵化出来的‘成功人士’。他们主动邀请项目关注者加入私人聊天群,用各种手段套取项目关注者的个人资料甚至隐私,针对性地进行诱导贷款。涉世未深和急需资金者很快就中招了!而表面上,高息贷款一事与程峻涛没有分毫关系!”

“建章,这案件,你告诉我,怕不怕……”

“因为涉及我们身边的人,以及你妈所写的那个文档的内容,征得队长同意,我才跟你说。公私分明,能说的,我才说。你切记不能对外泄露!”

“我连‘滚’也没地方可去了,我能向谁泄露呢?涉及我们身边的人?谁?”君昊问。

建章说:“这个‘创业培训计划’的负责人,现已改为罗静儿!”

君昊很意外,问:“罗静儿?静儿不是打工的吗?”

建章敲了敲桌面,说:“唐雅越如果迟走一步,那就是唐雅樾了!估计静儿已经被程峻涛暗中拿下了。”

君昊说:“静儿虽然聪明,但心镜没有雅樾那样明亮!程峻涛要对她下手,易如反掌!”

建章喝了一口开水,说:“现在这个‘创业培训计划’正面向全省推开!罗静儿以项目负责人的身份频频出席各种公开宣传活动。而程峻涛摇身一变,成为‘B市锦城置业有限公司’的企业法人。”

君昊单手托着头,说:“唉,头痛!程峻涛这只疯狗急着为‘创业培训计划’找替身,让自己脱身换装,所以瞄准了雅樾!原来他纠缠雅樾,不是单单想让雅樾做他的情妇!简直是魔鬼!用我爸对我妈那招对雅樾!”君昊气愤地拍了一下桌面,“建章,你那张火柴人蜘蛛网呢?”

建章说:“你不是说我画得难看吗?我用电脑软件重新绘制了一张图表。”

他点开电脑里的关系图给君昊看。

人物关系错综复杂,密密麻麻的关系连线堪比蜘蛛网。君昊一看,当场觉得眼花缭乱:“唉,还是你手绘的那张好看一点。”

建章把屏幕合上,说:“要求真多!”

君昊说:“将就一下吧!我是病人呢。”

建章说:“病人?你拒绝检查,抽血验个血常规也不肯!还敢自称病人?”

君昊倔强地说:“检不检查,是我的自由!”

建章说:“让人为你担心到跟你一起失眠,眼光光等天亮!你这自由比自私更可恶!我回去再跟你算账!回到正题。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件事,这事与你妈写给你的那个文档内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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