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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浊浪】第三节:仇战之滥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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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得君昊同意后,建章阅读了利小茵写给君昊的文档。

建章叹了口气说:“这里面的复杂关系,连我也需要画一个关系图才能弄明白!”

君昊说:“让我‘忘记’本是上天的美意!我现在像被夹在墙隙里,知道得越多就被夹得越紧,进退失据!”

内存卡里的压缩文件被成功修复并拷贝了出来。

建章把内存卡放回钥匙链坠中,交还君昊,然后说:“压缩文件夹里,多为十几年前的合同翻拍图片。甲方为利东饮食服务有限公司,乙方为中小型企业及个人。合同涉及招投标代理服务费、拆包投标、拆迁补偿安置协议等内容。经同事初步核查,这里面涉及高额回扣、阴阳合同、擅自更改土地用途等违法违规行为。合同上的甲方代表人,多为利小茵。”

君昊说:“我爸把我妈拖下泥坑,自己却千方百计置身事外!我妈说姚志是我爸的‘培养者’,这么说,姚志和姚臻在这里面饰演的角色分量非同小可!姚志和姚臻究竟是什么人?”

建章说:“现在只知道他们已经移民国外。时隔十几年,合同的甲方利东饮食服务有限公司已经四易其主!而乙方公司均已转手或者结业,签署协议的人大多数已经身故或去向不明!这给调查秘密文件的真实性,增加了难度。但我觉得这一点过分统一,有可疑!”

“我看我妈写给我的文字,总觉得她刻意对部分信息作了隐瞒。包括多次向她告密的人是谁?这个告密的人既然有能力知道那么多秘密,为什么没有能力把我妈救出来?对于他们做了什么违法勾当,我并无兴趣去一一查究。对我来说,我妈的死因才是我最想知道的事情。”君昊叹了口气说。

“这恐怕只有你爸才知道。君昊,说句真心话,若你爸确实为你的杀母仇人,你会大义灭亲吗?”建章很严肃地问君昊。

君昊沉思了一会儿,说:“不知道。特别是我妈在文末那一番嘱咐,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问题,或者有一个人能给你解答。”建章自信地说。

“谁?”君昊问。

“向你妈告密的人。这人和你妈必然交情非浅!这人是否还生存?真实身份是什么?在掌握扳倒程昶天、姚臻、姚志的有力证据之前,不可过早掀开告密者的真实身份,以免威胁其人身安全!所以这点我们暂且放下。为了安全保密,恢复出来的秘密资料已经进行加密存档。而内存卡内的压缩文件虽然难以读取,但你也得妥善保存。记住,在我们掌握有力证据之前,你手上有这份资料的事,千万不能走漏风声!以免打草惊蛇!”

君昊把钥匙项链藏在房间门框顶的夹缝里。

第二天晚上,建章来找君昊,他带了一张画了草图的A3纸。

“我回去重新梳理了一下这事件背后的人物关系。”建章一边铺开A3纸,一边说。

“你写得像蜘蛛网一样!有那么复杂吗?”君昊望着草图皱着眉头说。他指着草图上代表他妈妈的火柴人,说:“你可以把人物的眼耳口鼻画得正常一点吗?我妈生病前可漂亮呢!”

建章画君昊妈妈的火柴人的脸上,点了两个大小不一的黑点代表眼睛,嘴巴却大得占了脸部的二分之一。

“吹毛求疵!这是我画画的最高水平了!你听我说,我和同事调出了你爸当年那个司机陆志辉的资料。发现他假释出狱后不久,就被烧死在集装厢改装成的临时房间里。而事发的时间,正是你在A市受伤入院的第二天早上7时!据消防调查,是电线短路着火引起的火灾。”建章说。

“这个时间是巧合,还是……”君昊自言自语说。

建章继续说:“巧合?我不认为!据消防调查,起火的时候,集装厢的门并无上锁,但他为什么没能逃出来?他在监狱里表现非常好,所以获得假释。入狱初期,遇到一次严重意外,右腿多处骨折,身下被废,终身不能人道。这与你妈所写的一致!”

“是我爸做的!事隔二十年,他始终不肯放过陆志辉!”君昊的表情极之茫然。他叹了一口气,说:“我只想为妈妈讨个公道!谁知真相越来越复杂!但她却说不要用自己的方法去为她报仇!”

“你这还不懂?”建章指了指外面的太阳,说:“你看看天上的太阳,几曾偏待过任何人?你要相信法律就如太阳一样,是公平、公正、公义的!把一切交给法律吧!法律必会还你妈一个公道!”建章大义凛然地说。

君昊靠在沙发背上长嗟短叹。

建章问:“你又在想什么了?”

君昊摇摇头,没回话。

“你在想,陆志辉是不是雅樾的亲生父亲。我告诉你,这个可能性极高!”建章说。

君昊惆怅地对建章说:“这个不能贸然去问芳姨。但万一是的话,我该怎么办?”

“就算雅樾不介意,芳姨也容不下你。现在你和雅樾是什么关系?”建章问。

君昊想了想,说:“朋友。”

“朋友?你的良心呢?”

“你的意思是我没良心?”

“如果你说包包和你是朋友,我勉强还可以接受。但唐雅樾如何待你,但凡眼里有瞳仁的人也看得清清楚楚!她是好女孩,虽然你现在从青蛙变成了王子,但你绝不能利用完她的善良就把她扔掉啊!我可不会放过你的!”建章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王子!我是弃儿!你别胡说,我们连手也没正式拉过……”君昊说。

“我不信!”建章打断他的话,“你生日那天,我在加班,你们俩共处一室,真的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我那晚差点死了……”君昊低声说。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建章哈哈大笑。

“不是不是!任何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你别乱说话影响人家女孩子的声誉!”君昊捶了建章一捶。“言归正传,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你觉得我有资格去爱她吗?”

“爱人要论资格的吗?哎,不对,你那句‘什么都知道’的话,说得不对!你到现在还没有告诉我,你的LLXB是从哪里来的。”

君昊想:建章虽然表面心直口快,还爱说笑,但内里心思细密,丝毫也不含糊!

他低下头抠手指,没有回答。

“怎么?”建章把头靠近君昊的脸,说:“抠手指,咬嘴唇,眉头深锁,低下头不说话!什么意思?以为我向你求婚啊?”建章用力拍了拍沙发,大声说:“你定然有事隐瞒我!”

君昊把头向后移,用手拨开建章的脸,说:“唉,你别这样,怪恶心的……药还在柜子里,你自己去看标签,医生近期还新开了另外一些药,都是正规医院专科医生给开的,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建章张开双臂放在沙发靠背上,说:“我突发性弱视,远近也看不见!我要听你亲口说!”建章坚决要听君昊亲口说出答案。

君昊满脸郁闷地望着建章,没有说话。

建章提着两边嘴角,歪头看着君昊,也没有说话。他的眼神里带着压迫感。他知道今儿正是掰开程君昊嘴巴的天赐良机!

人如果习惯了逃避,就只能永远臣服于患难!

君昊知道,今晚若不告诉他,一定被他纠缠一个通宵。无奈,唯有把去看心理医生的因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但关于脑血管瘤的事,君昊还是只字不提。因为他担心建章知道这事后会向雅樾通风报信。

“唉,童年的伤痕,要花一辈子去治愈!我也是被我爸打大的。但我却越打越厚脸皮!越揍越强大。”建章说。

“你的脸皮不厚,怎能把佳允追到手?这个我亲眼见识过了!太羡慕你们了!”君昊说。

“小学的时候,我未经我爸许可,偷偷下江游泳,他大喊一声,提着我的肩膀把我拽回岸上,拿着半米长的厚木尺打我的手掌和小腿。不准哭!哭就是不认错!”

“你那是玩命!活该!但我和你不一样。我爸每次打我,也是不准哭,站直了任由他劈头盖脸地打!可是我连错在哪里也不知道!但我现在知道了,我错在不该存在!”君昊低头说道。

“你又在臆想人生了!你是他人欲望的牺牲品!错不在你!”建章说。

“天理可存,人欲难灭!唉!怎样才能回到‘简单’里面呢?”

建章哼了一声,说:“顶着一个最深藏不露,最复杂多端的脑袋,却不停说想要‘简单’!这种自相矛盾的人,我还是头一次遇见!不是说连续几晚失眠吗?还是抓紧时间睡一睡吧!我在你身边,你可不要做恶梦哦!

“这……我怎么能控制得了?”

“控制不了也得控制!”

“太高深了!不懂!”

“来,我给你几把掌,把你打晕了,你就可以啥都不想,安安稳稳地睡一个好觉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

建章摸了摸自己的嘴,说:“你说过要感谢我的不吻之恩的……”

“这事只有你、我叔和医生知道。不要传出去,我觉得很丢人……”

这天傍晚,雅樾提着一袋礼物回家,进屋后,随手放到电视柜下面。

“礼物吗?这是谁送的?”君昊瞅着那袋礼物问雅樾。

“活动完成之后峻涛送的。”雅樾一边换鞋一边说。

“怎能随便收人家的礼物?”

“人人都有份的。不单单是我!”

“哪些‘人人’……”

说话间,雅樾的电话响了,是峻涛打来的。雅樾一听他的声音,顿时满脸笑容。

“峻涛拿到了今年动漫节漫画社主笔的亲笔签名、速写合册和孤版手办,仅此一份,他说全送给我!”雅樾告诉君昊。她说这话时,眼中仿佛亮起了星光!

“人家送东西给你,你就全收下?”君昊说。

“这本来就是朋友送给他的,不值钱的东西。他知道我喜欢,所以就转送给我啦!”雅樾说。

“那我让你开我的车,你干吗硬要自己供车?我把钱存到你的卡里,让你开西饼面包店,你干吗说现在没有这个打算?”君昊不满地说。

雅樾知道他又打破醋瓶了。她这是故意在他面前炫耀峻涛要送她礼物的事。她要看他什么时候才愿意说出心里话!

“现在我在公司的工作正在上升期,暂时没有开西饼店的打算!买车的首期我妈已经代我付好了,我自己月供二千多,现时我还有能力支付。所以你的钱和你的车,我都不要了!非亲非故,我凭什么要你那么多钱!我转头就去把钱转回给你!”雅樾说。她故意把“非亲非故”加重了语气。

“我预备出外旅游散一下心。钱你先存着吧,你现在家中有父有母,万一有事,可作应急之用。”君昊之前已经想好,如果雅樾不要这些钱,他就这样说。

“你打算去哪里旅游?去多长时间?之前咋没听你说过?”君昊忽然这样说,雅樾觉得有点意外。

“你也偶尔出差呀,跟程峻涛去看什么展会。难道我就不能出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吗?”君昊带着五分酸味,五分咸味地说。这咸味来自他咽进喉咙里的自怜。

雅樾想:他不是以为我会贪求峻涛的财富,被他吸引过去了吧!他望着峻涛送给我的礼物时那种唾弃的眼神,好像我就是那种恋慕“财主”的杂物筐女人似的!

“好呀!你去吧!记得带手信给我!不要吃的,我要实用的。”雅樾拿过手袋,提着高跟鞋回房间去了。

君昊看着她的背影,心想:万一我手术出了意外,下不了手术台,希望这些钱能助你成就事业之路!

琼华突然约君昊出来见面,告诉他自己要和峻涛结婚的消息。

君昊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问琼华:

“你要和峻涛结婚?”

“奶奶癌症复发,家里人想尽快把我和峻涛的婚事给办了,了了她的心愿。”琼华单手托腮有点无奈地说。她看君昊的眼神一如以往,眼中有光。

君昊心想:琼华口里的那个程峻涛和我所知道的根本就是两个人!我现在该怎么办?程峻涛对雅樾的心岂是事业上的提携那么简单?他看见我和雅樾走在一起,虽然依然保持满面笑容,眼里却是大写的妒忌和仇恨!

自从他知道我和雅樾相熟之后,好像故意加快了进攻的速度!他频频投雅樾所好,她喜欢什么他就想办法送给她什么!那个所谓“不值钱”的孤版手办的价值,足可以抵得上雅樾公司办公室主任一个月的薪水!

程峻涛看雅樾的眼神满是宠溺,而对琼华却只算得上是温和有礼……但现在琼华却说要与峻涛结婚,那他会放开雅樾吗?万一不放手怎么办?

“你对峻涛的了解深吗?”君昊问琼华。

“不深,不浅!反正我们说好了,工作、交朋友各不干涉,回到家里在长辈面前就做恩爱夫妻,结婚生子,各演各的戏份!”琼华这番话说着流畅如水,听着合乎潮流,但想着却让人心寒。这摆明了就是“政治婚姻”!

君昊想着琼华这话的意思,不由得失了神,碰倒了桌面上的茶壶,倒了琼华一裙子水。

君昊连忙站起来用餐台上的纸手帕给她吸走衣服上的水。不料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在地。琼华伸手扶他,发现君昊连站也几乎站不稳。

“你身体出了问题!”琼华加快了语速,低声说。

“没事。”君昊扶着桌子坐回座位。

“说真话。”琼华带了点命令式的语气。

“你说话的语音不平稳,不断深呼吸,你的身体有痛症。”琼华轻瞪着君昊,眼睛一眨也不眨。

“没什么事……”

“你那个女朋友知道吗?”

“我没女朋友。”

“盲的也看得出你们的关系!回答我的话!”

“她不知道。”

琼华轻轻哼了一声,一手夺过君昊手里的手机,说:“那就对了,她不知道是吗?我现在就告诉她!”

君昊难以相信,琼华竟变得如此强势专横!他对她竟一时束手无策!

琼华把君昊带到医院三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关上门,穿上医生袍。此时君昊看到她工作证上写着“沈琼华主治医师”。

琼华用他的病历卡打开了他的病历记录。

“‘利君昊?’怪不得我一直查不到资料!”琼华一边说一边查看电脑里面的资料。

“你怎能私自查我的病历?这不合规矩。”君昊说。

“别问我这个问题!查别人的当然不合规矩,但你不是别人!你的情况不甚乐观!必须尽快进行手术治疗!”

君昊想起程峻涛、雅樾、琼华之间的事,不禁头皮发麻。他不敢把程峻涛与雅樾交往过密的事告诉琼华,担心她对雅樾产生误会。但是不说,又好像是在害她。

“我已经有计划了。但是我现在有急事须先处理妥当才能接受手术。”君昊说。

“准确时间,什么时候?再迟,我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我跟某些人说话,是不会留情面的!特别是我不喜欢的人!”

君昊知道她话里有话,看着她没有说话。

琼华很聪明,她知道君昊看穿她心里的妒忌。

“我妒忌!怎么样?我不喜欢唐雅樾,又怎么样?我可以为你做我最讨厌的事,我甚至有能力可以救你的命!她能为你做什么?”琼华坐在座位上,挺直腰身,霸气地说。

“你也是要结婚的人了,不要再为这些事纠结了好吗?”君昊说。

“你有权喜欢你喜欢的人,我也有我妒忌人的权利!这是我的自由!住在贫民窟,穿的地摊货,开的杂牌车!论背景、身份、外貌等等,你们都相距甚远!别告诉我她和你在一起,什么也不贪呀!我早已经不相信童话了!”琼华撇了撇嘴,露出半分轻视的笑。

君昊不喜欢听见别人这样说雅樾,他连忙说:“我给她车,给她钱,她也不要。这两年,只有她无条件地待我好!请你不要随便论断!”

琼华转了转眼珠,歪着头,笑着说:“我也是无条件地对你好呀!只是我们有缘无分罢了!别说那些题外话,给我一个确切时间,什么时候进行手术?”

君昊想了想,说:“三个月后。”

琼华用力摇了摇头,说:“不行!拖得太久了!一个月之前是0.45CMX0.5CM,现在可能已经不止了!是什么重要事情,治好恢复好了再办不行吗?

“不行!这事迫在眉睫!”君昊斩钉截铁地说。

琼华想了想,说:“错过最佳治疗时机的话,复发的机会很大!一旦复发,就会增加破裂的风险!一旦破裂,致残和死亡的机率很大!这个你知道吗?”

“我知道。放心,我要活下去!”君昊说。

琼华长叹了一口气,说:“身体是你的,既然你这么坚决,我能说什么?在这期间,你一定要保持情绪稳定,注意身体状况,有任何异常变化,不管什么时候,马上与我联系!”

“琼华,关于我的事,请你务必保密!绝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包括我爸和峻涛。”君昊又再双手合十,恳求琼华。

琼华点头答应。

君昊心里暗暗筹算着自己手术之前要处理的事情。第一,把钱转给雅樾,这已经办好了;第二,确定妈妈是否死于爸爸之手。爸爸不会轻易说真话,但从他的反应,便可发现端倪,所以要回家一趟;第三,拦截程峻涛伸向雅樾的魔爪,这事要找程峻涛当面说清楚。

周日中午,他给程裕发了信息,说自己要回家见爸爸,让程裕安排一下。然后乘车回B市,到锦城停车场开走了自己的LRX,回到海王别墅。

程裕早就打开大门,站在门前等他了。

程裕把他带到客房。他知道是要检查他身上有没有窃听窃录设备。

程裕站在一旁,看着助手用探测器在君昊身上进行检查,脸上一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君昊心想,叔正直时如牛似羊,凶狠时如虎似狼!爸爸让他做的事,他从来不问原因,只会照办。

探测器在君昊左手臂的位置响了。程裕接过探测器,亲自检查了一遍,还是响。

君昊想: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他待我好,我不能让他难做。

君昊直接把衣裤全脱了,边脱边低声对程裕说:“左手手臂里有钢板,没有取出来。”

君昊把衣裤放到床上,光着身子站在那里。

助手把床上的衣裤再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

程裕利索地给君昊把衣服穿上。一边为他扣纽扣,一边说:“那时我们一起去潜水,你的身体比现在结实得多,半点疤痕也没有,现在却多了很多新伤旧痕。这些日子过得很艰难吧?”

君昊低下头看着地面,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

君昊穿好衣服后,程裕带他到程昶天的书房门前,敲了敲门,和他一起走进去,关上门。

“爸,我妈是怎么死的?”君昊直接地问程昶天。他想起妈妈的冤死,心中不再惧怕爸爸,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专门回来,就为了问这个问题?法医检验的时候,你也在场,何须问我呢?”程昶天掐灭了手里的香烟,轻眯着眼睛看着君昊说。

一缕浊烟在烟灰缸里袅袅上升,缓慢消散在空气中。

“平安夜,我给了我妈十张折了圣诞花的卡纸,但现场却只有一张?其余的,去了哪里?”君昊问。

程昶天停了停,说:“她死了,你是第一个发现的,这该问你才对。”

“做植物人是她最好的结局,不是吗?她已经说不出,动不了,连吃也几乎吃不下了,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呢?”君昊的语气开始有点激动。

“胡言乱语!她在世的时候,我几曾有待薄于她?她死于意外,你现在竟迁怒于我?”程昶天敲了敲桌子说。

“请你告诉我,我妈,是怎么死的?是毒发,还是被你捂死?现在房间也拆掉了,我妈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人也成了灰,我已经不能拿你怎么样了,难道你就不能对我说一句真话吗?”

程昶天听见君昊说“毒发”的字眼,心里错愕不已!但他依然保持神情自若,指着君昊,严厉地说:“你一定是患了精神病!妄想症!”

“也差不多了!我妈怎么死的,请你把真相告诉我……”

小五突然推门而入!他从后突袭,扑倒君昊,快速地朝君昊的头部重重地打了两拳!他举起右拳预备再打第三拳的时候,被程裕单手握住手腕,一个反手用力把他推了开去。小五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

这时,峻涛不快不慢地走了进来,小五马上站到他的身边。

程裕站直身子,理了理衣服,弹了弹胸前的灰尘,对峻涛和小五轻轻说了句:“这是程董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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