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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挥挥羽扇,说道:“出兵在即,看来咱们也该筹谋筹谋了。”

“咱们手上最有用的一枚棋子就是刘备,只要用得好可让曹cāo后院起火。”顾雍说道。

“恐怕曹cāo也早有防备,这一枚棋子不足以牵制曹cāo。”田丰摇摇头:“曹cāo虽然派兵驻防徐州,但那毕竟不是他的根本,要紧时放弃掉这四战之地便是。”

袁熙表示赞同,曹cāo确实是个狠绝的人,该放弃的时候他不会犹豫。想着想着他建议道:“不妨假设咱们就是曹cāo,看看能有什么计策反制冀州军大举南下。”

郭嘉笑着放下议事堂悬挂的行军地形图,用羽扇由南向北一指,说道:“以攻代守!”

“怎么会!”顾雍惊讶道:“因为缺粮,我方兵卒仅能出十余万。曹cāo地小人少,又经徐州之消耗,能征发的兵卒不过六万。面对一倍之敌,他怎么以攻代守?”

郭嘉笑着问道:“我方占据青、冀、并三州皆沿河水,可供渡河地点十分之多。那公你说,他们五六万人该防守何处?”

“这个,重兵把守白马、延津、濮阳一线。以拱卫陈留吧。”顾雍答道。现在陈留是曹cāo的治所。

“那我军于河内下颍川,再向东攻略陈留,如何?”郭嘉问道。

顾雍思考了一会,说道:“如此我军折返的路途多了不少。不过曹cāo军可多派斥候侦察我军动向,届时也可将白马、濮阳一线的兵力南调啊!”

郭嘉笑道:“如此,战场设在他们地盘,还是他们吃亏呀!曹cāo会如此算计么?”

“他们兵少,分兵处处设防又犯了兵家大忌,又怕我方攻入他们腹地,故此会集中一点,反守为攻?”顾雍恍然道。

“渡河北上地话曹cāo军粮草就会供给不上。他们如何能在河北持久作战?”袁熙问道。他记得历史上曹cāo是重点防守延津、白马,而袁绍还真的从这个方向进攻。但是历史改变了,他保不准曹cāo他们会采取什么策略。

“集中jīng兵渡河北上,凭借锐气挫伤我方一部兵马,随后再退守陈留北面门户的白马、延津。”贾诩不急不利地补充道。

袁熙明悟,这不就是历史上曹cāo在官渡之战用的法子么?历史是改变了。但是双方实力、双方地地理位置没有改变太多,所以同一场冲突还是会用相似的策略。而此举被自己事先洞察了,关羽这个大将也没有被曹cāo招揽,结果肯定不会一样。但吕布的投靠让袁熙心中隐隐不安,这可是比关羽还强悍的猛男,变数实在不少。

“元叹立即起草发往冀州的文书,将曹cāo会派jīng锐北上的设想禀报上去。”袁熙吩咐道。

顾雍答应一声,立即起草文书。

听了他们的分析后,钟繇问道:“我军出三万兵马,只是不知该到冀州集结,还是作为偏师自行出击?”

“沿河水逆流而上,与冀州中军合击濮阳。”袁熙说道。这是去年袁绍等人定下的计策。

“那样地话,即使决战取胜我青州不能乘胜追击,以扩充实力。”顾雍不无遗憾道。

“那倒未必!”袁熙抬手指着行军图。说道:“我青州的存粮虽然不能支撑大军持久作战,但节衣缩食的话,还是能趁机发兵攻占泰山郡的。”

“不错,泰山跟我齐国近在咫尺,能趁机拔出这颗毒牙再好不过。”田丰也赞同道。

钟繇不住摇头:“库府的粮草已经供给大军出征之用,哪还有多少余粮供给另一支兵马攻占泰山郡。”

“泰山距我青州十分之近,粮草供给不会耗费很多。”袁熙露出一个自信的表情,神sè带有几分高深,说道:“再说攻占泰山未必要很多兵马,只需一员得力战将即可。”

郭嘉一拍羽扇。会意道:“公子说地是臧霸!”

袁熙点点头:“臧霸是泰山人。他对那里山水地形可谓了如指掌。而且他在泰山应当还有旧识,攻占泰山一事非他不能办到。”

对于青州来说。泰山郡是个要地。拿下泰山郡不仅能解除它对临淄的威胁,还能将青州的防线大大向前推进,直接威胁兖州腹地。\\\\\袁熙早就想拿下泰山郡,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跟曹家决战前是不能妄动的。

“只是不知如何劝说臧霸归顺我军。”袁熙不无苦恼道。自从徐州北上后,臧霸虽然领袁熙的情,屯驻所部兵马于青州徐州交界的平昌。但是他对袁熙和刘备都是态度暧昧,没有言明归附哪一方势力。

“公子宽心,臧霸现在地兵马不过两千,他的粮草用度也多要仰仗我青州。相信他是个明白人,知道该何去何从。”贾诩再建议道:“公子可让糜竺去做说客,再许诺封赏,委托以重任。如此不难说服他。”

“委以重任?”袁熙喃喃道,说着他信手书信一封,吩咐道:“让王叔治去一趟东莱,跟糜竺会合后,一同去平昌劝说臧霸,并将这封信交给他。”

顾雍犹豫了下。说道:“少将军,前次您让我联络刘备,商议收复徐州。他趁机提出借兵借粮之事,还指明要先时陶使君的丹阳兵。”

袁熙直皱眉。说吩咐道:“他本就有万余兵马,平rì里咱们不时地供给他一些粮草,这已算是仁至义尽了。你只管敷衍他借兵之事,等发兵徐州时再给他们半月的粮草,之后就是他自个的事了。”

“这次纵虎归山实在是万不得已。不知这头老虎咬伤曹cāo后,会不会再反噬咱们。”郭嘉意味深长道。

兖州,东郡濮阳。

此时的濮阳一派忙碌地景象,一车车的粮草物资不断运到这里囤积。马夫挥鞭拍打催动马匹。兵卒役父则打着赤膊,喊着梆子使劲推动独轮车。此时虽然是chūn末,但连绵的雨季已经过去,冒出头来地太阳散发地暖意到了那些兵卒身上后,变成**的痛楚。

曹cāo骑在爪黄飞电上,他指着连续不断的车队。说道:“三rì内要将所有粮食物资都送到濮阳。城防也不能松懈,要rì夜不停地加强。”

“主公放心,经过三个月修缮,濮阳已经如铁桶一般。任凭他十几万人来,也是要无功而返。”跟在后面的吕虔说道。

“凭着一万多人和足够的粮草,就是守上一年也不成问题。”另一员守将满宠也自信道。

“只是主公怎么能确定冀州军会主攻濮阳、白马一线?”吕虔问道。

紧跟着曹cāo的程昱笑道:“主公同袁本初一同共事多年。怎么会不知他脾xìng。从前主公对袁本初一举一动的猜测,可都是十拿九准的。”

曹cāo指着北方,说道:“魏郡、陈留一南一北,中间隔着濮阳,此处是从魏郡进兵陈留地最短路途。袁绍自信兵多将广,兵力上压倒我军。如此他怎么会走旁门左道?必定是直取濮阳,再下陈留。”

“说实话,袁绍可出动兵卒十余万,而我军要分守徐州、许县两地。只能调集五万多兵马前来决战。冀州军兵马是咱们一倍多,要是分兵各地固守,只能像公孙瓒一样被各个击破。而要是同冀州军正面决战又没有多大胜算。故此我军只能摆出一副决战地态势,但实质是集中兵马固守濮阳、白马一线,对峙之时再寻求战机,力求战胜冀州军!”荀攸给吕虔、满宠两人分析道。这也是兖州军高层商量出来地对策。

满宠、吕虔皆是恍然的神情,叹服道:“主公与诸位军师皆是智深谋远,如此将冀州军拖在濮阳一线,等他们军粮耗尽就会不战自退。”

曹cāo淡笑不语,他在想有没有一举击败袁绍地可能。本来他对袁绍可谓了如指掌。对战胜这位名门出身的旧识好友还是有信心地。但一想到屡次让他吃亏的袁熙。曹cāo心中一沉。不知不觉间青州袁熙已经羽翼丰满,光是面对青州军就让曹cāo一阵头痛。

满宠抬头看了看跑在前面的骑兵。犹豫了一阵,但还是说道:“主公,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曹cāo指着四周,说道:“此处都是自家君臣,有什么不能说的。”

满宠一咬牙,说道:“主公,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要那么一个背主之人作为亲信,您的安危实在臣下担忧。”

曹cāo脸sè一紧,瞬间后他笑道:“知人善用、广纳豪杰,如此才能成就大事。想齐桓公尚且能不记旧仇而重用管仲,我为何不能任用吕布。”

满宠见话说开了,也就没有顾忌道:“贤相管仲岂是吕布能比的!吕布此人先侍丁原,杀主求荣投靠了董卓。之后又反随王允反叛董卓。他投靠袁术之时也是见其溃败,就奔走他处。如此反复无常之人,如何能亲信之。”

满宠这话正说中曹cāo痛处。虽然力排众议接纳了吕布,但曹cāo本就是多疑之人,他在心中早就埋下疑虑,只不过要借助吕布之力来抗拒袁绍,如此才对吕布礼遇有加。

程昱看曹cāo脸sè不对,他说道:“主公接纳吕布地做法是十分正确的。此时拒绝英雄投靠的话,今后天下英杰还会归附主公吗?”

“仲德说的是,而且我非丁原、董卓之流。未必不能降伏这匹野狼。”曹cāo点头称是。

程昱笑了笑:“吕布可不是豺狼啊,他是头危险地猛虎。”

荀攸则摇头道:“吕布固然是勇猛如虎,但主公却要将他训成猎鹰。”

“昔rì在洛阳时,我跟袁绍他们可是没少走马放鹰。”曹cāo笑道。“这养鹰啊,讲究的是不能喂饱了,否则就要远走高”袁熙和曹操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满宠见曹cāo态度坚决,也就不再提及此事。

颍川许县。

皇甫郦带着百多虎贲御林卫士把守在行宫外。

上次樊稠谋反带兵攻击刘协行宫,皇甫郦率领虎贲卫士奋力抵抗,在防线即将崩溃时终于等到兖州军来援。皇甫郦和一众虎贲卫士立功受赏,但是他们也是损伤惨重,只剩下不到四百人,不过皇甫郦内心留下了深深的疑问对曹操,衮州军来的太巧了,巧合的不合常理,不过自己人微言轻也改变不了什么。

董承的兵马被兖州军兼并的兼并。遣散地遣散。兖州军已然控制住了许县。徐荣见情况不妙,率兵到许县后没有敢进城。最后曹cāo亲自出马,只身前往对方军中说降了徐荣。如此一来曹cāo像先时地董卓、郭汜、李等人一样,挟持了刘协和朝廷。只是曹cāo对刘协还算恭敬,大臣们一时也找不到反抗曹cāo的理由。

一身武士打扮的王越来到行宫中起居室,刘协、杨彪、赵温。还有几个近臣都会合在这里。

“陛下,请问召臣来所为何事?”王越问道。

“啊!老师!”刘协站起身,说道:“此处有件事要托付你去办。”

王越跪下领命,诚恐道:“陛下但有吩咐,王越万死不辞!”

杨彪点点头,说道:“王先生才是真正的忠君之人呐。此事算是托付对了主。”

说着杨彪将两份镶进竹条里的密函递给王越。

“老师,请你派亲信将这两份密信传出去,分别送给袁本初、袁显奕。”刘协吩咐道。

“啊!”王越吃了一惊,问道:“陛下,难道这是……”刘协点点头:“你知道就好,不要声张。这两件东西不能送到他们手上就毁掉。”

王越长长呼出一口气,郑重道:“臣定让可靠之人将密函送到。”

因为旱灾而辞官的赵温担忧道:“曹cāo也是平叛有功之臣,如此做是否太过了。”

杨彪严肃道:“赵大人你忘了董卓也是救驾有功之臣么?朝廷再也经不起折腾了,防范于未然未尝不可!”

赵温被噎住。一时无语。

建安二年(196)三月,正在濮阳前线的曹操收到许昌荀彧急报,袁绍遣使向天子报捷并为三子及麾下文武向天子请封。许昌城内闻此消息,暗流涌动,有不稳的迹象。

诸袁氏门旧吏更是密谋劫夺天子以归河北。荀彧在信中请求曹操迅速回师,以震慑宵小,安定人心。

曹操留魏种为濮阳太守,迅速回师许昌。三月初五日,曹操留亲族大将曹仁统领大军徐徐回军。自己在典韦的保护下轻骑星夜赶回许昌。

在得知曹操回京后,许昌大小官员闻风而动,纷纷跑到司空曹府请求曹操的接见,但曹操以连日赶路,身体疲乏拒绝了众人的求见,并告知大小官员明日将上朝拜见天子。

原本局势有点混乱的许昌城也随着曹操的回归迅速安定下来。司空曹府议事厅。虽然不接见那些大些大小官员,但此时厅中的的文武则不再此列。

刚回到府中,曹操不顾身体疲乏,召集留守许昌的心腹过府议事。汉侍中,守尚书令荀彧,军师荀攸,谋士程昱,毛玠,吕虔,董昭,戏忠等。武将夏侯惇,夏侯渊,乐进,李典,典韦等等。皆是曹操的心腹之人。

“文若,今日之事该当如何。绍如此无状,吾欲讨之,恨力不及,该当如何?”曹操看完书吏递上来的文书,像一名四十余岁,面白长髯的中年文士问道。

此人就是被曹操称为吾之子房的荀彧。荀彧曰:“古之成败者,诚有其才,虽弱必强,苟非其人,虽强易弱,刘、项之存亡,足以观矣。今与公争天下者,唯袁绍尔。绍貌外宽而内忌,任人而疑其心,公明达不拘,唯才所宜,此度胜也。绍迟重少决,失在后机,公能断大事,应变无方,此谋胜也。绍御军宽缓,法令不立,土卒虽众,其实难用,公法令既明,赏罚必行,士卒虽寡,皆争致死,此武胜也。绍凭世资,从容饰智,以收名誉,故士之寡能好问者多归之,公以至仁待人,推诚心不为虚美,行己谨俭,而与有功者无所吝惜,故天下忠正效实之士咸愿为用,此德胜也。夫以四胜辅天子,扶义征伐,谁敢不从?绍之强其何能为!主公且放宽心,袁绍虽强又有何妨。”

“文若先生所言甚是,志才亦有十胜十败论供主公参详。”荀彧刚说完,就有一个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正是司空军祭酒戏忠,戏志才。

只见他满脸风尘,原本有病态的脸色呈现一丝潮红,却掩盖不住他那双散发着智慧光芒的眼睛。“志才,不是让你随大军徐徐而回麽?怎么这么着急就赶回来了,身体要紧。”

看的出来曹操对戏忠很重视。“多谢主公挂怀,忠的身体自己知道,些许风尘还奈何不了我。袁贼势大,却也不是无懈可击,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忠有十胜十败之论献与在座诸公。还请诸公静听,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也;绍以逆动,公以顺率,此义胜也;桓、灵以来,政失于宽,绍以宽济,公以猛纠,此治胜也;绍外宽内忌,所任多亲戚,公外简内明,用人惟才,此度胜也;绍多谋少决,公得策辄行,此谋胜也;绍专收名誉,公以至诚待人,此德胜也;绍恤近忽远,公虑无不周,此仁胜也;绍听谗惑乱,公浸润不行,此明胜也;绍是非混淆,公法度严明,此文胜也;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此武胜也。公有此十胜,于以败绍无难矣。”

“主公,志才所言字字珠玑。攸深以为然。还请主公早下决心。”曹操另一大谋主荀攸也进言道。“哈哈哈,天使文若,公达,志才助我,破袁指日可待。只是今日之事该当如何?”

“主公可一面奏封绍为大将军、太尉,兼都督冀、青、幽、并四州,封其三子为州牧,以安其心;另一面可抓紧时间整顿军备,训练士卒,布置防务,以备大战。”东郡程昱出谋到。

“主公,何不奏明天子以袁绍功大,请赐九锡。袁绍三子文韬武略,皆是不世出的英才,主公可奏明天子,以袁熙为左将军,青州牧,临淄侯。以袁谭为后将军,幽州牧,蓟侯,以袁尚为冀州牧,前将军,渤海侯,忠曾听闻袁绍三子为争夺嗣子之位明争暗斗,不可开交。主公作为袁大将军至交,当然要为世侄们考虑下,增强下诸位世侄手中的实力啊,以免那位袁谭贤侄在争夺嗣子之时因实力不济落败与袁熙,那就是主公这个世叔没照顾到位哦。”戏忠颇为玩味的说道。

“哦.......”曹操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抚掌大笑。“主公,袁氏诸子年长者也尚未到而立之年,如此年轻就加以州牧要职,恐怕朝廷威仪而在,会令天下诸侯耻笑。”一面白无须的谋士言道,乃是新近就任的许都令满宠。

“伯宁莫不是羡慕袁家子乎?主公能授予他们州牧之职,自然也能收回。”戏忠笑道,“伯宁岂是无知之人,难道不明白此中深意”。满宠略一思索,喜道:“伯宁,明白了。”

........第二日,天子上朝听政。司空,行车骑将军,总百官以己听曹操向天子上表,大将军太尉邺侯袁绍剿灭逆贼公孙瓒,伸太傅刘虞之冤于天下,劳苦功高。袁家五世四公,世为汉辅,对大汉忠心可昭日月,恳请天子赐邺侯袁绍九锡,昭告天下,并召赐邺侯三子显位。朝野哗然。

天子虽然不明白曹操此举的用意,但也不敢违背曹司空的意思,当即下诏以少府孔融为使,持节宣诏。只是关于左将军的位子时,天子与曹司空不谐,因为事关妹夫袁熙,小皇帝还是争了争。

曹司空当即向天子请罪,是自己考虑不周。然后向天子建议以自己曾经佩戴过的镇东将军印绶授予袁熙,由于镇东将军比左将军低了一级,为了弥补袁青州,以示天子公正,司空曹大人上还武平侯印绶,并恳请天子将武平侯授予镇东将军袁熙。天子拂许,司空固请之,如是者三。天子堪堪应允,收回武平侯印绶授予青州刺史袁熙。

为了弥补司空大人为天子做出的如此牺牲,天子下诏封曹操为谯侯,并赐曹司空长子曹昂为都乡侯,次子曹丕为平乡侯,三子曹彰西乡侯。并在尚书令荀彧的建议下天子准许曹操录尚书事,总领朝政。

孔融在领诏起行前对尚书令荀彧说:“绍地广兵强;田丰、许攸,智计之士也,为之谋;审配、逢纪,尽忠之臣也,任其事;颜良、文丑,勇冠三军,统其兵:殆难克乎!”荀彧微笑不答。

建安二年(196)的大汉天下正在酝酿一场惊天大战。

汉建安二年(196)夏,四月。

邺侯、新任大将军袁绍大举征发冀、幽、并、青四州之兵,以诛除叛逆为由讨伐盘踞中原的曹cāo。

袁绍主薄陈琳洋洋洒洒地写了篇指控曹cāo“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yù挠折栋梁,专为枭雄。又屠戮平民,残杀忠良”。用徐州跟许县之事大做文章。

袁绍在邺城集结起冀州兵六万、幽州兵两万。留下辛评、审配两人镇守邺城。而随军文臣有沮授、郭图、逢纪、许攸、荀谌、崔琰、陈琳。武将有韩猛、蒋奇、鞠义、颜良、文丑、高览、蒋义渠、牵招、赵睿等将领。沿着顿丘南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魏郡,杀奔濮阳,中原震动。

袁军除了从冀州出征的十万大军之外,尚有两路偏翼人马齐出,遥相呼应,一路是并州高干,出河东入河内以袭扰河南地区,一路青州田丰徐晃,陈登臧霸袭扰泰山琅琊等地。

袁绍下令,以文丑为先锋,率两千骑兵三千步卒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在黎阳渡河。攻占河水对面地白马。以为后续部队开路。

几路大军,总计十七万人,号称百万,浩浩荡荡,旌旗遮天,尘土蔽曰,逶迤南下。

百姓们望风而逃,扶老携幼南下,躲避这场空前惨烈的战事。黄河两岸,一时了无人烟,不见生灵。

一队队冀州军步卒发足狂奔于官道上,几个牙门将不住呼喝咒骂:“你姥姥的。慢腾腾学王八吗!要是耽搁了时辰你爷爷我挨军棍,你们也不会好过!”

“黄蛋,咱们至于那么急么?”跟在后面的一个百人将忍不住问道。

小名叫黄蛋地冀州军牙门将看看四周,咒骂道:“老子也不想啊,谁叫文将军是个急xìng子!他跟人打赌,说五rì内拿下南边地白马。要是他丢了面子,咱们底下的人能好过么?”

“妈地,他们倒好!四条腿当然跑得快,咱们两条腿咋跑!”那个冀州军百人将也跟着咒骂。

黄蛋嘿嘿一笑:“跟着来。咱们去粮马车那去……”

两千多冀州兵策马奔跑在管道上,扬起的烟尘虽然没有遮天蔽rì,却也极为浩大。他们将后步卒整整抛下一天地路程。

文丑一身漂亮耀眼的明光甲,他一手将长枪抗在肩头。一手握住战马的缰绳。在文丑后面有个也穿明光甲的副将,他三十多岁黑脸黑须。正是护送曹嵩失职,进而北上投靠袁绍地应劭。

“文将军!文将军!”应劭不住地呼喊道。

文丑不耐烦地勒住缰绳,让战马降速,问道:“啥事!”

应劭喘了一口气,说道:“袁公可没有下令让咱们何时拿下白马,将军不需如此急行军的嘛。后头的步卒跟不上,咱们也没法攻城啊!”

文丑一双圆眼暴起:“你个捞子说啥。没有听沮授他们说过啥子“兵贵神速”么?本将军说过要五rì内拿下白马,就能打兖州人一个措手不及。咱们赶着渡河,等夜里兖州人睡着时,将他们脑袋割开,再睡他们的女人,岂不是很好啊。哈哈!”

应劭一皱眉,来到冀州后他也听过文丑的名号,但他想不到袁绍颇为依仗的大将,居然如此粗鄙。

“文将军,出发前袁公说的兖州军可能渡河袭击河北,您忘了吗?”应劭提醒道。

文丑对应劭怒目而视:“你是副将。本将军才是主帅,这哪里轮到你说话!本将军跟随袁公大战小战不下百场,哪次不是如此急攻的?先锋,先锋,不跑在前面咋叫先锋!”

应劭心中气恼,但却不再辩驳,他不是袁绍嫡系而是外来将领,身为副将行军之事也轮不到他决定。

“将军,前头就是黎阳了!”斥候禀报道。

“刚好。到了那赶紧做饭填饱肚皮,本将军饿得慌!”文丑喊道。

但文丑刚刚说完,左右边高地烟尘荡起,号角声、马蹄声大作。敌袭!敌袭!”“快示jǐng!”冀州骑兵地前部斥候一时手慌脚乱起来。

左右两侧奔袭出来地也有两千多骑,兵士全部是身披鱼鳞jīng甲,手持强弓利刃,装备是极其的jīng良。

文丑大喝一声,喊道:“莫要慌!给老子压住阵脚!”

冀州骑兵也是经过训练的jīng兵,他们在各自小队头目指挥下,艰难地结起圆阵以自守。

“嗖!嗖!”羽箭不断向冀州骑兵袭来。每一发都是那么jīng准。

文丑额头冒汗。就那么两下功夫他就看出对手的不凡,其身手完全不下于公孙瓒的jīng骑和骁勇地胡骑。

冀州骑兵配有小圆盾。骑兵们为了保持阵型纷纷举起圆盾防护,加上铠甲的保护,面对一**羽箭突然的袭击,他们伤亡倒不是很大。但几轮齐shè后,对方改为zì yóushè杀,而且箭术气极jīng准,羽箭的目标都是兵卒们胯下的战马。

文丑知道不能被动挨打,他大喊一声,让兵卒们依次跑动开,向敌方冲杀过去。一会后,双方骑兵进行了小规模地白刃接触,但是敌军凭着jīng湛地骑术和老道的经验,不断改变队形,渐渐地地将文丑地中军暴露在最前面。

文丑也不在乎,他一面指挥兵士们集结成阵,一面让他们随自己纵马冲刺。文丑不愧是河北猛将,一杆铁枪端的是迅猛无匹,他挥舞大枪的招数和力道,仿佛是在用叉等以力见长的兵器。挡在文丑前面的敌军骑兵即便身着鱼鳞jīng甲,也没有能抵挡文丑猛力一捅的。

然而就在文丑兴奋地厮杀时,敌军中阵奔出一团火红的影子。马上地大将眉毛外张,一双眸子桀骜而嗜血。更让人心寒的是他手中那杆锋利而沉重的方天铁戟。

“啊,吕布!”文丑惊呼道。他在虎牢关之战时,曾跟吕布有短暂的交手。饶是文丑勇猛自大,对于突然出现在此处的吕布仍然是震撼不已。实在没料到,天下无双的绝世猛兽,竟然会心甘情愿的替曹艹冲锋陷阵!

吕布一双野兽般嗜血的眸子充满冷酷,喊道:“你等就是冀州军先锋吗?一群乌合之众!”“文丑匹夫,吕布在此,岂容尔等撒野?纳命来!”

说完吕布就纵马奔向前头的文丑、应劭两将。

文丑虽然知道吕布武力非凡,但身为武人他不能后退。不断挑战强者,于生死间搏杀,这才能使武者的武艺跟境界得到jīng进。

文丑呼喝一声,长枪荡开吕布画戟的戟刀。即便是倾尽全力的一击,也仅使吕布的铁戟偏离一尺地距离,而文丑地长枪同样被弹开。

文丑心中已生怯意,勉强抖擞精神,挥舞着手中的镔铁大枪,招架格拦,与吕布厮杀在一起。

两人策马边跑动边拼杀,来来回回将旁边的兵卒都排除在圈外。论技巧文丑不如吕布,论力道文丑也逊sè一筹,但论拼命吕布就稍差些。结果是十几回合下来吕布拿不下文丑。吕布大声叫好,随后戟尖直刺文丑面门。文丑也是勇猛,他用枪杆搁在画戟月支顶部,挡住了吕布地猛刺。

就在两人角力间,一旁的应劭看准时机,策马上前长刀直劈吕布后颈。

吕布一声冷笑,堪堪避开刀锋。再一个侧身将应劭让到文丑那面去。他的铁戟挥出,戟刀径直砍向应劭脖子。

“嗤!”一大团腥热的鲜血飞溅到文丑面门,就在这么一瞬间,吕布如影随形地跟上来,戟刀又向文丑胸前砍去。

文丑堪堪架住画戟月支,但是月支尖已经划破他的铠甲,割出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生死关头,文丑大喝一声,奋力推开画戟。然后猛刺向前,避开吕布。他一拉缰绳,掉头就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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