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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上党长子。

城外屯兵营里,吕布身披坚甲,手持铁戟,骑着赤菟巡营。他身后跟着一个百人队的亲兵。

远远地走过来一个身披jīng甲的中年汉子,那名中年将领抱拳道:“温侯,到我帐中小酌一番如何?今早猎来一头小鹿,鲜嫩得紧。”

吕布答应道:“郝萌,就且去你帐中一叙。”

郝萌高兴地牵过赤菟的缰绳亲自将吕布引到自己大帐中。

吕布坐在上首,让个亲兵持画戟侍立一旁。郝萌则让人端上酒水鲜果,他陪坐在右下手。

“近来粮草吃紧,你部筹粮的进展如何?”吕布问道。

“这上党实在是块苦寒之地,啥子油水都少,兄弟们过得苦啊!”郝萌抱怨道。

“暂且忍耐,等来年就有大动作了。”吕布说道。

郝萌似是缅怀,又似是不忿,“当初跟温侯在关中驰骋时,那是何等威风?要啥样的财货没有,要啥样的女人没有?可是来到张扬这,兄弟们快穷死!”

吕布被他这么一说,拿起酒爵狠狠地一饮而尽。

郝萌再说道:“温侯,咱们跟着张扬值吗?我看他实力不过二流,连粮草也不给咱们供给够用,其他赏赐更是少得很,又不许兄弟们自个去取来。就拿上次救驾来说吧,分明咱们立功最多,可是封赏全到张扬他一人身上。除了几个需衔,兄弟们啥都没捞上嘛!”

吕布喝了几爵闷酒,抬起头说道:“正如你所说,张扬并非成大事的人。咱们兵不多,并不足以独占一州之地。那依你所见,何人才值得托付?”

郝萌做出思考的样子,说道:“先时咱们投靠声势鼎盛的袁术。可惜他也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小人。暗中多次束缚咱们的手脚,如此气度怎么能成大事?而纵观当今豪强。势力最盛者不过独占河北的袁本初。他兵多地广,冀州、幽州又是富庶殷实之地,比之先前的关中也不逞多让。袁本初乃关东军盟主,又出身名门,他气度自是非凡。况且冀州军占据河北后。必然向南征战,如此他不需要温侯这样的大将么?”

吕布先是点头表示赞同,但郝萌说道后面时,他脸sèyīn晴不定。吕布自然想到洛阳那次耻辱。要跟仇人同在一处效力,并且最终还可能归属袁熙,这让吕布如何也不能接受。

“此事莫要再提!袁绍对西凉军恨之入骨,咱们去投靠岂不是送上门去给他屠戮!”吕布态度坚决道。

郝萌不知其中缘由,他想不到吕布反应如此之强烈。看着吕布桀骜中隐隐带着地冷冽杀气。虽然猜到吕布这怒意是针对袁绍那方的,但郝萌还是心里狂跳,连连点头称是。

过了一会。郝萌站起身说道:“温侯,我去瞧瞧厨子将鹿弄好没有。”说完他留下吕布一个人独自在饮酒。

郝萌出到帐外,他径直来到不远处一个小帐,里面坐着几个中年汉子。

“郝萌将军,吕布怎么说?”一个中年汉子问道。

郝萌摇摇头,“在下尽力了,不过吕布意向十分坚决,他似乎很恼恨你们冀州军。”

“那就不怪咱们了!郝萌将军,你悄悄地召集起人马,势必将吕布留下!”

“啊!”郝萌惊呼道。“吕布那厮武勇至极。要是给他逃出去岂不是……”

那个中年头目冷笑一声:“郝萌将军,吕布再勇也只是一人。你这上千兵马还敌不过他么?”

郝萌脸sè惨白,他十分犹豫。

“郝萌将军,你莫要忘记袁公答应你地好处,那么丰厚的奖赏,你不立一件大功怎么领取?”

郝萌一咬牙,点头答应。

那个中年头面递上一个小布包,“这是烈药,你让厨子混在菜肴中,吕布吃了后必会手脚无力。”

郝萌结果布包立即退了出去。又过了一会,他才带着亲兵将几盘菜肴端到大帐中。

“温侯,您尝尝这鹿肉!”郝萌说道。

吕布看了看几盘菜肴,有蒸的、炒的、闷的、烤地四种,都是sè泽鲜明香味飘溢。

突然地,吕布眉头一跳,感到一丝微弱的杀意,这是多年来他本能的jǐng觉。联想起郝萌有些不寻常的举动,吕布暗自留了心。他拿筷子夹起一块油焖鹿肉浅尝一口。

看着吕布有些不自然的神情,郝萌心中一跳,赔笑道:“这鹿肉还鲜嫩吧?是新找来的一个兖州名厨弄的,说是当地独特口味。”

吕布狠狠地将肉吐出,神sè不善道:“怎么有股腥味!”

“啊!”郝萌吓得脸sè煞白,解释道:“可能是……厨子弄得不干净……”

吕布冷笑一声,“还是名厨,这么一点鹿肉都做不好么!你且过来尝一口!”

郝萌心里终究承受不住吕布给他的强烈压力,他向后急退一步,大喊一声。随着郝萌地叫喊,兵卒将大帐团团围住,并涌进帐中用刀枪指向吕布。

郝萌叫道:“温侯,你还是投靠袁公吧,否者莫怪我不客气了。”

吕布大笑一声,从亲兵手中取过画戟,“你是投靠了袁本初了吧,想要我脑袋去邀功么?有本事尽管来取!”

郝萌一咬牙,让兵卒涌上去。而吕布桀骜冷冽的眼中杀意盛极,铁戟奔腾地挥向前,带起一股股血花。

袁熙等人渡河后一直向西,经清河到魏郡,一直到达邺城。袁熙和贾诩、田丰带着两百多虎卫进城。太史慈率领剩下一千骑在城外冀州军大营驻扎。

出城迎接袁熙的是许攸、审配两人,他们带着大队地人马,热情地将袁熙迎回州牧府中。

“二公子,迎亲的队伍已经出发,估摸半月后到达邺城,届时将如期举行纳娶仪式。”审配说道。

“有劳正南先生了,不知到时会请来哪些客人?”袁熙问道。

许攸骑在马上笑了笑。“半年前皇帝就将公子大婚的消息昭告天下。您纳娶的又是皇室公主,恐怕天下有头脸的豪强都会派使者前来道贺。说到宾客。确定的是代表皇帝陛下的送婚使董承,益州刘璋地使者也已经到达邺城,此外还有荆州刘表地使者。”

袁熙点点头,一旦纳娶皇家公主是一件大事,此举势必牵动天下诸侯的神经。想到这他心中一跳,问道:“父亲派出何人前去迎亲?”

许攸神sè有些古怪,说道:“郭图、逢纪、鞠义、颜良、韩猛五人,另外还有八千多兵马。”

袁熙十分惊讶,虽然说要严防有心人从中作梗,但除去刘协派地送亲队伍,袁绍在这军粮紧缺地关头居然派出八千多兵马,而其还有鞠义、颜良、韩猛三员大将。这不能不让袁熙等人心疑。

审配看出袁熙几人的疑惑。于是解释道:“事关机密,我等不能透露太多,不过咱们对外是说派一千多人马前去迎亲地。具体的事情公子还是亲自问袁公吧。”

袁熙、田丰、贾诩三人各自思索着,他们一行人就这么穿越街巷,邺城地百姓则对他们指指点点。对此袁熙见怪不怪,好歹他声名不小,又是这次大婚的主角。而袁绍故意让许攸审配两人,大张旗鼓地带着大队人马迎接袁熙,这让街巷中的百姓都知道谁是袁熙。

袁熙看着周边熟悉又陌生的道路和店铺,疑惑道:“怎么每户人家都张灯结彩的?”

许攸笑了笑,“这都是袁公的意思,说是要彰显我冀州的声势。”

审配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而袁熙等人自然猜出这是袁绍强制命令百姓做的事。田丰一下子将脸板起来。袁熙则默默无语。

一会地功夫就到了州牧府,袁熙等人很快见到在大堂等候着的袁绍。分别不过大半年的功夫。袁绍看起来更加威严了,他眉梢间也隐隐透露出得意地喜sè拜见父母,袁熙不得不进行一套繁琐的礼节,袁绍哈哈一笑,将儿子扶起来。

“显奕你就要成家了,之后为父就可以宽心不少啊。”袁绍说道。

袁熙心思复杂地笑了笑,问道:“高家、甄家那边准备得怎样了?”

袁绍乐呵呵地笑道:“已经准备妥当,就等半月后的吉rì了,我也派了人去迎接公主。总之这一切都不用你cāo心,你尽管去陪陪你母亲吧,她可老惦记着你。”

“元皓先生,这几年来多亏你辅佐着显奕啊,否则他也不会取得今rì之成就。”袁绍颇为感激道。

田丰连忙拱手施礼,“为人臣属,就当解君主之忧,二公子能取得今rì之成就,全凭他的才干与奋发,臣下不过在一旁稍作指点而已。”

接着田丰和袁熙将青州和徐州的一些大小事务汇报给袁绍。

当说到曹cāo占据了整个徐州时,袁绍不禁冷笑起来:“曹阿瞒好大野心,他这是要跟我一南一北分庭抗衡么?”

“曹cāo已占据徐、兖、豫三州之地,治下土地、城郭、人丁皆不在少数,已有跟我冀州抗衡之势。主公当施行伐交之计,联合其他豪杰共同遏制曹cāo的势头。”田丰建议道。

袁绍冷笑不止:“曹阿瞒当真可恶,年初时他让张扬北上并州,否则今年内我就可以尽收河北之地。不过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估摸着当显奕你成亲之时就有捷报传来。”

袁熙跟贾诩对视一眼,两人在袁绍的话中听出苗头,他果然对河内的张扬动手了。

袁绍顿了顿,说道:“不久就是显奕你大喜的rì子了,咱们不说这些兵家凶事。”

田丰问道:“主公,听正南他们说,邺城百姓家家都张灯结彩,这是您地命令?”

“噢,迎娶公主可是大事。各地豪杰也会派遣使者来道贺。咱们不能丢了冀州地脸面,故此就让他们挂上锦彩了。”袁绍解释道。

“纳娶公主虽然是关乎我冀州和皇家的大事。但时值大旱,不少百姓无以为食,如此铺张岂不有失人和?”田丰劝谏道。

袁绍脸sè不善,说道:“各地是有不少人受灾,但邺城在我治理下百姓衣食丰足。此一城百姓每家仅拿出一点彩缎,又有何干系?”

田丰还要再劝谏,但袁熙怕他激怒袁绍,赶紧说道:“父亲,虽然是为了彰显我冀州声势,但此乃我地私事,要动用他们的资财实在说不过去。高家、甄家送来地嫁妆已经送来了吧?那笔财帛恐怕不在少数。不如将那些财帛取出部分偿还邺城百姓,剩下地换成麻布粮食。分发给魏郡受灾的难民。如此可以彰显父亲地仁义之心,各地豪杰的使臣也不会不称道的。”

袁绍听着舒心,可是口上说道:“可是如此一来。显奕你平白没有了这么一大笔家资,婚后怎么安置家业?”

袁熙笑了笑,“我那些俸禄虽然不甚丰厚,却足够养活妻子,再说如果没有父亲的大业,我有再多的钱帛又能作何?”

袁绍也知道收拢人心地重要,但让他拿出一大笔私人的财帛,那还是很心痛的。

表彰了几句后,袁绍安排儿子住下,让袁熙去刘夫人那。贾诩、顾雍等人作为袁熙随从。也被安置下来。田丰则回到邺城的家中跟家人团聚。

不知不觉。袁熙到邺城已经七天,这七天里除了陪刘夫人外。袁熙带着贾诩、顾雍走访一些亲友,并打探冀州内部诸多动向。

目前他该做的事情,都差不多做完了,只需在邺城好好的清闲一段时间,等待父亲的消息便可。

而袁熙等人来得最多的,当数甄家在邺城的和顺酒肆。

虽然袁熙跟高家小姐、甄家小姐的婚事横生变故,但店主还是一如既往,甚至更加热情地招呼袁熙等人。袁熙也隔三岔五地在此宴请亲友和审配等人。

这一天袁熙就在和顺酒肆请来了审配、许攸、陈琳、牵招这四个颇有交情的旧识,还有大舅哥高柔,陪坐地当然还有贾诩、顾雍,还有紧紧护卫一旁的许褚。

店家亲自侍候,将上好的酒菜端上众人地案几。虽然此时大旱,不少灾民缺衣少食,但这并不影响上层士族权贵的奢靡生活。破产挨饿的只是一般的平民,但士族权贵可是囤积了丰厚的粮食钱帛,就是旱上个三五年,他们也不用担心。所以即便外头饿殍遍地,权贵们还是一样的宴饮游乐。

酒菜用得差不多时,袁熙让近卫把守好雅间周边,他就和几人谈起冀州的大小事务来。

许攸呷了一口美酒,笑道:“袁公已经告诉公子河内的事了吧?”

袁熙点点头,“父亲说已经有了策应,如不能招降张扬、吕布,就会顺手除去他们。”

许攸眯眯眼,说道:“此计本是我先说出的,不过郭图那厮也想到了,于是就有了打着迎亲的幌子,从魏郡出兵占据河内地行动。”

原来年初从并州罢兵后,许攸、郭图他们就有了除去张扬地谋划,袁绍依照他们的计策,通过细作秘密收买一些对张扬、吕布两人不满地将领。经过几个月的准备,终于趁着袁熙大婚的时机行动开来。因为从魏郡去的迎亲队伍,必然要到河内附近等待送亲队伍渡河北上。张扬也因为是皇家公主出嫁而没有防备冀州军偷袭,结果郭图等人策划里应外合,吞并张扬在河内的势力,并策反吕布手下的郝萌反叛。

牵招显然是初次听到这机密,他问道:“虽然借迎亲的时机秘密出兵河内,但要真交战起来,会不会惊动朝廷?”

许攸嘿嘿一笑,“即便送亲的董承他们知道又如何?只要吞下河内,他们只能更加敬畏咱们。”

袁熙并不期望郭图等人能除去吕布,但依照郭图、逢纪、还有鞠义、韩猛、颜良几人的才干,打败张扬不是问题。

“袁公等着公子大婚吉rì还有河内的捷报,届时可是双喜临门呐!”陈琳笑道。

袁熙不置可否,他跟贾诩都对此事抱有迟疑。

“几位先生,不知大公子可有回来?”顾雍一旁问道。

审配皱了皱眉,“袁公让大公子回来,就这两天会到邺城。”

“正南先生。你可知公子在平原渡河前遇刺。”顾雍说道。

“啊!”高柔几人都非常震惊。因为袁熙没有跟他们提过此事。

“当真有此事吗?公子为何不对袁公说?”审配惊疑地问道。

袁熙点点头,“却有此事。但刺客身份不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端,我就没有说出来。”

“此事十分恶劣,竟敢有刺客行刺公子,这幕后主使其心可诛!”许攸说道“值此公子大婚的当口。此非小事。可告知袁公,让袁公派人彻查此事,公子的护卫也要加强。”陈琳建议道。

“是否要先请示袁公,然后我从军中调集一批jīng锐来做公子卫护?”牵招问道。

“我已查过刺客的尸首,一点表示身份的东西都没有,要追查幕后主使的身份已不可能。禀报给父亲也无济于事,反而增加危急气氛,弄得人心惶惶。”袁熙说道。这是他跟贾诩商量后地决定。

许攸拈须思索了一阵。说道:“公子说地没错,幕后主使肯定不会留下蛛丝马迹,要真有什么标识反倒会是栽赃嫁祸。而且没有证据只会让有心人利用。”

“那就如此算了?”陈琳问道。

高柔眯眯眼。意味深长道:“其实是谁派来的刺客大伙都清楚。是外人地话无非就是不想让公子迎娶公主殿下。是他的话,就更有理由了。”高柔虽然没有说出“他”是谁,但在座几人都心中了然。高柔政治敏锐确实强。

审配则说道:“此事不能不说,但不能由公子说出。只要袁公知道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即可。就交由在下去办吧!”

袁熙点头答应,再向几人探听了一些事情。

大婚的吉rì很快就到来,前三天董承就带着一千多人马,随着逢纪来到邺城。他们被安置到了邺城的一处别馆,诸如刘璋、刘表,甚至张济都派来了使臣。

袁熙也要为成亲做准备,一些婚娶的礼仪他要熟悉。袁绍和刘夫人更是十分忙碌。他们要张罗婚宴还有纳娶仪式。袁绍派去地人也到高家、甄家将高月、甄宓迎到袁熙在邺城的一处府宅中。

虽然因为旱灾。袁熙婚娶的仪式已经从简,但相对一般人家。甚至一般官宦人家来说还是摆足了场面。

身为当事人,袁熙要做的事不多,但即将成家立业,他心中那隐隐的焦虑还是十分明显的。

依照礼俗,前一rì首先是在袁绍带领下祭拜先祖。接下来大婚当rì,高月、万年公主和甄宓就被接进袁家州牧府中。因为万年公主的身份,此次迎娶比之寻常官宦权贵又繁杂了许多,有刘协的赐婚诏书,又有袁绍、袁熙地答谢。

在汉代,同时迎娶三房妻室,享受齐人之福的例子并非没有,但那大都是姐妹同嫁一夫。像袁熙这样迎娶三房妻室的还是很少见地。也就西晋末年的汉帝国皇帝刘聪干过了,高家是中等世家,甄家在河北再富贵,也及不上皇家公主,所以高家、甄家的人比之董承等皇帝的使臣自然气势矮了三分。在众人的目光中,高柔、甄尧也多了几分尴尬。

董承这个皇帝使臣因为身份显赫,自然成了主婚人。仪式正式开始,袁熙跟万年公主、高月甄宓在州牧府大堂一同向袁绍夫妇行拜礼,然后袁绍再次祷告先祖,汇报后世某某子孙于今rì纳娶,请祖先庇护袁家开枝散叶,世代繁荣显赫。

之后高月、刘妍和甄宓被送进新房,但袁熙并不能立即洞房,而是随着袁绍招待宾客。而袁家的酒宴摆满了州牧府可以利用的空地,往来的宾客也尽是冀州显贵。

逢纪、审配、田丰等人自然是诚心为袁熙感到欣喜,因为有了汉室姻亲这个身份,对袁熙今后的发展极为有利。心情不悦的人也有,袁谭回到邺城,他虽然面上一派高兴,但此时他跟辛评一党坐在一边,跟逢纪、审配一党界线分明。

汉代也有闹洞房的习俗,不过闹洞房前对新郎还有一个考验,亲朋好友会用木棒竹竿敲打新郎。虽然不知道这是对新人地祝福还是汉人出于娱乐喜庆,但有过婚礼上打死新郎地先例。

参加婚宴的亲友除了敬酒外,还会用木棒竹棍敲打新郎,这可能有驱邪的成分,还有就是玩乐。但也有过打死新郎的恶xìng先例,所以到魏晋后渐渐废止了这一习俗。

因为有过遇刺的先例,许褚奉命寸步不离地护卫着袁熙。面对这个铁塔般的凶悍金刚,宾客们虽然举起竹棒,却迟迟不敢下手。

袁熙淡笑着,往常他也干过棒打新郎的事,但换做自个,还是不挨打的好。

许攸站出来笑道:“二公子非比常人,要是你们打得他进不了新房,公主殿下怪罪下来,哪个来承担呀?”

众人见闹不起来,不免觉得扫兴,于是都改为敬酒。因为以前在冀州的时间不长,袁熙也趁着这个机会结识那些宾客,特别是冀州一些士族门阀的族长,审配、逢纪两人自然陪在一旁帮袁熙引荐。

汉代极重婚宴的排场,就是一般百姓也都会极尽所能地张罗婚礼的宴席。而一场婚宴持续一rì,所费甚巨,所以不少平民就因为婚宴而背负债务,或在这一rì间将家资挥霍一空。袁绍自然不会在这种场合丢面子,所以此次婚宴的排场也极为可观。袁熙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执拗不过袁绍跟刘夫人,或是说这时的观念习俗。

这时审配将袁熙带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文士身旁,“公子,这位是刘益州手下张肃,张大人。他不辞路途的艰辛,代表刘益州前来道贺。”

袁熙定眼看去,见张肃长得颇为高大。样貌也是端正威仪。

“二公子。在下恭贺你大喜。”张肃说道。

袁熙笑着跟他唠叨着,一会后问道:“张大人可是有一胞弟名张松?”

“二公子远在冀州也知道舍弟?”张肃惊疑道。

袁熙笑了笑。“虽然久在河北,但益州张家的名号在下还是听说过的。”

张肃神sè间有喜悦之sè,他们家是益州大门阀,但声名传到河北是他意想不到的。张肃召唤一声,不远处角落走过一个样貌甚为粗鄙丑陋的人。

袁熙等人这才注意到张肃唤来地那人。只见他身短不满五尺,额塌头尖,鼻偃齿露,跟张肃简直不像同胞父母所生。袁熙看到这个历史名人张松,果然长得有够丑陋。正因为样貌奇特,袁熙也看不出他地年纪。

“原来这位就是张永年,在下幸会了。”袁熙拱手说道。

张松此时不过二十年纪,跟随兄长张肃做了个小吏。这次张肃奉命出使冀州,他为了长见识也一同前来。因为样貌不堪,先前会面时冀州一众官吏都对他极为轻视鄙弃。而袁熙这么个人物对他恭敬客气,这使张松惊疑间带有几分感激。

“二公子有礼了,在下益州张松。”张松的声音也极为难听,犹如铜钟般锐利而大声。

袁熙笑着说道:“昔rì一位好友游历蜀地后同我说蜀中名士,其中就说有位张永年博闻强记,有过目不忘之能。”

“啊!只是记得快一些,担当不上过目不忘。”张松心中喜悦,嘴上却谦逊道。

又唠叨几句,袁熙说道:“两位张先生要多住几rì,好让在下登门求教。”

张肃、张松兄地不虞有他。答应了下来。

接着审配、逢纪又给袁熙引荐了另外一个使臣。也就是刘表派来的蒯越。在袁熙看来,蒯越也算个人物。倒有几分读书人的模样。

“二公子,在下奉刘荆州之名前来道贺,公子好福气啊,竟然能跟皇家攀上姻亲。如此您跟刘荆州也算是远亲了。”蒯越说道。

袁熙也笑了笑,“请先生代我谢过刘荆州!”

对于蒯越,袁熙知道他可利用的地方不大,于是说了几句就跟审配等人走开。

过了会,袁熙见到送亲来的高柔、甄尧。袁熙不得不上前招呼道:“两位兄长!”

相对另一个送亲使董承,高柔、甄尧两人可是被冷落了不少。但好歹是世家大族养出来地子弟,两人看起来神态自若,并不在意。

“二公子!”“显奕”甄尧、高柔纷纷施礼道。

“两位兄长请自便,因为宾客多而家中人手不足,如有招呼不周的地方也请海涵。”袁熙说道。

甄尧点点头,“已经照料周到了,我们也没有别的需要。只是请公子不要辜负我那妹子。”

高柔也附和道“嗯,显奕对我家月儿好就成,富贵不相忘。”

“两位兄长且宽心,我不会让她们受委屈的。”袁熙知道高家、甄家的担忧,于是保证道。

甄尧还是放不下心来,但他也不能改变什么。高柔则微微一笑,他相信有自己在,自己的妹妹受不了太多委屈,自己月儿也识大体,作哥哥的也放心,袁熙让顾雍这个近臣陪着高家甄家两位兄长,顺便商量一些合作事宜。

接着袁熙等人来到州牧府宽敞的大堂,袁绍、董承、田丰等人在这里宴饮。

董承挪了挪显得雍胖的身躯,笑道:“二公子,如今咱们也是远亲了吧,快过来共饮一尊。”

袁熙行过礼后跪坐下首,问道:“董大人,陛下可有什么嘱托。”

董承坐正身躯,说道:“陛下让你照料好公主殿下,自从洛阳之乱来殿下受了不少苦,不过陛下说总算成就了一对有情人。”

袁熙哑然,他对刘妍的印象不差,毕竟从小青梅竹马,在洛阳那时明知万年公主对自己有意,但出于顾忌袁熙故意疏远了她。想不到历尽周折刘协还是给他们赐婚。

“陛下在许县可好?”袁熙扯开话题问道。

董承眼珠一转,诉苦道:“啊!今年大旱,许县也是歉收,陛下跟大臣们商议后裁撤了不少兵卒,大臣们过得也是节衣缩食。不过曹孟德倒是资助了一批粮草。”

袁绍、袁熙等人哪听不出董承话中之意,这是埋怨袁家不对朝廷上供。

袁绍神情有些尴尬,辩解道:“唉,河北地旱情更加严重。几乎是颗粒无收啊!期望能度过这个当口。来年秋收后我必然给陛下送去朝贡。”

董承笑了笑,“袁公能有这份心意那真是太好了。什么时候您可以来许县觐见?陛下可是十分惦记着袁车骑您呐。”

袁绍也干笑了声,“我也无时不惦记着朝廷,只是河北军政要务繁多,实在脱不开身。”

汉室衰微,各地诸侯相互攻伐。这是天下共知的事。对于袁绍等豪强的野心,朝中大臣怎么会不明了。只是豪强们明面上还遵从皇帝,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不撕破脸面。董承知道要重振皇帝地威信,那必须掌控强大的实力。但此时朝廷龟缩颍川的许县,掌控的地盘不过几县之地。甚至要看曹cāo、袁绍等豪强们脸sè办事。要消灭不臣地豪强谈何容易,朝廷也只能一步步来,所以大臣们都同意跟袁家联姻。好寻求一个强力地依靠。

因为叹道政务,席间气氛都有些沉闷,众人只是举爵饮酒。

宴饮间还有“百戏”表演。陆博、酒令、弹棋、shè覆、俳优等游乐活动也是热闹纷呈,整个婚宴一直持续到掌灯。

袁熙一直陪在袁绍左右,冀州高层跟那些宾客也都聚集大堂中,众人没有边际地清谈着。仆从点上灯不久,陈琳就急匆匆地将袁绍请到旁边隔间。一会后袁绍走出来,脸sè有些不自然。

袁绍干咳了一声,说道:“显奕,时候也差不多了,你快去新房吧。\”

袁熙答应一声,拱手跟众人道别。而那些宾客也是会意地大笑。说什么齐人之福之类。

袁绍继续神情自若地跟众宾客宴饮。袁谭跟辛评交换一个眼神。各自点头。这时田丰跟沮授两人也出到院落外,时隔三年多两个好友再次共聚一堂。都不禁生出感慨。“元皓,你回到冀州也不来我府上走访。”沮授埋怨道。

田丰笑着叹了声气,“如今我是青州刺史幕僚,你是冀州牧幕僚,况且正值此微妙关口,我不想被人说将你拉到二公子一党来。”

沮授摇摇头,“我不会掺和进三位公子间的争斗中。主公地大计为重,首要是内部的安定,否则与强敌交战,我方不战自溃。”

田丰看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大堂,“你不想掺和进公子间地夺权争斗,但人家未必会理解你地苦心。”

说到这,沮授神情带有些愤然:“主公不过占据四州之地,外头还有强敌环视,曹cāo、刘表、袁术、孙坚岂是好相与之辈?可叹袁公大业未成,他们就争权夺利起来。殊不知一旦冀州因内乱而败亡,他们所争地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虚!”

“二公子是个识大体地人。”田丰说道。

沮授摇头苦笑,“二公子确有干才,但是嫡庶之分岂可颠倒?有时我想,要是二公子跟大公子倒掉身份,那该多好!”

“二公子是二公子,大公子是大公子,郭图、审配他们都选了一方下注,公与你只能两边不讨好。”田丰叹息道。

听到田丰这么说,沮授不无惊讶问道:“难道元皓你决定相助二公子?”田丰不住苦笑:“自从随二公子去青州后,大公子他们就将我看成青州党,即便是严守中立又如何,到头来大公子会领情吗?”

沮授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元皓你变了,只要二公子不放弃夺权,冀州内部必有一场明争暗斗。要是从前的你,应当顾全大局的。”

田丰神情严肃,他将袁熙遇刺的事说出来,并说道:“所以身为二公子的幕僚,我不能陷主人于不义!再则我相信二公子比大公子更适合继承袁公的位子!”

“难道你不怕冀州内斗自损实力,给南边的曹cāo可趁之机么?”沮授问道。

田丰长长呼出一口气,坚定道:“公与你还是不清楚二公子地才干。不瞒你说,即便脱离了冀州,二公子凭着青州也能雄霸一方,进而成就大业!”

“这怎么可能,青州之地怎可跟河北相比?”沮授惊讶非常,他知道这位好友不会吹嘘,所以震惊于青州的实力。

田丰笑了笑,“青州上下经过三年的励jīng图治,已然恢复了元气。黄巾家眷和各地迁徙来地平民充实了户籍人丁。盐铁、纺织、酿酒使库府积累了钱帛。只要再有三年的囤积粮食,可征调的青州jīng兵不下二十万!二公子的幕僚中,郭嘉、贾诩等人之谋略更在我之上,钟繇、国渊等人政务也不在我之下。张郃、徐晃等人统兵能力河北无出其右,赵云、许褚等人武勇也不下颜良、文丑之辈,张辽、太史慈、张绣骑兵作战超群。”

即便是去年,袁熙还向冀州索要粮秣钱帛,沮授吃惊于袁熙实力发展之快。

田丰说道:“公与你放心吧,二公子是大度之人,只要他得势定然不会为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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