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弹球？眼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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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光的剃刀高举，果断挥下。

落到一半，青兽眼眸忽然大睁，‘噗’的喷出一口血。

昏迷前，青兽磕磕绊绊的说出：“是‘怪诞’！”

无声的沉默，无力的沉默，压抑的沉默。

一年的安逸，还是不可避免被‘怪诞’两字轻飘飘的打破。

青兽被赤犬安置在床上，海燕默默地抽烟，赤犬也要了一根。

何伊水了无生趣的坐在地上，不停地在轮子和海燕泾渭分明的两边来回巡视。

气氛有些奇怪，破罐破摔差不多可以形容。

海燕等人已有赴死的觉悟，只是，太意外了点。

哒-

走廊突然传来的声响，刹那刺激到几人的神经。

从声音上判断，好像是弹球。

但，不知为何，除此之外还可以‘听’到滑润、黏腻和……害怕。

哒-

声音，更近了。

不知是否有意，‘弹球’跳动的节拍和心跳的节奏重合在一起。

恍惚间有种是自己的心脏在外面一样。

哒-

恐惧吗？

哒-

无助吗？

哒-

绝望吗！

哒-

“哪来的瘪犊子大晚上不睡觉，玩什么弹球，给老子滚！”

欸？

海燕和赤犬猛转头，不知道何伊水什么时候打开门对外面怒吼。

“我艹，小崽子，谁让你开门的！！！”

这一次，自认为涵养极好的海燕也忍不住和赤犬一同爆了粗口。

“呦，不是弹球，是眼球。”

谁关心这个！

而且你还说出来是何居心！

“关门啊，混蛋！”

较远的赤犬咆哮，海燕疾冲夺门关上。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何伊水问。

懵懂无知的模样让海燕恨不得给他的脑壳开开光，可以放水的那种。

但是要忍，再忍！

这混蛋的影子也是‘怪诞’，不能动手。

好气！！！

“你没发现，没声音了吗？”

声音，的确没了。

“你看到了什么？”镇定下来，海燕问。

“眼球。”何伊水双手比划“就这么大一颗，黑色红瞳的眼球。”

“没了？”

“啊？啊！没了……吧。”海燕的脸开始扭曲，何伊水连忙解释：“刚才被你们一吓，我眨了下眼，然后就木得了。”

潜台词：是你们的原因，所以我没能看清。

“你……能活到今天，真的不容易。”

“知己啊，你不知道，我一个人活到今天有多难。我……”

深呼吸几次，海燕做好准备，猛地将房门拉开。

干净的走道，门口的两边的走廊深处在仅有的光芒之外。

一切，都在正常不过。

“刚才，你说的‘眼球’在什么位置？”

“门口正前。”

没有，空空如也。

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海燕关上房门，而后就这么盯着何伊水。

何伊水也在盯着他看，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又发什么神经？”

“我在等你问。”

“……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我中招了。”

翻白眼、人设、翻白眼、人设……

理智最终胜过本能，海燕尽量平静的问：“还，有，什，么！”

“魔音能找来吗？我需要场外援助。”

“……”海燕。

虽然，答非所问对于何伊水来说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这个基地的人也早早地习惯了。

但，关键时刻你给我装什么高深莫测！

去他喵的人设。

海燕暴起抓住何伊水的领子，怒道：“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我想活命！”

我想活，所以，照我说的做！

无喜，不悲，何伊水神情平淡乃至没有任何情绪的回答，让海燕有种压抑的窒息感，下意识的松开手。

海燕惊觉，这一年的安逸消磨了他的警觉性。

以至于产生了一些错误的潜意认知。

面前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经常不着调的少年，脑回路且思绪怪异的少年。

面对除灵师，根本不存在敬畏的情绪。

即使到现在，也没有被消磨一分桀骜。

最难以忍受的，他有锋利的爪牙，哪怕不受控制，那也是被忌惮的爪牙！

赤犬默默拨通电话，不多时另一端响起不悦的声音。

“怎么了？”

一把夺过手机，何伊水道：“我需要帮助，我碰到‘怪诞’了。”

“什么？！”

“别着急挂电话，如果会通过电话传染，你现在已经跑不了了，不如想想‘自救’。”

“……说说。”

“呵，线索目前不多。”何伊水难以忍受的眨了下眼睛，睁开眼呼吸加重了点“我一闭眼，就会听到弹珠的弹跳声，然后会不可控的更加害怕。”

“害怕？恐惧。”

“差不多。‘怪诞’的模样是一颗眼珠，黑色红瞳。”

“我先找找看。”

“嗯，最好快点，我感觉我撑不了多久。不仅是因为眼睛干涩，‘怪诞’可以影响思维，现在我特别想闭上眼睛当鸵鸟。”

“活久点。”

“尽量。”

对面按下了挂断键。

时间一分一秒慢慢划过。

海燕焦躁的抽烟，赤犬在帮何伊水滴眼药水防止因为干涩而眨眼，何伊水用手撑住眼皮防止下意识眨眼。

嗡—嗡—

已经清醒的青兽顺手接通了电话，挂上免提。

何伊水问：“怎么样？”

“找到了。不过，情况不怎么好。”停顿一下，对面继续道：“目前没有收容或避死方法，‘怪诞’代号：害怕的眼。”

“调查到了多少信息？”

“‘害怕的眼’初次出现是三个月前，选择规则是‘害怕和就近’。”

“就近？岂不是……”

“没错，虽然初次出现的位置距离基地极远，路线也是七转八拐，但还是很巧合的到了你们那边。”

“要倒霉，拦不住。还有吗？”

“‘害怕的眼’一次只会选择一名受害者，并且不会依靠电话传播。”

“所以？”

“抱歉，你们被抛弃，并且隔离了。现在除了基地内，方圆百里绝无活口。”

“你们不怕我……”

“确实怕。但是，你敢迈出基地一步，你会立刻被无人机击毙。”

“……晚安，祝好梦。”

“晚安。以及，再见。”

“我感觉，会的。”

砰——

青兽一拳打碎了手机以及下面的床头柜，可能觉得不够解气，又朝着残骸啐了一口。

“……”赤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