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把她留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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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停靠在屋檐的木板车突然倒下了，一个个圆凸凸的椰子从里面滚了下来。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霍金池连忙跑了过去，将椰子捡起来。“孩子，你还是走吧，留在这里也没用，快回家吧。”说罢塞给他五块钱。

这时苏云英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钱，大声说道：“阿公，他是谁？你为什么要给钱他？”

“阿英，你回来了。”苏炳胜看着二孙女说：“这是你大姐带回来的一个傻子。”

苏云英斜视着，言道：“你不能把钱给他，一个傻子怎么懂花钱。况且我们和他非亲非故；你把钱这样外露，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哎呦，你这孩子我们家能有什么钱？”听二姐这么说，天翔一手把钱从二姐手中夺过放进自己的口袋：“就是咯，就因为我们家没什么钱，所以就不要把钱随便地施舍给别人。”苏明月进屋拿了二个馒头放进其手中，轻言道：“你走吧。”霍金池也没有接他的馒头，而是三步并作两步得走到阿公面前，毕恭毕敬得鞠了个躬，说：“爷爷留下我吧，我能干活！我不要工钱，只要给我饭吃就行了。”

“这———”阿公犹豫。“真的，能干活！”为表达自己的诚意，他援起袖子。金光闪闪的名表立刻露了出来。

苏炳胜疑重地看只他：“这表那里来的？”看到阿公盯着表，霍金池紧忙用手捂住，说道：“这是我妈妈在我十八岁的生日送我的。”

“你妈是谁？你爸是谁？”“我，我爸是谁？”紧抱头颅的霍金池一脸痛苦。他真的想不起来了，他的身世、他的家人、关于自己的一切已全部从记忆中抹去。

“哟，这还是世界名表，准是富家子弟，仇杀未遂，而摔坏了脑袋。”袁天翔分析道。苏云英不以为然地推了弟弟一把说：“就你聪明，看你的书去！”

看滚一地的椰果，苏明月灵机一动，说：“阿公，我看他虽然有点傻冒冒的，也不像个坏人；要不将他留下，给咱家做力活？”“姐姐经常一个人出海打渔，不如让他留在姐姐身边，这样安全些。”苏天翔附和道。

“糊闹！这样你好偷懒？你给他吃的呀，再说了，要他真是坏人怎么办？”阿公瞥了一眼苏云英没好气地说。这孩子与她姐姐的性格迥然不同，姐姐衫衫温柔雅静宛若、兰质蕙心；而妹妹侧是猴子摘桃的性格，虽常常博人欢笑，却毫无定性。“没有他，才叫安全。万一他在海上欺负你姐姐怎么办？没脑子！”阿公生气地说。这家已不完整，他可不能再失去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听爷爷这样说，苏云英不高兴地跑回屋子，这爷爷就是偏心姐姐，好像她才是自己的亲孙女，自己是捡来的似的。

面面相睹之际，屋内传出苏云英的尖叫声。这会阿公才想起汤药还在锅里熬着急忙进门。

“阿公，这是什么？”苏云英生气地指着昏沉沉的男人问道。

“这是人呀！”苏炳胜随口说道：“是你姐……”又是姐姐！整天就爱做烂好人，她以为她是什么，神呀？偶儿带个猫呀，狗呀回来就够了，现在竟然带男人回来，而且还不止一个。她怒目圆睁地跑了出去。

“姐，又在装什么烂好人，你以为我们家是收。容。所？随随便便就带男人回来！”

“云英，我……”可她这心直口快的妹妹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拜托你，在发善心之前想想我们家的条件，这人，是我们那个收留的吗？”当她瞥到呆在一旁的霍金池时，激动地举起扫帚扑了过去。苏明月立刻拦住了她：“云英你干嘛？”

“姐，我们家的储蓄粮不多，我们那么努力赚钱也全都为天翔能上大学，以后能找个好工作！我不希望有什么麻烦的人或者事找上我们家。”

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苏明月立刻动了恻隐之心：“我知道，可他真的没地方去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苏云英却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这与你何干，与我们何干？”

“我们可以留下他的。”苏明月的声音像风一样猎过霍金池的耳朵，沉闷的心荡起一阵涟漪，晶莹的水珠顺脸颊而下，伸手一摸，是泪珠；以前的自己好像不是这样的。以前？以前的自己怎么样，自己是谁？想到这，头就砾砾作痛。他急忙就此打住，自己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好歹也得争取个收留自己的地方。

思及此，他急忙走上去说：“两位姐姐，你们就让我留下吧。”

“去去，谁是你姐姐？”苏云英不耐烦地提起扫帚。

苏明月瞅瞅眼前火急火燎地妹妹，轻柔地说：“我看他怪可怜的，就留下他吧。”听了姐姐的话，苏云英眼冒金星：“你看谁都可怜，爱留你自己留，就别在我们家就行了！”说完，丢下扫帚走了。见妹妹转身，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天空卷过一朵黑黢黢的云，苏明月急忙喊道：“天翔要下雨了，收海带。”这一喊大家都跑了出去。

看到大家匆匆忙忙的，霍金池也跟了上去。

不知天高地厚的雨很快地灌满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洼。淋得湿漉漉的他们只能抱着何他们一样湿海带回家。

望着湿漉漉的海产品，苏明月叹了口气：“几天的努力又泡汤了。”从屋里走出的阿公，望着几箩筐的海带一筹莫展；本明天就可以出。售的产品，这下子全没了，怎不叫人难过？

此时换好衣服的袁天翔走了出来，环顾一下四周，问道：“二姐，刚才那傻子也去帮忙了，我们就给他碗饭。”苏云英没有作声，她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只是家里太贫穷困，留陌生人是很危险的。当她再次看到霍金池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被如晶珠剔透的水挲洒过霍金池丰神俊朗的脸后，肮脏不堪的他露出了剑眉星目，看着俊美绝伦的脸庞，她看呆了，她似乎没看见过那么俊的男人。“云英——”即便姐姐没说后面的字眼，她也知道她想将他留下。

瞟到他手上的表，苏云英机灵一动，说：“要留下也可以，你得把表留在这里。”“这……”霍金池护着手腕，他依稀地觉得这表对他真的很重要。“不想给，就走人！”此时他的脑海里依稀地现出一模糊的影子，可一时他真想不出这表是什么得来的了，看他抱着头颅的痛苦地伫着。

站门口的阿公，言道：“我想他可能是暂时失去就记忆，既然不是真傻那就留下吧。”

“谢谢，老爷爷！”听说自己可以留下，霍金池高兴得紧紧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