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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内心波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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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梦餐馆生意稳定下来,边尘心理稍许安慰,压力陡然减少。

正是一个暑热的夏天晚上,边尘穿着背心短裤,就着一瓶啤酒,一人呆坐在店门口,联想翩翩。妈妈、苏雨、西象村一一跃入眼帘,很是心塞。

“尘哥,在想心事还是想美女?”米盈见状打趣道。

米盈穿着白衬衣包殿裙,显得成熟青春。

“傻姑娘,忙你的吧,哥在想沧桑。”边尘说了一句很哲理的话掩饰自己。

“切,假装高深。”米盈不屑。

“哆哆哆。”吧台的电话突然响了。

“都要打烊了,还会来生意啊?”边尘看米盈在忙,懒洋洋接电话。

“我是张天临,才卸货完,不敢开夜车,正好咱俩可以搓一顿,如何?”

“好啊、好啊,来我的餐馆,咱俩好好喝一杯。”边尘求之不得。

不一会儿,张天临打的来到。

米盈姑娘在街边杏树下为兄弟俩支起一张餐桌,搬了两箱啤酒,送上四盘可口的烧菜和烤菜。

“天临,来来来,为我俩的相遇先干三杯。”

刚坐下,边尘热情地劝酒。

“好的,走一个!”张天临也很豪爽。

“快说说你的情况。”边尘迫不及待询问张天临。

“你走后,发生了好多事情……”张天临将听来的消息娓娓道来。

边尘不辞而别,离村出走后,村里人都以为他失踪了,谣传遭遇了不测,政府补助的房屋重建款也被村长贪污了。

村里的道路经过整修,修成了水泥村道,路况好多了。

两年前有个不知是姓柳还是姓刘的女人,来村里找过边尘,不知道什么原因。

李如兰大娘身体每况愈下,还很惦记边尘,是全村唯一牵挂边尘的人。

听说孟天禹高升了,到寒江市任副市长,乡长邹国才被撤职了,赵村长也免职了,他的跛脚儿子仍然没有结婚,再已不能称王称霸了。

边尘听完,长时间的沉默,他虽然表面平静,内心却犹如经历了惊涛骇浪,禁不住泪流满面。他对西象村既牵挂又憎恨,那里既记载了童年的欢乐,也留下了不堪的回忆,在内心深处,他其实很在乎,他挥之不去。

“那个女人是谁?她找我干嘛?”边尘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有这样的女人。

“她大概40出头,好像是省城的人,是个很有气质的知识性女人。”

“她来的那天正好天降大雪,小车进不了村,还是坐我的拖拉机才进了村。”

“她打听苏雨逃婚的事情,指名道姓要找你,向何主任和李大娘打听你的消息,但一无所知,还是我给她说了你的情况。”

“看她样子,面露愠色,只是隐忍没发而已。”

“据我推断,她可能是苏雨的母亲。”

张天临边喝酒边回忆,断断续续地介绍了当时的情况。

边尘听后既突然,又震惊,一时心潮涌动,思绪一片混乱。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如果是苏雨的母亲,找自己的目的何在?是来印证、声讨还是索赔?是福还是祸?

苏雨的情况如何?是平安还是出了状况?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苏雨已经回到了省城,回到了家。

这一系列的问号像一把锁,扣住了边尘的内心,让他透不过气了,他感觉快崩溃了。

“难不成你小子与苏雨出了状况,招惹了人家,被兴师问罪了?”张天临坏笑着问。

“你想到哪去了,我与苏雨清白得很。”边尘赶紧辩解。

“鬼才信你。”天临把头摇得像巴浪鼓。

“你的情况呢?你小子发了吧。”边尘掩饰自己的悲切,转移话题。

“我嘛一直搞运输,先是在乡村贩运生猪,后来买了一辆四轮车在城区跑货运,前阵子买了一台货车,往省城运送农副产品,日子勉勉强强。”张天临笑容满面。

“结婚了吗?。”

“唉,我是瞎折腾,没有挣到钱,结脑壳婚哦。”

“给我带点钱给李奶奶。”边尘拿出1000元包好递给张天临。

“你还这么记挂她哦?!”张天临问。

“在村里,她是对我是最好的,堪比亲人。”

边尘大致说了下自己的情况,两人都唏嘘不已,不断为人生的过程干杯。

送走了张天临,边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凭吊自己的过往。

这些年来,边尘无数次在梦里回到了西象村,村里的景象飘忽不定,既熟悉又陌生。西象村的已经永远留在了记忆里,也许今生都会无缘回去。

对村长,他的记忆里满是仇恨,他相信,终究会有恶报。

至于苏雨母亲去村里找寻自己,边尘苦思了很久,也困惑了很久,仍然很没有答案。

孟天禹的消息倒是令边尘很振奋,在他看来,孟天禹绝对是个好官,他相信好人有好报。

边尘记得上次孟天禹提起过,他家就住在附近的追梦苑小区,他突发奇想,说不定可以遇上孟天禹,他很迫切地想向孟天禹倾诉。

恰好每天上午有段空闲时间,他交代米盈后,自己去小区门口碰运气。

一连10天,边尘都定时蹲守在追梦苑门口,但都一无所获,他试图向门卫打听,都没有消息,边尘很是绝望,唯有在心里为孟天禹默默祈祷。

看到边尘整天魂不守舍的样子,米盈很是担心。

“尘哥,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需要我帮忙吗?”

“你小孩子家家的,啥也不懂,甭管。”边尘对米盈讳莫如深。

面对沮丧失意的边尘,米盈也很无奈。

唯一聊以自慰的是,苏雨在这个城里,虽然不曾相见,边尘感觉到了一线希望。

在内心莫名的驱动下,边尘已有时间就在城里的大街小巷溜达,其实是在寻找,期望在人海茫茫之中,能够突然偶遇,有意外惊喜。

这天上午,边尘倚靠在235路公交车上,他偶然回头,瞥见坐后排的一个男子似乎面熟,他仔细想了老半天,终于想起,这家伙不正是当初在安和县城逮着的小偷胡迁吗?

看到胡迁,边尘一下警惕起来,心里想,他来省城干嘛?多半不怀好意。

公交车走走停停,经过5站停靠后,来到了追梦站,下车上车的人很多,一度堵塞。

胡迁也随下车的乘客挤到车门口,边尘起身跟着。

只见胡迁像猴子一样挤到门口,靠着前面的中年女人,十分敏捷伸手用理发刀片划割妇女的挎包,挎包裂出一个很大的开口,胡迁神速地用手指一掏,夹着几张百元大钞揣进自己的内衣口袋,不慌不忙下车了。

“阿姨,你是不是遭小偷了。”边尘上前对女人说。

“哎呀,我的包怎么开了?”只见刚下车的女人看着被划破的挎包愣着了。

“抓小偷啊!”女人回过神来,大声呼喊。

“阿姨,莫着急,小偷没走远,看我的。”

胡迁做贼心虚,下车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前面快走,不知道自己已被边尘盯着了。

“胡迁,站住。”边尘一声大喊,追了上去。

胡迁大吃一惊,居然人被叫出了名字,他以为遇到警察了,撒腿就跑。

边尘在后面追。

由于街上人多,胡迁逃跑速度并不快,边尘则奔跑如飞,不到三分钟就被边尘追到,在路人的协助下,胡迁束手就擒,免不了被群众一顿暴揍。

“哈哈,胡迁啊胡迁,真是冤家路窄,你小子又栽在我手里了。”边尘奚落胡迁。

“算我倒霉!你放过我吧。”胡迁也认出了边尘,哭丧着脸,哀求边尘。

这时失主气喘吁吁小跑过来,狠狠地踢了胡迁几脚。

“把钱拿出来,还给失主。”边尘命令胡迁。

“在裤兜里,自己掏。”胡迁双手被边尘反剪着,动弹不得。

“是我丢失的,数额刚好符合。”女失主从胡迁裤兜里掏出了钱,数了数。

女失主看起来40多岁,穿着得体,举止优雅,颇有气质。

“阿姨,陪我一起送他去派出所,做个证。”边尘对失主说。

“柳姨,快到门卫接电话,你家女儿长途电话找你。”这时一名姑娘急匆匆的跑来对失主说。

“小伙子,谢谢你了,我回家有急事,你自己处理吧。”被称作叫柳姨的失主匆匆告辞。

围观的路人也纷纷散去,留下边尘一人迷茫。

“哥,我俩前世无冤,今世无仇,你行行好,放了我吧。”胡迁对恳求边尘。

“放了你,你再去祸害人,想得美!”边尘拒绝。

“你以为我想吃这碗饭啊?不是走投无路谁干啊!”胡迁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娃假装可怜吧?”边尘怀疑地问。

“我是安和县城郊的人,父亲在工地打工摔成了重伤,瘫痪在床,妈妈跟人私奔,我就是一孤孤儿。”胡迁说着流出了眼泪。

一听这话,边尘心肠软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啊。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胡迁。

胡迁颓废地坐在地上,用衣角擦拭脸上的血迹。

“我12岁小学读完就辍学,没有家人管我,在县城混社会。后来实在混不下去了,才结伴来到省城,我这样的人,没有学历、没有技能,又怕吃苦受累,只有干点小偷小摸的事情,不想又碰到你。”

听了胡迁说的情况,与自己何曾相识似。原来不幸的人何止自己一人啊?!

“你今后有啥打算,难不成一辈子当小偷?”边尘问胡迁。

“我当然不想啊,但现在而今眼目下,我只有干这行才能养活我自己。”

“找一个工作吧,即使苦点累点,至少不提心吊胆,不被人嫌弃。”边尘劝道。

“唉,再说吧。”

边尘心里充满了悲哀,我们这些底层人每天为生存苦苦挣扎,看不到出头日子,富贵对自己而言是奢侈的幻念。

“我争取帮你找个正经事做,你再不能一条路走到黑了。”边尘同情胡迁,不但放了他,还决定帮帮他。

“谢谢哥。”胡迁站起身来鞠躬致谢。

这一刻边尘突然省悟,自己即使找到苏雨,以自己卑微的地位也难以面对。

只有有朝一日自己强大,或许才有站在苏雨面前的底气。

而面临困境的叶见良,祭出了瞒天过海的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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