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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连环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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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南门走,有一条大道,这里商贩极多,两排店铺林立。

其中一间酒楼通宵达旦,里面没有客人,有的是一群黑衣弓箭手,可以看的出来,他们猫着身子在等人。

从酒楼的雅间可以看到整条街道的风景,街头到街尾一目了然。

有一间上等雅间中坐着一人,他靠窗户而坐,手里拿着酒杯举棋不定,不放下,也不喝掉,就那么拿着,眼睛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时不时的皱下眉头。

天色渐白,等的人还没有来,他有些沉不住气了,城内的喊杀声渐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升起。

此时,从楼梯那头传来声响,一名蒙面黑衣人走了进来,他低着头不敢直视靠窗而坐的人。

“兄长。”

李承低垂着头,有些害怕的吸了一口气,道:“事情办砸了,人跑了。”

酒水四溅,拿杯子的手还停在半空。

啪嗒一声,杯子滚落而下。

看着垂头丧气的弟弟,他心里不好的预感得到了证实,心中怒火升腾。

“啪。”

李旬起身,一巴掌呼了过去,双目喷火一般的看着李承,微微颤抖的手指可以说明此时他心中的愤怒,一次,两次,这是第几次他已经不记得了,也不想记,因为弟弟的无能告诉他,烂泥永远扶不上墙,他最终憋出一句话,“一群没用的废物。”

“兄长,这不能怪我。”

李承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来时早已经想好了托词,急忙辩解道:“那些世家的私兵不听号令,管起那两千人中看不中用,愚弟赶到时,管起被杀的节节败退,他自己都害怕的躲在人群里不敢出来对战,这事情真的不怪我,兄长若是不信可以随便找个人问问。”

李承确实有做演员的天赋,他怕兄长怪罪,连忙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低声哭泣起来。

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看他那哭泣的模样,好似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心中叹了一口气,终究狠不下心来。

“哼。哭,哭,你就知道哭,每次都把自己推脱的一干二净,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那么蠢?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事情已经发生,再埋怨也没用,只能想个亡羊补牢的办法,李旬在房中走来来去,眉头紧锁,一对眼珠子急转,半响后心中一动,他问道:“士良诚他们一伙人可认出你来了?”

“没有,没有,小弟一直蒙着脸。”

李承一愣,而后兴奋起来,想来自家兄长原谅自己了,就算被他们发现是自己,此时打死自己也不能承认,他嘴快,道:“小弟一直在队伍中发号施令,也没有出去对战,他们自然不会发现领头的是我。”

“哼,胆小如鼠,亏你说的出口,既然领头自然需要拼命,不然如何让那些世家私兵效力。”

李旬斜视了他一眼,李承脖子一缩,暗怪自己说漏了嘴,心道若非不是自己怕死躲在人群中,当时那刀光剑影之下,说不准你现在能不能看到我还另说呢。

“既然没被发现就好办了,现在看来还不算太糟糕,还有一丝转机。”

李旬显然已经不再怪他,就算打死他也没用,毕竟两人至亲,相依为命,再无能也是亲弟弟,他迈过这个话题,询问道:“他们出城多久了?”

“此时肯定已经到了南门。”

李承有些不确定了回了一句。

“如今事情败露,若是怀疑到我们头上,李家怕是要完了,好在,他们没有认出你来。”

李旬最终说出了他的计策,耳语一阵,道:“你现在马上带人去找管起,就说在南门见面。”

“兄长这事只怕。。。。”

李承一怔,有些尴尬起来。。

“哼,丢脸算什么,只要命还在,脸皮可以再找回来,此事必须你去办。”

李旬一听他不愿意,平复下来的怒气又开始升腾。

“好吧。”

李承无奈,见他在发怒的边缘,只能忍气吞声,心中哀叹,今天一过,消息传开,自己颜面何在,唉,苦也。

“你给我赶紧滚去找管起,事情成不成和你没关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李旬看他磨磨唧唧一脸委屈的样子,大怒,抬脚踹了过去,恨不得此时一刀劈了他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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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起在城内里的一处民房中休息,十年来一直顺风顺水的他,接受不了这次大败的的事实,从来没有碰到过钉子的他,这次让钉子扎的心痛不已,原本三千人出来的,一战之下死了一千多人,如今不足两千人,其中还有一些是带伤的,甚至战到最后,连自己都害怕的不敢出来对敌,这是一种耻辱,武者的耻辱,所谓马革裹尸,他居然做出了临阵怯战的事情。

他低着头闭目想着事情,日后的发展困难重重,一直以来自己在人前人后都是神威不凡的存在,此战过后,定然有些人会小看自己,表面不说,背地里也会讨论。

他有些后悔了,这首领的形象一落千丈,更加对不起死去的兄弟,想到这里,心里开始暗恨士颂,若非他,自己也不会到这种地步,同时也记恨起那个杀千刀的李承,若非他过来找自己办事,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出现在自己身上。

人总是这样,顺着狂,逆着怨,推卸责任以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心里这一关。

但是事实摆在面前,他无法逃避,必须去面对。

古时候医学落后,一些伤风感冒都容易断送性命,何况是战场剩下的伤兵,没有消毒水,没有止痛药,一些受伤的海贼只是在伤口上晒了一点药粉,然而简单的包扎起来。

这种做法放在冬季或许可以,但是如今是夏季,这样简单包扎不出几日就会感染,体质差的就会头晕脑热四肢无力,最后被人抛弃,感染病毒是可怕的,无声无息,这也是瘟疫的由来。

古时候的瘟疫就是尸体腐烂带来的病毒,牛羊马不说,单单战场留下的尸体不好好处理也会引发瘟疫。

这时,有一名小头目走了进来,他站在门口处,拱手道:“首领,那李承又来了。”

“不见,让他滚。”

管起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不想李承不请自来,已经进了房门,他心中冷笑,但脸上露出了笑意,道:“管兄,是谁惹你生气了,消消气,这次李某人给你带来一场天大的富贵。”

“大富贵?我呸。。。”

数日前,就是这小子,也说什么给自己带大富贵来了,不想一来一回,自己丢了一千多名兄弟的性命,他满脸怒色,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以后别在老子面前提什么大富贵。”

李承略显尴尬,然而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他上前几步,低语一番,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当真?”

管起有些不信的抬头看着他。

“自然是真的,某可以发誓。”

李承拍着胸口信誓旦旦。

古人迷信,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发誓这玩意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他信了,站起来,道:“好吧,最后帮你一次。”

“多谢管兄。”

李承点点头,笑脸如花。

另外一边,士颂一行人逃的性命,来到了南门。

此时的南门尚有几名护卫把守,他们神情慌张,躲在城墙的角落里看着外面,不怪他们害怕,此时城中混乱,他们就像掉队的蚂蚱,很有可能在下一刻面临死亡的危险。

南门还在自己手中,士颂松了一口气,他左右扫视了一眼,发现自己一行人狼狈,一些人直接瘫倒在地上大口喘息不止,两家的妻小在奔跑中多次摔倒,脸也花了,衣服也破了,两个孩子倒也争气,一路上很是乖巧没有哭哭啼啼。

此战下来,伤亡巨大,亲眼所见,就算看淡生死的他也感到了深深的震撼,古时候冷兵器年代就是这样,近身肉搏,真刀真枪,命好,武艺高,自然能活到最后,似那些小兵就是一种炮灰的存在,领头的将领有才能或许提高一些他们存活的几率,若是遇见那些蠢材,真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高远的白马身上全部是红色的血迹,此时已经干涩,白马没了往日的威风,显的有些不伦不类,此时他与妻儿在谈话,同时安慰他们不要害怕,有自己在凡事都会过去。

人群三三两两,更多的人在休息恢复体力。

粮草钱财全部陷在城中,几十万石的粮食够他们吃两年了,无数的珍宝堆积如山,此时也没有了,士颂暗暗叹了口气,一个多月的努力付之东流,回归了穿裤衩的时候,没了,什么都没了。

怎么办?回苍梧?

又或者是集合大军杀回去?

他心里也没底,就在刚才,四面八方的人群告诉他,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而且人人都有武备,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家伙,这般回去是送人头,还是博一个前程?他心里没底,也没有把握,更不想拿他们的性命去拼一把。

算了,回苍梧吧,至少,那里还有一个便宜老爹做靠山,最难也不至于现在这般落魄吧,心里这么想也就有了主见。

他招来几人商议,开门见山,道:“如今丢了城池,诸位有什么想法可以说一下。”

几人沉默,还是徐皋率先开口,他跟士颂最早,也对他背景最了解,便道:“大人,不如先回苍梧再做打算吧,太守若是知道县城被贼人拿了,肯定会派大军来围剿的,倒时候我们请命出征,也好为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他的想法和士颂不谋而合,也算是最稳妥最中肯的办法。

几人听他这么一说,没有再出声,算是默认了。

这时候,城内传出一阵喊杀声,他们纷纷一惊,面部变了颜色。

“集合,防御阵型。”

高远丢下妻儿,策马举枪大呼。

一众还在休息的陷阵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竖立大盾手握着大刀,面目紧张的看着前方。

“集合,箭上弦。”

蒋虎不甘落后,提刀长呼一声,先登营的连忙听令行事,而蒋虎更是双目紧盯前方冲过来的一众贼兵,他自己二话不说的站在队伍最前面,横刀立马。

城门口空间巨大,一行贼人蜂拥而来,他们持兵器上前,倒是没有率先开战。

这群贼人衣着五花八门,拿的兵器也不相同,反正不像正规官府的红袍黑甲,也不像是一路人。

更加奇怪的是围而不攻,让人摸不清头脑。

人群分开,两名贼人押着一人走了出来,管起这时候换了城中的坐骑,也算是一匹少见的高头大马。

“大人,大人快救救属下啊。”

李承这时候大叫了起来,手臂被捆,身旁还有两名虎视眈眈的贼人,看上去还真有那么一回事,阶下囚。

“老实点。”

一名贼人踹了他一脚,他一个不留神,顿时身子歪倒在地,顿时勃然大怒,可是又想起兄长的叮嘱,他忍气吞声的暗骂了几句。

骑在马上的管起斜视了他一眼,心中暗爽,大骂活该。

士颂他们一看,有些莫名其妙,这演的是哪一处。

李承带病在家已经有数日,如今这节骨眼上却被押着带到了他们面前,这是什么意思?威胁?示威?

还是潘濬机智,他靠近一步,低语道:“大人莫慌,见机行事。”

士颂得到他的提醒,心神领会,又看对方架势好像不是来围杀自己一行人的,他上前一步,喝道:“李县尉莫要慌张。”

李承眼睛一翻,这说的是屁话,自己都被抓了,还叫自己别慌,这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贼人,是人都应该慌,他用手抓住大腿内部嫩肉狠狠的一扭,嘶的一声吸了口冷气,顿时痛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带着哭腔,急道:“大人,救命啊,属下正值青壮,不想就遭了这些贼人的毒手,李家后继无人,某就算下去了也不敢见李家的列祖列宗啊,大人,救救我吧。”

士颂心下疑惑,莫非这其中有诈?好端端的来自己面前卖惨,你李家能不能传宗接代关我屁事,不过表面的关心自然是需要的,毕竟是上下关系,此时他也摸不清对方的来意,又看李承鼻涕泪水狂涌的惨状,顿时有些同情他。

不过想要他士颂现在为了救他领兵冲杀,那是不可能的,昨晚力战到天明,体力消耗巨大还没有恢复过来,如今再战,肯定战力会下降几分,自己好不容易拉起来的队伍不能为了他一个李承而白白丢了性命。

何况平日里的关系又不是特别亲密,为了他,丢了部下的性命不值当。

李承继续卖惨,痛哭流涕,哭的声音极大,喉咙都快喊哑了,然而士颂他们只是静观,也不去管他,也不去安慰他,任由他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娘子一样的哭泣。

李承哭了一阵,渐渐收了哭声,心下冷笑,对方果然是假仁假义,表面爱民如子,自己是他的属下,哭的这么惨居然见死不救,连句关心的体面话也不说。

就在这时,管起策马几步,他扫视了一圈对面,心里也是打鼓,对面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自己昨晚见识过了,现在若是开战,就算自己这边有万人,也拿不准能不能全部吃下对方,盖因自己这边听从指挥的人不足两千,其余都是那些世家东凑西凑的,完全不听从自己的命令,此时能够集中在一起也是收了命令来壮声势的。

管起本不想趟这次的混水,只是李家开的条件太过诱人了,自己不得不走上一遭。

所谓不打不相识,这时候管起也没了先前的狂傲和目中无人,面对他们的战力也是服气的,不过戏要演全套,既然答应了李家,自然要将事情办好,他道:“士良诚,现在县城在我手中,你若识相就回去让太守送些钱粮过来,不然的话,你就准备为他们收尸吧,城内世家百姓千万人的性命可在你的一念之间,好好的想想吧。”

“你敢屠城?”

士颂大怒,战场上厮杀,生死由命,就算战死也怨不得别人,可是老百姓都是无辜的。

旁边的潘濬一听,原来对方是挟持李县尉来要钱粮的,他忙上前低语道:“大人暂息雷霆之怒,看对方的样子似乎不愿与我们兵戎相见,不如先答应他,等见了太守再做计较。”

士颂一听,有道理,但又想起城中的粮食和钱财,他质问道:“城中尚有粮草钱财,你还要索取,是不是未免太贪心不足了,何况百姓们都是无辜的,若是对他们下手,岂是英雄所为。”

“哈哈哈哈。”

管起大笑了起来,道:“我何时自称英雄,城内粮草钱财都是战利品,早归我所有。”

士颂心里大骂,他听从潘濬的话,只能先答应,等回到苍梧再想办法,于是他点头默许。

“好,爽快,三日后,准备十万石粮食,三十万钱。”

管起心下不放心,又加了一句,“莫要耍什么花招,不然的话全城百姓都要与我陪葬。”

“哼。”

士颂冷哼一声,领众人缓缓退出城门。

“大人,大人啊,你一定要来救我啊,属下在城中等着你。”

李承见士颂他们要走,心下发狠,又狠狠的扭了一下大腿,顿时眼泪鼻涕如雨下,哇哇大哭了起来。

旁边的管起心中一阵鄙夷,这就是所谓的世家子弟,不过如此,若非事先知道,他差点就信了。

士颂一行人无奈,全当没听见,小心戒备的出了城门,往苍梧而去。

管起眼见他们退出城门也是松了一口起,同时心想等老子拿了城中粮食钱财还有报酬就走的远远的,哪里还管城中百姓的死活。

李承见他们走后,抹了一把泪水,心中大骂,自己今天脸都丢光了,日后出门指不定要被人戳脊梁骨,好在算是完成了兄长的任务,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如今李家是阶下囚,那小子应该不会想到李家和贼人是同谋了吧,哈哈哈,兄长的计策就是妙,李家撇的一清二白。

管起下令松绑,又命人把守四处城门,自己还需两日清点战利品,自然不想发生什么意外,只是没想到,李旬心狠手辣,早已经想好了计策,趁他病要他命,在他手下死伤过半的情况下,来了一个黑吃黑,先前画的大饼自然不作数,他暗中联络了世家,事成之后,城中堆积如山的粮草钱财全部分与他们,世家们一听高兴坏了,这种事情不答应就是白痴,由此他们矛头一转,对向了管起,这管起也算命大,趁乱逃出了城,原先带了三千名手下,回到老巢的时候已经不足五百余人。

从一开始,李寻就布局,想要做掉新上任的县令,为此借刀杀人,怪就怪士良诚他太贪心了,不拿世家当一回事,完全是一种宰猪的心态。

不过李寻也低估了县令手下一众士兵的战力,同时也高估了自家弟弟的办事能力,最终无奈演变成了黑吃黑,目的就是为了撇清关系,不能让人发现自己与贼人勾结,这罪名他李家当不起。

事情出乎人意料,李寻老谋深算,成了最终的赢家,计中计,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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