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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还手的能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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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重铁队停摆了数月以后,析狼署的任务早已经交给了李治,重铁队的士兵现在也用不着再参与半分。

李恪理解士兵们的愿望,他们都希望离开长安,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战场。

堂屋外豪雨频仍。

莫少城穿行在自己的兄弟袍泽之间,水壶里倒出一碗碗温热的煮酒。

其实返回灵州的问题早就商讨过了无数次。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士兵们心里的一个疙瘩,就是李恪不打算返回灵州,而是选择了再次退役。

气氛阴结,所有人都希望李恪能够一同前往灵州,继续战士应有的真正战斗。

“禁卫军,你不能抛下兄弟们不管。”郭好父这个新兵蛋子第一次敢大声的跟李恪说话。

满堂人又同声应和,都希望李恪能够继续带领重铁队。

这次议论,是最后一次,每个人也都不愿意憋着自己要说的话。

李恪半躺着也饮下一口,温热的煮酒并不浓烈,但是还是呛得李恪咳咳大作。

莫少城停下脚步,一句话没说,直接又给李恪继续倒满,他并不打算照顾李恪所谓的“伤势难复。”

李恪当然知道莫少城的意思,直接端起便一口干下。

堂屋外豪雨轰鸣,内里却仍是愁云浓结。

莫少城坐下对干:“李恪,我老莫长你十岁,带过的新兵数以千计,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

……

外面冲来一队武侯巡兵,武侯队长一冲进来就冲天呵斥:“尔等都吃错药了吗?”

是新近安排在附近一带的巡逻武侯。

依照军规,士兵不能私下集结,更不能大请吃喝。

但其实这只是身在军营的士兵所要执行的严格纪律。

对于养伤在家的士兵,任何军官都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几乎从不干涉。

很显然这队武侯的队长是在针对重铁队,是来找茬的。

但是,在人家喝酒流泪的时候来找茬?那不正好?

酒气冒头的重铁队怒吼而起:“狗屎上门啦。”

豪雨狂爆,莫少城抄起板凳暴怒的冲出堂屋,带起一片爆溅乱飞的雨滴。

双方混战。

“烂狗烂肠烂狗屎。”

“你才是下狗屎。”

“你才狗屎。”

……

满院子的鸡飞狗跳,李恪躺在堂屋里冷冷的看着一切。

找茬的武侯队并没有动刀,因为刀子这种东西他们根本不是重铁队的对手,哪怕重铁队许多人都还缠带着绷带。

豪雨冲击着血液。

武侯队长抱着血红的脑袋惨叫:“陛下,管管你部下。”

李恪躺在堂屋里静静的饮下一口,是你找茬又不是我找茬,为什么要我管?

再说了,重铁队连一队武侯都打不过,传出去不是叫人笑话吗?

武侯队长见李恪没有说话,惨叫狂怒:“陛下,我哥可是将军,小心你的前程。”

前程?李恪让吴道子把竹床推到堂屋门口,冷冷的看着缩在墙角的武侯队长:“你懂前程?”

武侯队长一愣,不知道李恪的话里在打什么机锋。

前程?你懂?

院子里安静下来,只有武侯们西索低沉的哀怨,找茬而已,用得着打那么狠吗?

武侯队长名叫侯孝满,他确实有个亲哥是将军。

很巧,他的将军哥哥李恪也见过。

而且更巧的是,侯孝满的将军哥哥此刻刚好站在院子的门口,正在冷眼看着自己头破血流的弟弟。

丢人,打架输了的侯孝满羞愧的看着侯仲德,没脸的喊了一声:“大兄。”

侯仲德顶着伞踩进血污,只给了侯孝满一句“收拾好,快滚。”后便径直的走向李恪。

侯孝满急忙滚动,在重铁队恐吓的目光中飞速逃离。

豪雨,排水通畅的院子之内瞬间干净。

李恪摆起架子,深沉的望着屋檐急落的水帘,深沉的问道:“侯将军大驾光临,来趁酒吗?”

侯仲德站到宽大的屋檐下,收了伞后也抬头看向筒瓦飞流的雨柱,沉淡的说道:“我来宣布对你的处罚。”

由千牛卫的将军来宣布处罚,说明处罚的力度一定不小。

李恪虽然好奇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受到处罚,但还是继续保持着深沉,深沉一些才能显现出云淡风轻的气度,才能显现出自己的格局是多么的高广。

而侯仲德见李恪坚持深沉,也加强了自己的深沉力度,免得在李恪面前显得自己的格局是多么的逼仄。

屋檐大大的筒瓦上,水帘般的雨柱飞刷而下,宏伟而又壮观。

处罚?

太后在未央宫遇到狼群行刺的事件已经过去了数个月,直到现在才最终做出最终的处罚。

是一场涉面极广的处罚,即使在还没有找到武媚娘的情况下,太后依然列出了一个长长的名单。

一份杀气腾腾的名单,包含了无数显赫的名字,没人能想到里面竟然还包含有一个小小的名字,李恪。

“最大的人物是大将军李孝逸。”侯仲德背起手,深沉入骨的平淡。

大将军李孝逸,也是当朝入阁的宰相,确实是大唐现在头号的大人物之一,但他今日已被夺官去职,不日将远配儋州,皇唐李氏最后的顶梁柱就此坍塌。

这是太后积蓄长久后开出最重的一刀。

狼群刺杀事件仅仅不过是一个开刀的由头,一个可以被太后反过来利用的由头。

无论李孝逸在此事件之中有无过错,主管兵事的他都逃不开被击倒的命运。

在太后的名单里,无论被处罚的人物跟狼群刺杀案件是否真的有关联,反正借此机会都一并处理,没有人具有还手的能力。

……

“最小的人物是你。”侯仲德抹了抹额头上的雨滴,清水一般的平淡。

李恪安静的听着,依旧故作深沉的望着屋檐上飞流而下的雨水,依旧挥发着自己的云淡风轻。

对李恪来说,流放儋州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处罚,全世界最好的阳光与沙滩,享受都来不及呢。

但是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侯仲德做出解释,最小的人物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受处罚?

难道是最小人物的茅坑底下挖出了独眼石头人?预示着可以准备大干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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