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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谢商,要听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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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问,她一定会告诉他,是的,她也是坏人。

她抱起酒缸,倒上满满一杯,这是她今晚的第一杯酒。

在她碰到杯子的那一秒,谢商握住了她的手腕。这个时候的他才是蒋家赌局上的那个他,侵略和压制力在这一刻,在他眼底汹涌翻滚:“告诉我。”

绸缪帷幄,不动声色。

哪怕是喝醉了的谢商,也非常不好搞。

温长龄平静地反握住谢商的手,轻轻推开,目光始终清醒,清醒而温和地提醒他:“谢商,你犯规了。”

她可以拒绝回答,这是游戏的规则。

她面不改色地喝完了所有的酒。

*****

贺冬洲上午九点到研发室,谢商已经在里面了,换上了白大褂,实验台上放着装有各种香料的器皿瓶罐,里面温度开得很低,谢商在——补眠。

门推开的时候,谢商就睁开了眼。

贺冬洲问他:“怎么这幅样子?”

谢商的脸白得不太正常:“昨晚喝多了。”

宿醉啊,稀奇了。

贺冬洲很好奇:“跟谁喝的?”

昨天的酒后劲很强,胃里现在还在烧,谢商说话都没什么劲儿,有点敷衍:“你不认识的人。”

“邻居?”

谢商不回答。

那就是猜对了。其实也不难猜,贺冬洲跟谢商的朋友圈高度重合,他不认识的人,能让谢商宿醉的人,他只能想到上回那位特别的女邻居。

“这次是心情很好,还是很不好?”贺冬洲问。

谢商不爱饮酒,更爱喝茶。

他很少喝酒,酒量也很一般,烈酒的话,就四五小杯的程度,喝了不上脸,醉了也不闹。他不喜欢喝醉,因为讨厌失控,希望自己时刻保持清醒。只有心情很好或着很不好的时候,他才会有喝醉的酒兴。

“不知道。”谢商这样回答。

贺冬洲觉得他最近很异常:“不知道?”

“嗯。”

好像从赌局开始就是温长龄在主导,清醒后谢商记不清当时的心情,最记忆犹新的是他意识飘忽之后,温长龄俯身看他,声音像是从远处飘来的魔咒。

“谢商。”她低着头,发梢掠过了他的手。

他答应了一声。

“能走吗?”

酒的后劲已经上来了,他枕着那个已经喝空了酒缸,眼睛望着很远很高的地方,在找今晚的星星。

不吵不闹,他喝醉了也是個让人省心的。

温长龄起身:“把手给我。”

他朝她伸了手,骨节很漂亮,被月光照成了微微透明的莹白色。他的脑子昏昏沉沉,行为跟着本能走。

温长龄像他之前那样,隔着衣服拉着他的手腕,送他回当铺。搭在他手腕上的外套总是拖到地上,于是她说:“谢商,拿好了。”

他把外套压成一团,这次拿好了。

温长龄将他牵到了当铺门口。

他用最后的清醒,固执地再问了一次:“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游戏结束,温长龄没有义务再回答他的问题。

她说:“要听话。”

谢商的反应比清醒的时候慢了很多,还在思索这三个字是命令还是标准的时候,又听见温长龄说:“低头。”

他的思考全部暂停,在她面前低下头,不知道够不够,就又低了一点。可能是大脑被酒精麻痹了,他像被温长龄牵着线的人偶,服从成了本能。

她把他头上的落叶拂掉。

“好了,就送你到这里。”

她松开手,转身回家。

*****

要听话。

谢商早上睁开眼的时候,脑子里反复过着这三个字。这是她的标准吗?还是她当时的命令?如果是标准的话,那就太不巧了,他的爷爷谢景先先生就指责过他离经叛道、不服管教。他算是野性生长的,连他的母亲苏女士也从未要求过他听话。

“这是新香?”贺冬洲这才注意到桌上有个黑色的香水瓶,试香纸上还存留着很淡的气味,带着点苦,后调复杂,总之很奇特。

谢商起身,将那瓶香水放进研发室的冰箱里:“调废了的。”

调废了还不扔掉。

贺冬洲的电话刚好响了,他去外面接,是医院打来的。

“她醒了吗?”

电话那边是护工。

护工每天都会跟贺冬洲通五次电话,通话内容是汇报病房里那位小姐的身体状况。

那位今天低烧了。

“周医生在不在旁边?”

“在的。”

“给周医生接。”

贺冬洲挂完电话,跟谢商打了声招呼:“我去趟医院。”

贺冬洲有女朋友,但常年住在医院。

半年前,贺冬洲突然戴起了戒指,说自己脱单了。身边的人都没见过他的女友,谷易欢软磨硬泡的很久,也没问到具体的身份信息,只知道女孩叫小疤,贺冬洲电话里总是这么称呼她。

贺冬洲经常跟小疤通电话,但每次通话的时间不长,因为小疤的身体不好。贺冬洲把人藏得很严实,没有人知道小疤的真名,没有人见过她。

只有一次,谷易欢偷听到了一句,小疤的故乡在花都。

vip楼栋离急诊很近,穿过急诊大厅,从后门出,过一个走廊就能看到vip楼栋的电梯。

“我找温长龄。”

声音从分诊台那边传过来,贺冬洲在听到温长龄三个字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分诊台的护士说:“这里是分诊台。”

曾志利一只胳膊往台子一靠,蛮横地重复:“我找温长龄。”

“先生,我们这边只分诊,找人要去对应的科室找。”

曾志利不管,就赖着不走,吹着口哨四处打量,整个就一无赖。

分诊的护士见他额头有伤疤,实在有点发怵,怕惹上事,于是透露了:“温长龄不在这,她是肿瘤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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