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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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云带回了海曦，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只是海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帮她脱衣服。

“唉，不管了，浑身脏兮兮的。”海云喃喃道。

他微闭双眼，去解海曦胸口的绳子和扣子，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在毛手毛脚碰到哪里。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海云将海曦的外面的那一层衣服退去了。还不忘说：“呼～原来女孩子脱衣服这么麻烦的……要是她醒来知道是我脱的衣服，她会怎样呢……”他心里想到了上百种被打死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战。

紧接着，海云又端来一盆热乎乎的水，将毛巾打湿，轻轻为海曦擦拭脸上的泥巴，海曦的脸还是红扑扑的，看着可爱极了。但是，海云又犯愁了——傻丫头的面具不知丢在了哪里。他猜想，这丫头醒来肯定发疯似的找，但愿她自己知道在哪里罢。

“毛丫头，让你晚上不睡觉，白天饭也不吃一口就呼呼大睡，晕了吧！真拿你没办法，唉～”海云见海曦没有受伤，只是身体虚弱点，等睡熟了海云便想离开，可就在刚要起身之际，海曦一把抓住了海云的手，嘴里念叨着：“不！别离开我！我好害怕！”

海云以为她醒了，便转身安抚着她的头，轻轻说：“好好好，我不走，我在这里陪你……”抬起头，海曦原来没有醒，只可能是做了噩梦才这样的，毕竟，在乱葬岗出来也肯定没有什么好印象。海云坐在海曦身边，陪着她，还将自己的手指伸出放在海曦的掌心里，让海曦抓着——

这是海曦的习惯，她自六岁之后就有这样的习惯了，只要手指一离开便就会哭闹不止，也不会睡觉。两个师兄总是轮流陪着她睡，就是为了让她不哭不闹安心睡觉。待海曦在长大一点，师傅想让她戒掉这个依赖性的习惯，毕竟师兄们也不能经常与她睡在一起，便想办法先让她每晚抓着自己睡觉，后来又抓着树枝睡……可没有再好的办法了，只能用上等橡胶撒上安睡的麝香做了个香囊挂在了海曦的身上，也就是自己哄自己睡觉。

且来说海风，他也去逛了汴城的庙会，并和海云和海曦偶遇在了一起，不过到底他没有追究，只是躲在一旁静静看着自己的师弟和师妹，开心的像个猴子，他自己也笑了。

他也觉得，既然是师妹的生辰，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放他们尽情游玩。他看到小师妹在不停的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饰品，因为海云的拖拽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当然不是海云不买，而是穷！钱财都在大师兄身上，他手里就那么一点……

海风走到师妹看过的地方，拿起那个用玫瑰做雕刻装饰的发簪，那是师妹拿起过的，他都看到了，还看到师妹不舍的眼神。

“老板，这个簪子多少钱？”

“哟！客官您的眼光可真好嘞！这都是现在小生送小娘的礼物！可都是用上等的材料打磨的，货真价实！都是些达官贵人才肯多进的货，少说也有三十两银子吧！”那个店家说道。

海风摸了摸口袋，一脸淡定的说：“十五。”

“多少？十五？您可别开玩笑了，没钱就买这个，这个便宜，一两银子就是您的了！”那个店家不爽的说，说着，拿着那个木制的往他手里塞。

海风木讷的站着，手里拿着那个簪子，也没有要店家给他的那个。

“可我连一两都没有。”

“没有钱买什么簪子，快走快走，别耽误行家做生意！”店家更不耐烦的说。

“我有十五铜钱。”

“十五……铜钱？那毛都没有！”店家开始抢夺海风手里的簪子，可他拔也拔不动，他微微抬头看着海风一脸严肃的样子，吓了一跳，心想：这不会是什么恶人吧！算了算了，破财免灾吧！

“行了！今个儿算我倒霉，十五就十五！当我送你了！”店家微微松了手并迅速缩了回去。

“好，谢谢您！”说着，海风拿出十五铜钱，放在桌上，转身便离开了。只留店家在这暗自神伤。

海风抓紧斗篷，来到都仙山的冰山山洞里，坐在师傅的面前，在手上哈了口气，摆出一些食物，那都是他亲自做的。

之前送来的食物都没了，可能是被哪个饿极了的小动物吃掉了吧。他将新送来的食物悉数放在盘子里，然后跪在冰上低头不语。

“……”

许久，他发出了声音：“师……傅，徒儿来看您了。”

“今日是师妹的生辰，我也给您送来好吃的，而且她和师弟在外玩的也很开心，只是……”海风沉默了一下，低下头。

“师傅，我想知道，为什么师妹总在师弟面前喜笑颜开，却在我面前很少这样，我不知道，明明我们三人是一起长大的呀！”海风将脸埋在围巾里，他很早就想知道答案，但大多数他也都觉得无所谓。

他回忆起过去没有海曦的时候，两兄弟打打闹闹，亲近无比；可自从有了海曦之后，也再也没有见到他和海云的打闹，而是看到海曦和海云在一起你追我赶的时候。他很少参与其中，最多的就是训斥他们两个，管管他们，因为，这是他身为大师兄的责任。

他依稀还记得，当初海云带着三岁的海曦偷偷出门玩耍，被他发现了，把他俩说了一通，可能说的狠了点，都哭着纷纷找师傅告状，师傅将海风体罚了一顿——在外顶水盆，还不准吃饭，海云气鼓鼓的去了。事后，师傅找他谈话，这段谈话至今还记在海风的心里——

“风儿，你是大师兄，承担照顾师弟和师妹的责任，为师也知道，你是很爱很爱他们的，但是有时候，身为老大是很孤独的，你要做好面临孤独的准备，切记，不要太过于自负以至打乱自己的心智，为师也相信你，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大师兄的……”说着，海智轻轻擦去海风眼角隐忍的泪水，摸了摸他的头。

可他当初还小，根本不知道孤独是什么，现在的他恍然大悟，他似乎还是一知半解——孤独是一种成长历练，因为孤独，所以才有足够的理由变强大去保护所爱的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空气，很冷，吸入肺部很痛，但他依旧咬牙坚持着，这至寒之地，才是考验修炼的最好的地方。接着便开始静下了心，运行着气，来提高自己的内力。

“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会有人喜欢你吗？你只不过是没人喜欢的讨厌鬼罢了！”

“你这么爱他们两个，换来了什么？——欺骗？孤独？丢弃？哈哈哈～”

不断有声音传来，对，那是海风自己心的声音，那便是他的杂念。

海风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思想 避免自己练功走火入魔，豆大的汗珠在他额上低落，表情又显得十分狰狞。渐渐的，他终于坚持不住了，但又为了避免自己走火入魔，他动用法术，聚集周围的寒气，将他自己冰封在这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