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野狗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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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后，百废待兴，人民精气神十足，那个年代的人们每个人脸色透露着自信。精神面貌充满了朝气，曾经的口号励志又激动人心，一个伟大的国度面临重重考验，沉睡的狮子已经慢慢苏醒。伟大的地方总是有平庸的小人物，他们不知国事，不知命运，平淡的生活。只明白顿顿吃饱就能过好，过得显然没有那么精彩。

野狗村就是一个这样的地方，相聚城镇有很远的距离，没有车的人们要去镇子上大概要徒步五天才能走到，这里是哪怕是一个马车也没有的地方，野狗村的来历年轻一点的人已经不知道了，至于这片地方有一群什么样的人，外面的世界和他们是没有太多的交集，也就没有人能了解这里的残酷。

只是传说这村以前是一片荒野，野狗群挺多的，后来有一批逃避战乱的人在这里安家，陆陆续续的野狗就被人们杀完了，这里建立起一个破败的小村子，选择这个地方是因为方便打猎，而且这里有水源，村子不远处有一个非常大的湖，小村子的人都在湖里捕鱼或者去山上打猎倒是也能吃的饱，不至于挨饿。

远离了社会的山村，也就远离了法律的约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和谐，道德是什么，野狗村的小流氓自然是没有概念的，唯独以前出过村的老人也许还有道德理念。三个小地痞大大咧咧的走向了湖边，那边正好有一个老人刚刚捕鱼归岸。

“老不死的，今天你打了几条鱼啊！快给大爷们看看，别不识抬举，看见你这个老不死的都想抽你，今天的鱼交出来免了你这顿打！”

为首的人叫三癞子怒气冲冲的走向了岸边的老爷子，一把抓住了老人的衣领扬起拳头就要顺势挥出去了。

“今天的鱼一点都不多，你要的话你拿去就好了，两三条鱼。”老人的语气无奈又伤感，面对这小混混他已经没有什么反抗的心思了。

三癞子撒开了他，招呼手底下的两个弟兄去翻鱼，拿到了鱼的小流氓顿时喜上眉梢：“老大，这鱼刚好够我们吃，我们去烤鱼吧！”

“老不死的！今天就放了你，以后多打点鱼，你个老不死的能吃多少，多抓一点鱼孝敬大爷我，听见没有？”

老人神色有些许哀伤，面对这些人他已经习惯了欺压，他一瘸一拐的步伐缓缓的走向了自己的小屋子，家里还有一点点存粮，要是吃完了这顿，明天打不到鱼就要挨饿了。

老人名叫张牧之，他的腿是参军的时候负伤的，当年时局动荡，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参军，没想到一次战役被敌人伏击，他负伤惨重，一个小队的人全部都牺牲了，到了晚上他被寒风吹醒，才知道自己还没死，就是被炸晕了，腿上有一块弹片插了进去。周围都是战友的尸体他心生绝望的爬出了死人堆。不知道爬了多久，他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凝固，强大的求生欲一路上吃草根，喝露水就这样爬到了破败的野狗村。

好在当初野狗村的人们都还心地善良，看见昏迷的张牧之也是救了过来，但是弹片插在他的腿深处，卡在骨头上一直都取不出来，那个时候的医疗等于没有，一村的难民哪有什么医生这种人物，治感冒都用的民间偏方，采草药自己治。他腿里面的弹片就这样一直留着，他也成了一个残疾人。

张牧之大难不死，留在村里帮助村民打野狗，建房子，也算过得开心，现如今，当初的老人都已经故去，一群难民留着这里苟活靠着本能生存，没有了思想教化，没有了儒家礼仪的熏陶，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已经分崩离析，他们只需要活着就行，至于怎么样活着则是爆发出了兽性的本能。

张牧之一瘸一拐的回家后，默默的叹口气，打了水想洗把脸，看见水中的倒影，一张苍老的脸都是褶子，一点都不像50岁的人，看起来倒是有点像70岁。

“哎，来这里已经有个十多年了，以后只能在这里了却此生，真是遗憾啊。”感叹完了的张牧之默默的洗了脸拿出自己以前做好的鱼干吃了，期待明天能有一个好的收获，饿肚子的感觉并不好受，他也不想。

第二天清晨，张牧之被杂乱的声音吵醒了，一脸迷茫的张牧之明显没有睡醒，但是心下也知道是谁来了，这群小流氓没少来他家捣乱，他无奈的起床来到了门外。

“鱼都给你们了，我这里什么也没有，你们还来做什么。”

“老狗，我们不来抢你吃的，只不过今天我们是来找你玩的，平时都觉得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不够开心，所以来找你开心啊！”

三癞子嬉皮笑脸的模样让老张心里一惊，面对满脸横肉的三癞子他一个瘸子能做什么，这三癞子长得五大三粗，胳膊都粗过老张的大腿了，斜眉歪嘴，生的一脸的恶相，虽然是满脸堆笑，但是那种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就算是陌生人看见了都自动躲着走。

“别拿老朽开心了，你们年轻人自己玩就好了，我都土埋到脖子上了。”说完就转身想回家再睡会。

“哎哎哎？别给脸不要脸啊！大爷来找你玩你敢坏了老子的兴致？我看你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不由老张拒绝，三癞子上去就一把拖住了老张，一只手就把老张提起来了。如同拎着一个小鸡子一样的三癞子开开心心的和三个兄弟们就带着老张来到了湖泊的旁边，一把就把老张扔进了小船里。

“老张啊，我们三个兄弟一直听说那个湖里面有鬼，但是谁也不知道啊，你今天给大家验证一下，你就划着船直接去湖中心再出来，大爷赏你一只野鸡吃！”

张牧之一脸的寒意，心底里说不出的滋味，这群小流氓真的太让他绝望了，这湖的中心是一片浓雾遮盖的区域，从来没有看见大雾散开过，以前村里有人好奇想捕大鱼，结果去了多少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你们要鱼我可以去给你们抓，但是你们让我去湖中心，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老张悲愤的眼神看着他们三个流氓，没想到三癞子毫无放过他的意思。

“啪！”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感伴随一阵嗡嗡的耳鸣让老张有点晕，“你个老不死的，让你去湖中心怎么就是要命了，又没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你给我嘟嘟囔囔的，老子的兴致都让你败了，你识相点就给老子过去，不然以后三天一顿打！”

老张抬起手擦了一下鼻血，顿时有了怒火，但是看着身形高大的三癞子又心生悲凉：“好！去就去！”他心里一横，反正也是个死不如就这样死了以后不再受这等窝囊气，当初自己要不是死人堆里面爬出来也活不下去，死亡已经没有什么怕的了。

“哈哈哈，好好好，老狗你要是能回来我给你野鸡一个！”身后的两个二流子也开始手舞足蹈，说完两个人把船推了一把，一阵怒骂，催老张快点划船。

“回来？你们还想着我回来？呵呵呵，谢谢你们！！”老张眼神发狠，摇着船桨缓缓地划向了湖中，渐渐的就消失在浓雾中了。

“老大你说他能回来吗？”一个二流子马上就问了。

“我们打个赌，他要是能回来，我给你们一人一条鱼，回不来，你们给我一条鱼！”三癞子又嬉皮笑脸的看着两人。

“我选他回不来！”另一个马上笑嘻嘻的说到。

“去你妈的！不准选的和老子一样！”说完就是一拳，打的那人鼻青脸肿，两个人马上点头如捣蒜选择了老张可以回来的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