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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我越来越在意一个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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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这儿来了病患,王芊就到一边喝茶等。

这随意招待人的茶还可以,这个秦言,还真的会笼络人心啊。

王芊又左右环顾了一下,没有看到慕定安,男人应该在铁铺里。

想到男人那样的挺拔英俊,又想到沈二公子一瘸一拐的样子,王芊只觉得对比鲜明,对沈二公子生出了更多的厌恶。

她本来是不会对沈二这样的资质感兴趣的,每次想到那一天她莫名其妙地扑上去,都觉得蹊跷,可是已经无迹可寻,她只有闷着这口气。

病患走了,王芊起身到了柜台前。

“我还有问题问你。”

“你说吧。”傅言态度淡淡的,王芊在她面前这样蛮横无理,她也不气不恼。

为不值得的人浪费情绪,是最不应该的事情。

王芊压低了声音:“我真的不孕?”

傅言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是早说过了吗?”

王芊本来就像是踩在悬崖上,这下子一个悬空,心头一下子没了着落。

“我才十几岁,怎么可能不能生。”她咬牙切齿。

“也不是不能,只不过要经过漫长的调理和治疗。”傅言道:“你应该庆幸,你十几岁就知道这个问题。”

“我还是不相信,你一定是因为和陆云染关系不好,所以对我也有意见,故意威胁我。”

王芊看起来气势汹汹的,可是却透着心虚和害怕。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确是越来越怕了。

傅言有多风淡云轻,就说明多笃定,她就越惶乱。

“那就再等等吧,沈二少夫人这样年轻,有的是时间去验证。”

王芊差点就忍不住让傅言给她开药,可是这样做的话,不就等于承认她不能生吗?

这个世道规矩,生育是女子存在的根本,不能生就等于没了价值,谁愿意轻易承认?

“再说吧,如果你诓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王芊拿着膏药,扔下这一句,走出了医馆。

她倒希望是秦言诓她,既能生,又能好好收拾对方一顿,好好出一口恶气。

因为秦言说她不能怀孕,她晚上睡觉都睡不好,每天吃饭都不觉得香。

“半年后,沈二少夫人别忘了找我续药啊,给你留着。”一道声音从医馆子里传出来。

王芊咬了咬嘴唇,狠狠一跺脚。

“这个沈二少奶奶,凶巴巴的,有点吓人。”兰英一边添茶一边说。

言姐作为有名的大夫,其他人都对言姐尊敬有礼,只有沈家二媳妇,像是跟言姐有仇似的,她看不下去。

“平时她若是来这里,你就像对待其他客人那样,也不要有什么脸色,不管是沈家,还是王家,都吃罪不起。”傅言说。

她身边有慕定安,都要想得周全一点,京城望族又怎么样,到了这样的地方,连地头蛇都压不过。

“我只是为言姐不平,看不得有人对言姐这种态度。”兰香嘟囔着说,只能说胳臂拧不过大腿吧,有的委屈,只能受着了。

“比起人生的很多苦头来,这算不了什么。”傅言说:“如果连这点都受不住,哪里能走出更广阔的路子。”

兰英不由得生出两分佩服来,言姐不仅医术高超,还是个看得通透深刻的,跟着言姐,她也能学到不少。

慕定安进来医馆子,兰英立给他泡了一杯茶。

男人看了一眼傅言,毫发无损,眼眸才松动。

听说王芊往医馆子来了,这人和傅言不对付,他不放心。

“这位大哥,请问需要看什么病啊。”傅言打趣道。

慕定安嘴角微抽了一下,继而,望着她,眼眸染上了一抹幽幽色:“心病。”

“啥,慕大哥,你是患上心疾了吗?”兰英吓了一大跳,看起来这么利索强健的男人,要是心脏出了问题,那可不得了。

傅言对她道:“驱寒丸要多点,你配上五斤的药去熬着。”

她这儿是将药材磨成粉了,掺上固元胶,熬成膏体状,再搓成丸子,这个方法简单,高效。

兰英去了后院。

傅言看着男人:“什么心病,说清楚,心病还需心药,我这里药多,也不一定派得上用场,”

慕定安沉默了一下,他本来想要将那些话烂在肚子里,可是机会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把握,如果他连这个勇气都没有,他还算什么男人。

“我发现,我越来越在意一个人。”

傅言手上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

“她总有一天要离开我,可是我舍不得。”

傅言垂着眼皮,拨着算盘,看起来很镇定,可是算盘已经拨乱了。

等她回过神来,慕定安已经出去了。

只是,男人的心情也不能平静,他站在铁铺子门口几秒,将情绪压了压,这才走了进去。

就连王芊这种毫无威胁的弱女子进了医馆子,他都要专门进来看一眼,他这样的不放心,怎么还能继续欺骗自己?

他终于在今日,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

就算平时上山,为她爬悬崖,踩峭壁,登高树,挡住所有的危险,都没有此刻看得明白。

他无法想象,哪一天她真的走了,他要如何一个人面对茫茫荒山,面对他们走过的那些痕迹,面对日常没有她的身影的空无?

他感到害怕。

上一笔大单,傅言就拿下了八百两,她要凑够一万两,到大城安身,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她一身本事,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趁着没有客人,傅言走到后院。

陶罐里熬着药膏,火焰袅腾,药香味阵阵弥漫开来,院角的忍冬花开得正好。

兰英坐在一个小墩子上,往陶罐里加药粉。

“言姐去前厅吧,这里有我呢。”兰英冲她一笑,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慕大哥的病不要紧吧,是肺腑哪里出问题了。”

傅言有点想笑,同时又有点触动。

“他没事,幻觉。”

“啊,慕大哥这样的人也会出现幻觉吗?”兰英又是一阵想不通。

傅言发现这丫头有些爱钻牛角尖,比如那些医药类的知识,病症,总要问清楚一点,还认真背记,当然,这不是什么坏事。

说不定哪一天,她也会成为一个大夫。

兰英只是念叨了一句,又继续干活了。

傅言从大堂到后院,又从后院回到大堂,心情还是有点浮躁。

慕定安的那些话,不断回荡在耳边。

“我越来越在意一个人。”

“舍不得。”

其实,她有时候想到自己要离开,心头会揪一下。

越到后来,这种感觉还要强烈了一些。

可即便慕定安那样说,傅言还是不会因此改变自己的决定。

她对慕定安,也不是一点男女之间的感情都没有,所以有的时候她才会觉得牵绊,但还达不到这个程度。

傅言喝了一杯茶,心情终于缓缓平静下来。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男人扶着他年迈的母亲来看病,傅言又开始忙碌起来。

现在她希望自己越忙越好,忙了,有些事情就不会去想了。

这个医馆子开起来,街天看病的人,比摆摊的时候还要多了一倍,甚至那些小毛病的都来买药,因为大家发现,秦大夫虽然开起了馆子,可是诊病和开药都没有涨价,而且大堂里还生了大火炉子,给大家供暖,这些都太难得了。

就算不是什么要紧的病,买药防着,也是好的,秦大夫这里大家都爱来。

一天下来,收十六两银子。

比起来,吴三叔悬壶医馆就显得冷清多了,原本病患就被傅言吸收了不少,现在傅言又有了安稳处,待客还周到,再加上吴三叔大晚上收买人去破坏秦大夫的良田,这件事已经传开了,很多人对吴三叔的为人都无比厌恶鄙视,更加不想去他那儿看病。

直到现在,吴三叔从傅言那儿买方子的银钱还没有回本一半。

这个镇子上有个小钱庄,可以进行小额兑换,傅言去兑成了银票,毕竟十多两银子,可是一斤多呢,带着沉重。

她来的这个时代,有一个好处,就是发行的银票小面值和现代一模一样,一两,二两,五两,十两,二十两,都有。

“秦大夫慢走。”钱庄老板跟了出来,枯瘦的脸上堆着笑。

“张老板还有什么事情吗?”傅言问道。

“秦大夫里面请。”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还要赶着回去。”傅言说,菜还没有买呢。

慕定安推着牛板车,就等在一旁。

张老板道:“秦大夫一身本事,定然家底不浅,不过那些银钱放在屋子里也是放着,不如那一部分出来,放出去,收取利润,如何啊。”

傅言沉吟了一下:“张老板的意思是,你出个场所,我这部分的利息你收一点?”

“场所必须得有,还要是朝廷认证的,这样才规范,不然人跑了都不知道打哪儿找,我这儿虽然小了一些,但也养了批催收的打手,负责跟踪,谁也逃不了,这里出去的每一份印子钱,还跟县衙报备,经常都有人往县城跑,登记新的信息,那可是层层围堵啊,那些欠钱的,最后都得乖乖把银子掏出来,所以这个秦大夫你只管放心。”

“至于利息嘛,我收取你三分,七分是你的,咋样?”

“王家,沈家,李家比我有钱多了,你咋不找他们?”傅言问。

“咳,这三家人有钱有打手的,人家私底下偷偷放,照样收得回来,有了纷争,打通衙门,也不算啥问题,要规范,还是咱这儿,只是秦大夫你在村子里,又才是夫妻两个,不方便啊。”赵大夫说着,看了一眼慕定安,他的目光,在男人额头上的罪字烙印上停留了一下。

这个男人是流放来的,按规定不能越过县城的界线,力气活儿跑腿的事,几乎派不上用场。

赵老板没有明说,不过傅言也明白。

其实,要不是她戴着一层人皮面具,处境要比慕定安要凄惨太多,说不定早就没命了。

“好,我们回去考虑一下。”傅言点头。

对这个张老板,她不了解,总要好好打听一下。

“成,您二位慢走,如果愿意,相信我们合作一定会很愉快。”赵老板热情地将二人送走。

“你想打探一下张老板?”过了这条街,慕定安问。

“嗯,这一朝是可以放印子钱的,只要不高于朝廷规定,就看张老板人靠谱不靠谱。”傅言说。

“我让铁铺子的人查一查。”男人道。

他以前从来没有明确跟她说是铁铺子的人为他办事,可是现在,却说得顺口,好像她早就知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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