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往事如烟 前程迷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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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要继续过，路总要继续走。

林山说走就走，和梁可晴道别后的当晚，就步行离开了和市。他决定先回一趟老家祭拜下爷爷父母，然后就亡命天涯了。

林山短暂的打开手机导航，沿着二级公路步行而去，有时候运气好的，还能搭乘一些民用拖拉机走一段路程。

一路风尘，路途再远总会有终点的时候。林山走走停停，时而露宿野外桥洞，时而过村补给食物，不知不觉，林山已经徒步走了十多天，已经彻底离开了和市的地界，到了谭市地界，谭市和和市本来是毗邻的，如果是坐车就四个小时时间。

林山因为要避开交通监控要道，宁可走山路，多走了很多弯曲路。十多天的路程下来，林山双脚磨破了皮，因为没得洗澡的缘故，林山满脸风霜，灰头土脸，看起来就像个乞丐。

好在沿途小镇村庄不少，林山能有效获得食物的补给。到了谭市地界，林山对路途就有些熟悉了，又花了两天多时间，林山来到湘江边。

看着湘江滚滚流去，林山想起了开国伟人的诗句，“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林山内心百感交集，伟人是出湘做大事业的，他却狼狈逃窜回到湘江。

林山俯下身，在江边洗了把脸，好在时间不长，有渔民顺流而来，林山花了几十元，搭乘了渔船过了河。

林山过河后，又匆忙赶了一天多的路，家乡林家村在望。近乡情却，林山离开谭市林家村已经有差不多五年了，家乡已经变了样子。

这次他不是衣锦还乡，而是偷偷还乡。他不打算让村里的乡亲知道他回来，毕竟多一个人知道他行踪，总是有风险，或许离开这么久了，村里的乡亲们估计认不出他的样子了。

这一天傍晚，林山终于回到了林家村村口，凭借着对村里小路的熟悉，林山摸回了他以前居住的老祖屋，一路有惊无险，没有碰到任何人。再说了，现在乡下的农村人口已经越来越少，城镇化进程的加快，很多小伙子不愿意务农，大都跑去了大城市打工，留在乡村大都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

林山进入他家的老祖屋，他在房子里四周看了看，然后坐在院子的石阶上打量着他从小生活的地方。傍晚时分，阳光斜照过来，这老祖屋显得残破不堪，四周挂满了蔓藤，院子里四周的石缝上到处长满杂草。林山知道自己祖上曾经出现过地方官员，出过铁血军人，出过风水师，他这一脉虽然人丁不显，但是很多人都比较有出息。祖宗有出息也就有钱修好自己的房子，这祖屋修的还不错，地面是上好的黄泥石板修建的，四周的房柱子用打磨好的大石头垒起来的，用的是青砖修建起来的，虽然好多年没人居住打理，但是房子没有任何倒塌的迹象。

林山收拾了心情，打开了大厅房门走了进去，没看着大厅供奉的先祖灵位，祖宗牌位多年已经没有上香了，林山心下黯然，他俯下身去，在傍边残破的柜子里找了找，还真找到了一扎香，这也许是堂叔当年回来上香留下的，林山从背包里找出打火机，点燃六枝香插在香炉里，并且从包里拿出早上在镇上购买的几个包子，和一些糖果饼干等放在了八仙桌上，跪下恭恭敬敬祖先磕头。

“不肖子孙林山回来祭拜先祖，等我有出息了，再回来重修祖屋。”林山轻声对着牌位轻声道。

林山拜完祖先，转身离开大厅，来到傍边的房子，借着昏暗的光线，走到父母的房子里，只看到，里面破败不堪，床子被虫子吃透了木渣已经腐朽倒塌，只有挂在墙边的镜子沾满灰尘，似乎告诉林山这里的故事已经被历史的灰尘蒙住，一切都成了尘埃。林山拿起纸巾，轻轻擦拭了镜子，脑海里浮现了父母的身影。

林山掉下了眼泪，五年多以来，林山都没有哭过，被人辱骂，被人击打，甚至这段时间东躲西藏，风餐露宿，野外赶路，饥肠辘辘，他都没有掉眼泪。可此刻，他不由自主的流泪了。

没有父母的孩子啊，像浮萍一样，没有根，随水飘去，孤苦无依。林山感叹他自己的命运竟如此之难。

可能是多日以来连续赶路，身心俱疲，此刻回想起自己的父母，心灵失守，林山在房中角落里竟然睡着了。

在梦中，林山梦到了很多美好的事情，他梦到了他和父母去赶集的时候，梦到了他考试获得年级第一的成绩的兴奋的回家告知父母，父母不停的夸奖他。他甚至梦到了梁可晴拿了一本书给他······

林山这一觉就到了天亮，醒来时候，温暖的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他打开背包，拿出一瓶水，洗了把脸。转身走出了父母曾经居住的房间。

昨晚太累了，竟然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林山有些苦笑。他从包里拿出一些干粮，边吃边走，来到了爷爷居住的房间。

林山的爷爷曾经是一个木工，也是一名风水师。林山对爷爷的感情无法用语言形容，父母车祸过世后，很多年来林山都是跟随爷爷过生活，也是爷爷手把手教会了林山很多知识和生活技能，林山的现在的性格和行为处事，受到了爷爷的影响。他环顾着爷爷居住的房间，房子也是布满灰尘，破败。

林山刚想转身走，突然他记起来爷爷的床底下似乎的石板似乎有一个暗格，爷爷用来放置贵重物品的，爷爷得病过世的突然，都没来得急交代林山后事。

当即林山来到房子中间，踢开覆盖杂物，用脚扫开上面的尘土，果然，露出了一块比较特别的青石板，林山双手用力翻开青石板，看到石板下面赫然有一个比较大的暗格子，安格中放置着一个皮箱子。

林山拿起皮箱子来到窗边，抖了抖箱子上的灰尘，箱子看起来应该是老物件了，圆拱形的盖子，看起来有些粗糙，可却完好无损。箱子没有上锁，林山打开箱子。

箱子中的物品映入眼帘，有一块上了年纪的罗盘，罗盘下压着好几本书，林山拿起书大概翻了翻，都是繁体字书写的，大概都是风水方面的书籍，箱子角落还有用布包裹着的很多古钱币，民国时候的袁大头等古币。

林山还注意到箱子的另外一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盒子，林山拿起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一个用红布包裹的一枚戒子，这枚戒子林山看不出是什么材质雕刻的，看起来像玉？林山轻轻拿起来，入手有些凉意，戒子上雕刻着许多奇怪的意象，林山只认得出有龙，其他的动物意象林山没认得出来。不过在古代，不靠机器，能在一枚戒子上雕刻这么多意象在器物上，这雕工真是大师级别的了。这林山内心颇为喜欢这枚戒子。

林山想了一下，箱子的大部分物件，他带走也不方便，流浪天涯，没准还遗失了，那就罪过了。林山把戒指戴在右上手指上，咦，正好合适，那就拿走戒指，权当做一个念想了。

林山把其他的东西整理好，关好箱盖，提着箱子放回了暗格，盖下青石板，并把四周的垃圾杂物，覆盖在青石板上。

做完了这一切，林山才拍拍手，心里暗想，以后等安顿下来了，再回来拿爷爷的遗物，到时候再好好阅读爷爷留下的书籍，没准以后还能做个风水师也说不定。

林山弄好了一切，拿起背包，走出门外，也顺道来到了他曾经居住的房子，他抬眼看着房子墙上贴满的奖状，奖状已经全部破损不堪，就剩下残骸，可是，从满墙的奖状残纸，就依稀看得出来，林山当年读书确实聪明，学习成绩优异，只可惜，现在往事一切都已经随风，如同墙上的奖状一样，抵不住岁月的侵蚀。

林山没在多看这里的一切，因为不可能回到过去了，他转身离开自己曾经居住的小房间。来到大厅，把昨天剩余的香枝放进背包里，走出祖屋小门外。他从门缝中往外看了看，没有过往的乡亲，他闪身从祖屋的侧门走出。

他要去村西的山上祭拜父母，然后再到另外一座山祭拜爷爷。一路上他都比较谨慎，没有碰到村中干农活的乡亲父老，给父母坟上完香后。他在前往爷爷坟地的路上，在路的拐弯处，迎面碰到了一拿着锄头的老农。

林山本想掩面不打招呼擦肩而过，没想到这老农看着林山，竟然张口呼到：“咦，小山子，你回村了？”

林山感觉有些意外，出去这么多年了，自己身高也长起来，这老农还一下子认出他？

“您是？”林山硬着头皮道。

“我是你九爷爷啊，你这瓜娃子，出去几年就不记得我啦？”好吧，林山想起来了，小时候九爷爷抓鱼经常拿过来给爷爷，跟爷爷喝酒，他跟爷爷关系很好。爷爷下葬时候，还是他一手操持的。

林山赶紧道歉，恭敬的喊了一声：“九爷爷好。”

“小山子，你回来作甚？”九爷爷问道。

“回来祭拜一下爷爷和父母，现在正准备去爷爷的坟地上香。”林山老实道。

“嗯，你是个有孝心的孩子，我陪你去你爷爷的坟地。”九爷爷说着，拉着林山往他爷爷坟地的山头走去。

大概过来二十分钟，来到了林山爷爷的坟地。这块坟地，林山依稀听说是爷爷生前亲自给自己点的穴。林山上了香，磕了头。

他站在坟前要看四周，林山感觉到这里的清风拂来，神情气爽，林山遥看四周，隐隐感觉到这里的风水地势有些奇妙，只是因为学识有限，说不出个所以然。

九爷爷一直在傍边没有说话，这会他突然道：“小山子，你爷爷是个有能力的人，他为村里做了很多事情，村里人都记在心里，念着他的恩德。看到你的孝顺，他地下有知，会保佑你的。”

林山有些黯然，九爷爷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出去闯荡吧，走得越远越好，村里现在有对你不利的消息。”说着九爷爷扛起锄头，转身离开。

林山一听到九爷爷的话，瞬间就明白了九爷爷话中指的是什么。林山当即不再多想，随即下山，快步离开林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