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自由的气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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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省和市，今天的气温格外闷热，令人莫名烦躁。

林山今天没有出工，在房间里看着书。实际上，他没有读进去几个字，因为房间外的声音格外的大声刺耳。

他叔叔和婶婶激烈的争吵起来了。婶婶这个女人一刻不停的喷着难听的垃圾话和粗口话，叔叔也不甘示弱还口。

“嫁到你家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真是个没出息神经病。”婶婶大声吼叫。

“你这个八婆，有本事你滚出去。”叔叔来来回回就几句，嗓门虽然很大，但是有点词穷。

林山知道事情的经过，本来林山在叔叔的快餐店里帮忙，可是今年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快餐店门口的马路需要翻新，封路修路，让本来勉强能维持的快餐店，客流量瞬间降到冰点，这条路翻新需要最少8个月，现在刚过去2个月，快餐店单单是月租1万多，就让叔叔顶不下去了，手头的活动资金越来越少。

贫困夫妻百事衰。现在叔叔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路子可走，今天中午在家喝了点酒，因为钱的问题和婶婶争吵起来了，现在争吵越来越激烈。

林山在房间里听到他们的吵架，心里犹豫要不要出去劝架，这时候出去出去劝架基本上是火上浇油了。

这时，林山突然听到婶婶大吼道：“现在这么困难，家里快揭不开锅了，你还留着这个孤儿在家里，你们林家祖宗十八辈都是孤儿啊。”

林山听起来，心里真不是滋味，孤儿，多么刺耳的字眼。林山平时话不多，只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可现在，争吵的战火已经烧到了他的身上。

林山放下书，走出房间来到大厅，对着满脸通红的婶婶道：“我是孤儿，我们林家只有我是孤儿，婶婶不要骂我们的祖宗。”

林山话音刚落，婶婶立马指着他骂道：“呵，在我家白吃白喝，骂你几句，你还敢还口了？说你是孤儿，难道还说错了？”

林山低着头，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狗咬人，人不可能咬回去吧？况且还是一条恶心的老母狗？林山心理清楚，相互对骂解决不了问题，也不能让自己更加愉快。

“赶紧滚出我家，家里养个孤儿真是晦气。”这婶婶再次喷出恶毒的言语。

“你这臭婆娘乱说什么？关小山啥事了？”叔叔大吼了一句，伸手狠狠的指着婶婶。

可能是中午喝了点酒的缘故，叔叔这会酒劲起来了。婶婶看着叔叔这个手指，二话没说，张口咬了上叔叔手指。

“哎呦！”叔叔大声呼喊，手指连心，被咬这一口下去疼痛难忍。

叔叔用力挣脱被咬的手指，反手狠狠的一巴掌呼到婶婶脸上。

婶婶这回真被打蒙了，跌坐在地上，哭起来。

“你竟然为这孤儿畜生打我！”

林山在在傍边看着这激烈的争吵并出手的场面，心里也非常难受。

从小没有父母，跟随爷爷生活许多年，前几年爷爷过世，投奔了在和市开快餐店的叔叔，这个叔叔虽然不是亲叔叔，算是堂叔。堂叔这几年对他都挺好的，只是奈何叔叔的老婆，三天两头对他冷言冷语，甚至有时候因为一点小事打骂林山，目的就是逼林山走人。

以前林山大部分时间在快餐店帮忙，得过且过，现在快餐店没有了生意，这种逼林山走的心已经是强烈无比。

林山看着婶婶：“婶婶，你不用骂我了，我马上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林山说完，转身回房间里，随手拿上放在架子上的双肩包，找出藏在房中角落的三千元现金，快速收拾好一些日常私人衣服，书籍、证件等物品，一并放进双肩包，刚转身准备出去，叔叔走进来急道：“林山，你冷静点，现在你能去哪里？”

林山看着叔叔，道：“叔叔，我已经成年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谢谢您这几年的照顾，林山铭记心里，滴水之恩他日再报了。”

林山没有犹豫，转身走出小房间，来到大厅，看到婶婶冷然的看着他，生怕他不走。林山停顿了下，语气平静的对婶婶道：“婶婶，万事留点口德，小心因果报应。”

林山说完，打开门，走出了这个令人压抑窒息的房子。来到小区的花圃里，林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虽然此刻天气燥热，但是林山确感觉到内心莫名的自由。

对，就是自由的感觉。

这世间，对人伤害最大的其实是恶毒的言语，林山内心里，其实已经多次想离开叔叔家，但是叔叔多次挽留和对茫茫前途未知的恐惧，加上以前在快餐店忙前忙后，身体经常处于疲劳状态，让林山没有来得及思考要离开叔叔家的事。

现在离开了，再也不会回去，前路虽然依然迷茫，但是内心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林山抬起头看看天空，迈步往小区外走去。林山不知道要去哪里，他走到小区门外，随便的坐上了16路公交车，公交车上稀稀拉拉的就几个人，林山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来。

林山看着窗外的一闪而过的街边风景，说实话，他来到这座城市将近四年，他没有认真的逛过这里的夜市。在这座城市里，他也没有什么朋友，林山是孤独的。

没有真正靠得住朋友的人生，其实是失败的人生。就像现在，林山人生的轨迹突然有了变故，他却不知道谁能帮助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路途再远，也有终点的时候，也知道什么时候，公车上一声刹车，林山从小睡中醒了过来：“终点站到了，公交总公司感谢您的一路的支持和理解。”

“小伙子，终点站到了，该下车了。”公交司机停好车，回头对着林山道。

“噢，谢谢。”林山应道，说着拿起双肩包，快步下车。下了车，林山四周随便看看，完全陌生的环境。林山拿起手机，打开地图，查看了自己的位置，地图显示，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城西路附近。林山要考虑的是，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他觉得应该先去找一份工作，解决生存的问题，虽然手头上几千块现金，银行卡里也有点钱，可这点钱，其实都经不起折腾，坐吃山空就要等死了。

林山沿着街道慢慢往前走，并且眼睛留意着沿途铺面的招工信息。慢慢的林山来到了一处颇为热闹的商业区，林山看到一家炸鸡店大门口贴着招工字样，林山开门走了进去，店里客人还是挺多的，看得出来这家店生意还不错。

林山来到吧台，还没问出声，吧台的服务人员微笑道：“请问，需要吃点什么？”

林山回到：“噢，我不是来点餐的，我看到门口的招工信息，我想来应聘，你们这里还缺人吗？”

服务员笑道：“我们这里还招人的，不过经理去人才市场招人了，不在店里，下午五点回来，你可以在这里等经理回来。”

“谢谢。”林山道，说着，林山找了一处靠窗靠近后门的角落坐下来，耐心等待炸鸡店的经理回来。

林山从包里拿起了一本从舅舅家带出来的书，书名《三国演义》这是林山在一年多前网购的一本书，这本书林山前后读了很多遍，每次读来都有不一样的感受。

林山虽然因为家中变故，高中只读了一个学期，实际上他在初中时候学习成绩是相当好的，当年还以镇上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县级高中，可惜天算不如人算，没有了父母和家的人，就是浮萍一样，读书成了奢望。不过初中时打下的坚实基础，让他还是有一些文化底蕴的，所以读这类半古文的书籍还是没有任何困难。

书中的太多的英雄人物，比如刘备、曹操、关羽等在发迹的时候，大都是经历了很多的流离颠沛的痛苦和折磨，忍得住痛苦和挫折，战胜痛苦和艰难的人才有一番作为，没有人能一帆风顺的成功。

林山正聚精会神的读着，店内的一些杂音影响不了林山，林山沉浸在书的世界里，当读到三英战吕布的章节的时候，看着正兴奋。突然炸鸡店里突兀的一声尖叫。

林山也被吓了一跳，女人的尖叫确实让人心惊肉跳。林山抬眼望去，之间一个长得一副瓜子脸的美女，正在被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衣服的男子抓住手拖拉着，刚才这女子的尖叫，明显刚刚被这男子扇了耳光而所发出的。

“啪”夹克男子甩手又一打了女子一耳光，嘴中还道：“叫你这个贱人背叛我！”

女子边哭边使劲挣扎，“呼”女子用力了挣脱了夹克男子的束缚，拔腿往炸鸡店的后门跑去，方向正是林山坐的方位。林山看着这一幕，正目瞪口呆着时候，被打的女子往林山方位跑来，她估计是想从林山座位傍边的小门跑出店外，林山下意识的往傍边挪了挪，免得挡住别人，突然，一个白色的瓷杯顺着女子跑的方向快速飞来。

“砰！”林山躲闪不及，杯子的正好打中他胸口，疼得林山倒吸一口气。林山怒气冲冲看着杯子飞来的方向，原来是夹克男子扔过来的杯子，本意是想打夺路而跑瓜子脸女子，但是手滑准头不好，女子没打中，打中了林山。

林山气啊，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在叔叔家不痛快，流浪出走了。现在安静看会书，没惹到谁，遭受无妄之灾。

夹克男子好像没有发现他丢过来的杯子砸中了其他人，他眼中只有所谓背叛他的女子，夹克男子猛地跑过追瓜子脸的女子。炸鸡店的小门因为是掩着的，瓜子脸女子想跑出去，必须得拉开门，这么一耽搁，夹克男子瞬间追了上来。

夹克男子想都没想，直接起脚往女子身上踹去。

林山在胸口正疼着，这夹克男子竟然对他的行为没有任何道歉的表示，嚣张跋扈到如此程度。这时他看到夹克男子踹向瓜子脸女子的脚，林山正气头上，鬼使神差的也飞快的提脚往夹克男子身上狠踹出去。

砰！林山这一踹似乎如有神助，力量大得惊人，林山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夹克男子的肚子上。夹克男子因为也提脚踹人，身子支撑点只有一只脚，他没有踢到瓜子脸女子，自己反而触不及防，被人一脚踹飞。

哗啦！夹克男子飞出去三米远，身子倒在不远处的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