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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东风官柳舞雕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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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成安秋望》寇准.诗

修染偷偷地溜到后院,来到了表妹的秀楼。

他悄悄地爬上了二楼阳台走廊的闺房窗前,好在窗中间有个透明的窗儿,那是于太医为了女儿冬天看雪景方便,特意托人从西方购得的贵重玻璃。

修染探首朝屋里瞧去,见清婉正在埋头看书呢,手里还拿着只羊毫笔在书上圈点着什么。

一声蝉噪,惊醒了修染痴呆地凝望。他转身寻找可恶的知了,却见几片黄叶飘落了下来。

想起当年那淘气的小表妹,转眼长成了温文尔雅的淑女,修染不禁感慨万千,他不由地吟颂道:

“八月西风蝉噪时,

萧萧疏叶已辞枝;

烟村物景都无赖,

况是登临有所思。”

清婉正在凝思,忽听窗外有人,还以为是哪个仆子,便道:“是谁,这样胆大,敢来小姐的闺房?”

修染连忙回应:“婉妹,是我。久违了,今朝特来看你。”

清婉抬头一看,见是修染表哥,一时间面红耳赤,连话都讲不出了。

京城里,大都住着蒙古贵族;平日里,清婉所能见到的也大都是些纨绔子弟。这等粗人,清婉是根本看不上眼的!唯有这个幼时的玩伴、现时又才貌出众的修染表哥,倒是有些心尖上放不下。但碍于女儿家的薄面,不便过分流露,只好私底下寄情于诗词。

今日却无意间猛一见面,竟一时语塞,只用两只多情的眼睛痴痴地呆望。

修染又趴在窗户上往里瞧,笑嘻嘻地说:“婉妹呀,几年不见,我都有些不敢认了。”

清婉来到了窗前,问道:“修染哥哥,你有几年没到我家来了?”

“年年都来,只是舅妗说你年长了,不便出来见面。所以,你我总不得相见。”

“这也难怪。”清婉莞尔一笑,“但是,修染哥哥今日走了,几时再来呢?”

修染逗她说:“只要妹妹肯见我,我便常常来。”

清婉听表哥如是说,脸又涨红了起来。

修染看表妹的脸儿,愈泛着桃花嫩色,秋水欲滴之态,心中倒有些不安了,一时间忍不住说道:“妹妹啊!我是爱慕你极了。不知,你对我如何?”

清婉的脸儿愈发红了,心想:如此难得的机会,更要把所欲言的话表示个明白。便低下头,硬着头皮说道,“我的心,表哥应该,猜得到呀~”

一听此话,修染恨不得乘势跳进小姐房中,又怕有人来寻他,万一碰到,反为不美。便告辞道:“今日仓猝相见,不便畅谈,恐怕舅妗寻我……暂时,我先回去,以后若有机会,我再来看望妹妹如何?”

此时,远处客厅正传来热闹的笑声。

修染赶紧退步,下楼而去。

清婉推开了窗户,伸出了头望着他下楼。等他出了门,又速来到阳台走廊,一直看着他没了影子,方才回屋。

自此日起,清婉那颗少女的心,便一天一天地不安起来。

【二】《杂题》梅尧臣.诗

象戏本从棋局争,

後宫龟背等人情;

今闻儒者饱无事,

亦学妇人闲斗明。

堂上有奇谁可胜,

樽中赌酒令方行;

直驱猛兽如寻邑,

何似升平不用兵。

修染重新走入了宴席。

舅妗于白氏问他:“染儿到何处去来?我们都把好菜吃完了。”

大姑母便笑道:“哎哟哟,他妗子说得这样可怜啦,他们孩子间随便走走,管他做甚么?”

三姑母也说:“到底还是大嫂疼爱外甥些。”说着便夹一大块菜给修染吃,“还是三姨最疼你吧?!”

修染哪里还有心思逗趣,只是勉强应付着。

于太医起兴道:“我们吃了不少的酒了,实在没有味道,我行个酒令出来吧!”

大外甥温峤是才子,一听舅舅要“行酒令”,还以为是吟诗颂词,便爽快道:“好的,好的。”

大姑母道:“这孩子听见有酒吃,什么原形都露出来了。”

“什么叫‘都露出来了’?那是个成语,叫‘原形毕露’。” 二姑母笑道,“大姐除了没文化吧,还老爱‘整词’。”这一说破,逗得大家笑个不停。

于太医说:“我们不要说闲话了,我们行酒令吧!”

温峤问:“行哪类的酒令?”

于太医说:“我现在出一个令叫将军令,在坐的人每个要说出一句古句,内中要包含有将军和酒字,说不出的罚酒三杯。”

大姑母首先嚷道:“啊哟,我一样都不懂得,怎说得出呀!”

于白氏说:“我们俩只好罚酒啰!”

于太医道:“不管说得出说不出,有条例在此,遵照便了。”

好好的母亲柳白氏说:“姐夫,您先来说。”

于太医想了一想道:“我先说一句你们听听。”便随拈了一句,“温酒斩华雄。”

大姑母就问:“什么叫‘温酒斩华雄’?我们不懂。”

于太医捋了一下自己的美髯,说道:“从前美髯公关云长战吕布的时候,吕布的先锋华雄前来骂战,这边袁绍的联军都战他不过,关公便应声而出,曹操说且慢,先给你吃杯酒壮壮胆再去。关公说,把这杯酒慢吃着,待斩了华雄再吃不迟。于是出去一刻工夫,便提华雄的首级献之帐下。此时这一杯酒还温温的,所以叫做温酒斩华雄。”

“这也算数啊?”二姑母笑道,“温峤是大才子,这第二就该温峤说了。”

温峤便说:“酒醉破番兵。”

大姑母问:“这孩子又说些什么?”

“大姐啊,你是没有什么清楚的事哟!”于太医笑道,“这是说宋时岳武穆手下一员部将牛皋的一段故事……行了,我也不要噜哩噜苏的了,否则,我岂不成为说书人。”

“不讲我也不听。”大姑母指了指白氏道,“他妗子,我们吃我们的菜,不去管他们。”她反而成了娘家的主人。

接下来,是二姑母——修染母亲说酒令了。

“该我了?”二姑母想了想说道:“我这酒令是,张飞计夺天荡山,不是大吃其酒么?”

于太医道:“好的好的,那,下边是不是该妻妹要说了?”

柳白氏说:“我说不来的,不要算我了吧!”

于太医道:“不行,无论如何要说一句出来,你不可同我没文化的大姐攀比的呀。”

三姑母也说:“他二姨不必客气,就随便说一个出来,消消门面便了。”

其实,于太医的妻妹柳白氏是个才女,她不好在于家姐妹面前过分地表现,所以只好瞎说:“李太白斗酒诗百篇。”

温峤便笑道:“二姨母该罚了。”

柳白氏问:“为什么呀?”

“你的酒令里只有酒,人物却不关将军的事体。”于太医笑道,“妻妹,难道你不知李太白是个文人呀!”

柳白氏问:“他没打过仗吗?”

于太医说:“和谁打?和王维吗?为争夺玉真公主[1]?”

大家都笑。

柳白氏只好认罚道:“罚酒吧!”说罢便喝了三大杯酒。

接下来该轮到大姑母了,但是她有言在先,只愿吃酒。所以她便自动地罚了三杯酒了事。

此时,该修染说酒令了。

修染这时候是什么心思也没有了。只见他一语不发,任他们说得天花乱坠,他一句也不曾听得进去。此时听大家叫他说酒令,便慌张地问:“舅舅怎样说的来?”

舅妗于白氏便笑道:“这孩子,怎么呆成这样了?你舅舅行的将军令,你没听清么?我们都行了一圈了。”

修染假意说:“听是听清楚的,不过内中的规则忘记了咧!”

于太医又把将军令的规则又说了一次。

修染想了想,便道:“我说一个看要得么?”

柳白氏便接口说:“修染说出来的,总不会错的。”

修染却道:“也不一定好,我说出来,大家听听吧!”

大姑母急道:“快说啦!还在啰嗦什么?”

当下修染便拈了一句:“煮酒论英雄。”

于太医赞道:“很好,很好。”

柳白氏假装生气道:“我说的倒要罚酒,自家外甥说的倒称赞得不得了。我倒要听听是何道理?”

于太医笑道:“妻妹说的因为不切题。修染说的倒却恰好,所以不罚他了。”

柳白氏还是生气道:“我不懂什么切题不切题,只知道修染说的连个人名都没有。你要把他说出的这个典故解释清楚了,我就佩服。”

于太医没法,只得对修染说:“你快替你二姨母说说清楚吧!”

修染便向柳白氏道:“从前三国的时候,曹孟德虎踞中原。那时刘备还在他的部下,有一天曹孟德青梅煮酒请刘备同饮,便谈论天下的英雄有几人,所以便叫煮酒论英雄啊!方才舅舅说的,又要拈着酒又要拈着将军,这不是都有么?而且还是俩将军。”

柳白氏听了暗自好笑:就这小儿科的玩意还好意思拿来显摆?我女儿随便一张口就胜过你们千倍,只是她年幼,不能上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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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玉真公主(690年代-762年),李氏,字玄玄(一说“元元”),号“持盈”,法号无上真,陇西成纪(今甘肃省秦安县)人。唐朝时期公主,唐睿宗李旦第九女,唐玄宗李隆基、金仙公主同母妹,母为窦德妃。

初封崇昌县主。景云元年(710年),父亲唐睿宗复位后,进封昌隆公主。景云二年(711年),改封玉真公主。入道修仙,尊号“上清玄都大洞三景法师”。

宝应元年(762年),公主逝世,安葬于万年县宁安里凤栖原。

那么, 李白、王维和玉真公主他们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三人在青城山结识,后来,李、王二人均由玉真公主推荐入朝。李白和王维同岁,文才相当,又同是孟浩然的好友。

但在历史文献中,找不到一星半点有关他们之间友谊的记载,为什么呢?

我想,答案就在这里——王维和李白都是玉真公主的情人。既有这层关系,不想争风吃醋可能都难,哪来的什么友谊?

再想,时常烂醉如泥的李白,在玉真公主眼里,肯定是,渐渐不如和她花间弹曲、镜前写真、黄昏联句、清晨画眉的王维好了。

于是,玉真公主渐渐地把自己感觉超好的青莲居士李白,晾在了终南山下的“玉真公主别馆”里,便不管不问了。

玉真公主贵为公主,住处自然不只一处,玉真观、安国观、山居、别馆等都是她的居所。玉真公主不愿意嫁人,自愿出家为女道士,但私下也没闲着……因为她从来没有“缁衣顿改昔年妆”,过青灯黄卷下的日子。她的宫观之华丽,一点也不逊于大唐的皇宫,甚至尚有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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