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朝邂逅两情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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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好好回到蒲州后，把陕西地区正在施行的“输粟补官法”和最近的水灾情况向汪寿昌做了汇报，汪寿昌根据汇报写了一份奏折呈给了太后。

这次回到普救寺，柳好好和如烟也都住进了后边的小楼。

因为，柳好好和柳如烟以前都是大家闺秀，哪里知道如何伺候人？汪寿昌感觉还是秋菊伺候得舒坦，便跟虞夫人商议：继续让秋菊留在自己身边，而让柳好好和如烟与他女儿虞美盼住在了一起。

这样一来，可就苦了柳如烟了，她得同时伺候两位大小姐，真可谓是“一仆二主”。

【一】《柳含烟.河桥柳》毛文锡.词

河桥柳，占芳春，

映水含烟拂路。

几回攀折赠行人，暗伤神。

乐府吹为横笛曲，能使离肠断续。

不如移植在金门，近天恩。

这天，如烟端着洗脸水来到了虞美盼的屋子，“虞美人，洗漱啦。”

虞美盼笑问：“你干嘛叫我‘虞美人’？”

“你不是姓‘虞’嘛！”

“姓虞就是虞美人？”

“难道你不美吗？”

虞美盼含羞一笑，“就是有些俗气，有点像‘那里边’的小姐。”

柳如烟说：“哪里边？‘虞美人’不过是个词牌，如果你觉得这个词牌不好的话，就用它的另一个名字‘一江春水’吧，我就称你为‘一江小姐’，如何？”

“你为什么非得给我起个字号？”

“不起字号，我喊‘小姐’，你知道我是喊你呀，还是喊我自家小姐？”

虞美盼说：“哪有用词牌做字号的！”

“怎么没有，你听‘一江小姐’，多好听的称呼？”

“好听，你怎么不叫个词牌名。”

“有带‘烟’的词牌吗？”

“怎么没有，‘柳含烟’不就是个词牌。”

“那你也可以叫啊！”

“柳含烟，柳含烟。不行，太好听了。我得叫它的另一个名字‘柳含金’，怎么样？”

柳如烟撇了撇嘴，说：“还‘柳含银’呢！”

“怎么，不喜欢？那我叫你‘小金子’怎么样？”

“哼，你是皇后娘娘，我是小太监吗？还小金子，小金子的……”

虞美盼也被柳如烟逗乐了，“小太监有什么不好？唐末大学士毛文锡不是说过嘛，像你这样的小可爱，‘不如移植在金门，近天恩……’否则，岂不可惜？”

“你为什么不去金门……”

两人正在嬉闹，丫环春兰来告知虞美盼说，老夫人让小姐去她屋子一趟。

【二】《宿新市徐公店》杨万里.诗

篱落疏疏一径深，

树头花落未成阴；

儿童急走追黄蝶，

飞入菜花无处寻。

不知是体弱，还是水灾的疫情所至。这几天里，虞集又添了新病，而且还在一天天地加重。明本长老经常来西院给虞集调药治疗，但也未能见效。

这天，老夫人知道明长老出外赴斋，来访者必然稀少，便安排女儿去大殿为其父祈福消疾。

知道只是去东院佛殿进香，不去其他的地方。虞美盼便简单地打扮了一下：她头上青丝挽了一个螺髻，翡翠玉簪拴定，髻前插一根珠凤双股步摇钗；她薄施脂粉，淡扫蛾眉；身穿一件淡湖绿杭纺对襟大褂，月白云绸百褶湘裙，凤头弓鞋……更显得清秀雅致，人淡如菊。

虞美盼和柳如烟相扶相携地出了房门。她们沿着碎石铺就的小径，曲曲弯弯地经过花园往佛殿而来。

一只黄蝶飞起，在她俩眼前翩翩起舞。

柳如烟一时兴起，蹦跳着去追捉那美丽的蝴蝶。

可是，春天的蝴蝶多机灵呀，只见它飞来飞去，不留神便落入菜花丛中，与那些黄花混入了一色。

柳如烟怎么找，也找不到。

等急了的虞美盼，也不好催促她，只好笑骂道：“这小妮子，真是执拗~”她随手折了一枝鲜桃花，嗅着花香。忽见春意阑珊，落英缤纷，片片桃花，飘坠小溪。她不禁感伤起来，叹道，“花落水流红，春去太匆匆”。说罢，便独自一人向大殿走去。

【三】《蝶恋花.丽质仙娥生月殿》赵令畤.词

丽质仙娥生月殿，

谪向人间，未免凡情乱。

宋玉墙东流美盼，

乱花深处曾相见。

密意浓欢方有便，

不奈浮名，旋遣轻分散。

最恨多才情太浅，

等闲不念离人怨！

虞美盼一进大殿，猛然看见一个小和尚陪着一位帅气***在大殿里。她先是一惊，随即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慢慢走到佛像前。

悟尘赶紧过去，有条不紊地给虞美盼递着香，理着佛事。

完盛却不同，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死盯着虞美盼。

虞美盼做完了佛事，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用眼角一瞟一瞥地偷看着完盛，每一次，都是那么地含情……

两人正在放电，就听见柳如烟在外边喊：“一江姐，一江大小姐，你在哪儿？”

完盛心想：“一江小姐，难道是日本人[1]？怪不得如此地大方……”

其实，完盛猜错了：虞美盼的大胆顾盼，是因为她一进殿，就认出了完盛，并确信他就是自己青梅竹马的玩伴。

柳如烟还在寻找着她。

虞美盼怕柳如烟在佛门净地里大喊大叫，让僧人们嫌弃；想呵斥她，但守着心上人又怕失态。只好走到殿门，但内心深处又确实舍不得走。在她迈脚的瞬间，微微回头，又深情地一望。

这一眼，可把完盛看得是麻酥了半天。只听美盼又喁喁细语道：“寂寂僧房人不到，满阶苔衬落花红。”说罢，才轻移莲步，迈出了大殿。

其实，虞美盼说这几句话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她只是想让完盛搭讪她。可完盛哪里明白这些，他只觉得这声音是那么地好听，他听得是如醉如痴，自己的魂灵儿好像早已溜出了躯体，像那风筝一般在半空中荡悠悠的。

心里也一直在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眼睛却一直注视着虞美盼的一举一动，观察到她在讲话之前脸上先起了一点红晕，露出腼腆的样子，然后微开樱桃小口，露出洁白如贝的瓠齿，又停顿了一会儿才说话，那语音好像花丛中的黄莺儿呖呖鸣叫，悦耳动听。

可你为什么要匆匆离去？

直教人：最恨多才情太浅，等闲不念离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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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日本，意为“日出之国”。

最早称“和”或“倭”，“日本”这一称呼，大约使用于7世纪后期。

其来历在日本史书中没有明确记载，但中国的《新唐书》则记载道：“咸亨元年（670年），遣使贺平高丽。后稍习夏音，恶倭名，更号日本。使者自言，因近日所出，以为名。”意即唐高宗咸亨元年，倭国派使者祝贺唐朝平定高句丽，因为懂点汉语，所以讨厌“倭”这一名称，故改国号为日本，使者自称这是因为地理位置靠近日出之处而命名的。

历史上日本曾有大和、东瀛、扶桑等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