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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路在何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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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八眼看昔日神采飞扬的恩师竟变成了这番模样,也是不禁心酸。他走到床前拉起了柳先生的手紧紧的握住,不肯松开,轻声道:“先生,弟子来看您了。”柳素素这时也来到床前,坐在父亲的膝旁看着父亲。

柳绛睁开眼睛看到是自己的得意弟子,缓了一缓,终于有力气说道,“你们‘打虎’请愿团的事务那么紧张……”说到这里竟似睡着了一样,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牛八耐心的等待着,许久了,柳绛才继续说:“你还来看我。”

牛八紧紧握住了老师的手,柳绛现在已经连睁大点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眯着眼注视着自己心爱的弟子,缓缓的合上了眼睛,又喘息了一会儿才说道:“小八啊,我现在是有力。有力使不上啊。”

牛八看着自己的先生焦急地说:“老师,你可要好好的休息啊,等病好了,您的病好了,就是对弟子最大的支持。”

“我时刻都在关心你们的情况。”柳绛并没有直接回答牛八的话而是继续说道,“昨天我让素素去打听消息,就是想了解你们的情况,不过,官府显然是封锁了你们的消息,素素什么都没打听到。”

牛八想起自己从前跟师父拍胸脯“十天必胜”的事,不禁心有黯然又有些灰心说道:“现在虽然困难重重,但是弟子的斗志不减,我们‘打虎团’的全部成员,我们每天都在参加请愿活动,这您不用太担心了,老师只管安心养病,一定会听到我们胜利的消息的。”

这个时候院子之外又有许多人赶来,他们都是牛八‘打虎团’的成员。柳素素从窗子看到这些人聚集在院外便知道是有事来找牛八了,便对牛八说道:“你去吧,我在这里呢。”

牛八对老师说:“先生权且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柳绛道:“去吧。”

牛八舍不得走开,但也没有办法,又给老师掖了掖被子,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转身离开,来到院子外。来找牛八的果然都是‘打虎团’的团员,一共四人。

他们一见到牛八便打躬作揖哀求起来:“牛团长、牛团长,我们可熬不住了啊,我们想回武陵了。”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师病倒了不说,自己的团员竟然想临阵脱逃。牛八大怒,呵斥道:“这才一个多月,这才一个月,你们居然就撑不住了。”

几个人满脸愧疚,牛八又道:“那句‘有虎无我,有我无虎。’的口号,还有之前的豪情壮志都到哪里去了?”

这时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说道:“武陵不是来家书了吗?你父亲重病在在床,牛大哥,你的全家人也都盼着你早日回去呢,我看看你还是回武陵吧,跟我们一起走吧。”

牛八断然拒绝道:“家父病重,早些天我就知道了,侍奉病中老父本是作为儿子的孝道,不可推却。然而自古忠孝难两全。”

络腮胡子又说:“牛大哥啊,我们劝您啊,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说完几个人摇了摇头,唉声叹气,也不顾牛八是否同意就一起离开了。只留下牛八,望着四人远去的背影,空怀惆怅,罔知所措。

牛八此时的心情已经跌落谷底,他垂头丧气的转过身,在院子里慢慢地踱着步。

柳素素的父亲虽然气血衰微,听力却是不减,屋外的这一切早被他尽收耳底,此时他有气无力地对自己女儿说道:“素素啊。”

柳素素听到爹爹的呼唤,赶紧来到父亲床前应道:“爹爹。”

柳素素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女儿说:“牛八此人,资质俊秀。又大气磅礴,可依可靠。我早已知你心事,喜事可以早办。”

柳素素听到父亲这时还挂念着自己婚事,悲喜交加,情不能自已,立时泪如泉涌。

柳绛又继续说道:“让你大哥张罗一下,切勿以老父为念。”

大哥柳从权含泪道:“爹爹,我听懂您的话了,妹妹也听懂您的话了,我们完全明白你的意思。”

柳素素此时哪有心思去管婚事,只是把老父的手贴着自己满是泪痕划过的脸颊,轻声呼唤道:“爹爹……”素素正要说些什么,只见柳绛全身抖动了两下,吐出了一口浑气,竟说不出话来了,柳素素见状急忙端水伺候。

牛八坐在院外的石阶上,正不知何去何从,这时只见柳素素一脸悲痛从屋中走出来,脚步散乱且心神大乱的样子。牛八似乎也猜到了七八分。

柳素素对牛八问道:“他们走了吗?”

牛八一时无语,只是默默的点头。此时天空昏暗,颇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柳素素偎依着牛八坐下。两个人的手臂紧紧的贴在一起。

牛八道:“天下事有难易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条路天生是康庄大道,是天生的坦途。行百里者半九十,我牛八是不会回头的,我不可能这样完全失败地回到武陵去。”

柳素素这时想的全是父亲的病情,对牛八的话充耳不闻,只是靠在了牛八那宽厚的肩上。仿佛有了这样的依靠,就像在狂风暴雨中找到了一个暂时可以躲避惊涛骇浪的港湾。两个人,两只年轻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就听屋内传来:“爹爹,爹爹!”原来是大哥柳从权在里面呼喊,两个人连忙赶将进去。

在柳绛的葬礼上,牛八行过了大礼走出祭堂,看着门外满天的飘雪,怔怔发呆。柳素素这时候来到了牛八的身后,看着牛八高大的身影,她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牛八一脸茫然,似乎第一次有一些找不到方向之感,他轻声回答说:“想很多事情。”

两个人一时无语,只是看着漫天的飞雪。

过了一会儿,柳素素又才说道:“八哥,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你。”

牛八道:“我之所以忧郁,乃是因为你的父亲。”

柳素素道:“八哥,你其实只说了一半。”

牛八点了点头,承认道:“对,另一半是因为我自己。”他转过身来看着柳素素清秀的面孔,继续说道:“你可能是不知道我的头脑,有时候非常清晰,有时候我也会有些迷茫,比如现在,不知道我东土自强之路究竟在何方,不知道我又该往哪里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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