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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

话音才落就遭到一阵空前绝后的爆笑声，不用说我也知道是马建德那臭小子，多半是听到这姑娘的声音才回来，却不想刚好听到我恶作剧的一声。

可怜的我，没脸见人了。

“二哥，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软软糯糯的同音，我的最爱，这时却成了我的催命符。

“啊？哈哈哈！”一听到自家妹妹的问话，马建德笑得更欢，倒是压着我的姑娘不耐烦了，狠狠的瞪了马建德一眼，回过头来凶狠的问着：“说，上我家来干什么，是不是来偷东西的？”

偷东西？罪过大了~~~

“偷东西？谁偷了什么东西？”门外传来温柔的问话，伴随着卷帘的晃动，两个妇人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看见还没有放开我带着暧昧的挤压姿势，那妇人瞬间火了，柳眉倒竖眼神犀利：“淑莺，你在做什么？你还有女孩子家的矜持吗？还不放开！”

一阵不亚于刚才姑娘的气势，妇人放开的气场，让姑娘霎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焉了，放开我，连眼神都没有威胁一下的低着头，站在了旁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时不时偷瞄着妇人。

妇人没有理会姑娘的可怜，两步来到我面前，一改刚才的凶狠，温和的挂着浅笑，轻声问道：“实在不好意思，小女淑莺有些放肆，让小兄弟你见笑了。”

有些呆呆的反应不过来，这什么个情况？一物降一物？

“娘，哪里是我的不是嘛，你不知道，他把???”

“住嘴！娘平时都是怎么教导你的？还有，你女诫抄写完了？跑这里来惊扰客人，这可是为娘平时教导你的礼仪？”

礼仪？娘诶，乡下小姑娘些的，要不要这样严厉？光是认字都很不错了，还女诫呢。

听说过，没见过，一本伟大的书，坑害了不少女性的书~~~

兀自感慨，那边小淑莺姑娘已经被自个儿娘给撵了进里屋，临行前小姑娘也只是对着母亲不满，却一点也没有再次看向我威胁我什么的后话。

妇人一转身，又是温柔的人，对着我们歉意的笑着：“让你们看笑了，小女最近有些顽皮。”

顽皮？还真敢说，这要叫顽皮，那小德子的德行又叫什么？说起小德子，我眼角飘向小德子站着的地方，对上他还在偷笑的表情，狠狠的瞪着，你小子最好给我嘴巴紧点！

平安媳妇马上接过话头：“没事没事，淑莺已经很乖了，你就不要对她太过严厉了嘛。”

劝慰的话，平安媳妇却说得有些小心翼翼。

看向妇人，却见妇人只是微笑着也不应，明明还觉得很温柔的人，却给人一种淡漠的疏离。

一个高傲的怪人！

眼见气氛有些怪，平安媳妇立马转移话题自打圆场：“哎呀，大姐啊，是这样，我们这个小兄弟，想买点小鸡仔来自己喂养，我想着大姐的小鸡仔自产得极好，而且喂养也最顺，这不，就把他给你带过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介绍，说我是哪家哪家的远房亲戚，在这里借住一年，想着没事，便自己喂点副业。

平安媳妇介绍的那叫一个顺流，可她儿子却很不给面子的一边听着母亲说一遍嗤嗤的偷笑着。

我很无奈，这有什么办法，虽然马大叔一家还有村长知道我是女孩子，可别的村民还有好多不知道的啊，而我又要单独行事什么的，为了方便，我在外面一律自称男孩，本来也穿着小德子的衣服，除了个头小点，平时的举止也没让人觉得像女孩子。

可小德子不给面子，每次只要他在的场合，总会用取笑的眼神看着我。

我很无奈，真的，看着平安媳妇对上我歉意的眼神，我只能耸着肩作无所谓。

“小兄弟，你想买多少呢？”

听完来意，妇人直接问上我，一边说一边把我往后院带。

我说着自己的想法，虚心的求教着。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那后院圈好的竹林能放养多少只鸡，更为重要的是，现在我是有点点的土地，但是没有往年收获的粮食，也就是说，我要喂养的鸡，都是吃野草或者自己找食养活，算得上真正的放养，只是缺了自由。

我又是初次养鸡，没啥经验，于是~~~~

看着满院子来回奔跑的小鸡仔，我纠结了，黄黄的软软的小小的可爱的小鸡仔，我好想全部买下~~~

不足拳头大小的小鸡，给我多长时间的遗忘了？那柔软的手感，清脆的鸣叫，听着看着都是那么的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小兄弟，我觉得你还是先买二十只试试？”

一听到耳边妇人的提醒，我才恍然，回头看着竹篮子里面的小鸡，不下三十只了？

我才挑拣一点点啊，怎么就这么多了？

愕然的我只得把小鸡又一只只的放回去，站起来对着妇人，有些尴尬的抓着脑袋：“那个，一看见小鸡仔这么可爱，捡着捡着就忘了数数。”

“没事。”

妇人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对了，刚才忘了问多少钱一只了，这十只鸡，大娘，多少钱呢？”

妇人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差点让我站不住脚。

“既然是马大叔家的亲戚，就给二百文吧。”

二…二百文？虽然是铜板，但未免也太多了点吧？还说什么看我是马大叔家什么亲戚？

虽然诧异，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慢慢飘向平安媳妇的眼神，闪烁着浓重的怀疑和求证。

一看我的表情，平安媳妇就能猜到十七八九，赶忙过来打圆场。因为妇人在说了价格后，我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

别以为我很少过问物价就不晓得外面小鸡仔怎么个卖法，据我所知，小鸡仔最多也就五个铜板一只就算不错了，长大了的鸡，也就七八文乃至十一二文一斤的，这要是十个铜板一只，我这喂养大了，遇上刁钻一点的买家，抛出那些喂养的精力成本什么的，那我还赚个毛的钱。

太贵了，说什么我也不想当个冤大头。

“哎哟，淑莺她娘就是个大方的，看着你小子头一次的份上，给了这么大的让步，怎么，小子，还不赶紧谢谢方大娘！”

呃？更是费解的看着平安媳妇，你说的什么话啊？可话到嘴边，却成了恭维的话语，对着妇人，所谓的方大娘

“方大娘，你这小鸡看着都是精灵可爱，光是这皮毛，我看也值！哎，这两百文，我给！”

明明说的冠冕堂皇一副开心至极的模样，但我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有些口不对心。

方大娘看我的模样，没有说什么，只是蹙着眉间，有些不快。旁边的平安媳妇见不对，拉着我喜笑颜开：“你小子说的什么话，方大娘这鸡仔是我们这片区最好的苗子，这鸡你拿回去，保准顺利喂养大，最重要的是，喂养时间短到三个月，就可以长到五六斤，你小子不知道，平时别人来买都是十二文一只的，还都排着队等着呢，哪像你，让你自个儿进来慢慢挑。”

一副你知足吧的表情，倒是说的有些内容让我明了，怪不得敢卖这么贵，原来条件还蛮好的啊？

遂安下心，伸手到里衣摸出钱袋，倒在桌面上开始一个个的数。我手脚麻利，已经倒出来了却看见平安媳妇也在摸钱袋，一抬头，就对上平安媳妇的笑脸：“我还打算先给你垫着呢，你自个儿倒先拿出来了。”

对上平安媳妇善意的笑容，我有些腼腆的笑了：“这不身上还是余留有点么，我先看看够不够，不够了再用嫂嫂的？”

第一次对着平安媳妇用嫂嫂的字眼，心里总有一种别扭的难为情，谁叫我平时跟她相处最少，而且她平时就给我一种很踏实很老实很内向的农家媳妇的模样，谁知道这才头次单独相处呢，才发现，我的人生阅历还是太浅了，看人十有十的不准！

“好。”平安媳妇没有异样，听我说后，倒是很自然的收起了钱袋。

好不容易凑足了钱，我抹着脑袋上虚无的汗水，一阵庆幸。

本来还差几个的，平安媳妇都说她帮我垫，也不知道怎么的，我有些不愿意，在身上东找西找的，倒让我凑足了铜板，手在里衣的衣角轻轻揉捏着，一个硬硬的物件突兀的摩挲着我的指腹，一瞬间有些被回忆掩埋，心里自嘲着，没钱了还可以把这个当了，应该能值不少的钱吧？

偶尔的倔强，总是在想起了某段回忆的时候。

这两百个铜板，都是和那两兄妹有关的回忆，不美好，也不想难过。

话说我什么时候在身上另外藏着几个铜板的？还运气那么好的刚刚两百个？

既然我已经不在马大叔家住了，该自己能支付的还是不要借着人家的生活，借总是会惦记，总是会还的。

抱着装有二十只小鸡的大篮子，我屁颠屁颠的往外走，带着三个小屁孩，丢下后面慢悠悠从后院出来的两个聊天正好的人。

不过真的聊得正好？我看好多时候都是平安媳妇在说呢，方大娘虽然很少开口，但看模样，似乎也喜欢有人在耳边念叨着。

真是奇怪的人，奇怪的组合。

“欸小德子，我问你，那个方大娘怎么感觉人挺难亲近的？”

随口的一问，本着路途的解闷，去没想到还真听到了一个不太好也不太坏却刚好够我想象的消息。

“她啊，就是一个寡妇！伤风败俗！水性杨花！”

“二弟，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方大娘人很好，只是早年丧夫而已，独自带大淑莺，也了不起的！还有，你那些难听的字眼上哪儿学来的？是不是又去邵浪家偷听了？”

“切，就她那样，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没看见她女儿勾引秀才的样子，当娘的什么样，做女儿的也是什么样。”说着，还一脸的嫌恶。

小琴子一脸的涨红，想要为淑莺辩解几句什么，却发现二弟说的是对的，母亲就跟她说过，淑莺紧追着秀才，实属放荡之举，不好。可是，她劝说淑莺的时候，淑莺却说，喜欢的不去抓住，要是跑了怎么办？

好像也是对的欸，那倒是谁是错的？小琴子纠结着，埋头跟着二弟往前走，一边拖着想要离开抓小虫子的小妹，徒留身后越走越慢的我，有些凌乱的胡思乱想。

看方大娘的言行举止，像是受过教育的人，却没有丈夫还长得那么的漂亮，难道不怕遭人窥取？那女孩就是淑莺，应该就是上回我遇见那个，帮着捡了手帕却反遭埋怨的女孩。

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故事，深重的故事，我慢慢的重复着方大娘的人生经历，想象中的凄惨，想象中的坚强，想象中的~~~~怎么这么有灵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