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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昏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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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粗鲁的推来,来人踏着重重的步伐进来。

吃力的抬头望过去,一片花白,但我还是能清楚的意识着,真的呢,我猜对了,就是两个人!

打开的门面对着的是苍白的天空,明明没有太阳,却白晃得刺眼,眼泪不由自主的随着眼角沁出,缓解了眼睛胀痛的压力。

“这会儿知道哭了?晚了!”

有些幸灾乐祸,谁呢?看不清,也不想看,好累,好想先睡一觉,可为什么睡不着呢?

声音有些熟悉,可到底是谁呢?

来人也就这一句讽刺后没言语,恍惚中有两个大力的女人架着我往外走,晃眼的光线让我眯着双眼才能稍微的适应,一出门才知道来的是三个人,只是进去了两个,原来我猜错了。

说话的是门外的那个人,也就眯眼舒服的那一小会儿,余光看见的,是小草那满是鄙夷和幸灾乐祸的表情。

小草,算是把我当成了一个仇人吧?即使没那么严重,那也是心里的不舒服,逮着事儿就使绊子的主儿。

不想再辩解,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会是小草来带我,难道一个管家的女儿作为奴才就高人一等,能当大半个主子?

胡乱想没多长的时间,一阵冷清的过堂后,是一片温暖,浑身寒颤着,冷与热的对击,也只是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然后头更加的昏沉,更无力。

也许是报复吧,两人爽快的一松手,没有注意的我还借着她们的力,人一离开,我顿时绊倒在地,凶猛之下,磕在地上的手掌顿时一片红霞,霎时钻心的疼痛,倒是让我清醒了一些。

“好好跪着吧,等夫人得空了再来收拾你,哼!”

趾高气昂的,在仆人们的低头羡慕中姗姗离去。

我想象的,但也离不了事实,那人本就那样的爱慕虚荣,又有点势利,加上看到我的落难,想不兴奋还真不行。

下跪这玩意儿,我早就不反感了,既然决定做人家下人,该入乡随俗。还是得悠着点,毕竟我非万能,也无权势。

才有些清醒的脑袋,一静止下来,又开始了犯糊,暖暖的毫无一点外界的冷气,即使浑身冰冷才远离,我也已经忘了那感觉,只觉得我一直都在这里,一直感受着暖气的回顾,真舒服。

头点地不停摇晃,好想要躺下来,刚才没有睡意,现在却是想要睡觉呢,刚因为清醒恢复的力气,也慢慢的消逝,无力的感觉席卷全身。

软软的,我顺势躺了下去,很不错呢,即使是青石雕花地面,还是没觉得冰凉的冷,很舒服,比刚才更舒服。

暖暖的气息环绕着我,如同漫天挥舞的小天使,带着翅膀的盘旋,拉扯着我硬要我前往别处的参观,完全不理解我有完全不能离开的理由。

话说,我不能离开的理由是什么呢?

离开前我不住的反省,可就是想不起来,而那边巨大的吸力完全战胜了我的无力反抗,不过一瞬间,我就陷入了迷糊,没有现实的虚幻美好的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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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苦苦的汁液,霸道的占有我所有的味蕾,想要抵抗的往外推,却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抵住,难受的我只得硬着头皮吞下去。

恍惚中,我耳边隐约听见温润带着水泽色彩的声线柔和的无奈。

“师弟,还是我来喂吧。你看你,药都顺着嘴角流光了!”

话音才落,一个少年带着说是兴奋也是捉弄的声音紧接着。

“不是的,师兄。你看,是她自己不喝的。”

死赖皮,又欺负我,扁着嘴巴,我无限委屈的想要述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一张口就是一口苦苦的药。

越是没力气诉苦,越是没办法抗议被实施的惩罚,我无限委屈,风中摇晃着,眼角沁出点滴的泪珠:大哥哥,你就看着我被欺负也不帮忙了?我很听话很乖巧的,没有惹火,只是总被祸事找上而已,真的!

“哭什么呢?”一双粗糙的手用劣质的巾帕擦拭着泪水,满是关心的温柔带着疼惜的感慨。

“喝下去吧,喝下去就好了,喝下去再好好睡一觉,起来就什么事也没了。”

放低柔的嗓音放佛带着魔力,也不知还是药的效果抑或真的是话语的作用,我真的迷糊起来,慢慢的继续梦中的虚幻。

只是那句话•••刘婆子好温柔哦,我以前怎么没发觉呢?还有啊,她说事情没什么,什么事情没什么啊?

是什么事情呢?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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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柳世勋背靠着矮榻,坚持开着窗户看着外面,也无心观看手中据说父亲专门为他寻来的真迹,茫茫然的脸上装饰着茫茫然的眼神,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个丫鬟掀帘进来,看见的就是主子如此不爱惜自己的折磨刚刚缓过来的身体,脸色还苍白着呢。

在旁边一矮柜里抱出一条薄薄的小被子,走过去搭在还在晃神的主子身上。

即使没有察觉出人进来了,被子搭在身上的异样感还是让柳世勋回过神,转眼看着身上的薄锦再次愣神。

刺绣着美丽精致的图案,明明佷薄的一块,盖在身上却让人渐渐暖和起来。

据说这是上次父亲外出正在忙碌的事情,据说里面的填充物是域外过来的羊绒毛,据说那物事运过来却不怎么好卖。父亲知道后,无意中就让绣娘将其做成被子夹袄的填充物,据说很有保暖效果比上好的棉还好用,据说现在售卖正火爆。

想起父亲那关怀的目光深处的淡漠,柳世勋眼神黯然,果然,他就是那个不受欢迎的存在,即使表现得再怎么的关心关爱,那都是假的,假的!

为了什么?为了妻子的伤心难过,不得不为?

父亲,真是难为你了,该怎么说呢,还是得谢谢你早先的没放弃吧?明知道残废的他还是找来名医会诊,明知道他本性的恶劣,还是人前人后的慈祥关爱。

母亲那泪眼涟涟的模样,闪现眼前,其实,他何尝不想冰释前嫌的让母亲笑颜逐开。说起来,何来的前嫌,还不是他自己给自己造成的,想着后来的点点滴滴,那本来平静的内心呢开始涟漪的波动,原来内心深处,自己就看不起自己呢。

两个哥哥一个温文尔雅,在处事处人方面都完美无瑕,更是经商天才,年少就能扩大家族产业,即使离开一段时间,也没人能怀疑那个温柔男人的能力。一个虽然板着脸,却内心细腻,还光耀门楣的考上了探花,现在京城为官。

都很好,更好的是,他们都没有他这种怪病一样的残疾,他们也劝过自己,可有什么用?他是喜欢读书,可是一出去,就会被大量异样的眼光掩埋,一想那唯一一次坐着轮椅的外出,脸色苍白起来,微微颤抖的身体,伴随着冷汗滑下额际,那就是一个噩梦!

“三少爷,你怎么了?三少爷?”

摇晃着身体被扶住,耳边响起恬淡的问话,带着小小的担忧。

小忆啊。

伸出手怕打着扶住自己的手背,安慰的说:“没事,小忆•••”

转头望去,恍然中,忆丫头那小小的脸蛋变成了一张算是秀丽却带着妩媚的容颜,本是淡妆的面庞却硬生生的将眉尾往上小挑,黑亮的瞳仁水光流转,一副妖艳的美丽掩盖了本来秀丽的面容。

不是,不是,小忆呢?

即使一样恬淡带着担忧,却不是那个相处得很舒服的人儿,怎么了?

有些不解的看着丫鬟,却没有注意到刚才的话语早就透露了她不是她的可能,毕竟小丫头平常对他可用的都是敬称。

似乎有些可爱呢,三少爷再怎么是大人了,可那毫不藏心思的脸上,什么都明明白白,连她都能看明白。

眼波流转尾音高挑拐弯,嗲声带着甜腻:“三少爷,你不会连奴婢都不认识了吧?”

斜睨的眼光,羞怯的娇颜,那叫一个魅惑,只是那做作的声音,硬生生的破坏了这幅美感,还不到家。

丫鬟内心是存着勾引的心思,毕竟三少爷即使是个残废,那也是个主子。既然那面将她放进这里,美其名曰监视,谁能肯定主子还会不会让她回去?她可记得听那些老人闲摆的时候说过,曾经里面出来的丫鬟,还没有回去过的,至于为什么都没有留下来,这就不得而知。

好吧,以她的性格真不可能听老人闲摆的时候知道的,实际上是被带到那个管事婆子那里时,她本想拿乔,结果被人家一顿好说,还说让她灭了什么心思!

哼,她就要看看,没心思弄点心思她们能拿她怎么?搞不好还会反过来巴结她呢。

一想到如果她跟三少爷好上了,需要三少爷的主子有可能会跟自己好言好语甚至平起平坐,她就内心火热,一阵扬眉吐气。

至于这个三少爷,瞄着那瘦弱的身子,瘪瘪嘴,真没点材料,就一张脸蛋儿好点些,不过不错的是,即使比自己年长两岁,但是那单纯的性质,连个通房都没有,搞不好根本就不懂男女之事吧?

这样的人其实最好上手的,只要他尝到一次,绝对逃不过的,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腿残疾别那方面也不行就好了。

媚眼横挑的丫鬟内心千思百转,柳世勋却面上微憎,眉头紧皱,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说让这丫鬟过来伺候的时候母亲却没有阻拦,这些年即使身处内院的他都反感这人的作为,为何母亲没有一点表示,难道就因为提出的人是他的大夫就如此低人一等的不能反抗?

收回打量的目光,其实就是有些游神自己的思绪。拿起手中那本所谓的孤本细细阅读者,本来放柔的姿态瞬间坚硬起来,如同缩头进硬壳的乌龟。

“俏惟,我现在是你的主子,你跟我说话最好用敬称!”

眼角瞄到那女子愤恨的一甩袖子,柳世勋不知觉的嘴角微翘:“如果没什么事就下去吧,晚饭送进书房来吧。”

想着中午饭食时这女子的作为,内心就一阵反感,作为丫鬟,还自认为高人一等么?

以为是兰馨苑出来的,就不是丫鬟了?既然到了他的名下,就得好好遵守他的规矩,没有主子的命令就自顾自的坐下来和主人同桌?真是好笑,以前那是给兰馨苑那位的面子,也最多就是一回而已,况且那时的自己••••

那时的自己真的很好说话呢。

想起往年历事,俊美眉眼更加紧皱,配上病弱的苍白,整个人散发着致命的忧郁,美感片地横生,整个一妖孽横行,那是一种脆弱的美,没有任何人可以窥见的美。

俏惟早已出去,很生气很生气的冲进厨房,对着正理菜的刘婆子就是一顿吼叫:“做什么呢还没理好菜?”

她很看不惯刘婆子,仗着一副老人的模样不把她放在眼里。不,应该说这府里好多奴才都不放她在眼里,哼,以后会有他们好看的。

“说,你是不是又去看那个快死的?有什么看头?死了更好,免得浪费粮食。”

说着还轻蔑的鄙夷,对旁边屋子里躺在床上的那个,也是对面前的这个。

刘婆子很沉得住气,即使她再怎么说自己都不怎样,可就是不能诅咒她看重的人,尤其是那个小丫头,还是三少爷比较中意的小丫头。

抬起头狠狠的瞪着俏惟,直到她变了脸色想着壮胆再破口大闹的时候,幽幽开口:“老奴本就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了,你个小娃子咒咒倒是无所谓,可那个小丫头,我劝你最好收敛一点,人在做天在看,小心上面的收拾你!”

说着还很玄妙的往头上轻轻一瞄,那感觉,就好像神明已经降临,惩罚之剑悬挂头顶。

不理会俏惟瞬间黑着张脸气场开始下滑,刘婆子慢悠悠的往后面去,还是弄点新鲜蔬菜吧,三少爷胃口不怎么好,只能清淡点。唉,要是小丫头现在好好的,这饭食保准没问题。

其实刚才的吓唬,刘婆子可不是说什么神明,语意指的却是三少爷和夫人老爷。

这次的事件虽然小丫头成了最重的被罚着,可也实实在在的进入了主子们的视线,先不说夫人本就是被吓着了才如此对待小丫头,单说老爷••••

若是没看错,老爷在三少爷走后,一脸的欣慰可不是假装的。

三少爷亲自为小丫头说情,直接面对老爷,虽然叫的是父亲,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叫了,没有以往的言语带刺和冲动的口气,当时夫人就又泪满面,那可是她想象了好些年的画面。

小丫头,你赶紧好起来吧,着三少爷的食谱,还真是不好把握,都是你改了三少爷的口味儿,现在还真只有你能唤回三少爷的食量了,快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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