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故人已非故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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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作何想法，慕容天阳无暇顾及，他并非见了漂亮女人就容易心软的货色，做了这么多年的鼎炉，为他人徒做嫁衣许久，见识许多人对自己的转变，也明白这世界信奉着弱肉强食的法则。

慕容天阳现在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想要什么，这个过程容不得他有半点放松，否则必然面临着身死道消的凄惨下场，如今有了一丝打破桎梏的曙光，自然要全力争取，否则自己死不瞑目。

踏出被破坏殆尽的竹林，眼前景象不出所料的变幻，又是一片竹林，只不过这一次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看似温文尔雅的青年，一照面，慕容天阳眉头陡然皱起，看向青年的目光有一分愤怒，九分冷意。

“想不到竟然在此处与老朋友见面，看到我，你也不用紧皱着眉头吧？”

青年开口微微笑道，声音略带磁性，俊郎的面容带着丝丝玩味的笑容看着慕容天阳，眼神深处存在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屑与讥讽。

“如果我们之间还有交情，还能算是朋友的话，应该只有十二年前那短短的三个月，只是可惜浪费了那三个月的时光，否则也不至于到现在这步田地，许久不见了，季末！”

名为季末的青年闻言一笑，他明白慕容天阳话中有话，意为慕容天阳不该与自己认识，更不应该与自己做朋友。

“呵呵，定局已成，谁也无法改变，不过，让我惊讶的是你竟然走到了这一步，十年未有寸进的你是如何蒙混过关的，说来听听？”

讥讽的言语没有让慕容天阳心里有丝毫波动，只因他明白眼前气质不俗，行为举止颇为温文尔雅的人，乃是一介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十二年前，自己与季末相识，那时的自己还未遭噩梦，进步神速而闻名外门，季末是第一个结交自己的人，遥忆当初，季末如同自己的下人般忙前忙后，殷勤得不得了。

而后的时间里，自己遭逢巨变，修为在一年间没有寸进，那时起，季末修为渐渐凌驾他之上，之后的时日里他就宛如变了一个人般，对自己极尽嘲讽，甚至同他人欺凌自己，思及此，慕容天阳哑然失笑。

“你想知道，便亲自试一试吧，看看我究竟是如何蒙混过关的。”

“看在昔日情份，我不想对你动手，主动认输吧！”，季末摇头说道，虚伪的模样让慕容天阳一阵作呕，看着季末，他不再多言，剑尖直指季末，态度已是说明了一切。

“唉，何必呢？”

季末故作深沉的叹了一声，若不知晓内幕之人在此，说不得还以为他乃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殊不知他只是一个趋炎附势之辈罢了。

“锵！”，不再废言，季末手中出现一柄三尺青锋，剑身闪耀着冰冷的气息，季末握着剑随手挽了一朵剑花，脚步一错，人未到，剑已至身前。

嘴上说着念情，出手却是丝毫不容情，出招狠辣，剑尖直指慕容天阳咽喉，看着势如迅雷的一剑，慕容天阳身一侧，木剑上挑，两剑相交，蛮横的冲击力自剑身蔓延，季末只觉手掌发麻，佩剑险些脱手。

一击过后，实力如何已已然见分晓，全力出手的季末仅仅是交手一招，手中的剑便险险脱手，眼前之人不过只是随手而为罢了。

季末目光由先前的轻佻变得凝重，他盯着慕容天阳，凝重的眼神中有着一抹难以接受，十年未有寸进的废物竟在此时有了让他为之忌惮的力量，全然忘却了十年之前自己是如何以卑微姿态面对眼前之人。

“你认输吧，我不想对你出手。”

慕容天阳扫了一眼季末，说出这句话并非是惺惺作态，也不代表他宽宏大量，而是看明白了，想通了，每个人有自己的追求，季末的背叛，背叛自己后的所作所为确实伤害了他，自己也为之愤怒不已。

但转念一想，当一个在底层苦苦挣扎之人，忽然有一天凌驾在许多人之上时，有几人能够保持初心？

道域弱肉强食，多的是落井下石的小人，锦上添花已是难能可贵，雪中送炭之辈堪称凤毛麟角，同门之情，在触碰自身利益之时，不过只是一道有一点味道的饭前消遣罢了。

“哈哈哈～”，听到慕容天阳让自己认输，季末愣了一刻，随即仰天大笑。

并非所有的忍让都会都会换来海阔天空，有时的忍让或许会刺伤他人可怜的自尊，这是慕容天阳的师尊说过的一句话，用来形容此时的季末毫不为过，兴许是以往他面对慕容天阳的卑微姿态，以及后来他的背叛，再到现在的转变，落差之大让季末难以接受。

他是个可怜之人，在十年前慕容天阳如此评价季末，所以他才让季末跟随自己，未曾想过会有后面的变化，世事弄人。

慕容天阳的话深深刺痛了季末，他仰天狂笑，手中的剑指着慕容天阳，泛着丝丝冷意:“少在那里惺惺作态，你只是一个十年没有进步的废物，没资格说这种话！”

闻言，慕容天阳微微摇头，并不动怒:“你不是我的对手，我最后再说一次，你认输，我不对你出手，否则你必然受伤收场！”

“那就来试试！”，季末歇斯底里的吼道，体内灵气运转，体表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青光，就在季末发招之际。

慕容天阳动了，只见他反手握剑，身体宛如一头猛兽般微微前倾，脑海中运转天地归元经，周围的灵气纷涌而至。

“我给过你机会！”

心中默默一叹，身体已暴掠而出，速度之快，带起满天落叶，在季末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和他擦肩而过。

“这一剑，你我之间，再无恩怨，下一次，你我之间，形同陌路！”，对立的两人变成背对背，慕容天阳说罢收剑，旋即大阔步而去。

“哐当！”

佩剑落地，跌落在脚下，季末面色苍白的看着握剑的手，手腕处有着一条淡淡的血线，只是他的手掌却再难用上一点气力，他盯着手腕的伤痕自嘲又苦涩一笑:“假的吧？！”

走出竹林与上次似乎一致的竹林，慕容天阳面色陡然变得凝重，在他身前是一个方圆百丈的圆形擂台。

擂台地面之上血迹斑斑，有的血液尚未干涸，只是并未见到有人在此，有的则是呈现暗红色，显然已有了一些时日。

登上擂台，慕容天阳瞬间明白了血液的由来，脸色更显凝重，当他上台之时，他感觉自己好似落入了另外一个空间，身后来时的路消失，眼前是一个个毫无血色的人在他面前站成一个方形，足有五十人，他们在见到慕容天阳之时，个个都带着一抹狰狞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不是人！”，看了这些没有一丝生气的怪物一眼，慕容天阳心中暗道一句，随即当机立断提剑往前冲去，后面是退无可退的死路，唯有前行。

就在慕容天阳冲至这群怪物面前之时，他挥剑斩去，竟没有丝毫阻碍，从怪物的身躯一斩而下，宛如斩在一片空气中。

“幻象？”

惊疑了一声，在他不知所措之时，后背衣服突然裂开一道口子，肌肤更是在瞬间裂开，展现出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

眉头一皱，慕容天阳往后退了一大步，后背裂开的伤口没有丝毫痛苦，亦没有一丝血液流出，他早已是一介不知疼痛的死躯，这样的伤口对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

但是，对疼痛无感并不代表他不会死，尽管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但只要三魂回归，他便能做回正常人，如果现在死去，那便是真正的身死道消，再无一丝逆转可能。

“怎么回事？”，慕容天阳离这群怪物大约十米远后，再无异常显现，他思衬良久，终于明白为何这里会有如此之多的血迹。

眼前的景象似乎无解，若要过去，必须要硬闯，且没有一丝还手之力，简单而言，这一关是考验的是勇气与自身的坚韧精神，在恐惧与死亡之间冲出去。

盯着这群狞笑的怪物，他在思考解决之法，片刻后，他便有了对策，“既是如此，那便由你们来成全我吧！”

想罢，慕容天阳盘腿而坐，这群虚幻的怪物自己伤害不到他们，他们却能伤害到自己，他们依靠的是什么？无非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力量罢了。

这样的力量比灵气更为强横，若能为己所用，便是修炼的不二之选，这也是慕容天阳知晓剑斋的良苦用心后，却选择留在此地的原因。

天地归元经为他创造了不可能中的可能，他体内不能存留力量，只能借助天地间的任何一种力量，是故不必担心这股力量带来的影响，若是常人吸收这股力量，轻则废去一身修为，重则当场暴毙。

调动天地归元经，肉眼可见的血红光芒汇聚而来，那足有五十之数的怪物原本呈现实质的身体竟在此刻渐渐虚幻，难言的痛苦也在此刻再度袭来，令慕容天阳身体为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