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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请君入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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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0时,刘然与夏晓明相约在“欣然餐馆”。

餐饮的小包厢,是在地下室,虽然布置得十分精致,却是连个窗户都没有,好在空调的冷气还行,环境十分清静。

夏晓明取出了一瓶茅台酒来:“这是家藏,有十多年了。”

刘然冷笑:“看来,你今天来摆的是鸿门宴吧。”

夏晓明叹息了一声:“我现在只有见到你,心里才踏实。”

“我现在只要一见到你,心里就发虚。”

夏晓明摇了摇头,便把米月找他谈话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

刘然淡淡地道:“那笔钱,阿彪同我说了,是我要他转移的,他说家里还有一些珠玉宝石,要去取来,被我制止了,说是你要是不怕被警察抓,你就回去取好了,他才没敢回家。”

“现在是米月在追查这笔钱的去向。”

刘然一时沉默。

刘然在劝阿彪如何处理这笔钱时,向阿彪提出了一个建议,要不,把这钱当作遗产,干脆送给亲属,也就是他唯一的妹妹,要不,如果相信刘然和老夏的话,就先放在刘然或老夏这里,先代为保存,待他新的身份确定后,再转给他,毕竟知道你来历的人,也只有刘然和老夏。

阿彪最终选择,把这笔钱放在刘然这里。

这件事,夏晓明不知道。

刘然一脸与已无关的表情,道:“管它呢,人都死了,让她去阎王那里查吧。”

“我是担心,要是追查出收他钱的这个人来,他自杀的事就暴露了!还有,米月也在查家里那批珠宝,我也在想,正常自杀的人,应该在遗书中会有个交代,至少会给她妹妹有个交代。”

刘然笑了笑:“你糊涂了么?他是正常人么?他是犯人,杀人犯!他顾得上吗!说不定他人还没有死,那笔钱和那批珠宝就已就被公安封了,他还交什么代!”

夏晓明想了想,点了点头:“也是,也是。”

刘然便故装糊涂:“阿彪是不是把那钱送到林诗诗那里了?”

“哼!”夏晓明不屑一顾:“你还不知道林诗诗,那是个吃人后连骨头渣子都舍不得吐的人,阿彪又不是不知道她,会把钱放她那里!”

“那就好,只要你,我,诗诗那里没有拿到钱,我们还担心什么!”

“我是担心米月一旦找到那拿钱的人,会追问到真相。”

刘然摇了摇头:“至于其他人,我们就不要去管他!阿彪也不会这么蠢,轻易透自己的底,说不定他有什么相好的,私下有什么经济纠缠呢,这事,你操心也没用。”

“米月那人,不好对付。”

刘然不知道夏晓明这话的用意,是不是他怀疑自己吞了这笔钱?刘然不想与纠缠这事了,他要转移话题。

“那个罗义,我你推荐给你了。”

“罗义?这是个吝啬鬼,不信佛又不信邪的,你能让他吐了钱来?”

“我让他进你的场子。”

夏晓明一脸疑惑:“你不是不劝人弄这事吗?”

“那也要看人,这种人,我就是要让他出出血的。”

“他会听你的吗?”

刘然冷笑:“放心,我会让他乖乖地进来。”

刘然回到家,已是晚上零点了,刘然一时难以入睡,看来,米月并没有放弃对阿彪案的追查,这让他心里有一丝不安,这个米月,真的没有他想像的这么好对付,他要重新清查一下防线,以免让米月突破。

按照刘然的精心安排,阿彪取了钱,把钱包放在他车上的后备箱中,晚饭时把车开到周围无监控设备的市东郊白云山下润泉山庄门口停车坪,阿彪到饭馆吃晚饭,刘然是从山上的林荫小道步行来到山庄的,见四下无人,便开了阿彪的车后门把钱包取了,而后依然从山庄后面的山道步行出来。

如果米月要追查,就应该会追查这辆车的去向,刘然深信,光靠监控追查,米月是无论如何追查不出来的,无论从当时他取钱的行动以及他车辆来去的路线。然而,他在取钱时,虽然周围无监控,他也观察过四周无人,但当时停在山庄门口停车坪的车,也有十来辆,他无法判断在这十来辆车中否有人,如果当时有人在车中,一定会看到他取包的行动,如果米月来山庄走访,不排除找到目击者。

当然,刘然还有一丝侥幸,他知道,他当时与阿彪是一样的装束,即使是有目击者,凭当时现场的光线及距离,也不可能能看清一个人的面孔的,目击者所看到的也许让米月判断取钱的人就是阿彪,但刘然做事,不能抱着任何侥幸心里,他现在唯一能补救的,就是要精心安排一下,排除他在这一阶段的作案时间。

周耘来电话告诉刘然,罗义到涂石岭水库钓鱼了。

这天正好是周末,刘然当即备好钓鱼工具,同周耘驾车来到涂石岭水库。

刘然这次到了水库才知道,这个水库是不允许钓鱼的,罗义能来钓鱼,是水库管理员原是他公司的搭档,姓何。刘然这才明白为何这水库除了罗义,没有其他人来钓鱼。周耘只好向何管理员解释,他们是罗义的朋友,是罗约他们来的,何管理员要打罗义的电话,刘然看他抽烟,忙到车上取了两条烟递给他,才放了进来。

这是上午9时,太阳虽然很大,却已是入秋,库水中有丝丝风一阵阵吹来,风已有些凉意,水面扫过一层层涟漪,刘然就在罗义不远处的地方摆了架子,刘然同周耘的动作都很是陌生,弄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抛了钓,看罗义的鱼杆上钓了,俩人惊喜地围了上来。

罗义的鱼出来了,却是一条约二两的小白条。

罗义一边取鱼,一边问刘然:“小伙子,新手吧?”

刘然笑了笑:“您是高手,一看就准,不瞒您说,这是第一次。”

罗义冷冷地问:“谁让你来这里的?”

“是这样的,前些天我们俩逛风景逛到这里,看到有人在这里钓鱼,所以也就来了,没想到这里还不让人钓鱼,我们好不容易才说服管理员同意的。”

罗义不吭声了。

刘然还想问话,看罗义一个食指指向另一只张开的巴掌中间,向他示意,刘然明白,这是停止的手势,让他不要说话。

刘然只好回到自己的坐位上,看周耘默默地盯着鱼钓,心里想着如何对付这个人,过了十多分钟,听周耘惊叫:“动钓了!动钓了!”

刘然忙拉起了钓杆,把杆都拉成了大周圆,没有想到这鱼有这么大的劲,差点把他都拉下水了。

“小伙子,不能这样操杆!”一旁的罗义终于看不下去了,忙走了过来,接过了刘然手中的杆。

“我操!这鱼还不小!”罗义一边拉杆,一边示范道:“你不用着急,不能这样强拉,一边拉一边放杆,这一拉一放,等他累了动不了了,自然就乖乖就范”。

鱼终于露出水面了,却是一条大青鱼。

罗义道:“怕有三十多斤吧,没有想到呀,它倒喜欢你这新手,我在这里钓了两年了,还很少碰到。”

“哪里哪里,这是歪打正着而已。”刘然谦逊道。

周耘喜孜孜地抱了抱鱼,让刘然用手机拍了个够,然后对刘然道:“我们放生了吧。”

刘然点了点头:“放了吧。”

“慢慢慢!”罗义一听,忙道:“这么好的鱼,水库野生的,放了多可惜呀,要不,多少钱,我要了。”

“可是,管理员说,钓了大鱼,要按价收费的,二十多元一斤,这条鱼,怕要六七百元吧?”

刘然白了周耘一眼,道:“说什么话,大哥若是要,拿去就是。”刘然说着,向周耘使了使眼色,周耘就把鱼抱了过去。

“这不行,不功不受禄,我怎能白要你的,这管理员,我认识,他不会收我钱的,这样吧,我占个便宜,给半价,300元吧。”说着便要掏钱。

刘然笑了笑,道:“我不知道怎么称呼大哥,我怎么能收您的钱?这样吧,这鱼,我们也不要拿回家了,您看,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既然我们这么有缘,要不,我们就到这对面的鱼餐馆,把这鱼让餐馆的师傅做了,我请大叔喝两杯酒,来个鱼餐宴,剩下吃不完的鱼,再送您,您看行不?”

罗义一听,满心欢喜:“行,不过我有言在先,这酒钱和其他的钱,我来付。”

三人来到村子里的一家活水鱼鲜馆,刘然把鱼抱到后厨,厨师见了鱼,问:“你们几人吃?”刘然道:“3人。”“3人吃不了这么多。”刘然道:“能吃多少弄多少吧,剩下的我们拿回去。”

罗义从车里取了酒来,却是一瓶古井贡,3 人上桌,鱼也端了上来,一盆鱼骨豆腐汤,一碟红烧鱼脯,一碟酸菜鱼片,一碟火爆鱼腩,一碟鱼肠蛋饼,外配一碟青菜。刘然感叹这乡里厨师的手艺,一条大鱼,竟然弄出个五菜一汤。

三人这才一边吃喝一边互相介绍,罗义一听刘然是中南附医的医生,忙道:“刘医生,我正要请教呢,你看我这身体,才五十出头,上几步楼梯就干喘气,干一点活就全身累,医生说是三高,血糖高,血脂高,尿酸高,劝我多运动,多健身,可我这人就是不想动,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可就是坚持不下去,说要跑步,跑两部就喘气,怎么跑?说是去健身房,练了两天,差点晕倒,就再也不敢去了。”

刘然看了看罗义的身体脸色,这是位虚胖的人,不到一米七的个子,少说怕也有二百四五十斤,光这肚子,就像一位快临盆的孕妇,便问:“不知罗大哥在从事什么工作?”

罗义叹息道:“前些年就是带些人弄矿,这些年没有弄了,就在家闲着。”

“罗大哥有其他什么运动爱好吗?”

罗义摇了摇头:“你看,除了钓钓鱼,别的也没有了,这钓鱼,还是这水库里的小何劝我来的,不瞒你说,我刚来这里第一次钓鱼,钓的一条青鱼比这个还要大呢,一条鱼,我一家吃了好些天,不想这就上瘾了,没想到之后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周耘笑道:“这鱼与人一样,喜欢尝鲜的,罗大哥要是换一种鱼饵,准保它也会上钓。”

罗义拍了拍大腿:“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刘然却关爱地对罗义道:“你这体子,不运动是不行的,每天不管从事什么样的运动,总要出些汗,释放出一些能量才行。”

“我就是懒得动,也不敢动。”

“吃了些什么药了?”

“吃呀,不吃能行么,什么降血压的,降血糖的,中药西药,一大堆,医生还劝我打什么胰岛素,我没敢打。”

“光吃药哪行,身体懒得动,动动脑子也行嘛,脑子的思维活动,也能释放能量的,比如,看一场精彩的体育项目比赛,或看一场能让人情绪大增的影视剧,还有就是玩一些比较刺激的游戏等等。”

罗义连连摆手:“你说的,没有一样能引起的我兴趣。”

刘然笑了笑:“不见得吧?”

“就是我这人笨嘛,事事提不起劲。”

“罗大哥不想玩玩钱么?”

“什么玩钱?”

“就是赌博。”周耘插嘴道。

罗义嘿嘿笑道:“那种场所,就更不会去了。”

刘然也笑了笑:“其实,像罗大哥这个身子,去去那种场所,也未必不是件坏事。”

“你就别拿我开这种玩笑了。”

“我这不是在跟罗大哥开玩笑,我是心里医生,像罗大哥这样的身体,如果就这样闲下去,血糖只会越来越重,身体状况很不乐观,我让罗大哥去这种场所,是因为只有这种场所,玩的心跳加速,既可以使心脏活力增强,让周身血液流速及心血管的张力和耐力加强,可有效避免心血管病的发生,还能让大脑在受到强烈刺激的情况下,有效地消耗身体的能量,而这种能量的消耗,又可有效地增强身体各方面的免疫力和抵抗力。当然,在这种场所,我也有一个特别的提醒,就是自始至终要把握一个度,也就是说,万万不可为了赢钱而以巨资豪赌的陷阱里去,这样的话,那就是我害了你了。”

“那种场合,怎么样才能把握这个度?”

“一般的这种赌博活动,从数字概率来讲,它的输赢总是在一个合理的概率内,也就是说,当你把握一个度,比如说,你每次不管怎么赌,把投入的钱控制在一千,或者一万之内,不管是输赢,都不要超过这个范围,这样的话,哪怕你赌个十年八年,其输赢也无非在这个数字之内,如果这样的话,拿出这点钱来,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你说划算不划算?”

“可是我听说,这家伙一旦上瘾,想收都收不回。”

刘然摆摆手道:“不是怕上瘾,就怕不能把握一个度,只要能把握一个度,就好了。这就像这喝酒,只要控制在一定的量上,哪怕你天天喝,也不一定能喝坏身体的,还能起到活血助消化的作用。当然,如果不能控制好自己,纵容过度,那才是件坏事。”

见罗义无言,刘然继续道:“当然,我只是一名心理医生,对心理医生来说,对像罗大哥这类身体状况的人,这只是一种治疗方式和手段,我建议利用这种方式强身的人,其实也要担当一定风险的,在我的病人当中,有不少听从了我的建议,确实也达到了健身目的,但也有少数人,是我害了他,让他走上了豪赌的不归路。所以说,我的这个建议,尽供罗大哥参考,若是罗大哥不能自控,那最好还是不去为好。”

“既然能健身,有什么不能去的,别的不敢保证,花钱的这个度,我还是能把握的。”罗义道。

周耘实在忍不住了,对罗义道:“罗大哥,不要听他的,真是的,劝什么不好,哪有去劝人家赌博的,我听说,人一旦去了那个场所,不把短裤都输了是出不来的!”

罗义喝了不少酒了,正是兴奋状态,笑道:“罗医生说得有道理,我算明白了,赌场的输赢,那就是个概率,哪有盘盘都输的,或者场场都赢的,要是这样,还会有人去么!这家伙,就看你是冲着什么目的去的,如果是冲着赢钱去的,那就说不准会陷到里面,难以自拔,如果是冲着健身去的,就不会在乎那一点点输赢了。”

刘然忙拍手叫好,对周耘道:“你看,我说吧,我看人不错的,罗大哥一看就是个明白人。”

周耘向刘然嘟了嘟嘴。

刘然对罗义道:“不过,我还是要劝罗大哥几句,到了那个场子,万不可受一些环境和情绪影响,而误导你的底线,那个场所,作为参与者,最好的办法,就是既让自己融入其中,但在心理上,还要把自己置身度外,每次当你自己输赢到一个度后,自己就不要再加码,这个时候,最好就当一个旁观者,看看人家那些豪赌的人,这样也会让你融入到疯狂的冲动,体会到其中的乐趣,感受到深度的刺激,这种感受,比观看一场任何强度的体育比赛,或一场感观刺激的影视剧更真实生动,从而达到健身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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