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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查裹尸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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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的嫌疑旅馆排查名单列出来了。

顾明指点着电子地图,向米月作介绍。

“我们按照你布置的范围,把这三家列在前面,‘常来常往’宾馆,是一栋四层的独楼,有床位70多张,老板叫何水财,洪江人,平时好酒,十天有九天是醉的,旅馆都是他老婆洪丽秀打点,这是这4家中最守法经营的一家,吸毒嫖娼之类绝不允许上门,好在这一家的地理位置好,一面临街,一面靠河,生意也还算过得去。这一家在案发前一天暂停营业,到现在还没有开门。

‘美好生活’宾馆,是一家吃喝休息娱乐的综合宾馆,一楼餐厅,二楼洗浴,三楼K歌,四至八楼住宿,有床位80多张,老板是本地人,叫关水,在这一带,这关水八面玲珑,与县镇不少领导都熟,虽说在经营中有些打擦边球,但出格的违法行为他也不敢,从这人的性格特点看,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杀人。他们也在案发期间暂停营业。

‘美居’旅馆,是一家招待所之类的小旅馆,房屋女主人叫曾慧妹,38岁,离异,因模样俊俏,老公因她水性杨花,薅不住她,离了,现虽已快40岁,风韵犹存,这女子能耐不少,结识的人五花八门。她旅馆的房子插筷子一样盖了八层,每层六间房,40个床位,没有楼梯,但因价格便宜,住宿的人也不少。

这3家中,曾慧妹的旅馆用的是自家的房子,两个服务员也是自家的亲戚,自己也吃住在这里,却也在这一天关门走人。”

米月亲自带队,同顾明和当地的片警3人,以明查暗访的方式挨个调查。

先查“美居”。

“美居”的片警叫李小旭,二十多岁的一位年轻民警,对米月道:“要查美居,不要问别人,只要问他的左邻鲜香小炒店店老板夫妻,他们没有不知道的事。”

米月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倒也没有什么关系,在这旅馆里住宿的人,大多在这个小炒店解决一日三餐,餐馆老板姓郑,五十多岁年纪,已有老婆孩子,孩子也都不少了,却还痴心不改垂涎这曾慧妹,虽然暗里给了这曾慧妹不少好处,却没有捞到这曾慧妹一丝便宜。”

“那就先找老板娘吧。”

老板娘名叫唐晓兰,唐晓兰恨不得这曾妖精早一天死了干净,一听米月说是查旅馆死了人的事,以及打探曾慧妹停业关门走人的原由,立马道:“不要问了,一定是这姓曾的犯的事,她这人,成天交际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争风吃醋的,没人死在她手里才怪。”

“你有证据么?”

“证据,还要什么证据,前些天,这女的说是暑假就要结束了,住宿的人少了,她想利用这一空闲出国游,找她的男人就一拨一拨的,说是要陪她一道去,她还作张作势的,我这不要脸的老头子,成天见了这妖精就骨子软,还厚着脸去劝她不要跟别人去,哼!人家听你的么,跟人家走了,说是去泰国了,走的那天,一个男的还同另一个男的在我店里争风吃醋,打了起来,唉呀呀,你是不晓得呀,整个这条街,脸都丢尽了……”

米月让唐晓兰辨认王玉山和邹红艳的照片:“有没有见过这俩人在这里出入?”唐晓兰倒是头摇得像中了风:“没有没有。”

米月后悔找错人了,只好来找郑老板。

李小旭道:“要问郑老板的话,得灌他的酒才行,只要灌得他发了酒癫,他才会吐真言,要不然,他不会出卖曾慧妹的。”

米月问李小旭:“你酒量怎么样?”

李小旭道:“你是让我陪酒么,这在办案子呢!”

米月笑道:“工作需要嘛,你自己意思意思就行了,主要是把他灌醉。”

李小旭道:“那行,你不要笑我出洋相就行。”

李小旭提了一瓶58度的小锅烧,到了郑老板的店子,让弄几盘菜,与郑老板对酌,米月作陪,果然几杯酒下肚,郑老板的话就多了。

“小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那个曾慧妹,那双眼睛勾魂哩,我一看见她,这魂就不附体了。”

李小旭摇着头笑,有些不相信的神情。

郑老板一双红眼看得米月起鸡皮疙瘩,听他苦笑道:“这娘们太贼了,我们这些男人,那就是她手里的溜溜球,在她手里溜来又溜去,溜去又溜来,就是溜不出她的手心,却也碰不到她的身上。”

又自言自语:“也好,也好,说不定尝过味道了,也就不稀罕了……”

米月插话道:“你老婆说,她有好多相好的男人,为她争风吃醋,还在你店里动过手?”

“我那婆娘那张臭嘴,你也信!她恨不得你们今天就抓她,明天就毙了她!那天是有两个男的来找曾妹子,也是她生意上的朋友,一起商量一同去国游,两个人意见不一致,一个说要去泰国,一个说要去韩国,当时就是在我这里喝酒,喝多了,发生了争执,还动了手,被我劝住了,最后还是商定去的泰国。”

“当时曾慧妹在场么?”

“她要在场就好了。”

“是曾要出国游,他们俩争什么?”

“曾妹子出国游,她会掏钱么,还不是这些男的当冤大头。”

米月明白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男人来找过她么?”

“其他别的人嘛,当天肯定是没有,这我可以保证,只是她的电话倒是不断,她走的时候,是那两个男的开两辆车来接的她,这不,她还把门钥匙放了一把在我这,让我看顾看顾,前些天,我也开房让公安来检查过了。”

“她的两个服务员呢?”

“两个服务员,都是她家远房亲戚,她当天也就打发她们回老家了,其中一个,还是她老公开着电瓶车接她走的。要说她在这房间里杀了人,或者她这房间死了人什么的,我可以拿我的脑袋当保,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米月让郑老板辨认王玉山和邹红艳的照片,郑老板摇头。

米月想,就凭她能把钥匙放心地交给郑老板,就可以判断,这个曾慧妹,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再查关水的“美好生活”。

“美好生活”关门歇业,也是很不正常的事,“美好生活”平时一年到头很少关门歇业,虽然暑假期就要结束了,但美好生活”不比别的旅馆,来这里住宿、K歌及吃喝洗浴的人仍然不会少。

“美好生活”的左邻,是一家银行;右邻是一家不大的超市,每年除了除夕的下午和大年初一的上午歇业外,天天开张,对面是一家网吧,网吧的两旁,一旁是电影院,一旁有一停车场,凡是开车来“美好生活”娱乐的人,都会把车停在这里,停车场门口有一位看门的大爷,大爷姓孙,年近七十。

李小旭道:“别看大爷年纪大了,对这个‘美好生活’的情况,他什么都知道。”

孙大爷道:“关水为嘛要歇业,唉,逼得没办法罢。暑假期间消防检查,说他这消防有隐患,必须停修,关水没有当一回事,自作聪明,以为到了旅游旺季了,消防来这一套,无非是想要表示表示的意思,结果在限期快到时,亲自封了礼金去送消防的领导,你猜怎么着,没有一个人敢收,说是什么八项规定,有纪委监督。这不,时限一到,人家下令查封,给停了电,这不就干脆关门停业罢。”

“这关水不是与县领导和消防领导的关系都很铁么,怎么会说封就封了?”

“咳!现今不同过去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上面铁碗抓腐败,你看看,那么多高官连二连三被抓,谁还敢在这个时候顶风作案?他关水算个嘛!”

“他按要求检修不就行了?”

“那也来不及了。”

“这关水去哪里了?”

“他去旅游去了,走前还对我说,这些年总是自己服务别人,这次干脆放个假,踏踏实实,安安心心陪家人出去开心开心,接受别人服务自己的感受……。”

“有没有见过这俩人在这里出入”,米月出示王玉山和邹红艳的照片问。

孙大爷摇了摇头。

米月到消防队核实,证实了大爷的话。

“常来常往”的片警叫何小花,工作不满两年,对“常来常往”很熟。“常来常往”老板何水财成天就泡在酒里,对世事不闻不问,与世无争,花钱大方,朋友虽多,也都是些酒肉朋友,也没有听说有什么仇人,或债务往来。旅馆的经营,主要是老板娘洪丽秀打点,洪丽秀五十多岁,身体发福,相貌平平,丝毫不会引起人对她的注意,她也安守本份,一边经营这家小旅馆,小旅馆虽人客不多,却也总有盈余,一边带着两岁多的孙子,其乐盈盈。

“常来常往”虽是临街,四邻八舍却都是居民区,这街头邻居的哪一个老头老太,没有不晓得洪丽秀一举一动的,今天这店里来些什么客人,明天又有哪个客人出店门,都瞒不过这些邻居老太的眼。也正因为如此,这洪丽秀即便想打些擦边球也不可能,何况还杀人呢。

米月问的是一位人称“顺风耳”的范大妈。

“你还不晓得么,洪丽秀这店子要转手了。”范大妈道。

这个消息倒让米月意外:“她开的好好的,为何要转手?”

“架不住在省城的女儿劝罢,让她们去城里享福。”

何小花对米月道:“何水财女婿,在城里有一家公司,最近买了别墅,正要爹娘去打理。”

何小花问范大妈:“何老板不是一直不想去么?”

“现在不去不行了,那何水财,最近检查肝癌转晚期了,得去省城治呢。”

何小花道:“不是说他身体早好了,看他天天还在喝酒呢?”

“他那是阎王不请自己去,都晚期了,他还喝,你听他怎么说,人死卵朝天,不死就过年,他早就对阎王爷说过了,要命有一条,要断了酒不行。”

米月叹息人生的无常:“何老板多大年纪了?她转的下家有下落了么?”

范大妈道:“老何比我还小两岁,今年五十八岁,谈的下家已有了,是个外地人,好像是谈妥了,就差签约了,说是过两天就过手。”

米月掏出照片给范大妈看,范大妈细细看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见过。”

米月问到这里,不想再问了,他在脑子里思考的是对下面几家的排查了。

范大妈又多了一嘴:“不过,前两天早上,有个打扫街道的清洁工在路边骂骂咧咧,我去问她,她说,一大清早,天还没有亮呢,就见从旅馆里跑了来一个女人,到了这大街上就吐,她上前去劝,让她吐旁边的垃圾桶里,那妇人反而还冲她身上吐了一通。”

米月一惊,问:“她是从常来常往店里出来的么?”

大妈道:“不是常来常往,还会在哪里!”

“那个清洁工叫什么,怎么找到她?”

“我只知道她叫阿玉,四十来岁,每天清晨都在这一带打扫,你问问环卫局就知道了。”

米月当即通过环卫局找到了阿玉,让阿玉辨认邹红艳的照片。

阿玉点了点头:“就是她!”

“你肯定她是从常来常往旅馆里跑了来的么?”

“对,她出来时,神色有些慌张,穿的是一件粉红的汗衫和牛伢短裤,头发凌乱,脸色惨白,我看她那身子,挺招惹人的,以为她是在旅馆里干那个的,本来不相答理她,没想到她一到路上就哇哇地吐,你晓得的,那东西吐大街上,很不好打扫清理的,我便上去,想扶她吐到旁边的垃圾桶里,没想到还被吐了我一身。”

“那呕吐物有什么气味,有酒气吗?”

阿玉点了点头:“对,一股酒味。”

“她随身带了什么物品没有?”

“没有,一双空手,什么也没有带。”

“她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她问了我一句,她身份证丢了,可以坐什么车出城?我说,火车肯定坐不了,要不,你去汽车客运站试试。她问,汽车站怎么走,我说,车站在东城,你打个的吧,我哪里说得清楚?她点了点头,就走了。”

“她出来的时候,是哪一天几点钟?”

“是30号吧,天刚亮的时候,应该不到6点钟,差不多5点40样子。”

“她离开后,旅馆里有没有人出来?”

阿玉摇了摇头:“没有。”

……

米月担心道:“这县城,买汽车票是不用身份证的,如果邹红艳是坐的汽车回家,应该早就到家了,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她的消息,看来也是凶多吉少。”便对顾明道:“你去车站,查一下30日这天邹红艳的行踪。如果没有在车站出现,就查一下从常来常往到车站的视频监控,发现情况,立即告诉我。”

米月来到“常来常往”,一打听,老板娘洪丽秀一家早已去省城她女儿家了。

米月赶忙回城,在省肿瘤医院住院部,找到了何水财和洪丽秀。

米月把洪丽秀带到了医务室,向她亮出了警察证。

“说说吧,白布裹尸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是都去查过了吗,我也都给你们说过了,我不晓得怎么回事。”

米月死盯着洪丽秀的眼神,洪丽秀眼睛躲开了,低头看地下,双手放在双腿间,双拳紧握。

米月看出来了,笑了笑道:“我看你也不像是会说谎的人。”

洪丽秀一声不吭,却更显慌乱。

“老何的病情怎么样了?”米月转移了话题,关心地问。

“医生说,最多也就三个月的时间了。”

“这种病,如果医生都这么说了,我建议,还是放弃治疗,回到亲人身边,也好在老何走的时候,感受到家庭温馨生活,实在用不着留在这里折磨人。”

“是呀,老何也不想治,可是我那个女儿,她死也不答应。”

“可以理解,做女儿的,怎么也不想落下见死不救的不孝的名声,其实有很多事,都是无奈的,现实就是现实,人可以改变命运,但不可能改变科学规律,你劝劝你女儿吧,再说了,只要你和老何坚持,女儿也不会免强的。”

洪丽秀点了点头。

“白布裹尸的事,即使这人不是你们杀的,但一个大活人死了,也是人命关天,能瞒得过去么!如果你说清楚了,你心里也坦然了,不会成天提心吊胆吧,你看看,你这一边还要照顾老何,一边还在为这件事担心,你受得了么,我看你气色也不好,你自己的身体也要紧呀。”

洪丽秀便伤心地哭了,泪珠雨点般往下流。

米月取了纸巾,过来替她擦泪。

洪丽秀一边哭一边道:“我不是想瞒你们,是那个房子转手的事,老郑还没有签约,你想,一旦他晓得这房子死了人,他还会签约么!我是想等老郑签了约,找个机会,再告诉你们。”

“你这个事,我们会替你处理好的,你把这个过程详详细细说清楚了吧。”

“那天,应该是8月30日,很晚了,差不多有12点了,他们俩人来住店,要开一间双标房,我一查身份证,那女的说没有,你们也知道,如果是夫妻一同来住店,只要有一个人有身份证,我们也就将就一下,让他们住了。但我当时发现,这俩人连一个行李包都没有,那女的神色也有些不对,她看人的眼神有些惊恐,也没有说过话,没有一个笑脸,而且看她那长相身材,也挺性感好看的,我就怀疑这女人有些不正常,我就问了她一句,说妹子是从哪里来的?她看了看那男的,那男的说,是刚从乡下接来的,我看了那女的,那女的点了点头。我也就没有再问了。”

米月插话道:“他们是开着车来的吗?”

“没有,他们进门的时候,我没有看到有什么车。”

“那男的是用什么身份证登记的?”

“好像是叫什么九,对,吴重九!”

米月叹息了一声,当时只顾查王玉山的旅馆住宿记录,哪里会去查一个死人的名字!这个王玉山,也还真不简单。

“你核实了身份证的照片与本人的相貌没有?”

洪丽秀一声苦笑:“警官同志,你也不是不知道,服务员拿了身份证,只顾登记姓名号码,哪里还会去核对照片看长相,想也不会去想这身份证不是他自己的。”

米月无奈地点头。

“他们住下后,又到前台找我,说还没有吃饭呢,能不能给弄点吃的,我当时想,这俩口子老远来的,现在都半夜了,去哪里能找到饭吃,我就说,我去给你弄吧。我给他们炒了几道菜,问喝不喝酒,那男的还没有回话,那女的说,喝酒,要白酒。我就拿了一瓶白酒,我见那女的猛劝那男的喝酒,她自己也喝,一瓶白酒全喝光了。第二天上午,差不多九点多钟的样子,打扫房间的小莉对我说,那房间女的不见了,男的还醉在床上,吐了一地。我后来才明白,一定是那女的灌醉那男的,自己想跑的意思。”

“那男的后来怎样了?”

“那男的醒来后,知道女的跑了,他也没有出去找人,只是一个劲地打电话。”

“你听清他打电话时说些什么话?”

“听了有几句,好像说到了吴重九,还有钱的事,还有就是在打听租房子的事,还有就是他有两个手机。”

米月点了点头,吴重九的手机,应该在王玉山的手里,也许,吴的手机里,也会有人在找吴重九。

“他死的那天晚上,差不多1点多钟的时候,来了一个女的,二十七八岁的年龄,穿的很暴露,打扮的很妖艳,上身穿的是一件露腹坦背的粉红色背心衣服,下身是的件包臀的灰色短裙,戴着墨镜,一看就是那种卖身子的人,来找这姓吴的,后来这女的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我不知道,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小莉才吓得半死的来告诉我,说那个姓吴的男的死在了床上,我过去一看,见他只穿一条内裤,侧身卷曲着身子在床上,我过去一摸,身子都冰凉了,看床头柜上,好像是注射用的针头,还有空药瓶什么的,我估计,他是注射毒品毒死了。我当时差点吓晕了,两腿也都软了,上楼叫我那老头子,老头子看了,也吓蒙了,我说,报案吧,老头子说,报什么案呀,这一报案,公安就会黑压压地过来,人家都晓得这房子死了人,谁还敢来住,那姓郑的还敢来定这房子吗!我说怎么办,老头子说,怎么办,先瞒了再说,我说,这瞒得住吗,那姓郑的要看房子呀,老头子说,要不扔河里吧,我也拿不了主意,只好听了老头子的,把那人用床单裹了,顺势从窗口往窗外的河里抛了……”

“你们平时在房间里发现有吸毒的吗?”

洪丽秀摇了摇头:“没有,如果服务员发现有吸毒的人,会很快向我报告的,我也会向派出所报告的,要不然,我要当责任的呀!”

“死者的电话、身份证或钱包,或者钥匙等私人物品呢?”

“我们当时想把他的那套衣服给穿上,可是那尸体都僵了,再加上我们心里恐慌,穿了半天没有穿上,只好罢了,只给他穿了鞋子,把人扔下河里后,后来干脆把他的衣服以及其他东西全部卷成一堆,用他的裤腰带捆了,一起扔到河里了。”

“连他的手机钱包都扔了?”

“哦对了,男的死前我明明亲眼看他是有两个手机的,后来我在找他遗物的时候,找来找去,就只有一个手机,什么牌子我没有看清,我当时也是随便翻看了一下他的钱包,也没有什么百元大钞了,都是些零钱,还有一个身份证,还有一些卡,我当时也没有动他的钱包,继续放到了男的裤袋里,连同手机一起扔了。”

“你确定只有一个手机和钱包?”

洪丽秀点了点头。

“扔尸是什么时候?”

“上午10点钟时候。”

“还多少人知道或看到?”

“就只有我,老何和小莉三个人,其他人都不会知道的。”

“你说的注射器和空药瓶在哪里?”

“有哩有哩!这可是他吸毒死亡的证据,我当时就怕你们来追查,不敢扔了,将它收好了,随身带着。”洪秀丽边说边打开自己的小包,将用手帕包了的针头,还有空药瓶等取了出来。

米月取了物证,叹息一声,对洪丽秀道:“我先不带你回局里了,你在这里好好陪陪老何吧,有什么事,随叫随到就是。”

洪秀丽含着泪,感激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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