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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布裹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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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月决定亲自回省城,突审还在省城打工的张定富夫妇,好在孩子失踪的事,还没有通知这俩夫妻,米月要当着这对夫妻的面,查问孩子的来历,然后商定下一步的侦破方案,她隐约预感到,在这起鬼案的背后,隐藏着一个拐卖儿童的重案。

米月人还没有回城呢,刘翰墨的电话就一个劲地打过不停,说是晚上约好一个同学一道吃饭。

米月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山村,家里穷,父母生她三姐弟,她老大,下面一个弟,一个妹,三个孩子念书,偏米月会念书,每学期的成绩都是班上的第一名,念初二时,父母不想让她念了,让她在家做家务,干农活,供弟念书。后来是学校的朱校长带着米月的班主任易珍秀亲自来家里做米月父母的工作,劝了大半天,米月爹就是不松口,直到校长亲口答应免了米月的学费,才让米月爹点头。考大学时,米月为了不增加家里的负担,报考了公安大学,父母卖粮卖猪,还到处错的钱,才供她上的大学。

米月后来才知道,朱校长亲口答应免了米月的学费,其实是班主任易珍秀私下里悄悄垫的,米月在大学期间,每年都要去看望恩师,一来二去,认识了恩师的儿子刘翰墨,刘翰墨年长米月四岁,在政法大学法学系毕业后,在东州成了一名律师。米月毕业后,刘翰墨的父亲已不在了,当年的另一个恩师朱校长早已故去了,易珍秀被刘翰墨接到了东州安家。

米月毕业离开学校那天,是刘翰墨开着车来学校接的她,那时,米月已被录取到东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工作,开心的米月,同刘翰墨一样,浑身充满着浪漫和激情,刘翰墨的小车在铺满金色晚霞的公路上奔驰,车上播放的,是一首令她心旷神怡的歌曲:《斯卡布罗集市》

你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代我向那里的一位女孩问好

她曾经是我的爱人

叫她替我做件麻布衣衫

绿林深处山冈旁

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在白雪封顶的褐色山上追逐雀儿

上面不用缝口,也不用针线

大山是山之子的地毯和床单

她就会是我真正的爱人

………

米月心醉了,就是这首歌,把刘翰墨带入了她的世界。

米月想既然刘翰墨催命似的,她也不好推托,回到城里,天已黑了,正赶上晚饭时间,她想要让吴昊与杨茹一道去,杨茹道:“你男朋友请饭,我们就不好去当灯泡了,这样,你先去应约,我们俩去打听张定富的住地,打听好了,我给你打电话。”米月只好应了。

入城的路上有些堵车,米月赶到刘翰墨定下的厨神店家时,已快到八点,刘翰墨已等多时了,米月见翰墨对面坐着一个人,翰墨忙介绍:“我老同学杜峰,现在是省公安厅经侦总队副支队长。”峰杜一见米月,便站起身来,一米八几的身高,比刘翰墨要高出半个头,好像刚理出了个平头,人就显得有些虎气,一边同米月握手,一边对刘翰墨道:“翰墨,你小子艳福不浅,我吃醋了噢。”刘翰墨乐呵呵道:“夸人也不是这么夸的,”对米月道:“你们这些当官的人,是不是都是这么拍马屁的?”米月心里明白,刘翰墨一向对官员都有一种不屑的心态,忙笑笑问杜峰:“我同省厅经侦也打过不少交道,怎么没有听说过你?”杜峰笑道:“我原来在深源市局,来省厅不久,要不,翰墨还能让我到现在才认识你?”米月道:“到省厅不久就是副支了,那一定不简单。”刘翰墨道:“原来是深源市局最年轻的经侦支队长,几次破获部督办的大案,被省厅看上了。”米月惊道:“去年中央台报道的侦破‘5.12’轰动全国的非法传销案,原来就是你呀!”杜峰笑了笑道:“今天不说这个了。”米月明白,忙收了口。

几道菜上来,米月一看,明白这刘翰墨有些显摆,看了看杜峰,杜峰笑着对刘翰墨道:“翰墨,过份了噢,你这样,我们只好AA了。”刘翰墨取出已醒了酒的拉菲尔,一边给两人倒酒,一边笑了笑道:“你算算,我们多久没有这样子在一起了,两三年了吧,都说忙,这年头,谁不忙?我好不容易逮你这一次,如果随随便便应付了,我这心里过得去么。”杜峰笑道:“怎么样,这几年不见,老同学大发了?”刘翰墨叹息道:“你听说有几个干律师界的能大发的?挣点口水钱而已,有生意就有点钱赚,没有生意呢,就只有吃老本,哪像你当官的,旱涝保收。”杜峰冷笑道:“行了吧刘翰墨,别在我们面前装苦大仇深,你什么时候领我们去半岛花园看看你的别墅,让我们也开开眼?”刘翰墨苦笑:“你又在取笑我了,我一介草民,也就只有这点奢望了,哪像你年青的处领导,前途不可限量,以后还得多倚重呢。”米月听了,明白翰墨话里带刺,忙笑笑打打岔:“都别说这些说废话了,快吃吧。”

刘翰墨一边说着,一边给米月和杜峰布菜:“这石斑鱼,八十多斤,肉太老,只有鱼头有些吃头,这红烧石斑鱼头,是这馆里老师傅的绝艺;这水鱼,要吃就要吃大的,这是我的一朋友从他乡村老家弄来的,有八九斤,野生的,这家伙长这么大,至少也得十年八年,我只要这它的裙边和它的几条腿;这大龙虾,不用说了,装门面的,不要见笑,没有它,不成样子。”

米月不能喝酒,正好饿了,只吃菜,听翰墨两人说同学之间的事。

米月正享受着佳肴,电话就响了,是孙副局长电话,米月头皮一紧。

“听说你回东州了?”

米月苦笑,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孙局,便道:“刚回,正在吃饭呢。”孙局道:“回来正好,东城区那边出案子了,死了一个人,身份查明了,名叫王玉山,我听说你们在办的‘鬼面人’案也在查这个人,我的意见,如果查实就是这个人,就并案了,你一并负责弄这个事吧。”

米月一听,一时惊得久久没有答话。

“这样,你现在弄这个鬼面人案,大谷村的案子,你弄不弄得过来?”

弄不过来又怎么样?米月想,她还能把案子推给谁?

“局长,还是我来弄吧,我没有其他要求,只要您当好我的后勤部长就是了。”

“这个没有问题,只怕你吃不消?”

“吃不消又能怎样?除非你能把张支叫回来?”

东城区东明河尸案现场,灯光通明,河两岸围了一大堆人。

“尸体是从这河里的水闸边被在河里捞垃圾的人打捞上来的,尸体被一块白布裹着,死者无明显外伤,无溺水特征,初步判断是杀人后抛入河里的,死者浑身只穿一条蓝色短裤,随身发现一**行的银行卡,根据这张银行卡的记录,死者叫王玉山,男,三十二岁,卡内有五千三百元钱。”负责现场勘查的东城区公安局刑侦大队长顾明道。

“除了银行卡,有没有发现其他有证明身份的证件?”

“没有,这张银行卡,还是在死者的鞋中的鞋垫里发现的。”

“尸体什么时间发现的?”

“下午4点钟左右。”

“死亡时间呢?”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三天前。”

米月到了河边,找了一张白纸放入河水中,看了看水流速度,问:“那清洁工在吗?”

一名六旬老人被顾明叫了过来。

“你说说,在发现这尸体之前,什么时候在这里打捞过?”

“我负责的这一块两公里河段,只有这一块积聚的垃圾最多,所以我在这里来的最勤,我估摸,这尸体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小时。”

“您在这河段工作多久了?”

老人道:“我年青时候,还是这河上的船工,这条河,我最熟悉了,我打捞过的尸体也不少,看您刚才测水流速度,看来你也是内行,但这河段各处的水流速度不一样,这一处的水流是最慢的,依我判断,这尸体要是三天前抛到河里的话,像这样的天气和河水水温,尸体要在两三天后才上浮,上浮后才有可能被流水冲走,我估计,少说也离这里有四五十公里了。”

米月点了点头。

米月看了看尸体,与王玉山的照片无异,她细细看了看裹尸的白布。

“这白布,是私人旅馆用的床单。”米月道。

“怎么看出来的?”

“一般的白布,不会四周都锁边的,而且从白布的大小规格看,正符合一张单人床单的规格,更重要的是,床单有长时使用过的痕迹。你想想,一般家里人使用床单,有用白布的么?”

“宾馆酒家也是白布床单,医院的也有呀?”

“这是空白床单,没有印上任何名称标志,而宾馆酒家用的床单,一般都会印有宾馆酒家名称或标志的,医院用的白布床单,也同样都会印了红十字标志或某医院的名称,很少有医院哪怕是门诊室的床单是空白的。”

米月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的电子地图,从捞尸地点到河上游五十公里处,正是明阳县城。

米月对顾明道:“你同阳明县的吴局联系,请他们配合,既然是在私人旅馆,那末,这旅馆应该是在靠近河岸的旁边,杀了人后,顺便抛入河里,因为如果距离河道太远,他们会通过埋尸或其他更难让人发现的手段处理尸体,不会放入容易暴露的河水里。我们先从河沿岸找私人旅馆,我判断,王玉山身边,还应该有个人,那就是邹红艳,让他们都一并排查,两天后,我要结果。”

……

天快亮的时候,米月一阵困意袭来,回到家里,粗粗冲了凉,便一头倒在了床上,可又作怪,躺在舒适的床上,偏又睡不觉,脑子里一片杂乱,王玉山怎么会死?是吴重九亲属或身边人的报复?吴被害才不到两天的时间,吴的身份还没有查出来,报复有这么快么?如果被人谋害,会因为什么事与吴重九有牵连?吴重九到底又是个什么人?邹红艳现在的命运又如何?是不是同王玉山一道被害?这个案件的背后,是不是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团伙在进行罪恶的运作?

……

米月被一阵电话声惊醒时,已是上午八点,吴昊来的电话:“张定富的住所找到了,在城西郊的一出租屋里,他妻子刘四清正好在家。”米月哦了一声,道:“你发个地址给我,我马上过去。”

米月到了张定富出租房的城郊,才深深感到,无论多么现代化的都市,城乡结合部的这个“三不管”的地方,永远都是治理松散的地方,到处是脏乱差,垃圾遍地,蟑鼠横窜,棚屋乱搭,污水刺鼻。张定富的出租屋,是一栋陈旧的三层小楼。楼上的墙壁到处长满深绿色的苔藓。楼前电线、电缆蛛网般穿过,房前路面是一滩滩的泥沙,两旁是一堆堆的垃圾。

米月的面前有刘四清,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个子不高,身材却也匀称,脸上有些憔悴,听说是公安民警,警惕地问:“定富没有事吧”米月问:“他在哪里?”四清答:“他在工地呀!”米月道:“不是他的事,你坐下来,我有事问你。”四清忙递了凳子出来,三人坐了下来。

米月定了定神,正色道:“我们今天专程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买的那个孩子,被孩子的亲生父母派人抢回去了。”

米月就这么开门见山,她不想同这四清逗弯子了,她要在对方的猝不及防下,毫无防备的余地。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四清先是一阵发怔,然后才神色慌乱,语无论次。

米月掏出了孩子与四清婆婆合影的照片,送到四清手中:“我是昨天刚从大谷村赶来,你婆婆怕你着急,还没有告诉你,也不让我们告诉你,现在,你可以给家里人打电话问问。”

“格子这个王八蛋,我找她算帐去!”四清显然逼急了,一时气得两眼冒火。

米月镇定道:“你先淡定一下,把情况给我们说说吧。”

四清气呼呼地对米月道:“他们是怎么抢走的?”

“你婆婆中午带孩子在观音洞敬香许愿时,突然被人抱走的。”

“那大白天的,村子里那么多人,都死绝了么!就那么眼睁睁地看他们把孩子抢走!”四清更是来气了。一面说,一面就要拨打电话,米月问:“打给谁?”

“我给我老公打电话,都不行么?”

“你老公现在还在工地施工呢,说不定还在高空作业,你这电话一打,会给他带来什么后果!你先冷静一下,把情况给我们说清楚,我告诉你,拐卖儿童,是犯罪行为,非法买卖儿童,也是犯罪行为,我希望你能把事情说清楚,这样的话,我们可以以坦白自首行为减轻你们的罪行。”

“我自己花钱买的人,还犯什么罪?”

“根据《刑法》 第二百四十条的规定,收买被拐卖的妇女、儿童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但是买方这边如果积极配合警方破案有功的话,是可以免除处罚的。”

四清呼呼地出粗气,胸部一起一伏。

“我问你,你买的这个孩子,是谁介绍的,你是从谁那里买的,花了多少钱?”

四清一声不吭。

吴昊道:“如果你不想在这里说的话,那么,我只好请你去公安局说了。”

“是格子,格子要了我7万块钱。”

“格子是谁,你是怎么认识或联系到他的?”

“我只晓得她叫格子,一个五十多岁的女的,是我老公工地的一个清洁工给我老公介绍的,说如果想要孩子的话,可以花钱买一个,我老公后来找清洁工帮忙,清洁工就要了我的电话。”

“清洁工是谁?”

“我没见过清洁工,我老公见过。”

“格子在哪里?你有她的电话或照片吗?”

“她约我见面,都是在公园里,每次见面都不是一个地方,打过来的电话,都是用公用电话,就是路边的公用电话。什么照片?他怎么会给我留下照片!”

“除了格子,有没有见过其他人?”

四清摇了摇头。

米月掏出了纸和笔:“这样,你把她的长相体貌特征细细地给我说,我画给你看,还有,你们每次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见面,打来的电话号码,孩子什么时间抱过来的,交的钱是现金还是电子交易,都一一给我说清楚。”

米月向罗定富打听到了清洁工的住址,却已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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