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夜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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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不是格格？！哼，本宫早就说，那个野丫头怎么可能是皇室血脉，这下她就等着砍头吧，看谁还能救她！”容嬷嬷从眼线那里得知今日的御花园闹剧，赶紧回宫禀告给皇后，皇后听了大喜，总算有机会铲除这个眼中钉了。

令妃娘娘也从尔康那里得到了消息，她心中惊愕万分，想去找皇上求情，派去的人却被打发了回来。

慈宁宫里一片肃静，永琪在大堂等了很久了，可老佛爷却不见出来，也不知晴儿能否劝动老佛爷。

晴儿早知道会有东窗事发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突然，她站在老佛爷寝殿门口，想起了出巡时尔泰对自己说的话，眉间轻轻皱起，天牢是个吃人的地方，希望小燕子安然无恙。

“老佛爷，晴儿有事求见。”

晴儿推门走进内室，老佛爷正捻着佛珠静坐，晴儿贴心地没有打扰，轻手轻脚地走动到一边等候。

“晴儿不是说有事，怎么又不开口了？”片刻时间过去，老佛爷睁开眼睛看着晴儿，一双眼睛仿佛看透了人世百态。

“老佛爷，晴儿想求您，求您救救小燕子和紫薇。”晴儿直接跪在老佛爷跟前，事态紧急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晴儿，小燕子冒充格格是死罪，当日出巡回来你跟我说出实情，哀家念在皇上对小燕子宠爱，没有动她，可如今皇上知道了真相，如何又能保住她呢？她已经失去在这宫里活着的筹码了。”老佛爷的话平静却充满力量，晴儿脸白了一瞬，这道理简直让人无力反驳。

“老佛爷，正如您所说，皇上对小燕子的宠爱天下人皆知，晴儿从没见过皇上对哪个格格阿哥如此看重，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若是真的杀了还珠格格，以后难免会后悔，那时不是更天下大乱吗？更何况，这件事牵扯甚广，头一个被牵连的就是令妃娘娘，小燕子若坐实了欺君之罪，令妃娘娘也难辞其咎，那时这后宫岂不是又要一家独大了。”

晴儿将其中的利害掰开了揉碎了讲给老佛爷听，老佛爷脸色凝重陷入了沉思，小燕子一条命倒是无所谓，可是这后宫，令妃，福家……

天牢。

小燕子被摘下旗头扔进了黑暗潮湿的牢里，地上铺着一层干枯的稻草，一个小小的窗子透出几丝惨淡的月光，阴冷的空气氛围让她通体生寒，小燕子双手抱膝靠着墙坐下，及腰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庞，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此刻失去了神采。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大概只剩下几个时辰可以活了吧……”小燕子头靠在墙上，看着窗外喃喃自语：“早知道就不跟尔泰吵架了，临死前留个念想也好……”两行泪珠落下，停在腮边好似晶莹的珍珠。

深夜，天牢门口的守卫换了一轮，两个人哈欠连天百无聊赖地歪着，只等再过几个时辰换班了去喝杯小酒舒坦舒坦。

一个披着玄色大氅的男子走近了天牢，两个侍卫还以为见了鬼，赶紧下跪请安。

“给福二爷请安。”

尔泰点点头：“我要进去探望还珠格格，你们安排一下。”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二爷，这个，按律，关进大牢的犯人，是不准探望的。”

“还珠格格的名号想必你们也听过，虽然被关进来，也许明天就出去了，若是格格在这里受了委屈，你们有几个脑袋来赔？”

两个侍卫不敢做声了，引路带尔泰进入了天牢，牢里的血腥味道极重，隐约还能听见哀嚎的声音，尔泰皱起的眉头就没松开过，又走了片刻，终于来到了关押小燕子的牢房，小燕子无助地靠在墙边，尔泰看着心疼极了。

“二爷，这就到了，您别为难小的，千万不能留太久，被别人知道小的也难活了。”

尔泰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子塞到侍卫手里，侍卫一看钱眼睛都亮了，痛快地打开了牢门离开了。

小燕子早就听见了响动，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身影过来了，可惜看不见他的脸，等到那人走进牢房，摘下帽子，小燕子才看清他的脸。

小燕子脸色苍白眼睛肿得不像话，双手冻的发红，长发披散开来，这么娇弱的她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苦，尔泰喉头发热，向小燕子伸出手：“过来，抱抱。”

小燕子直接冲进尔泰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脸埋在尔泰胸膛里，瞬间他就感觉到了胸前传来的湿意，他收拢手臂用大氅将小燕子裹住，用这样的方式慢慢温暖她的身体。

“我快要死了对吗？”小燕子闷闷的声音响起，不敢看尔泰的脸仿佛不敢面对现实。

尔泰心狠狠一痛，将下巴抵在小燕子头顶：“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你是我的，谁都没有权利把你夺走，相信我。”

“你不要哄我了，我这颗脑袋早晚会丢的，紫薇呢？她还好吗？”小燕子抬起头，带着哭声说话，尔泰吻掉她的泪珠：“紫薇很好，大家都没有事，我们都在努力，要把你留住。”

“不要了，你们不要为我忙了，你快走吧，不要再来看我，赛娅，赛娅挺好的，你，你娶了她吧。”

尔泰突然小燕子抱紧：“做什么说这种话，我又让你厌弃了不成，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来，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那些事我们出去后再说，现在不准提这些，还是你不喜欢我了，要把我推给别人。”

“我有什么资格喜欢你，我只是个野丫头唔……”

尔泰狠狠地吻了小燕子一口，长舌钻进她口中不断攫取着她的甜蜜，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仿佛没有明天一般缠绵。

“听我说，永琪和我哥分头去找了老佛爷和令妃娘娘，还有晴儿打边鼓，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吗？小燕子，我好恨我自己，看着你被带走却无能为力。”

“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相信你，你之前救了我一命，我的命是你的，你说得对，别人怎么敢来夺走呢？”尔泰的脸色灰败，小燕子担心他胡思乱想，赶紧出言安慰。

两个人复又抱在一起，小燕子极力压下内心的不安，尔泰说得对，大家都在努力救她，她不能就这样等死，要相信大家……

“小燕子，我不能久留，但我会找机会常来看你，我会打点好狱卒照看你，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不要让我担心。”尔泰抓起小燕子的手放到唇边轻吻，眼中是浓浓的怜惜和不舍。

小燕子点点头，似乎在生死面前那些吃醋与嫉妒都暂时远去了。

尔泰将大氅披在小燕子身上，自己离开了天牢，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