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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跟着师兄逛云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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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的房间我怎么也进不得了。”

一个娇嫩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岑乐瑾看了一眼禇仲尼,疑似在说,我就说他不会喜欢我,你还不信。看到没,正主就要来捉奸。

咦,不是不是,我和他清清白白,什么奸不奸的,呸呸呸。

“别出声。”

岑乐瑾本想打开房门好看清他的心上人到底有多风姿绰约,禇仲尼居然不由分说将她定在原地,做了个“嘘”的手势。

岑乐瑾眉头一皱,不让出声就不出声呗,又对我动手动脚。

难怪是师出同门。

“急什么,”南歌的声音传来,从背影来看二人的脸贴的很近很近,嘴巴都要凑到一起了。

岑乐瑾的脸上微微露出愤懑和不甘心。

我比她差哪里了,你都没靠我这么近。

“殿下,该不会是在屋内藏了个姑娘吧?”眼看着那人就要推门进来,禇仲尼直接把岑乐瑾摁在了床上,一手掀开了被褥,动作和她第一次见南歌如出一辙。

她不禁心生疑惑:你俩真的只是单纯的师兄弟关系吗?

当然是肯定答案了。

毕竟禇仲尼也是临危受命,而南歌还是暗藏私心。

“欸,娢音。你不知道,师兄这会儿正忙着呢,他们小俩口很久没见了,所以……”

他意味深长地咳嗽了一声,屋内的人心领神会立马将岑乐瑾盖的严严实实,还顺手封了哑穴。

岑乐瑾知觉吃了亏又上当,不禁暗暗忖度,你们这些人下次点穴前能不能打个招呼。

“哦?”

门外的女子当然不轻易相信,眼见为实嘛。

推开门,一张床上,禇仲尼慢悠悠略带疲惫地转过身来看着林娢音狐媚的双眼,挠了挠头表示歉意:

不好意思,一时兴起,忘了时间。

南歌捂着嘴憋笑,林娢音亦略觉尴尬。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他很快就拉着林娢音出去了。

所幸岑乐瑾并未瞧见南歌“得逞”的模样,她被禇仲尼蜷在被子里差点透不过来气。

她只是听到林娢音的声音就有些心动,更何况是近旁的男子。

罢了罢了,声音娇美,容貌也不会逊于何人。

岑乐瑾头一次冒出了放弃打动南歌真心的念头。

“呼……可算是走了。”禇仲尼掀开被子,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

岑乐瑾如丧考妣般仰望着梁顶,脑海中不断设想各种说服自己不要再执着于不可能的人的理由。

但是,竟然没有一条很充分。

两个相互排斥的声音:

他喜欢那人又怎么样,有本事,你也让他喜欢你啊。

我没本事。

没本事也别认输阿总之,你才是朔王府的当家主母,

我是……又能如何?

等她过门了就下毒,反正你会的也不少。

会不会太残忍,毕竟他很喜欢的样子。

你忘了九莲妖吗?还没报复呢。

对,九莲妖。我要夺走他在乎的所有事物。

对,这才是你。

岑乐瑾怦然升起的嫉妒心让她瞬间忘了第一要务是怎么解蚀骨散。

“我倒是忘了。”禇仲尼俯耳倾听门外声响,突然想起床上的人还被点穴,赶紧过来解了。

“是在下唐突了。”道歉还是要有的,禇仲尼这一点比南歌要聪明。

“她的名字真好听。”岑乐瑾想不出还能怎么夸赞陌生女子。

“那是林御史的嫡长女林娢音,除了年龄,没有一样超过你的。”禇仲尼颇为自信地介绍她。

“是么?”岑乐瑾呐呐地说。可南歌对她的亲昵是岑乐瑾比较羡慕的,好像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拌嘴就是投毒,没什么安分光景。

“你不会——以为玄胤喜欢她?”禇仲尼反问她,总不至于这么明显的把戏都看不明朗吧。

“难道不是?我觉得差不多,他居然一点都不排斥她进这个屋子,还凑的那么近。”岑乐瑾信心满满。

“呃……”因为戏要做足,才能骗过所有人。禇仲尼这个时候当然不可能替南歌解释清楚,说多了,这丫头跑出去乱说可不是件好事。

“不如你想想,他是不是也不排斥你呢?”禇仲尼试着引领她换一种推理方式,总不至于得出这种谬论。

岑乐瑾是禇仲尼,在南歌房中看见的第一个姑娘,第一个躺在南歌床上的姑娘,第一个南歌瞒着他的姑娘。

“不可能。”岑乐瑾当晚可是真真切切听见了叫她走的,结果是出尔反尔没走成,才一错再错,九莲妖什么什么的各种破事。

“我不知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能让你误会这么深。”禇仲尼很气愤不能把实情一下都告诉她,还得想方设法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禇大哥,你能不能带我出去?”岑乐瑾释然了很多。

“离开望蓉园?”

禇仲尼绝对不想成为南歌的追杀对象——拐走他的心上人,怕是江湖门派不免要历经一些腥风血雨。

“嗯,哪里都可以。”

现在的岑乐瑾,不想嫁了。

左右都逃不过一死,为什么剩下的日子不能潇洒一点。

“不如,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很快就快乐到不能自拔。”禇仲尼动了个歪心思,反正是岑乐瑾要走的,正好躲过林娢音的法眼,去一趟云京纵情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真的?”岑乐瑾万万没想到他真的会帮自己。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岑乐瑾当然想不到禇仲尼说的快乐不能自拔会是云京三大青楼。

两日后,两个衣袂飘飘的公子出现在云京的海上明月楼里,眺望远方的各家灯火,一派繁荣昌盛。

“芍药居,潇湘馆,翡翠坞,怎么听上去都像是妓院?”

这说话的小公子正是女扮男装的岑乐瑾。

“忒难听了,那是三大花楼,喝酒尽兴的地方。多少达官显贵,阔绰少爷都慕名而来,别的不说,单论一个柳青青,那才是一绝。”

禇仲尼遐思天朝第一花魁的名头,可多次来这里都未能见到真人,不是推却身体抱恙就是被人抢先一步。

他自是懊恼,回回顶着南歌的脸出入这些地方,竟然也是徒劳。

“玄胤,你这个王爷当得真心窝囊。”

禇仲尼抱怨他在云京城说话毫无份量,连个花魁都见不到。

“我从不主动搭讪她。你觉得她凭什么会信你就是我呢?”

禇仲尼理亏,至此再未提过柳青青这个名字。

不过,每逢入京,他仍是扮作朔王,行动更为方便。

“那不还是烟柳之地,哪里有什么快活的?”岑乐瑾还以为是什么个新鲜地方,要是赌场什么的倒是可以一试,至于这青楼,她兴趣没那么大。

“瑾儿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再说了,我把你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拐到云京的,日后遇到了免不了吃不了兜着走,我劝你还是不要一个人乱跑,尤其是撇下我。”禇仲尼确实低估了她对青楼的见解。

“禇大哥,不如,你带我去快活一次?”岑乐瑾其实也蛮好奇,究竟三大花楼有什么不得了的绝代佳人,能让一个武夫这般垂帘。

他们俩怎么也没想到,南歌的探子居然也在海上明月楼吃饭。

探子前日刚收到濮阳城的千里急报:禇仲尼和一女子私逃云京。

禇仲尼他有见过,那么想必身旁的小公子定是那位姑娘家了。

你别说,岑乐瑾扮起个小公子模样甚是俊美,丝毫不逊于南歌。

“嗯……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禇仲尼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她,玉树临风,某些角度可是比南歌还有不凡。

“但说无妨。”她觉得青楼或许没有那么污秽,反正是想去见识见识新鲜事物,总要学着慢慢融入外面的社会。

再者,以后嫁到朔王府无聊时候还能有个打发时间的不错去处。

“你千万不能和玄胤说是我带你去的。”禇仲尼做错了事才会心生愧意,比方说带个姑娘家去芍药居,传到他耳中大抵会一柱香不到烧了屋子,然后再在外头大打一架。

“这有什么的,反正说不了几句话我们就会吵架。”岑乐瑾连连应道,就算有心想多说几句,不出五句话必有争执。

“唉,这就是他的不对了。”禇仲尼知道师弟不会哄女孩子欢心,只是没想到轻易博得女孩子的讨厌也是没谁了。

“什么时候去?”

“芍药居就在附近,待再过一个时辰,云京的花魁娘子们都会尽数盛装出席一年一度的魁首争霸赛。”禇仲尼嘴角微咧,好像日子是早就掐得死死地,就等岑乐瑾主动上钩一样。

“你是不是故意带我来这里的?”岑乐瑾面露不悦,先前诓她的是邱一色,现在又是他的什么师兄。

“不完全是。”禇仲尼没藏着掖着,索性兜底说道,“我只是想瞧一眼柳青青,但人家只钟情赵玄胤。此番由你这个准朔王妃的身份去接近她,不是你我共赢?”

“柳青青?可是那位名满天朝的绝色歌伶柳青青?”

殊不知,岑乐瑾最崇拜的女人,恰是这位芍药居的绝色佳人。

“是,你认得?”禇仲尼心想还可以有走后门的运气那是极好的。

“你的意思是——我只要说是朔王妃,她一定会见我?”

岑乐瑾只想跟着柳青青学怎样弹琴作赋,十四岁那年和冤家对赌,若是二十岁前夕可以奏得一首倾尽天下古曲,便会亲手奉上几百万两的真金白银,这可是不容错过的机会。

“嗯。”禇仲尼点点头。

“快点,快点,褚大哥你赶紧去结账带我去芍药居。”

禇仲尼哪里想得到岑乐瑾一路上推搡着自己带路竟是为的一首古曲,拜个正儿八经的乐师不好吗?她怎么偏偏爱往烟柳之地钻。

南歌在得知两人行踪的次日,不顾蚀骨散发作日子的逼近,竟然一块儿带着林娢音一路快马加鞭回了云京。

芍药居,艳色倾城的柳青青拨弄琵琶立于阁上:

窈窈琴声,簌簌作响,谁把杯举起,共邀双人舞。

风漫轻拂,弦断三千,不识桃花面,且盼与君度。

坠花湮沒,一朝风起,等闲尔春风,。

花若自怜,零落成泥,落在谁指尖,只为

“她好美啊。”岑乐瑾直勾勾盯着柳青青,咽了咽口水。

“那是自然,只是历年,她都得不到魁首,有点可惜。”禇仲尼听到弟妹夸赞自己选中的人,分外骄傲,格外想促成他俩的婚事。

“为什么?魁首不是长的好看就可以吗?”岑乐瑾略略听过关于花楼里头的什么比赛,凡事总有个名次,那么自然是名次越高奖励就越丰盛,更是身价上去后,生意就愈发有价值了。

“因为齐家的小少爷,怎么都得不到柳青青的另眼相看。所以,干脆就每年砸重金捧红她的对手咯。”

“那,我可不可以花钱砸她?”岑乐瑾觉得要是价位不太高,以她的这个身份应该有不少人愿意掏腰包吧。

“赵玄胤可没这么多银票供你败。”禇仲尼冷笑一声。

“不是王爷吗?难道比我还要穷?”岑乐瑾才不相信。就算是再不得宠,历法在那里,月俸和赏赐怎么不会低于一个平民百姓。

“你觉得一个不受待见的王爷,如何能与富甲一方的齐国公府比家底呢,再说,你们成婚可要花不少钱。”

“怕是连准备都没有吧。”岑乐瑾算算日子,应该是没多少准备。

通常女子的嫁衣都要提前好几年定制,何况还是个王妃。

“可你有的。”禇仲尼见过岑乐瑾的嫁衣一角,在南歌的密室里,不过才瞥见就被赶出去了。

——第一次,她在望蓉园养伤的隔夜。

“玄胤,你什么时候私藏的衣裳?”

“如霜长公主留下的。”

“你还不如说是你生身母亲留下的。”

南歌没有继续争辩: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头脑一热跑到裁缝店定了一件嫁衣,很喜庆的红色,加了五十倍工钱一天内赶制好的。

“是不是看上那个姑娘家了?”

禇仲尼当时还不知道南歌的心仪对象叫做岑乐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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