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该来的总会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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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时候真的让我刮目相看”秦卿用暧昧不明的眼神看着穆子扬，这让他非常不自在，他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缠绵究竟是真实的，或者只是一场绮梦，特别是当着代亦的面，这让他充满了负罪感

“你的做法让我非常疑惑”穆子扬改变话题说道“你首先放任甚至支持苏颜的冒险，然后又让我们去阻止苏颜，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么做非常卑鄙？”

“苏颜的使命与你们不一样……我们来看看苏颜这段时间在干嘛吧……”秦卿说着话，随手用一个类似钢笔的东西指了指面前的“数据墙壁”，立刻，那里出现了一个大屏幕，上面正显示着苏颜从公寓冲出去的映像

……苏颜非常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在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合围公寓的时候，自己就脚底抹油逃了出来……至于那个穆子扬……她倒是不担心，因为她太了解那个男人了

苏颜从公寓的楼上跳到僻静的街道上，这时恰好一个士兵走了过来……苏颜没有给这个士兵丝毫的反应时间，士兵插在腿侧的****瞬间到了苏颜的手里，黑暗之中一道明亮的刀光划过士兵的咽喉，士兵的身体僵硬的抽搐着，接着就一头栽倒在街道上。

苏颜根本不屑去理会那个还温热的尸体，她对于自己现在的能力非常满意，甚至有些害怕这种能力，她身披风衣的性感躯体在昏暗的路灯下如同幽灵般的飘动着，那样子简直是来自地狱的死神，她转过街角，背对着路灯走出阴影，不在乎那里聚集的几个士兵……这应该是担任警戒任务的特种部队，他们本来正庆幸自己不必像其他同事那样去冲锋陷阵……公寓正门那里应该打得火热……但是，现在他们看到了这个如同死神的漂亮女人……苏颜不知道长袍飘飞、刀光闪耀的自己在士兵眼里是个什么样子，但是她想自己的样子一定非常可怕，因为她注意到士兵们有零点几秒的发愣时间，而这零点几秒的代价就是他们的性命……苏颜刀尖上挑，割开了第一个士兵的防弹背心，这让士兵的内脏撒在街道上，她虽然有些恶心，但是没有任何停留的顺势一转，刀刃划过站在附近的第二名士兵的咽喉，一眨眼的工夫，两个人便倒地而亡，紧接着苏颜的匕首刺穿了第三个士兵的心脏，他的身体从刀刃滑下，在街道上抽搐着，同时这个士兵的匕首也到了苏颜的手里，并且重重刺进了第四个士兵的咽喉，这个士兵没有立刻死去，他徒劳的喘息着向后一步步退去，鲜血从匕首刺入的位置泉涌而出，染红了他惊恐万状的脸，这个垂死的士兵把子弹都打向了面前的这个女人，但是，他已经涣散的眼神最后看到的是杀死自己的女人鬼魅般的躲开了子弹

……这是这些士兵最大的弱点……苏颜在离开的时候想……他们太依赖精良的现代武器了，从而忽视了一个手持匕首的女人，更加不擅长近距离应对她这种在数据流引领之下的“幽灵”，而她可以说在这些“普通的数据程序”面前就是超人！这个想法让苏颜得意洋洋起来，她不再担心会不会再遇到士兵，速度慢了下来，一边欣赏着视野之中那些瑰丽繁复的字符组成的映像……物质？意识？她想大声笑出来，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那个可恶的雇佣兵为什么要刻意将这两者分开呢？它们不过都是由能量构成的最终是由数据构成的罢了，看起来只有自己才可以引领未来，只有自己才可以建立未来的帝国……虽然那个雇佣兵同样拥有超人的能力，但是他不懂得善加利用，一个不习惯或者不喜欢自己的能力的人怎么会有所作为呢？……苏颜无所顾忌的任凭自己的意识在黑暗的环境之中弥漫，她身披风衣的影子在昏暗的街道上一会儿被拉长，一会儿被缩短，柔顺的长发在寒风中漂浮在脑后……很好……她欣赏着自己的影子，倾听着远处公寓门口处传来的激烈的枪声，接着，苏颜抬起头去看那经常被她忽视的星空，似乎是因为浩瀚的星空太过璀璨，使天空显得又高又远，座座星宿在这苍穹之下完全无法辨认了。没有形状，没有意义，只有纯粹的能量和物质欢庆光荣的胜利……你们躲在暗处发抖吧……苏颜冲着虚空做出一个威胁的手势，向躲避在数据世界窥视自己的人示威……

“觉得怎么样？”

秦卿“关闭”了屏幕，打量着代亦和穆子扬的表情

“你给我们看这种让人恶心的杀人映像有什么目的？”穆子扬心中的疑惑没有得到解释，他继续追问着“还是那个问题，你鼓励我们和苏颜之间的争斗有什么目的？”

“还记得那根权杖么？”秦卿对于穆子扬的问题有些失望“上面记录着有关未来的事件……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些东西不是我刻在上面的……”

“那会是谁？”代亦惊讶的看着秦卿

秦卿没有回答代亦的问话，而是又拿出那个“钢笔”，这一次她让周围出现了整个深邃的宇宙空间，他们三个人就没着没落的悬浮在无际的空间……“不管是毫无知识的原始人，还是我们这些自诩为看透宇宙所有秘密的智慧生物……其实都一样……”秦卿抬起头注视着星空中璀璨的星团，她看见了昴宿星团，那是她最喜欢的星团“都一样……都无法彻底参透宇宙的奥秘……所以，你们不要将目光局限在狭小的你们所看到的世界里……要跳脱看你们身处的系统，站在系统之外来看……一切都会不一样，我说过你们和苏颜都是这个系统的“病毒”，都给这个系统提供修正，但是，你们有时候会让这个系统进入重启，这是无法接受的……无论是我还是你们都无法接受，于是，你们跟苏颜的争斗可以中和对整个系统造成的伤害，甚至，必要时，你们之中的人会重新弄出一个新的系统”

“不明白你在胡说些什么”穆子扬听的一头雾水，如果秦卿指的是苏颜要制造一个新的系统这有可能，但是，秦卿又说给现有的系统造成伤害是不可接受的，秦卿的话总是模棱两可，这让他大为光火，原本希望彻底知道真相的打算看起来要落空了。

“时间会让你明白一切的……”秦卿恼怒的瞪着穆子扬，接着就说了一句很接地气的话“你着个屁急！”

……该来的迟早会来的……苏颜走在狭窄的小巷之中，这里没有路灯，到处都是漆黑一片，但是，这对她没有什么影响，她的眼睛可以清晰的看清每一个角落……而且，现在她甚至不是在用眼睛看，是用意识引领着自己的脚步……今天晚上有点儿不平常……苏颜提醒着自己，一边打量着刚刚出现在眼前的一座破败的教堂，教堂的尖顶上，耶稣依旧躺在那里，躺在那巨大十字架上，他的手无力地垂在他的身侧，右手之下的左手就仿佛出于什么其实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目的一样，轻柔地用指尖抚摩着冰冷的十字架，而他的右手手指则微微弯曲着，它们在他的掌心弯成了一个圆圈，星光从那圆环中间透射过来。而这个看起来怎么都象是有着特殊含义的动作，在苏颜眼睛里没有任何含义，钉在那里的无非是一具永生不死的躯体……它没有希望，没有生气，只是那张悲悯的面容可以告诉我们一点东西……苏颜抬着头轻蔑的注视着那代表着时间与空间的坐标……告诉我们什么？告诉我们人人都把自己钉死在时间与空间的十字架上吗？或者……苏颜的思绪继续漫无目的的弥漫在星空下……或者本意是让我们离开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成为自由人？

苏颜的目光下移，看着那些高耸败落的玻璃窗，它们曾经在太阳升起之前忠诚地将里面的神圣与外界的阳光隔离开来，而夜晚它们则同那些精美雕像周围的跳动烛火一同闪烁，给这曾经辉煌华美的颓败之地带来幻美光华。

苏颜茫然的环视四周，漆黑的街道更像是远古洪荒之地，而这荒冥中似乎传来遥远过去的牧师用他那平和的没有感情的声音吟唱的拉丁文圣经，闪烁的光影之间，苏颜惊慌的依稀可以看到一些信徒虔诚地倾听着那神圣的祷告，而这一切，已经是永逝不归的过往……我这是怎么了？苏颜问自己，或者，这个城市怎么了？

苏颜的目光重新扫过十字架……那是什么？人？吸血鬼？超凡者？还是黑暗之子？她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苏颜努力提醒自己，一边让自己涣散的意识重新聚集……有人要告诉我什么事情？这是苏颜的感觉，她站在教堂的楼梯下，那里没有镜子，那里只有已经在久远岁月中石膏渐渐剥离而落的班驳高墙，那种美国特有的古旧墙壁，即便是这样一个神圣的场所，那些墙壁还是因为时间和潮湿的空气变得那样昏暗，在这样的地方，高墙原本厚重的肌理和材质都已经因为南部地区的酷暑与湿冷的冬季变得柔和了

……“你终于来了，年轻人……”一个温柔的带着某种欢迎味道的声音打断了苏颜的思绪，这甚至让她吓了一跳，她极速的扫视着周围，终于在教堂大门那里看到了一个身影，苏颜第一时间没有发现这个身影是因为他的那些流动的字符跟周围的环境几乎一模一样，这是无法解释的……作为人类这不是一个正常的程序……苏颜迅速做出了判断……那么，这是一个什么东西呢？

苏颜警惕的注视着那个身影，而后者正走向她……更准确的说是用某种她不了解的力量将自己带到了身影的身前，那个身影转瞬之间便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用那无法看到的速度消失为零……

“竟然如此年轻……”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现在苏颜看清那个身影了，那是一个男人，一个优雅的男人，他正将他雪白的手放在阴暗光洁的扶栏上，他披着已完全不成形了的灰色天鹅绒披风，那披风必定曾极度奢华，而现在它却已经因为主人的漠视而变得破旧不堪落满露水，他的金色的头发简直跟苏颜的头发一样长，潮气无所顾及地附着其上，甚至还带上了屋外的露水，露珠同样黏着在他金色的眉梢，让他卷曲睫毛下那钴蓝双眸更加深邃。他身上有些东西让苏颜认为这是一个日尔曼人，但是整个人不像他的声音那样温暖，而是很冰冷

苏颜还注意到他那明亮的发色更倾向金黄，他的眼瞳似乎是是一个棱镜，映入他周围的一切缤纷，而那另人起敬的外部世界的星光将那钴蓝双眸变成华美的紫罗兰色……我靠……苏颜在心里骂了一句……这真是一个尤物啊！苏颜想，虽然他看起来年龄不小了。

……“在你的眼中我可以看到北部荒原那灿烂的天空，你闪烁着坚定光芒的眼睛拒绝了外部世界的一切光彩，完美地将我指向你那亘古不变的灵魂……”

“你他妈的说的什么话？”苏颜警惕的向后倒退了几步，这个陌生男人的话让她听不明白，有片刻的时间，苏颜甚至怀疑这个男人在吟诗。

男人只是简洁地点了下头作为对苏颜的回答，同时他还打了个小手势表示着什么，这时候他老旧的披风从他的肩头滑落，而他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黑色紧身羊绒衬衫也被它的主人忽视了，它的领口和衣袋上已经被磨出了底色，苏颜惊讶的注意到他脖子上系着一条宽大的白色丝巾，这让他苍白的面容看起来比它本应是的那样更有血色也更接近于人类……这个男人整个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他是从中世纪欧洲突然穿越到这里的。总之，这个优雅的男人就以这样一身破烂装束，与这破烂衣衫下的本人恰恰相反，神出鬼没的突然出现在苏颜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苏颜的手悄悄握紧了藏在身后的匕首“是你用意识把我吸引到这里的？”

“整个城市都因为充满了庸庸碌碌的人而变得乏味……”

……现在苏颜甚至开始怀疑说出这种话的人神经肯定不正常，但是那个男人冷冷的表情让她只能继续听他说下去……“不过，幸好还有想你这样出类拔萃的人存在，让我寂寞的生活有了一丝乐趣”

“莫名其妙。”苏颜仔细观察着这个男人，组成他身体的字符开始呈现出金黄色，这跟刚才他所呈现的那种环境的绿色完全不同……或许也是一个“超人”……苏颜思忖着……但是他有什么目的？总不会总是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吧？

“如果你不赶快说出你的目的，我可要走了”

“年轻人需要耐心”男人伸出右手，用兰花指指着苏颜说道，他的样子让苏颜打了一个寒颤……“请跟我来吧”

男人指了指教堂

“谁知道里面会有什么？”苏颜狐疑的看了看漆黑的教堂，那里就像是一个罪恶的渊薮“有什么事情请在这里说吧”

“你害怕了？”陌生的男人终于露出笑容来……“这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没什么……”

男人接着说的一句话让苏颜决定跟着他进去

……“我知道你尽管很强势，但是你的内心充满了疑惑，你已经觉察到了这个系统的存在，你对此很难对未来下定决心……好吧，让我们进入教堂吧，在这座教堂里有一个系统的后门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