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控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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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进入正题吧”穆子扬不想跟苏颜纠缠，他知道苏颜很有些诡辩的天赋“我来找你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来听听”苏颜大模大样的靠进沙发，摆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苏颜……在你去丛林之前，遇到过秦卿么？”穆子扬斟酌着词句，尽量把这个深深纠缠着他思维的问题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

“哈哈”苏颜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哈哈。

“什么意思？”

“你终于开始重视我说过的话了”苏颜伸出一根手指，似乎是要指出昭然若揭的真理“还记得我提醒过你们么？但是，你作为一个雇佣兵，你的思维永远停留在那种非黑即白的惯性思维里，就算是你拥有了机器的超级存储也没有改变……”

“我再问一次，你在去丛林之前见过秦卿么？”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苏颜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你看，一个更明显的事实摆在你的面前，可是你总是视而不见……请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什么事实？”

“权杖啊！”苏颜微笑着“……权杖一直就在这里，在你我出生之前很久很久，但是，它的主人突然出现了，而且要重新拿回去，所有的一切因此而起，但是却又非常不和逻辑，穆子扬，你对权杖……这个所有事情的引子……对于它的秘密好像不那么关心”

穆子扬尽量忍耐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它爆发出来……“那是因为你更关心权杖的秘密，但是你无法破解所有的秘密，于是想假手我们……”

“胡扯！自欺欺人！你的话就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你总是面对现实却不相信现实，这就注定你将是一个悲剧人物……在整个这部历史大剧中……”苏颜突然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头部“……我说的都是事实……好吧，在这之前我也许见过秦卿……或者没有见过，这些我自己不能确定……但是，这些有那么重要么？你总是想要看到真实的情况，可是，什么是真实存在的？比如……你跟我**时的那种感觉？是真实的么？不过是你身体的感觉吧……也许我不适合讲述这种哲学层面的问题，而你也不善于接受这种高深莫测的事情，我只想告诉你，你所看到的世界也许不是你理解的……这就是真实……现在……我的头好痛……”

穆子扬本来气的站起身逼近苏颜，但是，他马上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头，苏颜的脸色变得非常苍白，她的呼吸急促紊乱，接着她瘫软在沙发里。

……“你怎么了？”穆子扬抓着苏颜的肩膀摇晃着，并且去仔细观察她的眼睛……但是，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在苏颜的眼神里，穆子扬首先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苏颜狡猾的笑意……

是秦卿么？穆子扬问自己……乳白色的雾气之中，一个窈窕的身影慢慢走着，穆子扬试图去追上去看个究竟，但是，他发现那个身影总是不即不离的在自己前面几步远的地方，她的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飘逸的长袍，她周身散发出的意识显示出秦卿的特征……玛雅人的金字塔……宫殿……那个好像秦卿的女人优雅的侧卧在华丽的宫殿之中，周围是不停旋转变化的字符组成的光斑

……你一直想要知道真相，但是，什么是真相？是这个虚幻的世界还是外面你身处的黑暗寒冷的世界？……秦卿温柔的叙述着莫名其妙的话语……你看到的世界是一个影像虚构起来的东西，是一个幻象，这就是事实，所有的正义，真理和你所追求的那些事情的真相都是虚幻的，就像你们的马克思在资本主义理论当中说，我们看到的世界是一个商品堆砌起来的世界，而居伊•德波在《景观社会》的第一句话则是：我们遭遇的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景观堆砌起来的世界。只有把自己变成一个幻象，一个景观，才能够存在……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穆子扬问道，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你在控制？对么？

……你离真相越来越近，这是很危险的，你不需要去探究这些东西，而是去干好你的本分工作，去阻止苏颜，这才是你该做的……

那么，你怎么会在苏颜的意识里？

……那么，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意识里？秦卿的笑容变得暧昧，她慢慢牵引着穆子扬的视线抚摸着自己的躯体，她白色的长袍滑落下来，裸露出完美的诱人的躯体……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你的感官在欺骗你罢了……当两人缠绵在一起时，秦卿喘息着说道……

你给了苏颜所有的技术和力量，然后又让我去阻止她的冒险，你不觉得这非常矛盾么？

……你的生命是这个世界固有程序中一个无法平衡的因式的残留总和。你是一个偏差的偶然性，是尽管我竭尽全力，仍不能消除的影响数学精度和谐的一个偏差。尽管它不断地制造麻烦让我小心翼翼地处理它，但它并不是不可预测的，它仍然处于控制范围之内，跟你一样，苏颜也是这样的存在……还有代亦……你们三个人都是不平衡的余数，你们的存在影响着整个模型的稳定性，同时你们的存在不停的刺激整个系统的更新……同时推动了外面那个虚幻世界的进程，但是，现在你们正失去控制，这是危险的……就像现在，你努力去追求感官的**，然后就是激情过去之后的沮丧……

到底是谁在控制着这一切？穆子扬继续追问着，但是，秦卿的形象在慢慢变淡，逐渐被苏颜的映像代替了，这种突然的变化让穆子扬惊惧的向后退去。

“怎么样？”苏颜慵懒的靠坐在沙发里“你在害怕？你害怕什么？是在害怕秦卿？”

她的衣服还是凌乱的，脸上露出激情之后的余韵……“别装出一副受了伤的表情……”苏颜大咧咧的将自己的双腿放到沙发上“我会对你负责的”

“妈的……”穆子扬咒骂着自己，刚刚发生的事情让他逐渐知道了答案……尽管这个答案还不够清晰……他从苏颜的身边跳开，苏颜也几乎同时跳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俩个人感觉到了周围有大量的充满敌意的意识在靠近……

“有人来了”苏颜摸了摸身上“我没有武器，你呢？”

穆子扬将一支手枪扔给苏颜，自己抽出了匕首“……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受到了秦卿的提示才去的丛林么？”他匆忙之间追问着，这个问题太重要了，虽然他不打算从苏颜的嘴里得到确切的回答，但是，所有的迹象开始指向一个秦卿设下的阴谋

“那些真的不重要”苏颜摆弄着手枪，然后在这间公寓里搜寻着其他顺手的武器，最后她在储物架上找到了一支自动步枪……“许多事情是混乱的，不符合逻辑性的……穆子扬，我们也许身处在一个虚幻的世界之中，我不敢想下去，但是，我的帝国一旦建立，就会击碎这个预设的系统……粉碎一切虚假的映像”

苏颜越来越像一个巫师了……穆子扬想，这个世界真的是混乱状态下的失去控制的系统，他刚刚想到这里，思维被枪声打断了，子弹好像萤火虫般的从窗外射进来，它们的轨迹纵横交错笼罩着这间公寓，苏颜在这之前已经顺着楼梯跑到了楼上，灰尘开始在公寓的空间弥漫……闪烁着钻石光芒的微尘刺激着穆子扬的鼻粘膜，接下来他的手穿过破碎的落地窗抓住了外面的士兵手持的自动武器，他“看到”了外面的情况……这是一次大行动……人数在一百人以上，而且还有其他更多的人在赶来。

一扇落地窗碎裂了，随着一阵嗡嗡声，遥控“蜻蜓”丑陋的旋转着炮塔开始向穆子扬倾泻着弹雨……这是美军特种部队配备的新装备，重量大概有一百多公斤，携带着同样重量的弹药，它径直穿过窗子飞进公寓，追逐着穆子扬的映像，它挡住了穆子扬通向楼上的退路。

“开枪打掉它”穆子扬向楼上的苏颜大喊着，这种遥控飞机一直躲避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外向他发射子弹

“你自己解决吧”楼上传来苏颜的笑声，接着是她撞开玻璃的声音，公寓外传来追射的枪声……这个可恶的女人先逃之夭夭了……“混蛋！”穆子扬低声咒骂着，一边躲避开遥控直升机发射的子弹，他凑近楼下的一堵靠近街道的墙壁，从那里他可以看到一个士兵的轮廓，很快穆子扬发现那堵墙壁诡异的开始变形，出现了一个鼓包，接着墙壁破裂开来，并且腾起一阵尘土……两只披敷着外骨骼的粗壮的手臂闪电般的抓住了他的肩膀，接着是一个标准的锁喉动作，穆子扬被这双铁臂紧紧的固定在墙壁上，遥控直升机盘旋着，转动着它的炮塔，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在这紧急关头，穆子扬的意识侵入了直升机的主电脑，零点一秒之后……在枪**出第一发子弹时，他终于获得了直升机的最高权限，那发子弹空射在他的头顶一厘米的地方，在那里留下了一个弹孔，透过直升机的镜头，穆子扬将瞄准光圈对准了紧握自己身体的铁臂……哒哒哒哒……一个精准的点射，一只手臂连同它坚固的外骨骼被射断了……墙壁外面传来一声痛苦的嚎叫声，获得自由的穆子扬根本不做停留，他大步向房门冲过去，直升机已经先于他冲出公寓开始向聚集在外面的士兵扫射，子弹在水泥路面划出蓝色的电火花，一些中弹的士兵发出一阵骚动……“他妈的……”有人大声咒骂着“遥控直升机失去控制了……快将它击落”

现在，穆子扬终于清楚的看清了公寓外面的情况，聚集的士兵大多穿戴着外骨骼单兵作战系统，这种丑陋的装置在它们的主人移动时发出关节轴承的摩擦声，所有的一切看起来带着一种后现代主义的颓废风格……昏暗的路灯下，冷冰冰的金属色成了主色调，曳光弹像缓慢的线条划过街道的上空，爆炸声此起彼伏……外围有新的“入侵者”到来了，士兵的注意力被分散了……

一个近在咫尺的士兵的脑袋被一颗大口径狙击子弹击中了爆开的血肉四处飞溅着，中间掺杂着金属碎屑和脑组织，而他的身躯并没有立刻倒在地上，他的外骨骼还在运行着，这让穆子扬看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画面……一个几乎失去了整个头颅的士兵移动着僵硬的步伐，他的武器盲目的发射着子弹，顺便将自己的同伴打成了一片血肉模糊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