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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和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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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乱的时间格外快,眨眼,农历中秋节,也就是八月十五的月圆之夜即将来临。

充满亲情有吃的节日是企业、公司、部门走访交流、礼尚往来的最佳时机,毕竟见面捎带点礼物比较有话头。今年,作为有了执法权的环境监测处异常兴奋,没想到,清水衙门的环境中心,就因各大局需要的一个公章也红火起来。化工区、建设区、餐饮区,工商税务、街道办、需要的朋友,司机们提着各式各样的礼物,川流不息犹如拜新年的黑了天就开始走街串户。

沈思卿见万鑫、胜利、永华都是诚心实意鼓囊囊的大信封,小心谨慎应付着。这时的郝局长根本没时间让人请示,再说,这种事如何请示?只得自作主张。沈思卿担心自己在以后的处置中会拿不好尺寸,其实,她想,如果这是不对的,可以退回去,古代不是有尘封丝绸返还的例子嘛!如果过去,只要给他们处理好业务关系,没人追问,自己做了工作,难道不能有点回报!但,必须做个周密打算,也不能跟唐文采提,等两个漂亮的宝贝需要时,再给这没心没肺的臭男人个下马威!对,如果两个孩子能出国镀镀金多好,这可需要一大笔钱,国内的空气、水的确被粗野的人们弄得乌烟瘴气,必须预备将来到山清水秀的国度,甚至不在于学习、面子、深造,至少能呼吸正常的空气、喝到放心的水!于是,还犹豫的沈思卿突然改了主意,急急躲进秦矿银行,把大红包集中了一下,都存成了定期。

真是锦上添花,沈思卿也没料到,无心投给罗杰的资本,两季下来竟拿到丰厚的利润,本想同学那么认真把公司的一处厂房抵押给自己,还做了公正,那么讲义气,就算帮个场也应该的。罗杰信誓旦旦讲化工的效益她还不信,果真,从五华市要回款项,罗杰先送了她一条精美的老坑和田碧玉项链,同时把利息和分红一股脑打进沈思卿的账户。这让沈思卿突然觉得死工资太没意思,她想了一遍秦山的各种关系,有了种沈家亲朋好友遍及秦山城、什么事都没问题的感觉。罗杰短信问钱到账没,接着电话追问:

“思卿,你的本金还继续投吗?”沈思卿查完账户已到家,她正要煲汤,故作为难地道:

“唉!不投放哪里?银行的利息还赶不上物价上涨,反正也用不到,其实还可以加点,呵呵,就是太少,继续吧!”沈思卿想到好姐妹小周昨天还唠叨存现金贬值的厉害,觉得鼓动一下差不多能成,讪讪着道:

“哦,几个好朋友对你那边的融资也感兴趣,她们说总比费心拔力还不一定能赚钱的投资强!”

“呵!这可有风险,弄不好血本无归的!”罗杰嘻嘻调皮地说,融资比银行贷款快速得多,也不用实物抵押,虽然公司发展并不稳定,不过,罗杰说,运营当然就有效益。

“有你的公司,有你,有什么好怕的!你们公司的联络业务我还想掺和掺和哩!前段时间我大哥因个大工程寻找合作单位,担心不熟悉好为难呢!白在市里负责着个好部门,什么竟投标,错过多少机会!”

“什么?这还需找下家?会有这种事?巴结还得看人脸哩!有这种资源?怎不早说!那,那,欢迎入股,欢迎你加盟,不用投资,能利用的关系就是股份,只要是你的关系,五五分,你六也行!”

“分什么分,我就是给帮忙,反正工作也不累。大哥说竟标不过是幌子,但,很多单位、朋友还是需要照顾的!我只是觉得可惜,唉!有公职就是被笼子罩着,怎么能出面!也就牵牵线,联络联络,钱不钱的,老同学嘛!”

“不不!该如何就如何,铁关系就是最好的业务,这个必须联手,利益清才能成好兄弟,太好啦!那个沈副书记最好使,你们还在五服里,年节的时候你给提提我,呵呵,虽然老家隔得不远,毕竟不熟悉,我一会儿过去和你商量商量这事!”

“用这么急?明天,今晚我还……我有事!”

结婚纪念日月余,也就是唐文采在新元忙得不可开交一个月多后,沈思卿的态度才疏驰了些,“滚”,“我们有什么好谈的”,“你搂着新元睡吧”才离开她的嘴。虽饭局、茶局、影局、歌局不断,沈思卿还是感觉有点漂浮不定,下班的路上,沈思卿甚至有点想唐文采了。

沈思卿的生日过的没有一点滋味,唐文采不知忘了还是故意冷落,一整天她也没收到悔改的礼物,电话问候也没有,唐文采甚至没回家吃饭,这倒让沈思卿没了主张,她对自己有点疑惑:我的恨怎么这么少?难道距离产生了美?这个臭阿唐,也不回来打扫卫生,家里乱成什么样子啦!忙,瞎忙!臭老唐,也不打个电话!赔个礼道个歉低三下四这么难?自己怎么了?这几天心慌的很,死老唐,你没听说六楼遭了盗呀!就这么放心我们孤儿寡母担惊受怕?假装说句软话也不行!太气人!而,我怎么这么不争气,盼着他回来有什么用?难道真得老了,害怕孤独啦!死老唐,生日也不提一下,恨死人!丽丽可可怎能这样,十几天也不问一句,这怎么行!我担心什么?至少有个理由!我是不是太任性?我对他为什么这么依赖?这是咋回事!我该怎么办?

面对镜中斑驳的唇彩,沈思卿看了看,连补妆也没了兴趣。客厅里因为天气阴沉有些昏暗,可丽的姥姥——也就是沈思卿的妈妈——一个随秦矿丈夫在城区的没有职业的老太太,戴着花镜边看电视边打毛活,一直在不停的嘟囔:

“文采他忙,你就不会给他个电话!两口人,哪有筷子不碰碗的,你就是太任性,平白无故换什么锁,换锁也该多配几把钥匙,多亏这些天我在这里,不然,门都进不来怎么换洗的衣服,这会让他在外人面前很难堪的!”那语气,仿佛亲生母亲替唐文采给沈思卿道歉一般。正在这时,唐文采拖着疲惫的身子踢踏踢踏回来了,见门虚掩着,他侧耳听了听,而后拐进门,正听岳母在唠叨,忙伸直上身,犹如刚完成上课,需要洗手的样子,无所谓口气道:

“妈,怎么不开灯,做饭没?可丽呢?”沈思卿正照着菜谱做美味甜食,听到唐文采浑厚的声音犹如阴云被阳光照了一下,她故作冷冰一句话不说,却兴奋忙乱地切起了菜。岳母站起来道:

“你……你爸分的大米、油,你代领就是,我们用不了!思卿说你忙什么新学校,好几天也吃不上顿安心饭,她正给你做哩!这几天小区不安分,你爸说也要过来住几天,就是家里还有一条狗,好多鸡鸭离不开人,也麻烦!”岳母一边放下毛活一边呶呶嘴,唐文采侧眼见新钥匙就在电视机上。

唐文采扔下包,一屁股坐到电视机旁,装作累的捏了捏额头:

“这段时间太忙,刚建了个学校,老师、宿舍、食堂你说哪样不得亲自办!”见沈思卿一声不吭在厨房忙活,唐文采伸手拿了钥匙放裤兜里,而后脱了鞋,斜着身子看起了书。

或许不劳而获的财物有一丝内愧,或许心爱的可丽不能影响了长高,或许已习惯唐文采在身边的喜怒哀乐,沈思卿搞不清,反正,生日祝福什么礼物也没有,也不过来了?自己又长了一岁,怎么没感觉哩!不理他?可,水、电、油盐、酱醋总觉得太乱,特别是这个按了防盗窗的楼失窃,让她突然希望唐文采要在身边。

就在这时,可可丽丽从楼下满脸汗水冲进门,她们扔了书包,踢下鞋子,跟着就在客厅里吵闹起来。

沈思卿把烫得弯弯曲曲的头发梳了个髻,穿了肥大的粉嫩色条状睡衣,白皙脖子带上珍珠项链。偷眼见唐文采躺在沙发中津津有味看书,突然有种久违的亲近感。她进进出出,一边煲粥一边炒菜一边刷碗,弄得锅勺乒乓作响,还不自觉哼起流行乐曲。这也许并不是因唐文采,就是生理优秀期,沈思卿的心情特别舒畅。

守着母亲,沈思卿终于强忍住投资、存款、兼职等自己的快速发展变化没泄露。心情愉悦觉得哪里也和谐,就少了讽刺挖苦埋怨的话。唐文采见沈思卿虽忙乱却没了气愤的样子,嬉皮笑脸坐到丽丽身边,乐呵呵和她闲聊着学校里的同学关系等着开饭。他可不知道自家账户突然能生钱,更不知道多年的积累已被罗杰的公司融了资。

摆好饭菜,大家坐定。沈思卿看了一眼唐文采,然后给母亲夹菜,她不着急吃,露着母牛舐子的眼神盯着可可天真地扒饭,不时用长指甲撩起散落的柔软头发,不住地嘱咐:

“慢点慢点!急什么!”想着将来幸福的生活,她给唐文采端了饭。唐文采忙伸手接,然后冲丽丽做了个鬼脸,沈思卿的母亲见状一下笑出声来:

“天上下雨地下流,两口子打架不记仇!丽丽,去拿酒!”唐文采不想和沈思卿冷战,他见沈思卿连生日礼物也没提,仿佛又一次俘获芳心般的开心,快活地喝了一大杯。

岳母吃完一抹嘴,继续去打毛活,唐文采打着饱嗝也把碗筷向餐桌中间一推,朝两个孩子嘻嘻笑了笑,没想到,正在喝汤的沈思卿突然脸色大变:

“唐文采,你真以为成了领导牛了!告诉你,我上着班,给孩子做着饭,照顾这个家,还兼职做这做那,我可不用你养,你少给我装大爷!生日礼物,哼,我和你没完!”刚才还兴高采烈地可可丽丽见母亲愤怒状全撅了嘴离了席。姥姥赶紧回身抢餐盘,本想唠叨一句,喏喏嘴,端起残羹冷炙匆匆进了厨房。唐文采被噎得哑口无言,仿佛口干舌燥时一块干馒头下到了没有唾液的食管中:

“哦,你……我,啊,妈,这……学校还有点事!可丽,你们先睡,要关好门!”唐文采被闷了气,起身拿了一件衬衫灰溜溜出了房门,原计划明天一早查一下复课生早自习到班情况,准备批评迟到懒散的学生,没成想刚吃完晚饭,就被逼无奈又进新元查看一番。

夜幕初合,秦院北门一盏忽明忽暗的路灯映得路旁的尘埃纷纷飘荡。唐文采感到秋风袭来有些阴冷,使劲竖了竖衬衫的折领。

进了校门,转过传达室,但见夜色中的教学楼里灯火通明,几个值班老师正在教学楼上来回巡视着校园和学生,唐文采突然又有一丝成就的满足闪过心田。这时,值班门卫从远处的宿舍区匆匆跑过来,气喘吁吁道:

“唐校长,唐校长,学生刚上自习,颜主任让我转了一下宿舍区,您,转转看看?”

“哦,好,好!学生们挺认真,大家做得不错,我正要走,你忙吧,你忙!”唐文采见门卫认真盯着自己,仿佛刚才没在值班室要检讨的样子,忙抽身又出了校园,并故意急匆匆的样子。

现在只能到秦院实验室将就一下了。实验室内间有一张折叠钢丝床,有刘武学的被褥,有方便面、矿泉水和一个小微波炉,还配备了大型试验用计算机。刚进学院,恰巧碰上遛弯的陈夫人和杨书记。陈夫人支走杨书记,四周望了望,做了贼似的招呼唐文采。

“小唐,来,快来!”陈夫人把唐文采拉进综合办公室,然后回头看看,慢慢掩上了门。

“我正找你,想到新元,以为你早回家了哩!有个事,哦,那边怎么样?苏宁回来了没?”

“新元?正常吧!就绪了。小苏回万鑫交待工作,说几天,现在还没见影。我这两头跑,有点需要辆自行车!怎么,怎么没见吴院长?”

“别提!别提!没晓得弄个事如此辛苦,早知如此,倒不如买点安静的国债享受清闲!又得应付院里,又得协调新元的杂事,这不,连和我遛弯都没时间喽!前几天,院里出了内鬼,简直混账,吃饱撑的,举报老吴,说老吴挪用公款、贪污腐化、人事混乱。胡说、狗屁!昨天,总公司派人来,光明磊落的,审查什么!我们院有公款嘛!人事能不混乱?整天不来上班还乱说!就得严严的管,谁也没毛病!老吴还不是为秦院折腾!查,院里破桌子、烂板凳有值得贪污的!什么叫腐化,买了张大点的办公桌就是腐化!眼红,这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红眼病!老吴那个气!李书记也没早打声招呼,今天回家,看他像拔了根太阳晒了一天的茄子,唉!年龄不饶人,精力比不上年轻人,又受了这个窝囊气,你别看他整天不到新元,毕竟是自己的事业,能不操心?我倒过去看了几次,感觉总有点……你看新元那些心高气傲、眼高手低,像受了委屈的学士、硕士,太不认真!给复课生上课,也有出来打电话的,有老让学生自己练习的,有连试卷也不批的,不像话!这个管理你可不要和老吴一样,多琢磨琢磨,别给他们好脸色!这些有点墨水的人就是贱,你得像个将军,他们就乖乖听话,你像个丞相,他们就老提建议,意见能统一?千万要学会批评啊!新元,像你这么敬业的!如果有三个就好喽!这个老东西,瞎折腾!”

“调查吴院长?腐化贪污!呀,是不是我们几个不在院里,别人有意见?那可不行,我得赶紧回来办公!”

“没事没事!院里平时有人?和你啥关系!无非就是管理不严,这沸沸扬扬要解散的样子,能不懈怠!那些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得了红眼病!装装样子,谈谈话给个说明,这不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矿院要分离,人心惶惶,秦矿都要垮台,总公司哪还有闲功夫管秦院!走形式,别听他们胡嚷嚷!吓唬人!”

“还是回综合办公室,至少多个人做做样子!只是新元那边实在太忙,更需要人手!”

“不用不用!老吴早有安排,有李书记压阵!你安心在那边,这边的课别耽误!还有举报老师不按时上课的,正好让老吴想办法治治这几个刺头!小唐!正好,有个事和你商量商量,就是,就是……你先别和老吴说!”陈夫人欲言又止,近了两步,扶到唐文采的耳旁,声音变得沙哑:

“我的亲侄子,现在住我家,唉!我就直言不讳,愁人啊!这孩子简直……唉,怎么说……实在,我是想让他找个安稳的事,他又坐不住,他,说实话,还真没什么大毛病,不赌不嫖的,就是太讲哥们义气,你可别对外人说,这,唉,在老家弄出祸来,家里实在没法子,送秦山来了。那边算是给他擦好了屁股,可,总有人不依不饶!万一,不定出什么事,暂时,在这边呆一阵。可,也不能老让他在家闲呆着呀!就是个定时**!”

“好啊,让他到新元嘛!”唐文采眼睛一亮。

“他!教书育人的地他能去就好了!惹是生非的种!可,如果不是我们陈家就这一根独苗,我才不管哩,娇生惯养,他姐,就是我家小涵还特别宠他!和他那姐弟关系,唉!赚点钱一分没给我们,全借给了他!你说这兔崽子有没有数,全款借的买了辆豪车,我也不知道什么名,还没挂牌照,前天又喝酒给撞了!气得老吴非赶他走,我这两头受气,我弟还不知道哩!”

“这样!他先前干过什么?我是说他能干什么?对,小涵在国外怎么样?”一听来人是闹事的主,唐文采黯淡下来。

“会啥!谁知道!小涵这孩子,也叫人操心,说在那边整天做义工,说什么有空得去照顾空巢孤寡老人,电话里还哭着说没人的孤独的老头老太太好寂寞,给人家洗脚、理发、陪人家聊天。这,两年没回来了!你说,我们养这么大,连个面也不照,整天给人家养老,叫什么事!三十多,也不说结婚!打电话,就说不急,不急,哪有影,我这做妈的能不急?早知这样,真不如让她上秦矿下车间,至少能留身边!”

“你和吴院长该享清福,呵呵!弄这么忙!”

“骑了虎是难下的,谁也瞪着眼抱着胳膊准备看笑话,这更需要显出骨气不能软了蛋!想起来了,我弟说他先前和朋友开过什么什么喝酒的地方,就是瞎胡闹!说管着一帮人,应该有一定管理的能力,听说搞得有声有色,还搞过几次演唱会,请了些名人,电视台录过像的。他就是太年轻,没有约束,也没见赚钱,就弄出好几档子事!”

“我觉得该和吴院长说,如果到新元……现在学生这么多,很多事可以做,好点坏点也不是很重要!”唐文采求贤如渴,听说有管理能力,又想见见这个能管理酒吧的负责人。

“学校里,他?去,连中学没毕业哩,说句难听话,就是个小混混,老吴哪能让他到新元!去捣蛋?还真没想好让他干点啥,实在让人操心!”

“啊?还……哦,新元里面教务、政教、后勤也不缺!”唐文采一听中学没毕业,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老太太的侄子可能比混世魔王还浑呢,千万别到新元捣乱。不过,唐文采还煞有介事道:

“不然,让他干干保卫?”唐文采是想让陈夫人知难而退。

“得,不谋而合!保卫不需学问,应该没问题的!对对!就用这个事拴住他,好,我这就和他说去!”

“陈老师,别……我真说着玩,这事必须吴院长同意,我这是提议,建议!保卫就个开门的,工资待遇都得吴董事长定!”唐文采见陈夫人当了真,心说“坏了”,忙伸胳膊拦。

“钱不钱的,能容他就不错,你说的对,保卫,保卫科长,不但自由也算个官。明天就让他过去,找你报道,老吴恨不得他离开,呵呵,太好啦!”唐文采恨自己多嘴,急得直跺脚,他要嘱咐几句,陈夫人已到门口,犹如害羞的小姑娘,回头莞尔一笑,嘻嘻兴冲冲小跑着走了。

第二天,唐文采担忧的等了一上午,陈夫人的大侄子却没到,他才长长舒了口气坐进椅子:一定是对开关门不屑一顾,小伙子愿意看大门?倏地,唐文采对自己的手段满意了不少,做事、讲话还是要讲策略,主动不来可怪不得我!看办公室里没人,他点上烟,悠然自得抽了起来。

上完新元课,唐文采赶紧小跑着往回赶,有了钥匙,他想拿一些必备的东西,还想做一次丰盛午餐表达一下和解的心意。沈思卿的话其实挺有道理,自己装模作样搞事业,把全部家务压到她肩上,她要带孩子,要工作,还需照顾父母,并不轻松啊!自己做的实在不够,怎能一拍屁股不闻不问家里的事呢!先从做饭、打扫卫生开始吧。唐文采回到家就进厨房,利用数学最佳流程理论,边做粥边拖地边擦桌椅边烧菜,还浇了花,擦了电器,冲了厕所。

沈思卿进门见唐文采正撅着屁股擦厕所,她看了一眼光亮的电器,不说话,也没换拖鞋,慢悠悠坐下,拿起《女人坊》看起来。一会儿,可可丽丽被姥姥接回家,顿时,有了人气的屋子热闹起来。

“叮铃铃”,唐文采正要端碗碟,电话响了。可可先跳下椅子,抢起话筒,她、丽丽和同楼的小朋约定晚饭后到楼下捉迷藏,还以为大家等不及了,可可的语气和沈思卿及其相似:

“喂,亚信,喔,你是谁呀?”

“罗伯伯,在,您等会儿!”还没洗手的沈思卿已站到电话旁,喜滋滋的接过话筒:

“问好了,问好了!没问题,刚才手机恰好没电了,好,好的,请让大家等会儿,我马上过去!”沈思卿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

“不,没事!他,瞎忙,不用管他!”沈思卿翘起脚,玩着电话线,发自内心笑起来。

“那书,我刚看了一点!图片、表格太多,太专业,不大懂,也就看看热闹!现在,我觉得民间资本比较多,就得给大家找点投资途径!好,嗯,嗯!还有几个要好的朋友,不知需不需要!”

“他感什么兴趣!整天泡在那破学校里,每天回来像吃了耗子药!”

“谁吃了耗子药!啥事?投资?你不是要去练太极剑吗?又弄啥?”见沈思卿眉飞色舞满面春色,唐文采拿着筷子奇怪地问。

“练呀!这就去广场!”诋毁爱人或多或少有些侮辱自己般的没面子,沈思卿挂断电话,换了轻松的口气道:

“家不用你管,孩子不用你管,我也不用你管!我不和你计较,你懂珠宝鉴定、你懂融资?”沈思卿大吃了几口唐文采刚端上来的水果沙拉,抽了张餐巾纸,拉开门就走。到门口又转回身,拍了拍发髻,嘻嘻地咧嘴照了一番镜子。

“融什么资?没人会随便出血!什么事搞得神神秘秘的!你们环境处不是整天喝水聊天看报吗!你,哎哎?你不吃饭就去?”唐文采看着匆匆地沈思卿冲着门口喊,却听到“砰”的关门声。

“搞什么名堂?”可可丽丽被电话一搅也没了心思,胡乱吃了点菜就溜下椅子跑了。唐文采见满桌的饭菜没大动,十分不悦,他也没了食欲,随便吃了几口,就站起来朝小区广场四处张望。

刚才,路过秦矿小区花园广场时,他见退休的秦矿老宫工程师穿了松垮的太极服,一只脚踩在花坛沿上,对面有一群中老年妇女都拿着武术表演剑,有的正压腿晃腰,大家神采飞扬、指手画脚、意气奋发,叽叽喳喳正发表对秦山、对社会、对人类的看法。听陈夫人说,宫先生在小区自愿教健身的古典太极舞蹈,他为了市民的利益,还经常参与政协的旁听会议,为了和谐小区,前几天他还对公益牌内容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大家都叫他“老宫,不是老公的老宫!”

进小区,提着包的唐文采和老宫打了招呼。唐文采告诉可丽姥姥不要参加这种什么的民间组织,没想到,沈思卿却说要练太极,已经买了服装器械等行头。唐文采以为沈思卿今晚就开始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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