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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朋友的朋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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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多一点,唐文采一边吃着路边买的肉火烧一边想着新元的管理制度一边琢磨过会儿给秦院的学生讲点什么一边向秦院疾走。他刚跨进综合办公室,偏爱伟大高远思想,喜欢议经天纬地之事的大老张从后面突然使劲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跟着大笑起来:

“呀呀呀!唐大校长,来来来,坐着吃,一个小培训部弄得你这样狼狈?得,别累出关节炎、糖尿病!对了,听说陈小姐高雅而不失铜臭,风流而充满霸气,你留学的同学啥时候回来?呦呦!跟暴发户谈情说爱是啥感觉哩!会不会也被粘得珠光宝气!”大老张宽大的棕色镜框平铺在脸上,压扁了瓜子脸上狭小的鼻头,他眯着镜片后细长的眼睛,既想显幽默又有丝酸意的直直等待,那返老还童的好奇掺和着深深的抬头纹,煞是天真好笑!

唐文采嘴里嚼着,既纳闷又好气:哪个同学要回来?怎么?这个老张头怎么知道要给陈乃靖介绍婚姻?一定……”唐文采见陈夫人早到了,带着花镜,一边看老张头,一边正危襟坐整理信件,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擦了一把手上的油,假装漫不经心,看了几眼桌上各种邮戳代替邮票的杂志信封,幽默道:

“别提,富可了不得,一出手能把秦院买了去!再出手就是秦矿囊括其中。唉,秦院人家是不屑一顾的,都是些等养老金的老头老太太。这才叫有钱,手缝里漏出的碎银子就够咱俩到欧洲六国考察一番的,可惜,有点后悔!不该听院长的话,早成家立了业,机会没喽!如果我现在独身,对,像你一样也行!对!**,不然给您牵……”陈夫人翻阅信封只是由头,听到这里呼地站起来,瞪了**一眼:

“小唐,没眉目别乱说!老张,不是要你保密嘛!你真是!”唐文采回头对**做了个鬼脸,抽出《秦山日报》粗略浏览起来。

“又不是外人,包哪门子密!”**伸着头四下溜了一圈,讪讪地道。

“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老张嘻嘻笑起来:

“好好!不会,绝对不会!你个死老唐,谁是只拿养老金的老头老太太?”唐文采看着报纸没再接茬。好在自己说需要保密,陈夫人强忍了继续叙谈。

《秦山日报》花花绿绿,全是广告,唐文采心里有事,浮光掠影根本看不进去。唐文采性情敦厚,原本实在,有点拿了鸡毛当令箭,看陈夫人欲言又止,知晓还需认真思虑陈小姐的婚姻大事。他当然恨不得赶紧有个着落,也能一块石头落地,然而,只新元的教学、管理就够忙的,还有秦院的课,这几天吴院长又催命般督促实验室出点成果,说省里要评比,至少能有个拿得出手的材料吧!唐文采答应了就尽力,他觉得计算机和数理符号结合可以试试,但程序设计编写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前几日,唐文采真把认识的高富帅滤了一遍,归国的、听说是大款的、在**银行的、各种能力非凡的,甚至给几个名牌大学搞研究的男同学打了一通电话。可惜,很多任务得上天安排,并不因努力就有结果。介绍婚姻、新元、实验室让唐文采开始夜不能寐。

吴院长、陈乃靖两个主要董事都对唐文采说“开门办学,得广交朋友,作为主管,要走出去,活跃起来!”有时也是迫不得已,业务部门、主管部门、企业方面,业务、主管部门的领导、领导的朋友,朋友的朋友等等,联络过程七扭八拐,犹如蜘蛛逐渐吐出的网。交际需要学习和实践相结合,对人是应付、是真诚、是全力以赴、是虚晃几枪,只几天工夫,唐文采和苏宁就大概有了些分寸。

不经意,唐文采竟碰到二十几年没有音信的中学的同学南宫伟,这得益于沈家镇负责计划生育的副镇长黄炎仁。黄炎仁是沈思卿老家的街坊,每到年节总能和唐文采聚到沈家在**任要职的沈家叔伯家,一来二去,虽不是很熟,也有了电话联系。

开学三周后,学生管理成为新元的主要工作。虽大部分是一心求取功名的复课生,毕竟良莠不齐,加上还有一批批社会各色培训班学员混杂其中。

这天上午,德育处颜主任追到唐文采,开始汇报迟到的、旷课的、夜不归宿的、打架斗殴的、男女生恋爱的、顶撞教师的等等让人不省心的各项问题。唐文采满脑子混沌,听一个复课班竟有几个学生同时因老师威严不够顶撞教师,气愤非常,为防止学生继续作恶,也为树威,唐文采和苏宁、刘武学、韩鹏飞交换了一下意见,决定处理几个,杀鸡儆猴。

唐文采让班主任把顶撞的学生叫到德育处,面对严肃的颜主任和不知从何教育起的苏宁、刘武学、韩鹏飞,唐文采准备拿出以教育子女的心肠和一棒成功的效果展示一下自己的水平。他先积累了一些愤怒,而后,显出似有杀父之仇的模样看了一遍年轻气盛的学生们,突然,唐文采提高八度骂起来:

“你们这群混蛋!混蛋!为什么复课?不勤奋、不努力、不安心,这么高的个子,竟敢顶撞教师,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的教育饭,你们对得起父母的血汗钱,对得起家里人的期待嘛!对得起老师的付出嘛!顶撞老师,不说远,一百年前叫大逆不道,是杀头的罪!忤逆罪!你们太可恶,情节极其恶劣!非常错误!虽然现今不讲师道尊严,起码的尊重必须有吧!老师们传道授业解惑,费多少心血!顶撞,你们为什么顶撞!老师不对嘛!太放肆,简直太……必须处分,严厉处分,必须回家反省!”这时,一个高个子男生抬眼,突然打断唐文采的训斥:

“你这校长说了算嘛!”

“什么什么?”

“胡老师就是讲错了,我只提了不同意见,他竟大发脾气,这几个同学是帮我说公道话的,还有我们班长,他把我们全赶出了教室,还用高声调压我,说我胡说,他能错哪里,我才和他顶起来!”

“这……你还敢顶嘴,那你就骂老师?”

“我们是话赶话,我就是声音高了些,颜主任才过去的,他也骂了我!”

“放肆!老师是为了教育你,有错误可以当面提!可,你这种行为,让胡老师威信何在,以后还怎么教导你们?”

“我就是当面提的!你不是在校会上让我们有意见可以主动提嘛,还说要提到桌面上!他讲错了好几个地方,这么长时间了,我们都知道他啥水平,我没想激怒他,班里同学都要求换老师!”

“什么?还换老师!你是不是觉得你可以当老师了?”

“对!换,必须换!我们班对胡老师有意见,同学都这个要求,我是学***,不信,你去调查,也可以问班长、班主任!”

“胡撤!不自我检讨、自我反省,挑起老师的毛病!必须先向老师道歉,必须先承认错误,不然就回家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回来!”

“我没错!我是代表全班同学提的要求!”

“现在还轮到你们提要求了?回家!混蛋!”

“回家就回家!我不上啦!”那学生脸色突然涨得透红,嘴里不干不净嘟囔起来。唐文采血往上撞,激动无比,他突然扬起手照着学生的脸狠狠抽了一巴掌。苏宁吓得往后一退,颜主任忙跑上阻拦,使眼色让韩鹏飞赶紧给唐文采端茶杯。

“必须,必须严肃……严肃处理!”唐文采觉得胃里一股酸气直往外冒,太阳穴两边的血管突突直跳,他气势汹汹,瞪着一趟学生,恨不得把他们的错误盯出来挤到地缝里。另几个学生都缩了头,低眉不语,那高个学生仍不服气直钩钩盯着唐文采的眉,他呼呼出气,蓦地,返身就跑,一溜烟进了教室,提起书包就闯出了新元,惊得正在上课的老教授和粗壮的门卫不知如何是好。

颜主任忙把茶杯递给唐文采,详细叙述了情况。

“胡老师倒是毕业于秦山师范学院,不过……他,毕业后进了乡镇企业局,听说得罪了领导,混不下去辞职下了海。经商也不容易,赔得一塌胡,房子都让银行抵押走了,听说也离了婚,到新元应聘不知是不是不得已。我们这边的福利待遇,他可能不满意吧!总牢骚,备课组蔡老师检查他的备课,曾汇报给教务上,他根本不备课,高考试题本也空着,倒是有教师资格证,可……唉!”

“这,那,怎么行!”唐文采想到招聘名单中少有的年富力强的师范生,气得一下坐到了凳子里。

“那……这几个学生?”颜主任看了一下门口小心翼翼的另几个学生。

“先回家反省!必须反省!”唐文采没驯服学生,倒把自己气得浑身打颤。他赌气把所有参与的同学全赶回家,安慰自己,其实也算给那个逃离的同学有个交代。而后,唐文采郑重其事交代苏宁和颜主任出个校园公告,气哼哼回了秦山职业学院。

第二天下午,唐文采刚进校长室,门卫电话进来,一位姓黄的家长有事求见。唐文采听是黄炎仁,忙下楼迎接,此行恰是南宫伟厂里的员工孩子,托门路找关系为学生说情。南宫伟老远观看,一下子就认出没大变的唐文采。

南宫伟现在是秦山市一家高科技合金加工企业的老总,工厂不大不小,挨着秦山经济开发区沈家镇,经营有方,效益还不错,据黄炎仁说业务一半来自秦山矿业集团。南宫伟身材魁梧,带褶脖子上是肥厚的脸蛋,油光异彩的大鼻头上忽闪的大圆眼特别有神。由于腮蛋下的脂肪太多,使太阳穴被迫拉紧,只好有了一副上窄下宽热情的脸。南宫伟豪爽大方,总显着江湖义气、富家子弟、公子哥的模样,显然会见机行事。高科技合金加工是秦山矿业特种材料的深加工,或许因企业不大,负担小,经营灵活,效益比秦矿好了不知多少。也不知秦矿都揭不开锅,附属企业怎么还这样火,更不知南宫伟和搞计划生育的黄镇长有啥关联。

南宫伟见唐文采负责处理这几个学生,把黄炎仁和家长都推到门外乐呵呵道:

“这点鸟事还用大将出马,唐校长,老唐,原来是老同学!过会儿让学生上课就是,这有啥问题!不就是和老师吵了几句嘴嘛!先前,我经常气老师,才和老师有感情的,哈哈,老唐,是不?”

“啊!啊?这个!南宫?你也在秦山?”唐文采见南宫伟已发福的变了形,抢步上前,认真看了看他凸起的大肚子,对视几秒,抱住肩膀,一股久违的童真竟让他挤出了几滴热乎乎的眼泪。

南宫伟哈哈大笑,先拉着家长、唐文采把学生送到班门口,没和唐文采商量,和正在上课的老师眨眨眼,笑眯眯指了指唐文采,接着,又给班主任递上名片,然后拉起着班主任的手轻声道:

“学生就欠抽!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不过,现在学习这么紧张,还请您高抬贵手,下不为例!学生捣蛋,直接揍,不用通知家长的!”班主任见唐文采在后面,没好意思回绝,也就没按程序向德育处要处理条。

唐文采正为那个跑掉的学生后悔,就假装和黄炎仁瞎扯,他暗想,那个逃离的学生听到同学返校最好快回来,最好赶紧托个人过来说一下情,这样也有个台阶。

此正是:受命承肱股,群朋聚一方,内方需外圆,情谊媚法章。

次日,唐文采正要到操场查看学生上操,远远见刚铺好的狭长水泥路上,几辆豪车吵闹着由远而近冲到校门,激昂的音响、冲天的喇叭、嘈杂的谈笑传进新元的各大角落。几个上完课的老师要偷偷离校,见长长的车队忙缩回办公室。因车辆要进校园可能堵塞主道,颜主任急忙通过广播宣布课间操暂停,苏宁也从食堂区跑过来问唐文采需不需要照相。唐文采伸头瞧了瞧,摆摆手。南宫伟边走边给唐文采打电话:

“答谢宴会定金都交了,都是有头有脸的朋友,主宾不到那是不行的!”唐文采让苏宁赶紧拿些纸杯,客人都已进门,如何推辞。南宫伟的同行者均西装革履、意气风发,那豪华场面甚至传到正在秦院开会的吴院长耳朵里。唐文采见烧水的壶坏了,人又多,只得领着大家转转校园参观一下。

几辆超长轿车因无法掉头,倒车就花了几分钟,好在天高气爽,朋友们带了指导的味道异常兴奋,指指点点,认真、高调提了许多无法解决的指导性意见。这群爱热闹的人弄得全校师生都趴在窗台上俯视,以为教育厅或**检查组来了哩!

顺着进秦山城的柏油路,宴会就在离秦院一公里左右万鑫集团旗下的金尊大酒店举行。

南宫伟有经验,一下坐到主陪的位置,转转桌牌,让唐文采坐在自己一侧,一个叫郭军的开煤矿老板坐到另一侧,黄镇长在对面副陪,学生家长坐三陪位置,还有四个男客、两个女士朋友一一指定了位置。而后大家互相推搡逼着倒满酒,剩下的是一边用酒烘托气氛一边趁机谈事。

平日里沉稳的人见到平辈份、没有利益隔阂的老同学、老朋友都拿出幽默和玩笑,犹如回到天真不谙世事,大家说着笑料互相嘲弄、取笑,完全没了成功人士的严肃、矜持,惹得四下的服务生嘻嘻直乐。

女士也不禁劝,男士开始还喝五吆六酒上耍英雄,一会儿,一女干部主动出击,弄得男人们不得不显示好爽。酒量大的南宫伟第一个舌头打转不听使唤,他对左边表达一番,对右边表述一通,显着得意,他想对唐文采尊重,动作已不能控制,搭住唐文采的肩膀,粗鲁而亲热:

“嗬,嗬!老同学,唐教授!啊……这么多年,竟能碰到,缘分……都怪那个叫什么什么,把我们故意划到两个圈里,你在教室前,我在教室后,天天看你出风头……啊!记得老写检讨,哪有机会扯谈!来……没了音讯,干……干了这杯!曼丽,曼丽,倒酒!不过,也算因祸得福,总让自我批评,找问题……看……准吧!秦山就个秦矿,需要深加工,精心、深层次合金,你问问老郭,我那边,哈哈哈!”另一侧的郭军竖起大拇指道:

“伟哥那不是吹,我是跟着贵人沾光,我的新项目可要和你竞争哦!”南宫伟大度地拍着郭军的肩膀大笑:

“欢迎赶超,来,你跟一个!”

学生时代的南宫伟可是“无故寻滋觅事,懵懂不问将来,纵然皮囊风流,草莽浪费膏梁”的纨绔子弟。唐文采端着酒杯借着酒量也笑道:

“实在奇怪,以为和平年代草莽英雄没有用武之地,你这却能掺和高科技企业?南宫,我都怀疑你知不知道合金定义!这是咋回事,真是猫要给耗子当伴娘喽!你看,你这英雄好汉几年混成该批斗的大资本家啦!”

“死老唐,我怎么成了耗子?你们这些大知识分子骂人不带脏字,呵呵,不过,大部分只会瞎搞,有懂的,还不是听我大老粗的调遣!一人一条道,这叫……啊……有领导的大力支持……瞎猫就能碰上死耗子。你个大教授比较实际,竟会搞经济,不错的!先前你可比较死板,不像我,混了年轻,混迹江湖,总考倒数前三甲,可不是第一,突然特想小笨,你还记得小笨不?现在想来,还真怀念他嘞!听说当了革命军人从越南骗了一个漂亮姑娘,呵呵,好多年前的事了,没用了!好,咱俩有缘,在秦山,可要互帮互助,知己……你……同学是绝对的朋友!曼丽,给唐哥点支烟!怎么也让陈总陪个酒嘛!这么不给面子……哦,够意思,两肋插刀,两肋插刀!”

黄炎仁酒量有限,假装豪爽大气,喝了一段,他想克制,但肢体语言不服从短路的大脑,他和南宫还不能混同一类人,仍装领导干部,显得做作,干杯却剩下半杯。郭军见黄炎仁耍赖的样子十分不高兴,隔着桌子非要和他干杯,谈了几句,谁也不服有点恼羞成怒的一饮而尽。不过三分钟,黄炎仁就醉得趴到了桌上。看来有能力的人常输在本事上,也应了农谚那句话:摔伤都是好骑士,淹死都是水性者。

唐文采见能喝的都醉了,他想上厕所,可两名女士不依不饶,又要名片,又互留电话,一点离席的意思也没有,弄得他很不好意思起身。

曼丽见南宫伟如此重视主宾,就靠到唐文采椅背上,她紧身凸起丝绸外衬的前胸似碰非碰唐文采头顶,轻轻地移动身材,声音娇滴微笑着对南宫伟道:

“我们陈总刚走,还要求送两个菜哩!她忙死了,哪有空坐陪!唐教授,多多包涵!是不,郭总?伟哥,哦,黄镇长,伟哥坏死了,送我的手机哩?不是要送我手机嘛!总讲难为情的黄段子!就会耍嘴皮子!”唐文采感到头皮有些痒,又不好正人君子似的移动,回头点上烟,不知是酒还是血上涌,脸一阵绯红。

“曼丽,哈哈,倒说说,怎么个难为情?是煽起你的情吧!啊,哈哈哈!”郭军换了南宫伟的位置移到唐文采耳边嘻嘻道:

“这小曼可了不得,酒店领班,也不知怎么和南宫这么熟,反正应酬,她就陪,我们这几个哥们都熟,习惯了,有点不成文的定例,嘴里不干不净,你别见怪!呵呵,你懂的!”

学生家长谦虚谨慎,不住夸南宫伟企业效益好,郭军煤矿秦山第一,两位女士巾帼不让须眉,曼丽长得漂亮。大家听得眉飞色舞,激情澎湃,各自又一对一斟满喝起来。

黄镇长着雪白衬衣,扎着黑色牛皮软腰带,西裤口袋外是精巧的手机套。他头发柔软听话,完全向后抿着,几根黄胡子稀疏短促有点机要军师智多星的意思。趴了一会儿,他去了趟厕所,回来变得面皮清白。南宫伟再取笑,他一点不恼,又端起啤酒四处交流,见唐文采脸红脖子粗,嘻嘻挪过来和唐文采一碰杯仰脖就干,然后打了郭军两下,而后扶到唐文采耳朵上放肆的说笑,犹如刚才作呕已把和郭军的隔阂吐干净,郭军也迎上来,两人隔着唐文采互相干了对方杯子里的酒,搂着脖子立刻成了铁哥们。唐文采留了郭军的电话,定了日子回请!这时的黄炎仁像没喝酒一样清晰在唐文采和郭军耳边道:

“跟好伟哥,他上边有关系,哪里也是绿灯!也有计谋!”唐文采不停的“嗯!”郭军故作惊奇,直言不讳南宫伟大不如黄镇长稳重,黄炎仁嘻嘻道:

“伟哥……市领导都给面子,我个小镇长哪敢放肆!”唐文采酒精上扬,不觉对这位老同学也有了丝佩服:的确不容易,也许就是能力非凡,现在比的不就是综合能力嘛!至少情商不低,不然能轰轰烈烈拉帮结派、一帆风顺搞得这么大!才几年,南宫伟已经从一个毛头小伙、两眼一抹黑变成比较有影响的秦山私营企业家,一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这时,郭军也低低声音道:

“伟哥正转型,往化工方向,的一直折腾,真不容易!”唐文采怕被认为成间谍,忙大声对着一桌人用亲近口气道:

“今天多谢大家盛情,我也带一个,表达一下心情。说起来,南宫和我十几年没见了,混得不错!嗯,上学那会儿,几次处分,一个电话,没事了!这情况可很深哦!但,我这老同学放着富裕发达沿海不去,在秦山这矿尘飞扬封闭内陆搞合金、深加工我不大理解,对,不容易,真值得佩服啊!为秦山的经济发展做多大贡献,不然,我给推荐几个学院数控、冶炼的学生?”

“哈哈哈!人家是私企,个体户,全是农民工,不过,他可不稀罕你们那些锤子也拿不动的小嫩肉。农民工好管理、工资低,利润多大!反正秦矿非常支持,独家搞深加工,这算垄断吧!我看秦矿该到他企业取取经!”郭军道。

“弄些农民工搞高科技,比较厉害!”秦山史志办一个叫马庆的朋友刚才一直低调,现在也站起来和大家碰杯,他道:

“黄镇长,我还有个事需要你协助哩,咱俩干一杯!”黄炎仁站起来,笑笑说,没问题,转身对唐文采说:

“机遇好,几年前谁知道搞这个,我要是没到镇上,也早……当然,伟哥有关系,有能力!呵呵,不过,所谓的心计——在商海上的狡猾,咱们不能让他展示在朋友间啊!来,干!唐教授是可交的朋友!”这时,另一侧的两个女朋友竟和南宫猜拳行令起来,唐文采起身:

“老黄,老郭,我先……” 唐文采借个机会想走,就在这时,苏宁的电话突然来了:

“唐教授,唐校长!请尽快来一趟,吴院长找不到人!”唐文采酒劲狼藉,没听清,四周的确太嘈杂。

“什么事?”

“唐教授,学生们打群架,请赶紧来一趟!”已移到副陪上的南宫见唐文采有点紧张,晃晃悠悠扶过来:

“小嫂子啊,没事没事!二嫂,什么事嘛?老唐正在泡妞哩!”唐文采慌忙捂了话筒,赶紧挂了电话。

“一起,开心!多好!别扫兴,别揣知识分子的假牌坊!君子不是人?也得有七情六欲!老刘、张妹子,我这大老粗是佩服教授的,但是,更敬佩真诚、豪放,不端架子,来,咱们为教授干一杯!”大家一听同时站了起来。

“听说嫂子在环境局,检查卫生什么的!那有啥意思!你看,啊……天还是天,水还是那片水!老唐,嫂子到银行我觉得行,吃了存款吃贷款!怎样?我来办嘛!表个态,要不执法局也行,整天摆大爷的架子,多享福!嗯,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几个拜个兄弟,表个态,行不行!歃血为盟!”南宫伟要吐,脸红脖子粗的学生家长忙拉住他,对着唐文采悄悄地说:

“唐校长,学校有事你就先去,我们还不定吹牛到几点哩!”唐文采看大家都兴致勃勃,还没和另外几位深入交流,忙道:

“没事没事,有值班的!”

那个张妹子是秦山一个亲子园的园长,自己还经营着玉器店,这时也移过来,和唐文采互换了联系方式,让唐文采一定带夫人和孩子到她的店里看看。

这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路遇亲朋万事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全换了啤酒,曼丽也入了坐。大家互相不住敬酒,唐文采憋着尿没离席,手机急促响了几遍,他都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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