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靛0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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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艳回屋里还没见到姜如昇出来再加上她心情不是很好,她就直接钻被子里躺下了。如果她之前选择一个人混到人群中,那么她选房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挪床,只有把床挪到靠墙她才会安心些。慕艳闭着眼,虽然有些困意但她的脑袋还是清醒的。她能感觉到姜如昇的脚步声渐响然后在床边消失了,这时候她睁眼也挺尴尬的所以慕艳决定装睡到底。床头灯啪的一声被关上,衣料磨擦的声音和被子被掀开的声音因为房间内的安静而被放大。慕艳紧闭着双眼,她觉得姜如昇今天不论是洗澡还是到床上的过程都很漫长。

姜如昇只凭一眼就知道她没有睡着,许栩真正睡着的时候都是侧着身子的,像这样仰面躺着的睡姿他很少从她身上看到。睡着的人的呼吸都是绵长的,但许栩的呼吸乱了。姜如昇侧身,脸对着她躺下。他刚一到这儿就发现了不对,他可以不问她任何事情只要他始终能将她捆在自己身边。但今天他忽然发现,先不论别人对她的好感,单是神和人的差距就是无法消除的。他想,如果他也能成神是不是就能将她牢牢抓住呢?他好久以来第一次没有抱着她入睡,如果原来只是想让她彻底习惯他的存在因而无法摆脱自己,那么现在他想让她爱上自己。他虽没有在她面前表现过自己对脸上的伤的在意,但他其实根本没法忽视自己外貌上的损伤。他想成神后以全新的姿态站在她身边,他想得到有她的永恒。

慕艳感觉到姜如昇翻过身去便悄悄睁开了眼,以往姜如昇总会抱着她睡,慕艳看着他的背脊许久然后转身背对他。慕艳看了眼直挺挺垂在窗边的帘子然后闭上了眼。习惯真的挺可怕的,慕艳没想到从不适到习惯之后的突然改变会让她那么不自在。慕艳花了许久才睡去,她不想在这时候联系凉薄,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什么小事都提挺惹人厌烦的。她不是不想说,只是她在开口前把话过滤了一遍,那些细碎的事就被沉积在喉间再没有机会被提起。

夜色如墨,鸟儿早已找了树枝停栖入眠,林间只有虫鸣回荡。岑悦不认为苏月照会把自己怎么样哪怕她真的知道了什么。崔悦不客气地开口,“你把我叫出来做什么?”苏月照低着头,双手捏紧了衣角。崔悦一见她这样子,心里就不由地冒火,明明一出生就有个好身世还占据许多优质资源的是她还委屈什么?岑悦翻了个白眼。

“悦悦,你还记得小学的时候你拉着我的手说要和我当永远的同桌吗?”苏月照开口道。她其实不是想说这个,但想来岑悦也不会回答她所以她也没有说的欲望了。曾经她身边所有的人都说崔悦比她优秀,她没有嫉妒过,她甚至还为有岑悦这样的朋友而高兴。她们刚开始是有过美好的回忆的,只是一点点被时间改造了最初的模样。她甚至觉得岑悦早就死了,她无法接受眼前这个女生和那个曾经说要和她成为世界上最好的朋友的女孩是同一个人。

岑悦撇了撇嘴,不耐烦道,“鬼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你拉我出来就是想回忆过往的?无不无聊啊你。”

苏月照听着那抱怨的话,眼中没有一丝波动。她的手缓缓伸进上衣口袋里,然**紧了冰凉的刀柄。

早晨,大厅里的电视自动打开了,屏幕上出现逃跑的画面和杀戮的画面。蒋寒柏端着粥,坐在沙发上一勺勺喝着,目光紧紧盯着屏幕。先动手的是神,但人的反击并没有很久才开始,神太傲了以至于被看轻的人抓住机会偷袭。蒋寒柏将神使用神力的几个情景在脑中一块对比,最后得出结论:神力使用几次后有一个明显的衰弱期,那么神的神力不是可以无限使用的而且结合没有神力攻击造成人的直接死亡来看神力无法直接杀死人。哪怕表面上看神占主导优势但实际上神才是这场斗争中弱势的一方。蒋寒柏在此刻更深刻了解到仇恨的可怕性:恨一个人不是仅仅希望对方死而已,死并不会带来结束。

慕艳被姜如昇轻声唤醒,她以为姜如昇恢复正常了刚想问他昨天怎么回事就只看到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慕艳的手在被子上砸了一下然后直接掀开被子下床。热源一下子失去又被早晨的微冷给激了一下,慕艳缩着脖子艰难地完成套外套和洗漱的过程。慕艳慢悠悠地刷牙不时看一眼镜子里的姜如昇,没想到对方看也不看她。难不成姜如昇只是顺便帮她挤上牙膏的?不改变原有的行为却仍旧在生气,慕艳理解不了。如果她怒了是很少顾得上别人的,因为控制着不发怒已经够耗费心力的了。慕艳故意慢腾腾的,她以为姜如昇会忍不住催促她但事实并非如此,姜如昇会在她没跟上的时候停住身等她却没有说过一句话。慕艳没有哄人的经验更何况要哄的对象还是不常生气的人,那就更棘手了。或许是姜如昇经常在她生气的时候把她哄好,因此慕艳看着他一个人沉默总是觉得过意不去。如果他是因为她而生气那么慕艳不确定他是否想见到自己,慕艳未落下的脚在空中转了个方向,她走向了坐沙发上吃早餐的蒋寒柏。慕艳还没坐下就看到电视屏幕上是一个人被砍伤的画面,鲜血喷涌,血肉外翻,慕艳被深深恶心到了。她看了一眼面色不变的蒋寒柏,眼神有些微妙。谁能想到看着斯文的学霸型男生对这种血腥场面完全免疫呢?慕艳看不得这种画面,她强忍着不适将目光移到角落里的那盆绿萝上。慕艳手指动了动,她想摸一下脖子缓解内心的不是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她可是要杀人的,怎么能害怕那些血淋淋的伤口呢?慕艳不断地进行自我催眠,但那个血腥的画面在她脑中愈发清晰。童年的阴影将会伴随终身,当你以为你已摆脱它的时候它就会不时地出现以此证明你错得有多离谱。有些恐惧只能被压制和削减却无法从内心中消除。慕艳不想和人分享自己的过去,她觉得有些事情最终随着死亡而远去也很好。

蒋寒柏从电视机的倒影里看到许栩站在沙发后有些惊讶,许栩竟然让姜如昇一个人在厨房里弄早餐?之前两人同进同出的画面可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蒋寒柏偏头看到许栩故意不看电视画面的样子猜想她可能见不惯血腥的东西,他抬手在一个拍环境的镜头处停住。他转头想和她说一下自己的发现却没在原地看到人。蒋寒柏将暂停取消,他本以为许栩是个难得还保持清醒的人,没想到他有看走眼的时候。脑子正常的人都应该更关注电视上这场杀戮的结果,而不是去看早餐制作的流程。

慕艳靠在门边看姜如昇忙碌的时候,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心里止不住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是个这么心软的人了?姜如昇走近她时也为她带来了一些改变,慕艳说不上排斥。只是有些东西不是能够随意转化的,如果改变了之后又面临着变回原样的状况,那简直是一次折磨。付出了感情哪怕只是一点也会想要回报,慕艳暂时是这么理解自己的心理的。她只是想从姜如昇身上得到对等的感情,绝对不含其它。她不会喜欢一个人超过一种水果的,那种喜欢不具有排它性就像没有人会为了等一种水果而放弃其它的水果一样。

尖锐凄厉的惨叫声在院子里响起,蒋寒柏立刻向门口走去,打算查看情况。本来安静吃早餐的慕艳分心了一下,勺子在碗壁上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姜如昇听到声响后抬眼看向她。慕艳察觉到姜如昇的目光便极快地低头喝了一口粥,她不知道姜如昇在为什么而生气因此只能更加小心,生怕他这气一直消不下去。往常的早餐姜如昇总会不断变着花样,慕艳对任何种类的粥都谈不上有多大的好感因此她极少看到姜如昇会煮粥。哪怕碗里的粥不是普通的白粥,慕艳也隐约知道他还在生气 ,至于是不是生她的气很难说。她在姜如昇回忆里做过一些放她自己身上,她自己都无法容忍的行为,但姜如昇没有生气过所以她也不知道姜如昇会因为什么而动怒。慕艳试想了一下,如果有个人拿冰块似的脚碰她一定少不了一顿斥责,可是姜如昇一直默许着她的小动作。虽然慕艳运用神力进入姜如昇的记忆中进行改动但慕艳在姜如昇的回忆是真的会受伤的,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一栋房子里常年只有慕艳和他,他和她记住并互相给对方过生日,阖家团聚的春节里也只有他和她在一起看除夕那晚的烟花。她怕冷,一个人的时候慕艳可以假装不畏惧寒冷但有人陪着她的时候她反而一点冷也受不了的样子。慕艳感觉有温热的液体缓缓在面上流下,她连忙抬手擦了擦,她以为自己早已经足够坚强,坚强到足以抵御各种外界伤害,原来并不是的……

姜如昇坐近她,道:“抬头。”他用自己的袖子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专注的眼中只有她的倒影。姜如昇接着说到:“只是让你吃粥觉得委屈了?既然不想吃为什么不说?”

慕艳咬着唇,没说话。她怕自己解释着解释着又哭了起来,更何况她也不是因为早餐只有粥而哭的。当没有人在意你是否委屈时,哭泣是狼狈的。但有人关心着你时,本来细小的委屈就会被放大,原本对痛苦的承受度就会降低。慕艳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或许是姜如昇关心她太过了然后这种关注一旦减少了她就会感到不适应,心里的不平衡就会让她止不住地乱想。慕艳觉得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是脆弱的,很容易就发生改变。但她又十分向往一种亲密无间的状态。那种状态与情爱无关,只是举世唯有两人相依的存在。慕艳有基本的道德观念,但她清楚自己的某些看法是不正常的甚至是病态的。

在岑悦将神袭击她和苏月照的消息带回来后,几乎所有人都达成出去找人的统一意向。只是不知道那群人中真心找人的有几个,想要弑神的又有几个。慕艳拉住姜如昇的手臂的同时垂眸道,“你一定要去吗?可不可以陪着我?”这是慕艳少有的示弱,她不便说出原因但她真的很希望姜如昇选择留下来。他的决定影响到她接下来的计划。

姜如昇眸中闪过一抹犹豫,但他还是轻轻拨开了她的手。他摸了摸她的头,安抚到,“我会很快回来。”

慕艳说不难过是假的,她没想过姜如昇会选择离开她的身边,哪怕只是暂时。有的时候只是一段时间就足够发生许多事情,那些发生的事足以将两个人拉向对立面。慕艳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对姜如昇的告别作出回应。其实很多事情人是很难预料的,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或一个决定会带来什么后果。

岑悦眼神闪烁了一下,脸颊上还沾着血,她维持着半卧倒的姿势道,“你看不到我现在受伤了吗?扶一下我,你会死吗?”

慕艳眼睛在岑悦的身上打了个转儿,然后直白地回答,“看到了但那又怎么样?你忘了我们关系不好?”

岑悦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小心眼可不好,说不定那天自己把自己纠结死了。”

【“慕艳,你觉得苏月照还活着吗?”凉薄看慕艳抱着抱枕发呆好一会儿了才开口。

“死了,岑悦也死了。”慕艳眼中聚起了一些神采。

“怎么会?!岑悦她……她不就在楼上吗?”

“岑悦好面子,她绝不会让自己在我面前太过狼狈的。刚刚的岑悦虽然照样冷言冷语但她呆在地上那会儿就已经很不合理。”

“所以岑悦她其实是神幻化的?”凉薄心底有了猜测并没要她正面确切回答一遍,他又道,“慕艳既然一个细节就让你看出那么多,那为什么你还和姜如昇……”

“你想说冷战?”慕艳没听到下文便接上了,“有些东西越是离得近越是看不清,因为距离太近你的目光就被限,无法从总体分析。就好比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别人看到对方的缺点,你却无法看到。我以为我了解他可是现在却突然发现他之于我依然是个陌生人,在他不愿表达的情况下我根本看不懂他。”

“这样啊。”凉薄似懂非懂,很多东西他只知道概念但并未完全掌握。记得住不代表理解,他还是觉得人很矛盾,慕艳就是一个。凉薄又发问,“慕艳,那个神扮成人是想做什么?”

“摸清情况还有清理神内出的叛徒。”慕艳看向玄关的鞋柜,“你没发现少了一把钥匙吗?十五号房从来没被证明有人。”

“慕艳,你会插手吗?”凉薄心下有些好奇。

慕艳摇了摇头道,“凉薄,你觉得有些事的发生是巧合还是必然?”】

“也不知道这地方是谁在守着,竟让这些粗鄙的人活得好好的,真是没本事。”崔悦走过一间间房,清脆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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