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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0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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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启国中最是不能招惹的非端云公主莫属,其一她乃皇后嫡出且戴无上圣宠,其二她为后宫中唯一皇嗣身份尊贵非常,其三她喜怒不定且有犯必究。

皇都乱象四起的时候,祈蕴正躺在上朝的辉耀殿殿顶仰望湛蓝的天宇,感受微风拂过留在耳边的呢喃。她对坐拥江山并无多大兴致,虽然皇帝驾崩前有诏传位于她但总会有人觊觎不已的,更何况先皇的帝位来得也蹊跷。总之打着匡正社稷而起兵造反的宗室亲王就不少。她现在唯一好奇的便是哪方人会入主皇宫。

披坚执锐的士兵踏着划一的步伐,浩浩荡荡地涌入。军队几经生死积累的杀气恍若实质。

祈蕴早就等着这逼宫的一刻,心下不可谓不激动。她就连说辞也早在脑中过了几番。

祈蕴早坐直了身子,突然听到这话砸得她有些发晕,她定了定神,“此话何意?”

“乱贼已大致平定,恭请皇上移驾。”

谁欲听这些?她倒是记起祈拯曾是先帝忌惮的存在便开门见山,“王叔如今距帝位方有一步之遥,大权在握的滋味王叔就不愿体味一番?”

祈拯身体紧绷,郑重道,“今日称臣永无变更。”他不怕她利用,只怕她心存芥蒂。

祈蕴小心移动,蹲踞到殿檐边,“王叔可要护孤安好。”

“臣,定不辱命。”

祈蕴俯视下边张开双臂随时准备接住她的人,没有动作。她能否现在说她大抵是有些畏高?祈蕴只觉得此时漫长难熬。

最后她还是莫名摔了下去,是摔,她分明记得自己没动却失重栽了下来。被坚硬的铠甲磕到的地方,她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祈拯小心翼翼地抱着人,“陛下,无恙否?”不得不说呼吸交叠的一霎令他一阵恍惚,他沦陷于这般亲密的距离。

“王叔的铠甲硌疼孤了。”祈蕴双手打直落在他肩上,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祈拯赶忙把人轻轻放下,“臣有罪。”

祈蕴见他谨慎守礼的样子就未揪着不放,毕竟这位可是连唾手可得的帝位也能心甘情愿放弃又能存什么坏心。只是,看不到那些人争得头破血流的样子还是令她觉得可惜。

英瑞王拥立先皇仅有之女为帝,此举使云启国上下震惊。毕竟先皇并非一位圣明的仁君。哪怕血溅宫闱或是河山改姓都不为奇,偏偏先帝之女顺利继位。这怎能不引人联想呢?有人说英瑞王乃绝世纯臣也有人怀疑此举暗含深意,总之无人能给个确切说法。在宗室亲王纷纷造反下还需忧虑担篡位罪名?

祈蕴要是真的不怀疑那才是奇事,她试探过。继位大典之上她将玉冕拂落在地并宣言,“豺狼环伺,若帝位不稳吾不愿为帝。”她知道这是在众人面前落了英瑞王的颜面,但她很想看到他会如何。

迫于祈拯兵力雄厚而放弃争夺帝位的宗室亲王一时间全变了脸色,但更多的是嘲讽。纵使祈拯力保但奈何人家不领情,这可不正是个笑话吗?群臣见到这番景象更是止不住地低声议论,目无礼法如何堪为人君?

祈拯只当她是怕担那份社稷重担,他上前将玉冕拾起,走近皇座跪下。他温声劝导,“陛下若是不快还望稍忍片刻,至于陛下所虑,臣定竭力为陛下排忧解难。”

祈蕴不得不承认她不懂他,明明身负不世之材却甘为人臣,这很令人费解。况且她不是没表明自己没有称帝的心,甚至她还直言愿将帝位相送。这些竟都不能打动他。祈蕴看着跪在身侧的人眉目间尽是温润无一丝不耐烦,她微微颔首默许了他为她戴上玉冕。

祈拯唇边绽露笑意,他微微前倾为她重新戴上玉冕,动作轻柔好似带有不尽的珍视。

此事也让有心人明白了英瑞王是铁了心拥立先皇之女。群臣见身份尊贵而重兵在握的英瑞王尚且如此,也不敢再多说一句了。祈蕴将群臣跪拜的神色尽收眼底,眸中多了分深思。

祈拯很早便听人提过端云公主,尽管他与其父为同胞兄弟但彼此间的关系并不亲近,因此并未亲见。他的兄长是嫡出的皇长子,很早就被议定为储君。他算是当时皇帝晚年得的孩子,免不得多几分皇恩眷顾。可正是这皇恩也让他和兄长日渐疏离了。有人传言皇帝将更换皇储,他因流言亦不愿兄长多心便自请离宫从戎。在那之前,他曾偶然与端云公主见过一面。那是一年夏日的午后,他于汇文楼中赏鉴古籍突逢暴雨。他心下觉着新奇,便移步至窗前观雨。远处雨中执伞缓步行进的小小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纵使雨柱接连不断但那人也不见半分焦急反而悠闲从容。湖绿色的衣裙置在白蒙蒙的楼宇间,自成一幅画卷。突然,那人在雨中停顿了之后其走动的样子多了几分不自然,就如同腿脚不便的人。祈拯见人朝这边来,便往楼下去。祈拯到门边看到的便是,一只幽蓝色的蝴蝶从丝履上飞起和玉琢一般的人面带笑靥的相协画面。他在被人发觉前隐回门后,没错过她逐渐冷下来的脸色。她笑意逐渐淡去的模样,竟激起他心中的一阵怜惜。若是未见她明媚的笑颜,他也不会在她面色恢复冷淡后生出细微的在意来。

“公主殿下往哪儿去?”

“随意走动罢了”

祈拯听着那人和侍卫疏离而冷淡的话他脑中那脸带笑靥的人反倒愈发清晰。这是他第一次见着那个众人口中傲气凌人的端云公主,也是他第一次发觉她的心软。

他自小身体孱弱,因而从军后外祖便常带他历练。彼时他稍有建树随外祖回朝恭贺新皇即位,他方知皇威的高高在上。已近不惑的外祖率部从在烈日下候着皇帝召见。他敏锐地察觉到,皇帝即他的兄长是在立威。他自己无所谓,但外祖的身体令他担忧不已。那次是端云以放纸鸢为由将所有人赶到阴凉的偏殿中。他那时淹没在所有的兵将中,看着她几次放不起纸鸢的气恼样子。他很想上前告知她,如今无风怕是放不起的。

宫人也不敢上前劝阻,毕竟端云公主喜怒难测为人所共知。祈蕴将纸鸢扔在地上又踏上几次,微微出汗的她方到殿宇阴下,“东西取来了?”

一旁的宫人急忙到,“是。”

“老将军的人碍着本殿,便罚帮本殿处理掉那些瓜可好?”祈蕴语气间可无半点询问之意。

“殿下使不得,那是各宫娘娘的份例可不能给了这些个兵蛮子……”

“啪!”一声脆响,祈蕴收回手微微冷笑,“本殿可不曾记得这是份例的。辱骂皇亲当庭杖杀也不为过。”

最后那个侍女被杖杀,端云公主就这么在椅子上看着。祈拯大概看出来了,皇帝想要敲打功高的武将被端云公主搅了。不然一个婢女怎会在众人前说出这等无尊卑的话?

祈拯将所有奏折在偏殿批示完毕,见天色擦黑便问到,“陛下何处去了?”

青锋有点为难但依旧照实回禀了,“陛下围猎带回一男子并将人安置在映秀宫,现如今还在那处。”

祈拯将笔搁好,“带路,去映秀宫。”

【映秀宫】

祈蕴晃动杯中的茶水,悠悠开口“齐烁,一命换一物可值?”

“草民不知陛下费这许多功夫又值否?”

“你作那梁上君子终日躲躲藏藏……”

齐烁轻笑一声,“好过为庙堂上小人。”

【凉薄自打进行自我修复就不得不沉眠一段时间,他关闭感知前慕艳还是个可爱的小女孩现在竟然长大了?他一时间搞不清状况,“这是谁?”

慕艳有意逗他,“小偷呗。”

凉薄本来生出的歉疚一下子被掐灭了,果然期盼慕艳学乖是不可能的事。

想是这么想,但他也并非完全不担心毕竟慕艳从他第一个世界出故障后就不能得到世界信息。他虽然看着慕艳很快适应巨大的世界跨度,但他总有种强烈的感觉慕艳在掩饰她的不适。】

“你该知晓多的是人想取你性命。”祈蕴语带威胁。她内心是奔溃的,如果不是凉薄帮她伪装那份遗诏混到行夜公子齐烁盗走的赃物后就死机了她至于在这儿耗吗?

齐烁摸索着给自己倒了杯茶并呷了一口,对她的话不予理会。他倒不信连皇位都无法坐稳的人能对他做什么。这次是他低估了英瑞王麾下兵士的实力和小皇帝的无耻程度,他平生最厌恶遭人暗算。本来他在对着青山翠柏小酌,埋伏的兵士突然出手,他且战且退不料在护着扮成采药女的小皇帝时被她暗算致使双目失明。他怎能不恼怒?他虽不知小皇帝找的是什么但怎么也会留着他的性命,以小皇帝的作风他要是说了命大概也就交代在此了。

“王爷,您不能进啊……”

正僵持着,祈蕴听到声响又看了眼气定神闲的齐烁只得起身开门。她敢说她要是不开门,祈拯绝对会踹门进的。

“王叔。”祈蕴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

祈拯侧身进门,果不其然看见了双目无半点神采的男子。他想,他大概是在恼怒,他对陛下的要求无不满足可她却用他的人带回一个不知底细的男子,还是用了低劣的暗算手段。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走,“陛下可有话交代?”

祈蕴看着他克制怒火的模样还是老实交代了,“他乃夜行公子齐烁,先前盗走了皇宫一些东西,孤如今想寻回。”

齐烁可不想她那么轻易过关便道,“草民盗走的虽为奇珍但对陛下只怕是再寻常不过,又何苦紧追不放?”

面对祈拯的目光她沉默了,她总不能说先皇矫诏登基而帝位是真正属于你的。她了解帝位对他只是束缚,他真正珍视的是那段征战沙场和战士同甘共苦的日子,他尽管能对付朝堂的阴谋诡计但终归还是不喜欢的。他没说过,但她知道。她承认在先皇手下藏好遗诏起先是为了有一日能物归原主,可是如果那人根本不愿还强塞回去,这样做就是对的了吗?

“孤如何无需同任何人交代。”祈蕴撂下话便快步离开了。她需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可以不从齐烁入手,可是拿到遗诏后她又该做什么?

齐烁知道英瑞王还在于是他放下茶杯,“想必王爷不愿陛下有所隐瞒,草民可为王爷寻个答案。”

“有何所求?”

“草民只愿双目复明再无他求。”齐烁说谎了其实他还想报复冷情的帝王,但真话肯定会招致麻烦。

【“听到东西在哪了?”

凉薄见她一心关心东西的去向不由得有些不是滋味,“是啊。”】

祈蕴领着她的人进入洞穴,她不得不说夜行公子能始终无事离不开他赃物藏得好。天然洞穴还连通了山体内的墓室,真是巧妙。她在凉薄的提醒下小心向洞内探去。

霜刃抓住还欲前进的人,“陛下不可。”

祈蕴看了眼他,反手挣脱的同时击了他一掌。她的手肘迅速打向墙壁,刹那间漆黑坚硬的铁条落下将她和其他人隔开。她冷冷开口,“孤一人即可。”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墓道里回荡着她的脚步声。

霜刃在铁条上砸了一下,只能眼睁睁看着祈蕴在眼前消失。他瞥了眼一旁皆无动于衷的人不由恼怒,“你们不帮忙?”

“主子说了她一人即可。”

要是那人连命都没了,还要那听命行事做什么?霜刃知道现今不宜争辩,最要紧的是禀明王爷。他深深望了眼幽暗的墓道之后回身赶回皇宫。

【凉薄看着慕艳专注的神情疑惑更重,“不过一个数据构建的世界,慕艳你至于那么拼吗?”凉薄只能想到拼这个形容了,他早早告诉慕艳这个地方危险系数高但她依旧坚持来。

慕艳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凉薄你就和你的名字是一样的,其实你才是最理智的那个。分得清虚拟和现实的是你。”

凉薄因思索她的回答而错过了一个提醒她机关的机会。他只能清楚地看着锋利的箭镞没入她的血肉中。他忽然明白,在古代框架下他的能力有多么微弱而慕艳却未因此责备怪罪过他。

“慌什么,还死不了。”

“慕艳别拿遗诏了,回去吧。”尽管知道她不可能会听但他还是忍不住劝到。】

祈蕴抓着遗诏向外走,不断加剧的眩晕感使她不得不扶着墙走。血肉之躯还真是脆弱,她如是想到。在深深的疲倦感下她将头抵在墙上且不得不停下。

祈拯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祈蕴浑身血迹的模样,她倚靠在墙上有些失神。他知道她并不简单,但他开口时仍旧藏不住其中的颤抖,“陛下……”探到她稳定的呼吸他稍稍放心了,祈拯上前小心地将人抱起,唯恐压到她身上的伤口。

“祈拯?”祈蕴无力地笑了笑,“云启的河山交到你手上了。”她抬手将明黄色的遗诏放到他怀中安心地闭上双眼。

祈拯步伐平稳而声音冷冽,“陛下怎可如此损伤圣体?”

英瑞王安排进皇宫的人明显发觉小皇帝往偏殿跑得勤了,以往非上朝或用饭时总难见其一面,而今小皇帝随便可在正殿或偏殿找着。

浓厚的草药味浸润一室,祈蕴皱了皱眉“皇叔汤药不离,这偏殿大抵要不得了。”

立侍的青锋应声,“王爷战场落下暗伤非细细调理不可。”

祈拯将碗搁下,“若惹陛下不喜,这药不用也罢。”

祈蕴见他不似玩笑之语只得放缓了语气,“皇叔这是什么话,有病即医,孤可不愿留个苛待功臣的罪名。”

祈拯端起药碗遮住了唇边的笑意。他早料到他的陛下心肠软,断不会任他不顾念身体。他知道陛下一心想着让位与他但他怎会让她身陷险境呢?一旦她没了尊贵的帝王身份,那些心怀怨怼的宗室亲王必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只有她为帝,他方能在多方争斗下护她周全。

祈蕴下了朝便晃到尚药司取了黄连。她可不想走宫廷爱恋路线。她到廊下熬药的小太监身边顿住,“孤需在药中添些东西不能叫他人知晓,否则轻饶不了你。”

小太监低着头,“诺。陛下尊贵,还是让奴才代劳吧。”

祈蕴扫了他一眼将黄连递了过去,“手脚利落些……算了,孤亲自送去。”

小太监看着端碗离开的人,面上泛起一丝冷笑。他还为脱身发愁,不想替罪羊自己送了上来,此次离间小皇帝和英瑞王可算大功告成了。

青锋单膝点地,“禀王爷,陛下于您药中添了黄连。”

祈拯放下手中奏折笑了起来,“陛下孩子心性十足。”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藏起遗诏而佯装无事的行为会惹恼她,但他着实料不到她仅是偷偷将他的药弄苦。他的陛下总是不喜用权谋诡计的。

祈蕴毫不意外他还在为政务操劳,毕竟她仅是顶了个虚名不过在用度之类的他倒从不曾苛待过。他这样只有两个下场,要么君臣和谐要么被羽翼渐丰的帝王视为障碍铲除。她想要他称帝,这样他坚守的忠良才不会有一日送他入绝境。祈蕴将木托放在案上,澄黄的药汁上漾起圈圈的涟漪,“皇叔,孤顺路端来了。”

祈拯面带温润的笑,“有劳陛下了。”

“喝不得!”话落间,祈拯手中的白瓷碗已经被夺。还烫的药汁洒出殃及了闲坐的祈蕴,药溅到的肌肤阵阵作痛令她眉头皱起。祈拯没有饮茶的癖好所以壶中备下的只是烧过的水,他立刻掏出帕子用壶中的水打湿然后轻轻擦拭祈蕴的手。祈蕴瞥了眼又是一个生面孔的人,一言不发。

来人也发觉了不妥放下药碗,推手致歉,“真是对不住姑娘,在下莽撞方令姑娘误伤,还望姑娘见谅。”

别人都已经道歉,尽管小小烫伤于她并不好过但她也无法追究,“无碍。”祈蕴抽回手,起身,“皇叔有客至,孤不宜久留便先回了。”

待祈蕴走远了,祈拯方开口,“宋兄平素非此急躁性子,可是药有不妥?”宋逸是他的故友旧交,他正是担忧陛下遭逢不测才请了宋逸入宫,他相信对方此举并非无道理。

宋逸听他提问才急忙回神,“我寻到这儿的路上发现一形迹可疑的小太监,错身而过时我嗅到他身上沾染了些不大好的东西交杂而成的气味。”宋逸用指尖沾了些药汁而后嗅了嗅,心中疑惑更甚。

祈拯最先担忧的是混入宫中的那人会对陛下不利,至于他自己,他只要留有命在就好,旧伤即使不愈也不打紧。他看见宋逸陷入沉思也不打搅。

宋逸再度将碗放下,“此药如今并无不妥,反而于王爷有大益。”有投毒的人可药却比原先更好,只能是有人暗中相助。他对那人倒是十分好奇,医术造诣匪浅的人怎会一直籍籍无名?

祈拯想到了一个可能,会是她吗?

“夜行公子于夜中自由来去,如今面前的一片漆黑可还赏得来?”祈蕴在守卫打开门后走了进去。

“一国帝王何苦为难草民?”

祈蕴反问他,“你当真不知?”

“还望相告。”齐烁语气生硬,任谁突然失明一阵还被看管起来都不会开心到哪去的。但他又不能离开,总之受制于人十分难熬。

“慷慨解囊且救人于危难的夜行公子素有侠盗美誉,孤可不信你仅是一个享誉已久的盗贼。”祈蕴凑近房中的一盆花,伸手弹了弹嫩绿的叶片,“孤要沧岸归附云启。”

齐烁失笑,“陛下欲开疆扩土此乃上进可取,只是想得太易。”

“是么?”祈蕴神色一凛,“那你便囚于宫中瞎眼过一世,可好?”

齐烁面上笑意尽无,“不知英瑞王可知陛下有这番好手段?齐烁在此应下了,这蛊可解否?”

“自然。”

齐烁重获光明,他望着她那一脸的淡然然后抿了抿唇,“来日四国宴上见。”

四国宴即四国帝王聚首,这是缔结各国和平关系也是显示国力的时候。说白了就是各国相互窥探罢了。夜半时分,慕艳被剧烈的疼痛惊醒,她紧咬下唇,手攥紧了薄丝被,身体蜷缩着微微颤抖,脑子无比清晰地感受着躯干不断加深的痛感。这是违背世界轨迹的惩罚。因为四国宴上出场的祈蕴应是大权独揽的女帝而她将政事全交付祈拯,所以被判定违规。慕艳虽不喜欢拿主意但她更不喜欢被左右。祈蕴的所有都是她亲历,虽未创下什么丰功伟绩但要她做一个猜忌忠臣的帝王也是绝无可能的。

【凉薄看着雕花床上一脸冷汗的慕艳忍不住开口,“只是夺了祈拯的权的话也没什么吧。”

慕艳轻呼了口气忍痛回答,“祈拯的兵权使很多人忌惮,一旦他遵旨上交兵权多的是人想害他。”

凉薄迟疑着道,“祈拯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慕艳你至于么?”他是实在想不通,看着随遇而安的慕艳为什么会这么的固执呢?

慕艳默了默,“所以你是要我利用祈拯并且毁了他吗?”

凉薄无法理解她的行为生出了些许愠怒,“不然呢?这违规操作的惩罚我又不能帮你屏蔽,你要硬生生受着吗?”

“慕元是一个上将可战争平息后他就得去危险仍旧未知的虚拟中,垃圾只要脱手就难以找回,凭什么他那么随意就被利用和舍弃了?我不愿意按着这不合情理的世界轨迹走就没有人能逼我。”

凉薄长长的叹息一声,“慕艳你是在为上将不平吗?有人暗中干预唤醒上将的计划,我不想你因为已有的故障受苦。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下个世界你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慕艳哼了一声,“他乐意绝对服从,我又有什么好替他委屈的。你怎么知道下个世界不会还有问题?”

凉薄不吭声,他确实是在安慰她,情况其实并不乐观。虽然他能断开和现实的一切连接但故障是合理地写入他的程序里的,他只能不断修眠进入自我维护却无法完全解决问题。】

祈拯突然重病无法上朝,不少朝臣都松了口气。祈拯执掌朝政期间大力整肃朝堂风气让不少人不得不收敛,但同时他也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有人想借机敲打缺少祈拯护持的小皇帝却没料到少了祈拯看着的小皇帝根本就是一下也动不得的。如果是祈拯他们尚能在细微处刁难,但小皇帝丝毫容不下一丝反驳。他们战战兢兢地执行小皇帝的命令,一边期盼英瑞王能早日病愈。有人甚至猜测小皇帝不过一直做戏在愚弄众人,此番英瑞王忽然病重与其有莫大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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