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暴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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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天空忽然阴云密布，一场大雨眼看就要来临。张扬有点吐血，来来回回考虑那么多事，偏偏忘记考虑天气变化。

两个人急忙收拾物品，去寻找合适的山洞。

蛇洞太过遥远，这会儿赶不上了。乌云跟赶集似的聚到一起，不久就好像一层厚厚的幕布，盖住天光，一下暗下来。波波急道：“要下大雨。”

张扬闷头赶路，嗯了一声。道路崎岖，张扬的身体还没百分百恢复，走路踉踉跄跄，靠波波搀扶才不倒。可是波波也不大好，脚上没好利索，这可真是盲人骑瞎驴，都凑一块儿了。

大雨终于落下，一开始就像发狂，暴雨连带着狂风，劈头盖脸。波波尖叫着，紧紧地挽住张扬的胳膊，身体贴着身体，可是现在张扬是一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只想快点找到避雨地方。

暴雨如注，打在身上又冷又痛。张扬只觉得浑身跟被针扎了似的，他一只手搂着波波肩膀，一只手随手扶着树木，身子前倾，前方已经看不清，迷蒙一片，高大的树木一会儿低头，一会儿又猛然崛起。

“奶奶的！”张扬大骂一句。

波波双手环扣住他的腰，几乎挂在他身上，脸贴着他的肋骨，寻求安全的环境。这也只是让她的脑袋避免砸中，却无法给她整个身子带来庇护。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觉得非常幸运。不由想起文月跟刘阳两个人。从双方分开到现在已经有两天，也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他们整理好的生活资料，都留给两人，想来应该是不差。

她心中稍感欣慰的，就是跟张扬在一起，起码会很心安。在城市里她是有一个男朋友，中规中矩的重点大学毕业，找了一份还算是不错的工作，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却觉得有他就足够。

只是处在此时此地，难免会把他跟张扬相比。如果是跟男朋友遇到这样的事，他能照顾自己吗？答案似乎是不能。一股失望的情绪从心底升起，双手不由用了更大力气。

在暴雨中走了不知道多久，只听张扬叫道：“前面有个山坳，快点进去。”

那是在山壁上的一个小洞，太小了，两个人勉强能挤进去，不过终于可以不用挨雨淋。外面大雨倾盆，溅湿两人的脚。当初是团建，所以大家选择的都是运动鞋。

张扬的运动鞋，已经快魂归故里，干脆大方伸出去，“你把鞋子脱了吧，湿着挺难受的，把脚给我。”

“啊？”

两个人紧紧挨着坐，要把脚给了张扬，那姿势可就有点暧昧。波波心中一阵甜蜜，很爽快脱了鞋子，放在张扬的腹部。冰凉小脚一下感受到温暖。气氛旖旎又尴尬。

“伤口看着好得差不多了。可得注意点，这次是幸运，所以没发炎，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张扬没话找话，孤男寡女，处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耳鬓厮磨，难免会血气上冲。

大雨一直哗哗下，半天也不见停止。天色很快黑下来，没有食物可吃，张扬用树叶接满雨水，尽管他用了很多方法，但火种还是没能保留住，下午的时候彻底熄灭。

波波紧紧靠着他，双手环着他的脖子。

张扬忍了好长时间，在一次说话的时候，不经意扭头，与波波的嘴唇碰在一起。再也按捺不住，大手一张，揽住波波的身体。

波波嘤宁一声。

这样的天气，除了干，什么也干不了。

两人纠缠了一个多小时方才停下。波波看开，衣服也没穿，湿漉漉黏糊糊的，有什么好穿的，依偎在张扬怀里 ，问：“这雨要是不停，晚上怎么睡？”

“是个难题啊。”张扬叹气，“我也不知道，也没办法。这雨下这么大，山洞这么小，哪都是潮的。”

“嗯，那我跟着你。”

“你不怕？”

“不怕，你到哪我到哪，反正我认准你了。”

张扬笑笑，伸手把她的脑袋搂进怀里，“放心吧，肯定能活下去的。”波波的嘴估计开了光，这雨居然下了一整夜都没停。这下子他们倒是不缺水了。早上起来，从他们身旁就有好几股水缓缓流走。

这场大雨下的爽快，把整个小岛浇了个透彻。张扬先去寻了点果子裹腹，然后把波波拉出来。两人先去找山洞。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他们找到一个可以暂时栖身的山洞。

山洞非常小，两个人钻进去，也就没多少地方了。张扬做的第一件事就先找干的柴火，把火升起来。那打火机历尽艰难，终于寿终正寝。留了个全尸。

“暂时就先这样吧，我得赶紧去搭棚子。”

波波说，“那我去找干柴。”

两人分工，张扬来到那个高地，先砍树，用的就是石斧，他太过低估整个事情的难度，费了半天劲儿才砍倒一棵树。他把树的枝桠弄好，拖进山洞。

又过了一天。

岛上的日子非常平静，几乎没有人打扰。两个人的内心也没什么杂七杂八的想法，唯一想要的，就是活下去。睡了一夜，张扬醒来，继续去准备食物，伐树。

干了一个上午，他累得气喘吁吁，回到那个狭小的山洞。波波做好了午饭，她终于学会该怎么才能把鱼虾弄熟，而且不至于焦糊，配上果子，也算是营养丰富。

但是两个人都不大爱吃，鱼虾这些东西，吃上一天两天没什么，可是天天吃，那就受不了。现在他们已经进入厌烦期。吃过午饭，张扬听到有虚弱的救命声传来。

听声音似乎是从西面，而且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文月！他脑子里一个机灵，急忙站起来，顺着声音找过去。转过山坳，看到了文月。她身上的衣衫，湿透了，坐在树下，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住，呜呜地哭着。

张扬暗中冷笑：妈的，让你瞎了眼，这下吃了苦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