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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01章 一代魔门,了无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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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北。黑黝黝的山里格外阴冷。

一望无际的山中,有一峰叶子形状般的高山,名为‘首叶山’,乃荒北魔门组织‘兽刖门’的安身之所。

首叶山突石兀立,上山之路崎岖不平,山腰路途黑石环绕,瘴气重重。

山的阴面扎根着一座偌大的青池古城,那黛瓦青墙,陈旧默然的城檐下出奇得安静。

透过城墙,浓浓的血腥味迎面飘来,视线所及,皆是一片怵目惊心得鲜红,数不清的将士尸首。

鲜血早已汇成一溪流水,沿着青砖铺成的阶梯,逐渐淌了下来。

城楼的最高处,原本插着数也数不清,每一面都写着一个“兽”字的黑蓝色旗帜,而今半数均已折断,其余未倒的也被鲜血沾染,再也无法迎风飘扬。

天空愁云惨雾,北风呼啸,似乎正在为这幕城破人亡的场景,颂出最后的悲歌。

黯淡的城楼下,簌簌冒出几团黑影,一个个飞也似得一簇而过,毫不留情践踏着脚下的尸体,飞掠的影子中,似乎人人捏着一把细长的弯刃,刀刃上隐约滴着鲜血。

城后的密林里,二三十个满衣血污的劲装男子,仓促的逃亡着,那打扮乃是雁风堂和云鹤堂的弟子。

其中一人背上还背着一个青袍长衣的中年男子,剩余几人死死攥着手中兵刃,一个个神色慌张,围着青衫男子簇拥急行。

林中满地黄叶,被踩得簌簌直响。那个身穿青袍长衣的中年男人,侧脸贴着那人的背上,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似乎困乏得不行。虚弱的面容,嘴唇青紫发裂,貌已身中剧毒。

众人前方,一个衣貂白裘的魁梧汉子,装束像雪地的猎户,手中拎着个大缅刀,身手十分矫健,披荆斩棘也似地向着林子深处钻去。

身后一群人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两步并做一步,丝毫不敢停留。前者一马当先的带路,后面一个膀阔腰圆,五大三粗的汉子,左脸有着一道年代久远的刀疤。

他的手中缠着一把九环刀,尾随众人身后,一步还三回头,唇角舐血,明显像是刚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缠斗,浓郁的血腥味让他时刻保持着警惕。

兽刖门乃荒北魔门第一组织,座下共设有七大堂口,分别都以“兽”命名,称之为七兽堂。

首叶山是兽刖门的总部,城中更是驻扎着三个堂口的兵力。那么又是谁?竟能够如此悄无声息地绕开兽刖门其他的四个堂口,而直捣兽刖门的总部,更是如此凌厉的就解决掉了兽刖门三大堂口的兵力。

答案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门中必然出了内鬼!而且这个人身份不低,否则他不可能轻易的见到李光硕,而且还能下毒成功。

那脸色苍白,嘴角发青,明显就是身中剧毒的表现!而他的身份恰恰就是兽刖门的门主——李光硕。李光硕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被自己的手下给出卖。

鹤云鹏,云鹤堂的堂主,在前面带路。高雁山,雁风堂的堂主,在后面殿后。首叶山上兽刖门总殿下的三大堂口,唯独却没有空鹰堂堂主血鹰的身影,如今兽刖门的总殿已经尸横遍野,难道说,血鹰没有逃出了,死了?

当然没有,就在一个时辰前,破败的城中血流成河。零落的黑影,竟无情屠戮着比他们数以百计的兽刖门将士。

哪些兽刖门的将士在他们的面前,竟显得如此不堪一击,细薄锋利的弯刀下,那兽刖门的将士如同砍瓜切菜般的倒下。

随着缓缓倒下的人群,一个满身血红的魁梧汉子,傲然屹立在熊熊烈焰之中。他正是兽刖门‘空鹰堂’的堂主血鹰,他无情地站在破败的城中,对于同伴的死显得漠不关心,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

即使早已看惯魔门杀戮的血鹰,也不由由衷的感叹,若非亲眼目睹,他实难相信西野魔门的实力竟然如此恐怖,那些看似普通不过的黑影,杀起人来,竟显露得比自己还要厉害!

血鹰完全不知,那些黑影不仅比他厉害,那简直可以说厉害百倍。他们是“罗那古月紫家”的杀手锏,罗那界死士,代号“影子”。能让影子出现的任务,那便只有一个,那就是“屠杀”。

魔门训练弟子的手法,向来就极不讲究人性,“影子”的养成更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严苛和残忍,一百名被培植成为“影子”的后备军中,能够存活下来的,也就只有一人。

每一个“影子”都是百里挑一、麻木不仁、身怀绝技的杀人机器,“影子”的数量和身份一直是西野紫家的最高机密,他们只会听从门主的命令,即使门主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立刻自裁。

“影子”是为了完成任务而衍生出来的工具,工具没有名字,只有编号,由一以下,以此类推。据说,在“罗那界”的历史上,“影子的编号”,从未超过五十五这个数字。

“影子”一旦接到命令,便会毫不犹豫的执行下去,只要任务没有完成,哪怕是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他们也绝不会撤退。

“血堂主,请带路吧!门主稍后就到!”

一个“影子”突然出现,血鹰睁过眼来,场中如今已是尸横遍野,那躺下的人中竟全是兽刖门的弟兄,竟没有一个“影子”。

血鹰当下更加的惊骇,他对“影子”口中的“门主”更是敬畏!他回头看了看众影子,还好他“空鹰堂”的弟兄并未死伤多少。

“你们留下来!”

血鹰对周围空鹰堂将士说道,果然他就是兽刖门的叛徒,他竟让自己的手下和罗那族的“影子”共同杀害“兽刖门”的弟兄。

他的手下应道一声,血鹰他这才向着那黑影谄笑道:“好,各位尊使!请随我来,他们一定是逃到后山去了!”

众人一路拼了命得不停狂奔,本来不平的路,颠簸得厉害。李光硕再一次被颠醒,腹中原本错乱的真气,此时更加翻腾的七上八下,折腾的李光硕腹烧难忍。

“咳、咳……”李光硕一阵咳嗽,五脏六腑颠腾的难受,血气不畅,气息微弱的都快听不出他的声音:“放,放我下来……”

醒来,腹中的烧痛,反流的折磨,早已是让李光硕憔悴不堪,但他还是强咬着牙,使劲喊出声来。

那人当即便听着声,表情竟是出现了一丝犹豫,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李光硕。众人似乎也察觉到了,纷纷停了下来。

十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高雁山看着前面突然停了下来,也就跟着停了下,他的眼中虽满是疑虑,可却不敢大意,握着刀的手又紧了紧,依然警惕地望着身后,小心戒备着。

走在最前头的鹤云鹏,突觉没了脚步声,当下便感到奇怪。他猛然回过头,才发现众人竟待着原地,围成一团停了下来,鹤云鹏见状立是跑了回来,临门一脚:

“怎么回事?谁让你们停下来得?”

他的手心捏着一把冷汗,“冥门贼子来势汹汹,今势要亡我兽刖门,你们此时歇下脚来,岂不要等于送死?冥门贼人一旦追上,你我死了不打紧,门主怎么办?”

鹤云鹏一顿焦虑、顾悸,嘴中不住提着‘冥门’二字。

“堂主,是……”

几人本想解释,可是话说到一半又塞了回去,支支吾吾地样子看得鹤云鹏更气。

“是,是什么?”

“是我……让他们停下来的!”

李光硕缓了缓气,骤然说道。

“不是,门主,这……”鹤云鹏一脸懵圈,简直难以置信。就在鹤云鹏还纳闷的时候,李光硕的下一个决定更是让他和在场的所有人闻之一震。

“走吧,别管我!”

李光硕说的是那样轻巧,那样的风轻云淡,好似早已做好随时赴死的决心。

“我的伤我自己知道,再走下去也是一死!与其这样,倒不如我留下来,掩护大家,这样或许你们还有一线生机。”

“门主!!!”

众人惊吓道。

“不行!”

突兀的声音,震慑虚空。就在众人惊愕的同时高雁山极力反对,急冲冲地冲向众人面前,不由分说道:

“不行,做属下的,如何能让您来掩护我们撤退?就算死,我高雁山也绝不苟活,誓与门主共生死!”

高雁山义愤填膺的样子,显得对李光硕做出这样的决定气呼呼的。众人当下也是你望我,我望你,唯独此前颇有话多的鹤云鹏却一句话也没说。

他从众人闻声那一刻,便一直垂头,静静地望着地上。面地的黄叶,在他的眼中打转,良久良久,直到高雁山话毕,他的眼中才越渐明朗,似乎也有了自己的答案。

“不错,雁山老弟说得对,兽刖门的将士绝对不会苟活于世!您若不走,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走?‘兽刖门’还是什么理由走?”

他的语气尤为得强调了‘兽刖门’三个字。

“对,我们不走。誓与门主共存亡!誓与门主共存亡……”

众人互相而视,异口同声般的喊道,倒也颇为激励。两位堂主视死如归的表现,也让众人的斗志一下子也燃到了极点。

李光硕的表情却没有一丝欣悦,脸色反而更加的严肃道:“‘兽刖门’将士不会苟活?那难道你就让哪些牺牲的将士白死吗?”

鹤云鹏闻之泪下,心中的想法却毫不动摇:

“门主,您莫要说了!您若是死了,我们断不敢苟活!”

鹤云鹏大喝一声,猛然站起身来,“背起门主,走!”他一声令下,众人闻声而动,纷纷向李光硕伸手迈去。

李光硕却极力推开着众人,急得说不清话来道:

“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还是瞬间微弱了许多道:

“你我今日若是都死在了这首叶山下,岂不是让‘血鹰’这个叛徒逍遥法外,我‘兽刖门’在荒北还有四个堂口,你们一定得活着逃出去,联系到他们,否则不旦‘兽刖门’弟兄的大仇报不了,怕是荒北的四个堂口,也会被血鹰所害!”

“门主,您放心!倘若这次我们能够活着离开,我鹤云鹏在此发誓,一定会亲手杀了血鹰这个叛徒,为‘兽刖门’的弟兄报仇。”

沉冷的字音,森然如冰的眼眸一眨不眨。

提及血鹰,鹤云鹏眼中充满杀戮,一颜一语,信誓旦旦。但忠诚之心,仍告诫鹤云鹏不管如何,不能弃主而逃。

“唉,你怎就如此执拗?”

“走…走啊……快走!”苍白嘶哑的咆哮让人听得揪心。

他极力地把众人往外推开,可众人却望着他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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