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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真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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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男子进入书房,捕快们连忙带着秦伽离开。

等他们走远了,一位叫曹云深的捕头带着秦伽写讼状,他一边写一边叹气,“公子也太过莽撞了,那是我们京兆府尹李桓,他的脾气怪,要是惹到他,你真是不要命了。”

原来是李桓!她就说声音怎么听着有些熟悉。

“难道就因为他父亲是当今首辅李鹤尧,他就可以视人命如草芥?”秦伽一想到刚才的那个胥吏,不禁有些后悔和自责。

曹云深连忙四周环顾了一圈,见附近无人,他才低声规劝道:“公子这些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我听见没什么,要是让有心人听见,肯定得没命!”

秦伽点头,同时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又多了一层。

这命也太容易丢了吧……

不过,依秦伽这次对李桓的认识,她发现李桓还真是白瞎了那一副好皮相。

所幸审理这次案件的并不是李桓,而是一位京兆少尹,名唤戚槐,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皮肤黝黑,个子却生得高大,五官也很硬挺,穿一袭黑色圆领袍,浩气凛然。

秦伽被作为证人传唤到公堂上已经是三日之后了。这几日,因为害怕余安会杀人灭口,她一直住在客栈。她从公堂外走进来,看着那跪在众人面前的一大一小的身影,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她不知道是谁将这个孩子带上来的,这对小孩来说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因为捕快们没有找到王牡丹的尸体,这时候秦伽的证词就显得尤为重要。

秦伽跪在距离余安一米的地方,缓缓将那天晚上的见闻道来。

秦伽道:“我跟余安夫妇是邻居,经常听到他们吵架,那日晚上跟往常一样,他们正在吵架,好像到了一个很激烈的境况,忽然听见王牡丹尖叫了一声,之后就没声音了。”

余安神色淡淡,“那日的确是内人在跟小民吵架,但她胆小,忽然看见了窗底下的一只蟑螂,就尖叫了一声。”

秦伽继续道:“之后,我听见他们院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余安立即辩解道:“内人和小民正在处理那只蟑螂。”

“第二天,王牡丹没有出摊,可见她那时便已经死了。”

余安摇头,“这一点也不对,第二日清晨内人是去屠宰场,那地方偏僻,内人去了便没有回来,我准备去报官,怎知就被告了杀人。”

秦伽看向余安,半晚上王牡丹已死,怎么可能在第二天去屠宰场,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

戚槐问余安,“你说第二日清晨王牡丹是去屠宰场,可有证据?”

余安点头,“船夫蒋年林可以证实,他每日起得最早,曾看到内人去屠宰场的方向,那日去了后就没有回来。”

捕快们不一会儿带了蒋年林上来,蒋年林已经古稀之年了,身体还很硬朗,声音也洪亮,“王牡丹是小人看着长大的,她那日就跟往常一样,大概卯时三刻从桥上路过,小人那时刚刚从船舱里出来。”

戚槐问道:“卯时三刻,那时候天色朦胧,你是如何断定那个人是王牡丹的?”

蒋年林便道:“她就穿着平常最喜欢的那件绿色马面裙,推着他们家载肉的推车,而且她的身形,在我们附近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包括走路的姿态,肯定是她!”

戚槐却道:“一样的裙子谁都可以穿,至于身形,稍微伪造一下就可以,而走路的姿态,熟悉的人模仿起来也不难吧。你有看见她的脸吗?”

蒋年林摇头,他一直认为那就是王牡丹,现在被戚槐这么一问,反倒不肯定了。

戚槐冲着公堂外道:“传郭婉上来。”

秦伽此时才见到这位传闻中余安的“初恋情人”,郭婉当年也被称为“豆腐西施”呢,如今十多年过去,早已风采不再。这张脸颜色蜡黄,双颊凹陷,法令纹像是沟壑般深刻,一脸愁苦的样子。她身形消瘦,个子却很高,穿一袭黑色粗布衣,在捕快的带领下,跪在了余安身后的位置。

“郭婉,王牡丹失踪那日你在哪里?”戚槐问。

“回大人,民妇那日身体不舒服,一直在家里。”郭婉低着头,声音柔柔的,莫名得让人心生怜惜。

“可有人证?”

郭婉抬起头,眼睛里含了些泪,“民妇的丈夫已经去世多年,膝下无儿无女,如何来人证?”

“余安……”戚槐忽然将目光看向余安,道:“你自以为你让郭婉冒充王牡丹就可以将时间线错乱,洗脱掉自己的责任,但是你忘了一点,尸体毁灭了,但是味道还在。”

味道?在众人的目光中,一只黄色的帝王犬忽然从公堂的另一边走了过来,摇着尾巴,步伐轻快,好像在炫耀这件事是它的功劳。它穿过人群,蹲在了戚槐的脚下。戚槐一直神情冷酷,到了这里,不禁露出一抹柔情来,轻轻地抚摸着这只帝王犬的背部。

秦伽有些震惊,这算是警犬吗?

戚槐的温柔只停留了一会儿,就迅速恢复到不近人情的一面,他道:“这位秦伽公子第二天就报了案,所以我们去你家里的时候,任凭你处理得再怎么干净,空气里都有一种人血的味道,它与猪血不同,人血是带着咸腥味的。你让郭婉穿上王牡丹的衣服,而且让她把王牡丹的尸体送到屠宰场碎尸,无论屠宰场还是郭婉身上,都有这种人血的味道。”

余安沉默,之后便没有再继续辩解。

戚槐继续道:“还要我说下去吗?”

“不,人不是余大哥杀的!”刚才还柔柔弱弱的郭婉忽然抬起头来,眼睛里布满了怨愤和仇恨,“人是民妇杀的!是民妇不堪忍受王牡丹的无端指责,杀了王牡丹!……可……可她该死!”

说到这里,郭婉的脸一时变得有些狰狞,“民妇和余大哥从头到尾都清清白白,凭什么要整日整夜地被她这么戳着脊梁骨!民妇成婚后不过两年,丈夫便去世了,一个人生活难以为继,余大哥有时便会接济我一二。因此也引得王牡丹的无端猜忌,民妇和余大哥被邻里之间嘲讽和白眼了这么多年,难道我们就活该吗?她王牡丹除了投了个好胎,还有什么可取之处!她这样蛮横霸道又无理取闹的人,根本配不上余大哥!”

公堂里安静了下来,片刻后,戚槐才问道:“你既然说人是你杀的,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用什么凶器杀的?”

郭婉情绪激动,“民妇说了,人是民妇杀的,大人为什么不信!王牡丹死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就是了!”

正说着,郭婉忽然回头,一头向公堂里那根粗壮的顶梁柱撞了上去。

“快拦住她!”戚槐反应过来,然而捕快们已经阻止不及。

那道瘦弱的身影倒下了下去,鲜红的血从朱漆的圆柱上缓缓滴落。

“郭婉!”余安想要扑上前去,却被一旁的捕快压倒在地,他望着那个倒在地上阖上双眼的女子,一瞬间泪如雨下!

那年春意料峭,女子站在长街巷口,一袭青绿色长裙,一边哈气搓手一边喊着“卖豆腐”,看见不远处的他,以为没钱买豆腐,眉目舒展,巧笑嫣然,“余大哥拿点豆腐回去吧,回头我还要找你借本书呢。”

他这一生一直都在负她,临到最后,竟让她连命也丢了!

余安垂下头,哽咽良久,终于抬起头来,“凶手是我。”

这时候,在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有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不是父亲,是我,母亲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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